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年代文里的惡毒后媽,系統(tǒng)用獎勵誘惑我保持人設(shè)。
于是我每天將男主的三個孩子指揮得團團轉(zhuǎn)。我安排大兒子。「你,去撿柴挑水?!?/p>
又指著二兒子。「你,去洗衣做飯?!棺詈罂戳丝此臍q半的小女兒?!改阋矂e閑著,
過來給我捶捶腿?!购髞?,男主聽說我虐待孩子,連夜請假回來跟我離婚。
我收拾行李打算離開。不想三個孩子團團將他圍?。骸赴郑瑢嵲诓恍?,你跪下來求求媽吧?!?/p>
男主:???1在出租屋懶死后,我穿越成了年代文里的惡毒后媽,還綁定了打卡系統(tǒng)。
每天完成后媽任務(wù),可獲得食材禮包。起初我不以為意。我一個連飯都懶得做的人,
要食材干什么。直到我揉了揉眼,看清桌上的午飯。摻著野菜的粗糧餅子,
清得能照見人影的米湯,一碟腌咸菜和兩個煮雞蛋。沒了。
就這還把門口的一個小豆丁饞得直吞口水。好歹我沒穿越前吃的也是帶肉的拼好飯。
這清湯寡水的,我實在吃不下。本著不浪費糧食的原則,
我對著躲在門口探著半個小腦袋偷看的豆丁招了招手?!改锹裉『ⅲ氵^來?!?/p>
她抬起手不確定地指了指自己?!笇?,就是你。」看年紀(jì),她應(yīng)該就是顧家最小的女兒,
顧好。見我叫她,她眼里明顯閃過一絲恐懼。還是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就在這時,
一對雙胞胎突然出現(xiàn)在了院門口。他們急匆匆地扔下背簍,跑過來將妹妹護(hù)到身后。
「我們今天都去割豬草賺工分了,你還想怎么樣!要打就打我,別嚇唬小妹?!?/p>
2三兄妹眉眼相似,他們應(yīng)該就是顧家另外兩個孩子。顧承業(yè)和顧繼業(yè)。
桌上的野菜餅子不少??此麄円粋€個面黃肌瘦的樣子,我也不辯解,努了努嘴道:「你們,
把這些飯吃了。」以前到了飯點從來只有我吃著,他們看著的份。最后我剩什么,
兄妹三人吃什么。讓他們直接上桌吃飯,還是頭一次。顧家老大顧承業(yè)拉住蠢蠢欲動的弟妹,
狐疑地看向我?!改悴粫诶锩嫦露玖税桑俊刮叶挷徽f,掰下一小塊餅子。
粗糙的口感噎得我直仰脖。咽了半天才繼續(xù)威脅道:「快吃,吃不完揍死你們。」
這下再沒有一絲猶豫,三人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3要說原情節(jié)也挺歹毒。
男主顧川去當(dāng)兵就是為了在這個年代順利養(yǎng)活三個孩子。可沒想到他娶得老婆,也就是我。
把工資死死攥在手里,三個孩子沒花到幾分,全給了外人。不但如此,
我還強迫本該去上小學(xué)的顧家兄弟勞作賺工分。他們別說好日子,連吃飽的時候都少。
后面更是為了一口吃的,發(fā)生了不可挽回的悲劇。……………我拄著下巴有些發(fā)愁。按理說,
我可以不做任務(wù)。但男主的工資只夠我們四個人糊口。要想吃點肉,卻必須得下地賺工分。
是打卡做任務(wù)還是頂著炎炎烈日去種地?;蛘呙刻斐钥费什?。這還用考慮嗎?
