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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路跟著來到了沈煙母親的墳頭。
“就是這了。那天我瞧見她帶著娃娃和貢品來拜祭，身上好多傷，哎呦，也不知道哪個殺千刀的傷害她門娘倆......”
“如風，難不成是你在外面的仇家？”
視線掃過貢品和金屬盤邊緣殘留的血跡，穆如風無力的垂頭，內心的愧疚翻江倒海，幾乎要將他淹沒。
哪里是什么仇家。
分明都是他造成的。
“王姨，你知道她去了哪里嗎？”
對面的老嫗搖了搖頭。
天大地大，沈煙和瑩瑩早就改名，沒有任何身份信息，找人如同大海撈針般困難。
穆如風雙腿跪在墓碑前，重重磕了個響頭。
血珠順著鬢角滾落，染紅了視線。
“媽，對不起。是我辜負了煙煙，惹她傷心，不過我肯定會找回她的，會加倍對她好的！”
穆如風花重金出資找人，只要能提供沈煙線索，重重有賞。
“可是，穆總，您的賬戶可用余額不多了......”
秘書的意思，他何嘗不清楚。
可花錢找人，是最快的方法了。
“就算是傾家蕩產，變賣房屋，我也要找到煙煙！”
電話掛斷，穆如風沿著半人高的蘆葦蕩穿過吊橋，徑直推開了茅草屋的木門。
浮灰灑落在肩頭，茅草屋早就被列入了危房里，隨時都有倒塌的風險。
四處都有他和沈煙的影子。
穆如風認命般的閉上眼睛，幀幀回憶宛如走馬燈般在眼前閃現(xiàn)。
逼仄的草墊里，沈煙蜷縮在他懷里，用手指輕點著他鼻尖。
“等我們以后有錢了，就換個大房子，再生一個漂亮的寶寶，你負責賺錢養(yǎng)家，我來貌美如花。”
她雙眼晶亮，眸光溫柔，“將來你功成名就，也不許看別的女人，只能有我一個！”
“否則，我就會離開你?！?/p>
穆如風失笑，伸出三根手指發(fā)誓。
“如有變心，就傾家蕩產，不得好死?！?/p>
少年的誓言還在耳邊回響，震耳發(fā)聵。
回旋鏢終于在此刻戳中，扎的心臟生疼。
手機彈出條消息，打斷了他思緒。
【穆總，季家的人動了手腳，公司售出的產品全部要被召回，股票已沒有再反彈的空間。這次，恐怕真的完了?！?/p>
要破產了嗎？
他眼神茫然，像是有千言萬語，又在瞬間歸于平靜，多了絲苦澀和釋然。
上帝真是個好編劇。
這，難道就是他變心的代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