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昀遲今天總是心神不寧。
林靜深最近太淡定了,不管他如何利用楚心憐刺激她,她都不為所動。
看向他的眼神也平靜地可怕。
當(dāng)楚心憐提出用樂樂來嚇一嚇林靜深時,他鬼使神差般答應(yīng)了。
結(jié)果也不出所料,林靜深崩潰了。
他本該涌起一股報仇的快意,心里卻空落落的。
“把樂樂送回去?!?/p>
林靜深平時要樂樂守著才能睡得著,它不在估計她今晚要失眠了。
聞言,楚心憐眼中泛起濃濃的惡意。
狗都去見閻王了,哪里還能送回去?
“昀遲,讓樂樂多陪我?guī)滋炻??!?/p>
顧昀遲剛想開口拒絕,電話響起。
他接通后,對面?zhèn)鱽硪坏绹?yán)肅的男聲。
“是林靜深的丈夫嗎?她在西河路發(fā)生嚴(yán)重車禍,已經(jīng)去世,請節(jié)哀?!?/p>
顧昀遲僵在原地,像一座凝固的雕像。
他指尖冰涼,連呼吸都帶著顫抖的尾音:
“告訴林靜深,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電話那頭的男人嘆了口氣。
“您還是來現(xiàn)場吧,她的后事需要家屬配合?!?/p>
事故現(xiàn)場有些混亂,汽車爆炸燃起熊熊大火,警察在周圍拉起了一條警戒線,消防員拿著水槍正在滅火。
顧昀遲試圖穿過警戒線,警察攔住了他。
“你是死者丈夫吧?林女士的尸體在這邊”
顧昀遲耳朵微微作響,不管不顧就要往里沖,當(dāng)看到一具燒得面目全非的尸體時,他覺得一切都不真實。
一定是她生氣了才跟他開玩笑的。
“林靜深,我向你道歉?!?/p>
“我不該拿樂樂嚇唬你,你別跟我開這種玩笑了,好嗎?”
周圍有幾人認(rèn)出來他,竊竊私語道:
“這不是顧氏總裁嗎?遇難者是他老婆?”
“不會是楚心憐吧?”
“不是,剛剛他不是喊林靜深嘛,估計是沒什么感情的原配?!?/p>
“死的不是楚心憐就行,我最磕他們倆的cp了,那個什么林靜深死得好,正好給楚心憐騰位置?!?/p>
顧昀遲的眼神像是淬了毒一般射向那群吃瓜群眾,眾人訕訕閉嘴。
一種窒息的恐懼感籠罩著他的心上,他顫抖著聲音對助理說:
“去把樂樂牽過來,它的鼻子最靈敏,一定可以找出林靜深藏在哪兒?!?/p>
助理愣了一瞬,眼神有些怪異。
“您不是說楚小姐想吃狗肉,吩咐管家把它宰了嗎?”
顧昀遲紅著眼揪住他的領(lǐng)口,咬牙切齒道:
“我什么時候說過要殺樂樂!”
旁邊的警察拿過一份報告遞給他。
“顧先生,根據(jù)DNA比對結(jié)果,我們確定遇難者就是您的妻子,林靜深?!?/p>
周遭人影重重,顧昀遲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
他眼前一黑,整個人栽倒在地。
一年后。
某國的海邊小鎮(zhèn)上,我牽著一只金毛在沙灘上散步。
顧既明安排我車禍假死的那天,我直接坐上飛機(jī)展轉(zhuǎn)多個國家后,選擇了這個溫暖的海邊小鎮(zhèn)定居。
我學(xué)會了潛水、沖浪、加入了當(dāng)?shù)氐膭游锉Wo(hù)協(xié)會,每天都能見到可愛的毛孩子。
萬物都在春天復(fù)蘇,我也迎來新生。
買了些剛出爐的面包,我牽著金毛往家走,在門口卻見到的一個修長清瘦的身影。
“靜深,終于找到你了?!?/p>
男人的聲音激動地顫抖。
我淡淡“嗯”了一聲,拿出鑰匙開了門。
我一點也不奇怪他能找到這里,畢竟當(dāng)初的機(jī)票是他買的,就算我換乘航班改變路線,他只要有心都能查到。
泡了杯紅茶端給他,氤氳的水汽中,我們像多年不見的老友一般心平氣和地聊天。
“最近好嗎?”
顧既明苦笑搖頭,“他最近手段愈發(fā)狠厲,我打算放棄顧家繼承權(quán)了?!?/p>
我微微點頭,對這個結(jié)果并不意外。
“靜深,過不了多久他一定會找到這里,他現(xiàn)在就是個瘋子,你趕緊離開吧?!?/p>
我抬眸平靜地凝視他。
“顧既明,收手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