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兩簇不曾熄滅的鬼火,隨時準備再次燃燒起來?!澳蔽叶紫律?,與它平視,
聲音輕得怕驚擾了什么,“剛才……你到底看見了什么?”回應我的,
只有它喉嚨里一聲極輕微、卻帶著無盡冷意的嘶鳴。更深的疑慮如同藤蔓纏繞住我。
我開始留意到更多無法解釋的細節(jié):它會在空無一人的房間中央陡然駐足,背毛炸起,
對著虛空發(fā)出威脅的低吼;它會蜷縮在某個特定的墻角,小小的身體緊貼地面,
藍眼睛死死盯著地板縫隙,一待就是數(shù)小時,
仿佛在傾聽來自下方的密語……那雙眼睛成了它身上最妖異的標志,光芒閃爍不定,
像是在接收另一個維度的信號,映照著我永遠無法觸及的黑暗。
直到那個尋常的晚餐準備時刻。我在廚房切菜,刀刃撞擊砧板的聲音里,
客廳又傳來窸窣異響。心陡然一提。我放下刀,悄無聲息地靠近。
眼前的景象讓我瞬間僵立:墨汁端坐在冰冷的玻璃茶幾上,姿態(tài)竟帶著一種近乎儀式的莊重。
幽藍的妖瞳在昏暗光線下亮得驚人,仿佛兩盞微縮的魂燈。它微微歪著頭,
粉色的舌頭正以一種極其緩慢、近乎貪婪的姿態(tài),一下、又一下,
舔舐著……茶幾上那瓶被旋開了蓋子的陳醋!濃郁刺鼻的醋味彌漫在空氣中,
纏繞在它的胡須和嘴邊,形成一層詭異的水光。一只貓,在專注地“品嘗”著醋!“墨汁!
”我失聲驚呼,“你在干什么?!”它停下動作,藍瞳緩緩轉(zhuǎn)向我。那一刻,
我從那非人的眼瞳深處,竟捕捉到一種難以言喻的……平靜?甚至一絲不足?
這平靜比任何猙獰都更讓我毛骨悚然。鬼使神差地,我朝它伸出手?!八弧?/p>
”一聲短促、充滿警告的厲嘯撕裂了寂靜!它身體如同壓縮到極致的彈簧,猛地向后一蹬!
小小的黑影在空中劃出一道凌厲的弧線,精準地落在地板最暗的陰影里,然后,
再次悄無聲息地融化了進去,只留下空氣中彌漫的醋香和深入骨髓的冰涼。我站在原地,
燈光熾亮,卻感覺四周的陰影更加粘稠沉重。心臟在胸腔里沉重地擂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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