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宋清瀾沒有獨自赴約,是宋星河陪她一起去的,只是守在了外面,沒有進(jìn)餐廳。
宋清瀾一進(jìn)來,就發(fā)現(xiàn)這一晚的餐廳格外安靜,她跟著侍者上了二樓,發(fā)現(xiàn)只有江清時一個人。
“你包場了?”
江清時沒否認(rèn)。
“江天王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宋清瀾把這些項目邀約放在桌子上,“這些江先生還是收回去吧,我受之有愧?!?/p>
“沒有人比你更應(yīng)該得到這些?!苯鍟r目光晦暗,直直盯著面前的宋清瀾,對待許久未見的愛人,他實在舍不得移開眼。
他的表現(xiàn)太過明顯,宋清瀾的手顫了顫,
“你知道了?”
這個知道是知道什么事情,她們彼此之間心知肚明。
江清時沒否認(rèn),而是掏出了一枚戒指,
“這是我們之前的婚戒。”
黑色絲絨盒里放的不是什么名貴首飾,只是普普通通的白銀素戒,很難相信,這會是如今身價上億歌壇天往的戒指。
可宋清瀾知道,這真的是她和江清時的結(jié)婚戒指。
她們剛結(jié)婚時,江清時還沒有名氣,她也沒有什么錢,是江清時用攢下的錢買了這一對對戒,當(dāng)作她們的結(jié)婚戒指。
那時候她們真的彼此相愛,什么都沒有想,直接去領(lǐng)了結(jié)婚證。
曾經(jīng)飽含愛意的戒指,如今就這樣擺在她面前,可她卻不覺得珍貴了。
“我知道我做錯了很多事,可阿瀾,我忘記了,我忘記是因為我接受不了丑陋的自己你才去用靈魂做了交易,我以為你只是愛我的臉?!?/p>
是他想錯了。
再次聽到這個真相,宋清瀾卻不像自己想得那般觸動,或許是因為她現(xiàn)在不是顧薇瀾了,她是新生的宋清瀾。
那些屬于顧薇瀾的,不光彩的過去,就這樣過去吧。
“江清時,過去了。”
她沒責(zé)怪過忘記一切的江清時,這是契約的代價,她也不怪之后發(fā)生的一切,只是希望她們之間,能不會再有牽扯了。
“過去了,是什么意思?”
江清時臉色慘白,眼里的光也灰暗下來,他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他們在一起五年,所有的一切就這樣過去了嗎?
宋清瀾見她聽不懂,也不想再做糾纏,而是直接起身離開,
“這些資源以后江天王不必送過來了,畢竟我們沒有關(guān)系了。”
她轉(zhuǎn)身離開,卻感受到衣袖有一股拉扯的力道,是江清時。
他流著淚,唇色也很白,
“我們明明該在一起的!還在一起不好嗎?那個何姣姣我已經(jīng)處理過了,以后就我們兩個,不會再有其她人了?!?/p>
原來是他處理的何姣姣,宋清瀾才反應(yīng)過來,只是......“江清時,我們之間不是只隔著一個何姣姣,我們之間隔著生死還有太多積怨,還有,我現(xiàn)在有愛人了?!?/p>
或許是為了印證她的話,宋星河出現(xiàn)在門口,她穿著暗綠色的西式襯衫,一言不發(fā),可卻足夠有存在感。
江清時如夢初醒,踉蹌幾步,忍不住跌倒在地,可手還是緊緊抓著宋清瀾的衣袖沒有放開。
這樣堪稱卑微的、可憐的江清時,也是宋清瀾第一次見。
若是放在以前,她一定心疼不已,江清時的所有驕傲都是她一個臺階一個臺階鑄就的,是她親手把江清時捧上神壇的哪里舍得她摔下來。
可屬于顧薇瀾的愛恨,早已在她那具身體死亡后結(jié)束了。
“江清時,你的愛人顧薇瀾已經(jīng)死了,你忘了嗎?她的尸體還在河里飄蕩著。”
她說完,毫不猶豫地扯下江清時抓著她衣服的手,可江清時不想放開,還抓住了她的手指。
“江先生,請自重。”
宋星河上前,他目光向下輕輕一掃,江清時就像是被掐住了聲息,他只能看著宋清瀾同另一個男人十指相扣,親昵異常。
可那么愛他的人,怎么會愛上其她人呢?
江清時不信,他一定要查個清楚,或許這一切不過是阿瀾騙她的, 宋星河只不過是個演員罷了,他不信她和阿瀾五年感情還抵不過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