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馳去極北拍極光,說“等我回來”。林硯留在原地畫“等待”,把思念藏進畫布褶皺里。
時差扯遠了距離,誤會凍結(jié)了心意。當(dāng)極北的噩耗傳來,
林硯才在遺物里看見那句遲來的告白——相機里藏著他的側(cè)影,照片背面寫著“等你”。
原來有些春天,注定只能死在未寄達的信里。林硯幼時父母雙亡,成為了孤兒院的孩子。
性格孤僻,沒有人喜歡和他玩。他呢,就喜歡一個人坐在窗前,看著夕陽。后來大了點,
喜歡上了畫畫,就給他置辦了一些,時常畫些桌椅什么的,基本沒什么顏色。
林硯也不像其他孩子調(diào)皮嬉鬧,身上有著不屬于他這個年紀(jì)的冷漠。剛來時5歲,
身上還有青紅交加的痕印。爹不疼娘不愛,也沒人管就被丟在這。我都心疼這孩子,
林硯也乖的很,不哭不鬧。轉(zhuǎn)眼一晃,十幾年過去了。林硯時常回孤兒院看我們 ,
這孩子長大了不少 越來越秀氣了,就是性格有點冷,慢熱,也挺好。
——孤兒院院長畫室的窗欞積了層薄灰,像很久沒被陽光認(rèn)真吻過。一年過去了,林硯病了。
林硯的手抖得厲害,捏不住畫筆了。藥瓶滾落在地,白色藥片撒了一地。醫(yī)生說,
是過度郁結(jié)傷了肺腑,拖得太久了。他笑了笑,咳得撕心裂肺。原來連身體都在替他記得,
那個沒能等回的人,那場凍結(jié)在極北寒風(fēng)里的約定。沈馳的遺物被他妥帖收在樟木箱里,
怕潮,怕蟲,更怕自己忍不住去碰??山裉?,他像被什么牽引著,指尖撫過箱面的木紋,
像撫過當(dāng)年畫室里那道被沈馳的相機撞出的淺痕。相機包裝盒邊角被摩挲得發(fā)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