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柔被正式逮捕的第三天，我接到了檢察院的電話。“柳小柔一案需要您提供更多證詞。
”檢察官說，“特別是關于您哥哥三年前的死亡。
”我握緊電話：“你們懷疑……”“案件重新調查中?！睂Ψ奖荛_了直接回答，
“您哥哥的遺體需要開棺驗尸?！蔽液韲蛋l(fā)緊：“有必要嗎？”“非常必要。
”檢察官語氣堅決，“柳小柔在審訊中已經承認部分事實?！睊鞌嚯娫?，
我盯著墻上哥哥的遺照——那張永遠定格在28歲的笑臉，現(xiàn)在終于有機會為他討回公道。
門鈴突然響起，我從貓眼看到柳金花那張濃妝艷抹的臉。猶豫片刻，我還是開了門。
柳金花這次沒化妝，眼睛紅腫，看起來老了十歲?！靶≠v人！”她一進門就揪住我衣領，
“你害我女兒坐牢！”我掙脫她的手：“她自己害自己?！绷鸹〒P起巴掌，
我一把抓住她手腕。“阿姨，“我冷冷地說，“警察正在挖我哥的墳，
您確定要在這時候鬧事？”她像被燙到一樣縮回手：“開……開棺？”“您女兒承認了下藥。
”我故意夸大，“現(xiàn)在查的是謀殺?！绷鸹ㄍ纫卉?，跌坐在沙發(fā)上。
“不可能……”她喃喃自語，“那丫頭沒這個膽子……”“三年前您也是這么想的？
”我逼問，“所以幫她掩蓋？”柳金花猛地抬頭：“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為什么告訴我哥的事？”我坐在她對面，“您明明知道柳小柔有前科，
還讓她嫁給我哥?！绷鸹ㄑ凵耖W爍：“我……我只是想讓她安定下來……”“用我哥的命？
”“不是！”她尖叫，“我沒想他會死！”我瞇起眼睛：“那您想的是什么？
崩潰大哭：“我只是……只是怕她再闖禍……那家人說要送她去坐牢……”我靜靜等她哭完。
“三年前……”她抽泣著說，“我發(fā)現(xiàn)她偷拿醫(yī)院的藥，
和網上認識的人交易……”“什么藥？”“鎮(zhèn)靜劑、止痛藥……值錢的她都偷。
”柳金花抹著眼淚，“你哥發(fā)現(xiàn)了，威脅要舉報她。”“所以她就殺了我哥？
”“她說只是想讓他在家躺幾天……”柳金花聲音越來越小，“等他醒了，
就說心臟病犯了……”我渾身發(fā)抖：“您知道卻不說？”“我不知道會死人！
”柳金花又激動起來，“她是我女兒啊！我能怎么辦？”我站起身：“現(xiàn)在您能做的，
就是去警察局把一切說出來?！绷鸹@恐地搖頭：“不行！她會恨死我的！
”“或者您更想因為包庇罪一起坐牢？”這句話擊中了要害。柳金花像泄了氣的皮球，
癱在沙發(fā)上?！拔摇铱紤]考慮……”“沒時間考慮了。”我指著門口，
“要么現(xiàn)在去警局，要么我打電話叫警察來接您?！绷鸹ㄗ罱K妥協(xié)了。我親自送她去警局，
看著她哆哆嗦嗦地向值班警察要求作證。回家的路上，手機響了，是楚遠舟。
“柳小柔的案子有新進展。”他說，“警方找到了她購買毒藥的證據(jù)。”“什么證據(jù)？
”“她在一個暗網論壇的聊天記錄?！背h舟聲音里帶著后怕，“半年前就開始計劃了。
”我握緊手機：“針對你和林薇？”“一開始只是泄憤，后來……”他頓了頓，
“她發(fā)現(xiàn)林薇懷孕后，計劃就具體化了。
”我回想起柳小柔看到林薇孕檢報告時的表情——那種扭曲的嫉妒，
原來早在那時就埋下了殺機。“我哥哥的案子……”“警方很重視。”楚遠舟說，
“已經成立專案組重新調查?！睊鞌嚯娫?，
我回到家開始整理這三年來收集的所有關于柳小柔的資料。從她勾搭男人的證據(jù)，
到借貸記錄，再到最近發(fā)現(xiàn)的關于哥哥死亡的線索——一切都分類歸檔，準備交給警方。
翻到一半，門鈴又響了。這次是兩名警察，帶著搜查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