就在我思索如何在情節(jié)中平衡好自己的惡毒人設(shè)時,一陣清晰的「咕?!孤暣驍嗔宋业乃季w。
三個小孩立刻像是被按了暫停鍵,愣愣地看向我。我老臉一紅,拍了拍桌子?!缚词裁纯矗?/p>
沒聽過別人肚子叫嗎?快點吃,吃完飯我還有任務(wù)安排給你們呢!」我看著桌上的碗筷,
突然醍醐灌頂。其實我也不用費盡心思想什么花招。只要像原來那樣奴役他們,
把我不想做的事丟給他們不就行了。于是我指著顧家老大,「你,一會去撿柴挑水。」
又指了指顧家老二,「你,一會把碗洗了,再把地擦了?!棺詈螅铱聪蛩臍q半的顧好,
「你,雖然年紀(jì)小,但這也不是你閑著的理由,一會過來給我捶捶腿!」分配完任務(wù),
我靜靜地看著三人。顧二看著顧大。顧大抿了抿唇,垂著眼問我能不能換他來捶腿,
讓小妹休息。被我冷酷拒絕。你跟惡毒后媽討價還價,那不是開玩笑嗎?
4大概是怕我故意找茬虐待妹妹。兩人一步三回頭地出了屋子。我才不管那些,
無論如何我今天要得到食材禮包。我囂張地把腿搭在凳子上,催促顧小妹過來給我捶腿。
小丫頭吃飽了飯,看起來有些高興。攥著小拳頭就跑了過來??蓜傄豢拷?,
一股酸臭味就飄了過來。我皺著鼻子?!肝铱?,你多久沒洗澡了?」細(xì)看這小臉都皴了。
顧小妹大概也知道自己身上有味。后退幾步,可憐巴巴地看向我。
我連忙出去讓顧大顧二去燒水。又把顧小妹拎到了里屋。就算要奴役他們,
我也忍受不了臭烘烘的仆人。5給顧小妹洗澡時,兩兄弟不放心地擠在窗根兒下。
我聽見顧二自以為很小聲地問顧大?!父?,你說她怎么突然這么好心要給小妹洗澡?等等,
她不會好幾個月沒吃到肉,要把小妹吃了吧!」「我之前聽二虎說,村里殺年豬的時候,
都要沖一沖?!埂肝艺f她怎么忍著餓把飯留給我們吃,原來是要吃小妹!」「哥,
怎么辦呀哥。小妹要被她吃了!」仿佛越說越像真的,顧二說到最后,
聲音都帶上了一絲哽咽。好在顧大的智商還算在線?!覆粫?,爸還有幾個月就要回來了,
小妹要是出事了,以后她就別想再拿爸的工資了?!乖捠沁@么說,
他的聲音卻也染上了幾分恐懼。兄弟倆甚至商量著要是聽到小妹的哭聲,誰出去喊人,
誰進(jìn)來救人。逗得我撲哧一笑。顧小妹看了看窗戶,又看了看我,討好地笑了笑。
小小的人兒,不哭不鬧其實跟洗娃娃沒區(qū)別,還會配合地抬手抬腳。我問她,
頭發(fā)怎么剪得跟狗啃的一樣。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哥哥給剪的,
哥哥說他們不能給我洗澡,也不能總麻煩別人,短點不容易長虱子?!刮姨鸬氖诸D了頓,
告訴她以后剪發(fā)不用找哥哥了,我也略通一些發(fā)藝?!改强梢圆患魡幔课蚁胧徂p子?!?/p>
我點了點頭,小丫頭湊過來嘴甜道,「謝謝媽媽,媽媽今天像仙女下凡一樣?!?/p>
我自動理解為夸我漂亮,心里美了一陣。6洗完澡,看到我?guī)е櫺∶贸鰜怼?/p>
一直守在門口的兩兄弟才松了口氣。我想起自己的人設(shè),當(dāng)即左右看了看。
在看到一根筆直的小棍時,眼睛亮了亮。我拿在手里甩了幾下。對味兒了。我說從剛才起,
就感覺自己這惡毒后媽手里差點兒什么呢?我將小棍揮舞得嗖嗖作響,「柴撿了嗎?
