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川，你給我滾遠點！別碰我！"
張雅琳一巴掌甩在我臉上，眼里滿是厭惡。
我愣愣地看著她，手里還拿著剛從銀行取回的對賬單。上面清清楚楚地顯示著一筆五百萬的轉賬記錄，收款人：陳浩。
"雅琳，這五百萬是怎么回事？那可是我們全部的積蓄，還有小寶的教育基金..."
"你管得著嗎？"張雅琳搶過對賬單撕得粉碎，"那是我自己的錢，我想給誰就給誰！"
客廳里，六歲的小寶正在角落里玩著積木，聽到我們爭吵，小小的身子縮得更緊了。
我心疼地看了兒子一眼，壓低聲音："就算是你的錢，但陳浩是誰？你為什么要給他這么多錢？"
張雅琳的臉瞬間變得通紅，像是被戳中了痛處。
"陳浩是我大學同學，他現(xiàn)在創(chuàng)業(yè)遇到困難，我?guī)蛶屠贤瑢W怎么了？"她理直氣壯地說道，"倒是你，一個月就賺那點工資，有什么資格管我的錢？"
我被她的話刺得心頭一緊。確實，我只是一個普通的IT工程師，月薪一萬二，而她是銀行的部門經理，月薪三萬多。
但這五百萬，是我們五年來省吃儉用攢下的，其中至少有一半是我的血汗錢。
"雅琳，我們是夫妻，我有權知道這筆錢的去向。"我努力保持冷靜，"五百萬不是小數(shù)目，如果真的是借給同學，至少應該打個借條吧？"
張雅琳眼神閃爍了一下，隨即恢復了強硬："借條？我和浩哥的關系需要借條嗎？他是什么人你知道嗎？北大畢業(yè)，現(xiàn)在公司估值過億，會賴我這點錢？"
浩哥？
這個稱呼像一根針扎在我心上。
結婚五年，她從來沒有用這么親昵的語氣叫過任何人，包括我。
"媽媽，爸爸，你們別吵了..."小寶怯生生地走過來，小手拉著我的衣角，"小寶害怕..."
張雅琳看了兒子一眼，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小寶，去房間里玩，大人說話小孩別插嘴。"
我蹲下身子，輕撫著兒子的頭："小寶乖，爸爸和媽媽只是在討論事情，不是吵架。"
"可是媽媽打爸爸了..."小寶委屈地指著我臉上的掌印。
張雅琳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但很快就被惱怒替代："李明川，你別在孩子面前演戲！"
我站起身，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女人。五年前，她還是那個溫柔體貼的女朋友，會為了我加班熬夜而心疼，會在我生病時細心照顧。
什么時候開始，她變成了現(xiàn)在這樣？
手機突然響起，張雅琳迅速接起電話，聲音瞬間變得溫柔甜膩："浩哥，錢我已經轉過去了...什么？還不夠？"
她一邊說著，一邊走向陽臺，聲音漸漸小了下去。
我隱約聽到她說："好的好的，我再想辦法...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的..."
二十分鐘后，張雅琳走回客廳，臉上還帶著剛才通話時的溫柔，但看到我的瞬間，表情又冷了下來。
"李明川，我要再轉一百萬給浩哥。"她直接開口。
"什么？！"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雅琳，你瘋了嗎？我們賬戶里一共就剩下一百五十萬了！"
"那又怎么樣？"張雅琳理直氣壯，"浩哥說了，這次項目成功后，他會還我一千萬。一百萬換一千萬，這筆賬你不會算嗎？"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雅琳，我不同意。這一百萬是我們最后的積蓄，也是小寶的保障。"
"你不同意？"張雅琳冷笑，"李明川，你搞清楚，這個家的經濟大權在我手里！銀行卡密碼我都改了，你就算不同意又能怎么樣？"
我感到一陣眩暈。原來，她早就計劃好了一切。
"爸爸，媽媽又要打爸爸了嗎？"小寶緊緊抱著我的腿，眼中滿是恐懼。
張雅琳看了兒子一眼，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小寶，媽媽告訴你，爸爸是個沒用的男人，以后你可不能像他一樣。"
"張雅琳！"我再也忍不住了，"你怎么能在孩子面前說這種話？"
"我說錯了嗎？"她絲毫不示弱，"一個月賺一萬多的男人，有什么資格管我？浩哥一個月的收入比你一年都多！"
小寶被我們的爭吵嚇哭了，小聲抽泣著："媽媽，小寶不要聽這些...小寶害怕..."
