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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陸宴辰的悉心照顧下,顧汀瀾的身體恢復(fù)的很快。
出院回家后,江妄辭提醒道:“明晚便是莓莓的生日宴會,不要遲到了。”
顧汀瀾仿佛已經(jīng)麻木,只是默默點(diǎn)了點(diǎn)頭。
生日宴會當(dāng)晚,她站在宴會廳不起眼的角落,看著江妄辭握著趙莓莓的手,一起切開生日蛋糕。
周圍響起潮水般的掌聲。
眾人起哄。
“要永遠(yuǎn)幸福??!”
“好般配!”
“什么時候結(jié)婚??!”
顧汀瀾看著那交握的雙手,心像被什么東西狠狠蟄了一下。
“借此澄清一下,”江妄辭忽然拿起話筒,聲音透過音響傳遍全場,目光掃過人群,最終落在顧汀瀾身上。
“顧汀瀾只是我父親的遺孀,我對她只有敬重和感激之情,除此之外,別無其他?!?/p>
顧汀瀾端著香檳的手指微微收緊,原來那些年的朝夕相伴到最后,只剩下“感激”二字。
面對眾人投來的目光,她強(qiáng)扯出一個得體的微笑,她一杯接一杯地灌著酒,直到頭暈?zāi)垦#呕秀庇X得心沒那么疼了。
“喲,這不是江總的‘小媽’嗎?一個人在這兒喝悶酒?”一個跋扈的男人湊過來,是趙莓莓的朋友。
他伸手就想去碰女主的臉,“我就喜歡寡婦,更何況你這么風(fēng)韻猶存,不如陪我喝幾杯?”
顧汀瀾猛地偏頭躲開,酒意瞬間醒了大半。
“滾開!”她厲聲喝道。
男人卻笑得更猥瑣,伸手去抓她的手腕:“裝什么清高?老公死了那么多年,難道你不寂寞嗎......”
怒火直沖頭頂,顧汀瀾將酒杯狠狠砸在地上。
“砰”的一聲脆響,碎裂的玻璃濺開,其中一片擦過恰好走來的趙莓莓臉頰上,留下一道細(xì)細(xì)的血痕。
“??!”她捂著臉尖叫起來。
江妄辭聞聲沖過來,看到地上的狼藉和趙莓莓臉上的血,眼神瞬間變得猩紅。
他一把將人護(hù)在身后,看向顧汀瀾的目光像淬了毒:“你鬧夠了沒有?”
顧汀瀾看著他眼里的厭惡,心臟像是被生生撕 裂。
“我爸確實(shí)已經(jīng)死了五年?!彼穆曇衾涞孟翊懔吮?,一字一句砸在她心上。
“你守不住寡,想找男人,我不反對。但別在這里丟人現(xiàn)眼!”
顧汀瀾站在原地,看著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忽然笑了。那笑容很輕,卻帶著徹底的絕望。
原來他不僅要否認(rèn)過去,還要這樣踐踏她的尊嚴(yán)。
她拿出手機(jī)撥通了陸宴辰的電話:“宴辰,我在金棠酒店,現(xiàn)在來接我。”
電話那頭的人愣了一下,隨即應(yīng)道:“我馬上來?!?/p>
不多時陸宴辰便趕到了,他自然地接過她的手包,低聲問道:“沒事吧?”
顧汀瀾搖搖頭,目光掃過宴會廳里的一切,最后落在江妄辭的臉上,扯出一抹極淡的笑:“給大家介紹一下,我男友?!?/p>
“阿辭,就用不著你操心幫我找對象了。”
說完,她挽著陸宴辰的手臂,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看著二人離去的背影,江妄辭眼底的陰鷙幾乎要將酒杯捏碎。
周圍的喧鬧還在繼續(xù),趙莓莓湊過來想替他整理領(lǐng)帶,卻被他不動聲色地避開。
“阿辭,怎么了?”趙莓莓的聲音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
“沒事?!彼读顺蹲旖?,語氣聽不出情緒,拿起桌上的酒瓶,對著空杯狠狠灌了下去。辛辣的液體灼燒著喉嚨,卻壓不住心底那股莫名的煩躁。
趙莓莓又怎么看不出來江妄辭面對顧汀瀾時頻繁失控呢。
另一邊,車子很快到了江家別墅,與陸宴辰道別后顧汀瀾便回到房間休息。
凌晨三點(diǎn),樓下傳來鑰匙碰撞的聲響。顧汀瀾披衣下樓,就看見江妄辭搖搖晃晃地站在玄關(guān)。
她下意識地開口道:“早些睡?!?/p>
聞言江妄辭不由分說,猛地沖過來,一把將她按在墻上,帶著濃烈酒氣的吻狠狠落了下來。
她能感覺到他的占有欲如同炙熱的火焰,隨著每一次深吻,越燒越旺,幾乎將她整個包圍,不給她絲毫喘 息的機(jī)會。
顧汀瀾本能的矜持顯得破碎不堪。
她從未見過這樣的他,完全的掌控主導(dǎo)權(quán),強(qiáng)勢的占有欲幾乎將她揉碎。
思緒理智齊齊沉 淪,心甘情愿地潰不成軍。
就在她閉眼,伸手回抱之際,江妄辭嘴里含糊不清地呢喃著,那聲音輕得像夢囈,卻字字清晰地鉆進(jìn)她耳朵里——
“莓莓......”
顧汀瀾像被人從頭到腳澆了一盆冰水,她只覺無比惡心。
她猛地推開他,聲音冷得像結(jié)了冰:“江妄辭,你看清楚我是誰!”
隨即顧汀瀾紅著眼轉(zhuǎn)身走上樓梯。
每一步都像踩在碎玻璃上,疼,卻也徹底清醒了。
原來他所有的失控和失態(tài),都與她無關(guān)。
此時的江妄辭緩緩抬起不沾一絲醉酒的眼眸,望著她離去的背影,用力地攥了攥手,緊緊蹙眉壓下自己心底的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