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嶼辭將林清梨丟到床上,隨之禁錮在她的上方,眼神透著淡淡的冷戾,上下掃視她。指腹往下,讓林清梨的身體忍不住輕輕顫了顫,有那么一絲緊張。
但他的眼神卻仍透著克制。
既兇,也耐心十足,指骨微動。
全程都在取悅她而已。
他低聲哄她:“慢慢來?!?/p>
林清梨覺得煩躁。
她敏銳發(fā)現(xiàn)程嶼辭是故意的,讓她不上不下,急得主動求他。
情動時那股陌生且洶涌的情緒,在他循循善誘下,竟然變得主動索要。
在林清梨本能地湊上前。
程嶼辭往后仰,“不急。”
而林清梨被那股躁動吊得難受至極,也有些委屈。
“放開我!”
剛才就已經(jīng)覺得難堪,又被程嶼辭撩撥得煩躁,林清梨不干了,使勁推他。程嶼辭圈住她的手腕,她張嘴就要咬下去,以牙還牙,以為誰還不會咬呢!
程嶼辭笑了聲:“用點力?!?/p>
程嶼辭低頭吻去她的生理眼淚。
感到?jīng)鲆?,林清梨瀲滟的眸子微微瞇起,她的鼻尖紅紅,像是被欺負(fù)狠,低聲輕哼。
“好聽?!背處Z辭在她耳邊低語:“這下解氣了?”
“不……”
程嶼辭一把掐著她的腰肢,蝕骨的、洶涌的感覺侵襲。林清梨急急地咬唇,迷茫地微仰著頭!
而在她失神之際,程嶼辭無聲的吻落在她小腹上,她只感到腹部驀然燙了燙,順著腰線滑落。
“林清梨,慣會殺人不見血?!?/p>
他的聲音很輕。
林清梨甚至都聽不清了。
……
六年,林清梨覺得程嶼辭變化不大,她指的是性格方面。如果惹到他了就睚眥必報。在清冷的另一面,是令人招架不住的瘋狂。
真要命了。
林清梨腰酸。
她從冰箱翻出雞蛋,還有火腿腸?;叵肜钋绾掼F不成鋼的語氣:“雞蛋殼有營養(yǎng),多放點啊。啊對對,鹽就得放一堆,不然不夠味!”
她小心翼翼地挑起雞蛋殼,在放鹽的時候,聽到身后傳來程嶼辭的聲音:“這是糖?!?/p>
聞言,林清梨嚇得手一抖。
她瞪他一眼。
好在微甜的雞蛋也不算很難吃,有點白糖雞蛋餅的口感,反正比她炒糊的那些好吃。
吃過午餐就躺沙發(fā)上。
不過,昨晚的程嶼辭……
林清梨躺在沙發(fā)看平板,有點想不通,就用手指戳程嶼辭的膝蓋,被他攥著指尖,“怎么了?”
“程嶼辭,被堵在器材室里的那次,你是被我連累的?!?/p>
程嶼辭聞言看她一眼。
“抱歉?!备鞣N方面的。
“現(xiàn)在說這個不覺得太遲?”
“不遲啊,我和前男友說開后,就好聚好散了。如果我得罪過你,就坦誠布公,好不好?”說罷,她放下平板,便赤腳踩著沙發(fā)跳過來。
她打算將當(dāng)年那些齷齪攤開晾曬。
不上不下的滋味,太難受了。
“你有事要問我嗎?”
林清梨緊張,與他開門見山。
程嶼辭手掌撐在她的背脊,瞇起雙眸凝視她片刻后,才道:“坦誠布公之后呢?”
“對彼此更了解。”
“了解后呢?”
“嗯……床上更和諧?!?/p>
“床上不和諧?”
“有點?!?/p>
程嶼辭笑得別有深意:“好?!?/p>
從昨晚憋著的火,不舍得對她發(fā)泄,但她非要來找死!
“……能輕點嗎?你屬狗的???”
“不能,在坦誠布公?!?/p>
程嶼辭站起來放下手機,身上的白色T恤無意間撩起,結(jié)實的肌肉、人魚線晃過。林清梨暗罵自己是個色胚,居然挪不開眼,這擺明是美人計。
“初戀是什么時候?”程嶼辭問她。
“……半個月前?!?/p>
答錯了,程嶼辭的眸色幽沉,又問了句:“還喜歡他嗎?”
男人自虐起來不要命的。
此時的林清梨完全不理解。
窗外是下沉的天空,雨水淅瀝瀝地打在玻璃上。程嶼辭半擁著她,躺在沙發(fā)上。他手腳修長,讓她靠在身上,明明很擁擠的,但意外的讓人安心。
最近不知道怎么了,特別嗜睡。
林清梨在眼皮又開始打架了。
她含糊道:“喜歡……”
午睡太久。
剛睡醒,分不清今夕是何夕時,林清梨的心里無端會有一絲空落落的慌。
她拿起手機,給賀嵐發(fā)出微信。
林清梨:【顧瑾有沒有為難你?】
賀嵐:【沒,最近董事會有大動作。】
林清梨:【那就好?!?/p>
賀嵐:【別擔(dān)心我,再不行就辭職回家啃老,靠老賀養(yǎng)我唄。】
林清梨:【我也可以養(yǎng)你啊?!?/p>
看著與林清梨的對話框,賀嵐的眼淚就滴在手機,屏幕上的字也變得斗大。她擦了擦眼淚,卻根本看不清了。賀嵐抱住膝蓋,坐在消防通道的臺階上,剛才還強忍,此刻酸澀的眼淚一發(fā)不可收拾了。
她與林清梨無話不說。
但很少提起季星躍。
有什么好提的呢。
少年時的感情經(jīng)不起波折,哪怕買了婚房,賀嵐也認(rèn)為,她不會順利嫁給季星躍。之前無數(shù)次聽到現(xiàn)場直播,手機的錄音有幾個G。這次在酒吧,看到女生與他接吻,應(yīng)該就是他的聯(lián)姻對象。還有一個青梅竹馬從國外回來,家境優(yōu)越且長得漂亮。她們從沒有給她難堪,就已經(jīng)是最大的難堪了。
她是他的女朋友。
但他放任其他女人宣示主權(quán)。
最重要的是,直到現(xiàn)在,她還不想放手。昨晚還對林清梨說要分手,但她仍糾纏不清,還患得患失,太丟人了!
“賀嵐?”
謝淮言在她跟前蹲下身,嗓音戲謔:“六年過去了,變得就只會哭鼻子。”
賀嵐茫然地抬起朦朧的淚眼。
他誰?。?/p>
她哭都不行嗎?
謝淮言湊近,聲音有些幽冷,“啊,原來又是一個失戀的可憐人?!?/p>
賀嵐聞言,眼眶掉得更狼狽了。
見她委屈巴巴又不服氣的樣子,謝淮言輕笑一聲,拿出干凈手帕,問她:“想不想報復(fù)回去,我可以幫你?!?/p>
謝淮言的聲音很熟悉,他的語氣帶著幾分慫恿,賀嵐眨了眨眼,漸漸止住了淚水。
她想起來了——
高中時的同學(xué),謝淮言。聽聞他為了錢替人頂罪,出獄后進(jìn)了程氏集團(tuán)。
他為什么要幫她。
她又沒錢付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