我心疼地抱起兒子，輕拍著他的后背安慰。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張雅琳整理了一下頭發(fā)，快步走向門口。打開門，一個穿著名牌西裝的男人站在門外，手里拿著一束香檳玫瑰。
"浩哥！你怎么來了？"張雅琳的聲音瞬間變得嬌滴滴的。
陳浩，一米八的身高，五官英俊，身上的西裝少說也得三萬塊。他看上去確實成功，確實有魅力。
"雅琳，我來看看你，順便感謝你的幫助。"陳浩溫和地笑著，目光掃過客廳，最后落在我身上，"這位就是你老公吧？"
我抱著兒子站起身，迎上他的目光。雖然心中憤怒，但我還是保持了基本的禮貌："你好，我是李明川。"
陳浩伸出手，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和他握了握手。
他的手很軟，顯然沒有經歷過什么體力勞動，不像我因為經常敲代碼而長滿了繭子。
"久仰大名。"陳浩客氣地說道，但眼中閃過一絲輕蔑，"聽雅琳說，你是做IT的？收入應該還不錯吧？"
這話聽起來像是關心，但語調中的輕慢任何人都能聽出來。
"還行。"我簡單回答。
張雅琳在一旁補充道："他一個月就一萬多，比不了浩哥你。"
她的話讓氣氛變得更加尷尬。
陳浩裝作驚訝的樣子："一萬多？在這個年代，確實...有些困難。不過沒關系，男人嘛，只要努力，總會有出息的。"
他的話雖然客氣，但每一個字都在暗示我是個失敗者。
小寶在我懷里好奇地看著這個陌生人，陳浩注意到了他："這就是小寶吧？真可愛。"
他從包里拿出一個精美的禮盒遞給小寶："叔叔給你買的禮物。"
小寶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張雅琳，不知道該不該接。
"快接著啊！"張雅琳催促道，"浩哥對你這么好，還不快說謝謝？"
小寶小聲說道："謝謝叔叔。"
陳浩滿意地笑了："不客氣，以后叔叔還會給你買更多禮物的。"
這話讓我心中一緊。以后？他這是什么意思？
張雅琳臉上滿是笑容："浩哥，你太客氣了?？熳?，我給你泡茶。"
我注意到，她給陳浩泡的是我珍藏的大紅袍，那是我攢了三個月工資買的。
"雅琳，你的幫助對我來說真的太重要了。"陳浩坐在沙發(fā)上，姿態(tài)優(yōu)雅，"這次項目如果成功，我一定好好報答你。"
"浩哥說哪里話，我們是什么關系，還用得著報答嗎？"張雅琳坐在他身邊，距離近得讓我不舒服。
陳浩看了我一眼，故意說道："雅琳，你真是太善良了。不過這樣也讓我很內疚，畢竟這是你們夫妻的積蓄..."
"什么夫妻積蓄？"張雅琳不屑地說，"那些錢都是我賺的，和他沒關系。"
我的心徹底涼了。
五年的婚姻，在她眼中竟然什么都不是。
陳浩假惺惺地說："這樣啊...那我就更安心了。不過明川兄弟，你也不要有壓力，以你的能力，相信很快就能賺到更多錢的。"
這話聽起來像安慰，實際上是在嘲諷。
我抱著兒子站起身："時間不早了，小寶該睡覺了。"
"爸爸，小寶還想玩一會兒..."小寶依依不舍。
"聽爸爸話，乖。"我溫柔地說。
張雅琳不滿地瞪了我一眼："李明川，浩哥難得來一次，你這是干什么？"
"我只是想讓孩子按時作息。"我平靜地回答。
陳浩適時地站起身："沒關系，我也該走了。雅琳，明天我再來看你。"
明天還來？
我看著張雅琳臉上毫不掩飾的期待，心中的最后一絲希望也破滅了。
送走陳浩后，張雅琳回到客廳，臉上還帶著剛才的笑容。
"李明川，我告訴你，以后浩哥來了，你最好客氣點！"她警告我，"人家現(xiàn)在成功了，能幫我們是我們的福氣！"
"幫我們？"我冷笑，"他幫的是你，不是我們。"
"你什么意思？"張雅琳臉色一變。
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雅琳，我們需要好好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