梔梔非要跟你道歉，又不是什么值錢的東西。”語氣淡得像在評價一杯涼透的茶。

姜晚渡聽見自己牙關(guān)打顫的聲音。

“它是我給我們未出世的孩子祈平安用的......”話音未落，

顧行霽就臉色不耐地打斷了她?！澳銥槭裁从忠槍d梔。”“我沒有?！薄八幌矚g玫瑰，

你還把玫瑰放在公共區(qū)域？”姜晚渡怔住。玫瑰是顧母今早派人送來的，說“給顧家添香”，

她根本無權(quán)拒絕。她垂眼，看見自己的手指正無意識地摩挲著腹部，那里正一波波發(fā)緊，

是孩子在踢。顧行霽卻走近一步，掌心攤開，露出一只小小的、帶倒刺的修枝剪。

“梔梔剛才劃傷腳踝，需要血檢，你的血型和她一樣，你替她抽?！苯矶擅偷靥ь^，

眼底血絲炸開：“我懷孕七個月，抽血超過400ml隨時可能早產(chǎn)！

”男人語氣平靜得像在談?wù)撎鞖猓骸爸皇亲屗残摹！卑藗€字，像八根釘子，

釘死她所有退路。顧行霽眉眼冷淡，連一個多余的目光都沒有給姜晚渡?！?00而已，

死不了?！彼啦涣?。三年前，她闌尾炎穿孔，深夜獨自掛急診，手機沒電，

借護士的電話打給他。他只回一句：“我很忙，自己叫車?！彼粋€人簽字，

一個人上手術(shù)臺，麻藥起效前，她聽見自己牙齒打顫的聲音。醒來時，床頭一束百合，

顧母隨手送的。那天她第一次對百合過敏，渾身紅疹，癢到抓破皮膚，留下終生不退的疤。

顧行霽知道后，只說：“我媽不知道，她以為你也會喜歡百合?！比缃?，

百合成了林知梔的專屬，玫瑰成了她的罪證，血成了賠償?！叭绻也唤o呢？

”“那就法庭見，你父親那間魚鋪，明天會收到拆遷令?！币痪湓挘∷}。

她想起父親還在醫(yī)院等著下周的手術(shù)費，想起夜市潮濕腥臭的地面，

想起自己曾為了那間巴掌大的鋪子，寒冬臘月蹲在水里剖魚剖到十指生瘡。那間鋪子，

是父親最后的命。指甲陷進掌心，疼得發(fā)木。最終，她伸出手臂。針頭推入靜脈，

血順著透明軟管流入采血袋。顧行霽半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