水挑了嗎?地擦了嗎?一個個吃飽了飯不干活兒的。」我捏了捏顧小妹的耳垂。「還有你,
過來給我捶腿!」我懶散地躺在床上,顧家兩兄弟在做家務(wù)。
顧小妹小貓一樣的力道捶在我腿上。隨著打卡成功的聲音響起。我滿足地嘆息一聲。
這生活也不是一點盼頭都沒有。7臨近傍晚,我借口出門一趟。
到?jīng)]人的地方領(lǐng)取了打卡獎勵??吹轿伊嘀寤ㄈ夂兔娣刍厝?,三個孩子都呆住了。
這個年代,就算是過年,也有很多人家吃不起肉和細(xì)糧。拜我的苛刻所賜,
他們更是早就記不得肉的味道了。我抿了抿唇,
故意刻薄道:「要不是看在你們爸剛匯了工資,你們今天干活兒又努力的份兒上,
這些糧食我喂狗也不給你們吃?!购芸上?,他們直勾勾地看著肉。我的刻薄,無人在意。
8八月份天氣燥熱,我打算簡單做個打鹵面,再拌個涼菜。隨著切成碎丁的五花肉下鍋。
霸道的肉香瞬間席卷了整個廚房。三個小孩圍在鍋前,咕嘟咕嘟地咽口水。
我聽見顧二小聲對顧大說,就算我在肉里下毒了,他也想嘗一口。顧大看了我一眼,
叫他別亂說話。其實我已經(jīng)記不清上次做飯是什么時候了。好像自從上了班,
就很少自己做飯。后來失業(yè)倒是有時間了,可我整個人卻像被抽掉了精氣神,
躺在床上什么也不想干?!昼姾蟆<?xì)白的面條過了兩遍涼水,裝到了四個碗里。
每份都被我舀上了一大勺肉丁茄子鹵。三個孩子看著擺在面前的碗,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顧二更是咽著口水問道:「真、真給我們吃???」見我肯定地點點頭。他瞬間熱淚盈眶,
并激動地表示想給我磕個頭。我:……怎么感覺這孩子憨憨的。隨著筷子的攪拌,
每一根面條都裹上了濃郁的鹵汁??吹饺齻€豆丁吃得臉都埋進(jìn)了碗里。我彎了彎唇。
一股成就感油然而生。飯后,不需要我再說,顧家兄弟搶著就去把碗洗了。顧小妹左看右看,
湊到我身邊,「仙女媽媽,還捶腿嗎?小好吃飽了,有力氣了?!?/p>
9顧家的條件在這個年代來說,還算不錯。三間大瓦房,還有個院子。
平時兄妹三人住在西屋,我自己住在東屋。村里沒有通電,大部分人天一黑就躺下了。
我當(dāng)然也一樣。正當(dāng)我躺在床上懷念空調(diào)、西瓜、手機的時候,窗框突然響了兩聲。
我以為是風(fēng)吹的,正要翻身睡覺。門外壓低的說話聲,卻瞬間讓我睡意全無?!赴⒘?,
顧家那三個小崽子睡了吧,你快起來給我開門。」臥槽?顧川在前線打仗呢,門外這是誰?!
我腦海里飛速回憶著情節(jié)。其實全文關(guān)于「我」的描寫并不多。
大多數(shù)都是用來和女主做對比的。而「我」的下場在書里后半段也提到過。
我卷走了顧川所有存款,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女主拿出自己的私房錢,
連夜拍了電報讓顧川回來。避免了三個孩子被餓死的命運。倆人的感情經(jīng)過相處水到渠成。
多年后,三個孩子功成名就,趕去給女主慶生,
在路邊遇到了一個被毀了容貌、打斷雙腿的老乞婆。。那個老乞婆,就是我。
………看今天這個情形,難道我不是自己走的?我起身打算看一看傳說中的奸夫。
門外竟意外是張端正清秀的臉。他對著我笑?!敢蝗詹灰娙绺羧?,我們阿柳又漂亮了?!?/p>
我板著臉沒說話,決定讓對方去猜。果然他竹筒倒豆子般說,自己不是不來找我,
只是白天要下地賺工分,晚上要等知青點的人都睡了。接著他開始畫大餅,
說以后會接我回城里云云。末了,他竟伸手管我要糧食和布票。我裝作沒聽見,
試探性問了句,「我嫁過人,跟你回城里,你父母能接受嗎?會不會覺得我不檢點?」
他一愣,「你不是說自己還是黃花閨女嗎,到時候只要你別多話,沒人會知道的。」
我松了口氣。原來還沒有肉體關(guān)系。那就好。那我怕什么!于是我一秒變臉,
大聲嚷嚷了起來?!改闾孛凑l呀?!大半夜來敲我家門借糧食,不知道我男人是當(dāng)兵的嗎?
