第二章
哪怕是警察出聲說公道話,也沒能喚起這些人的愧疚心。
他們一臉不屑地將自己的孩子掩在身后,問:
“說來說去,不就是想要錢嗎?”
“說吧,要多少錢才能把這事了結(jié)?”
我被氣笑了。
他們的孩子是寶,我的孩子就是能隨意拿幾張錢踐踏的草了嗎?!
見我神色不對,對方開始威逼。
“你這種想訛人的人我見多了,勸你還是適可而止一點,我們頂多只能給你五千,再多的,我們是絕不會給的!”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
也難怪這些畜牲會霸凌同學(xué)了。
因為他們的家長本身就是喜歡凌駕于別人之上的成年畜牲!
因為第一次調(diào)解,雙方都不滿意,所以警察就讓他們先各自回家了。
接兒子出院后,兒子還是跟之前一樣,不說話不愛吃飯。
整天就一聲不吭地蹲在烏漆麻黑的屋子里。
我知道這樣不行。
于是屢次進房想跟兒子談話,但每次兒子都只會跟我說一句話:
“爸,我想死?!?/p>
每次我聽完,心里的防線總會坍塌得潰不成軍。
不是我不想安慰他,是我每次一見到他手腕上自己的傷疤,都會想起那些畜牲虐待毆打他,凌辱他的視頻。
我無法想象,在這長達半學(xué)期的日子里,他是怎樣的恐懼與煎熬?
仇恨的情緒在心中蔓延。
我沿著墻壁起身,輕聲對房門的兒子保證道:“阿言,你放心,爸爸一定會讓那些畜牲付出代價的!”
又去了趟警局。
警察還是叫我和解。
說這種事在學(xué)校里是屢見不鮮,通常和解才是最佳方案。
還說,那些家長都挺有錢的,我可以多利用網(wǎng)絡(luò)的影響力多要點錢,治療阿言。
我沒聽,高薪聘請律師幫我出謀劃策。
可哪怕是高級律師,他們也只能給我一個方案——和解。
原因很簡單。
施暴者未成年,且沒有對受害者造成重傷或終身傷害。
“我兒子被他們害得終身抑郁了!”
我的憤怒并沒有換來律師的委婉,他淡淡道:“說白了,以你兒子現(xiàn)在的情況,他們最多只會被判處一年不到的刑罰,很有可能還是緩刑?!?/p>
“只有你兒子死了,或者是被他們害得終身殘疾,他們才有可能會被重判。”
“所以,你還是和解吧。”
不光是警察律師要求我和解。
學(xué)校那邊也屢次打電話過來勸我不要太過分。
他們說:
“只是小孩之間的打鬧而已,你沒必要這么上綱上線,逮著幾個小孩不放吧?”
還說:
“歸根結(jié)底,這事也是你兒子的不對,誰讓他記別的孩子的名字呢?就算是老師讓他記的,那他自己就不能思考一下嗎?!”
聽到這些話,我并沒有很生氣。
他們越是著急勸我和解,越是表明他們已經(jīng)急了,開始跳腳了。
就在我想利用網(wǎng)絡(luò)輿論,進一步對他們施壓的時候。
我接到了我爸的電話。
“阿青,你和小言最近是出什么事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