趕緊給我滾!不然我喊人了啊?!鼓兄鄾]想到我會這么做。瞬間白了臉,
左顧右盼地指著我半晌說不出話。我作勢要喊,他立刻屁滾尿流地跑走了。
10第二天吃早飯時,顧大掛著兩個黑眼圈,偷瞄著我欲言又止。他昨晚可能聽到了聲音,
但不敢問。顧二倒是一點異樣都沒有。小話癆一樣。一會說要去山上摘果子,
一會說要去割豬草。我給他夾菜,「吃吧?!钩酝炅松僬f點話。結(jié)果他挺了挺胸脯,
講得更歡了。顧小妹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笑得開心?!R出門時,我望了望天,
囑咐兩兄弟中午之前要回來。我今天的打卡任務(wù)還沒完成。
萬一他倆在山里玩起來忘了時間呢。顧二清脆地應(yīng)了一聲。一邊拉著他哥往外走,
一邊說:「娘不但給我們吃肉,還很真關(guān)心我們,知道中午日頭大,特地讓我們早回來呢,
下午我要好好撿柴、洗衣服?!诡櫞鬀]理他。顧二不滿地捅了捅他哥?!父纾?/p>
我跟你說話呢哥?!诡櫞笊裆珡?fù)雜地回頭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沒說。眼見日頭偏西,
兩兄弟遲遲沒有回來。我正要出門去找。就看到一身泥濘的顧二哭著跑了回來?!覆缓昧四?!
我哥出事了!」11我趕到的時候,顧大正坐在地上,疼得小臉煞白。
顧二說他非要去追野兔,沒看到草叢里的捕獸夾,是他哥拉了他一把,結(jié)果自己被夾個正著。
捕獸夾的咬合力,不是兩個七歲小孩子能應(yīng)付的。聽著顧大疼得大叫,鮮血不斷從傷口滲出,
顧二這才慌忙跑了回去。「嗚嗚嗚,怎么辦啊娘,都怪我,我干嘛非要去追兔子。」「哥,
對不起,哥?!箍粗值軅z的慘狀,我心里涌起一股愧疚。
再怎么土生土長也只是七歲的孩子,我不應(yīng)該同意他們上山的。我怕會有二次傷害,
沒有直接去掰捕獸夾,而是用樹干固定住,背起顧大往山下的衛(wèi)生所跑。顧大伏在我的背上,
聲音小小地說道,「其實昨晚我聽見了?!刮亦帕艘宦?。他又繼續(xù)說道,「我要是死了的話,
能給家里省一份口糧,你能不能……能不能別走?」「我什么時候說要走了?」
顧大沒再說話。跑到衛(wèi)生所的時候,我整個人像是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全身都被汗浸濕了。
簡直是雨夜、媽媽、上醫(yī)院文學(xué)照進(jìn)現(xiàn)實。倆人以后寫作業(yè)不愁素材了。
好在顧大的傷勢不算嚴(yán)重。只需要在家休養(yǎng)半個月。12回家的路上,
得知自己不會死的顧大終于忍不住哭了出來。這下也不用我問,自己就交代了。他說,
雖然聽見我拒絕了男知青,但還是怕我會走掉。如果他死了,省下一份糧食,
家里條件更好一些,也許我就不會走了。這樣弟弟妹妹還能幸福地跟我生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