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過的女人能湊三桌麻將。直到遇見林悅——她像杯摻了毒的蜜酒,讓我醉得心甘情愿。
可當我撞破她和黃毛的聊天記錄,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過是她魚塘里最肥的那條。憤怒之下,
我失手讓她見了血。急診室的燈光慘白,實習護士蘇雯掃過我沾血的阿瑪尼襯衫,
忽然笑了:"家暴?"1朋友們都說我是情場高手,換女朋友比換襯衫還勤快。
但只有我自己知道,那些所謂的"戀愛"不過是一場場精心設計的游戲。直到遇見林悅。
那是個周五晚上,我和幾個客戶在淮海中路的M1NT俱樂部應酬。香檳喝到第三瓶時,
我注意到角落里一個穿白裙子的女孩。她沒像其他女孩那樣濃妝艷抹,只是安靜地坐在那兒,
像朵誤入夜場的百合。"看什么呢?"客戶老張順著我的視線望去,"喲,周總口味變了?
"我笑了笑,端起酒杯朝她走去。"一個人?"我在她對面坐下。她抬頭看我,
眼睛亮得像星星。"等朋友,不過好像被放鴿子了。""那正好。"我把香檳推過去,
"我叫周子明。""林悅。"她抿了一口酒,嘴角沾了點泡沫。我鬼使神差地伸手替她擦掉,
她沒躲。三個月后,林悅搬進了我在靜安的公寓。她那時剛大學畢業(yè),在出版社做編輯助理。
我喜歡她煮的咖啡,喜歡她窩在沙發(fā)上看書時垂下的發(fā)絲,
更喜歡她聽我講創(chuàng)意方案時專注的眼神。"子明,這個方案太棒了!"有天深夜,
她趴在我背上看我改PPT,"客戶肯定會買單。
"我轉身抱住她:"要是每個甲方都像你這么懂我就好了。"她笑著躲開我的胡茬:"少來,
上周那個李總不是夸你是行業(yè)標桿嗎?""那能一樣嗎?"我捏她的鼻子,
"你是我的林總監(jiān)。"現(xiàn)在想想,那大概是我這輩子說過最肉麻的話。但當時我是認真的,
甚至開始盤算要不要把次臥改成嬰兒房。變故發(fā)生在十月的一個雨天。
我提前結束北京出差回家,想給林悅驚喜。推開門時聞到一股煙味——林悅從不抽煙。
臥室傳來水聲,我放下行李走進去,發(fā)現(xiàn)她手機亮著。屏幕上是她和一個黃毛的親密照。
那小子染著夸張的金發(fā),打著唇釘,手臂上紋著條青龍。最刺眼的是照片日期——上周三,
我出差的第一天。我抖著手往上翻聊天記錄?!附芨?,老家伙明天去北京,你來嗎?」
「寶貝想我了?」「討厭,你明知故問嘛~」浴室門開了。林悅擦著頭發(fā)走出來,
看到我時表情凝固了。"子明?你不是說后天回來..."我舉起手機:"解釋一下?
"她的臉瞬間慘白。"你聽我說,阿杰只是...""只是什么?
"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在發(fā)抖,"炮友?男朋友?還是說我在你眼里就是個提款機?
""不是這樣的!"她沖過來搶手機,"我和他只是玩玩,我愛的是你!
"我躲開她的手:"愛我?"我點開相冊里剛發(fā)現(xiàn)的照片,"那這些呢?
"屏幕上接連閃過她和不同男人的合影——有在酒店房間的,有在車里的,
甚至還有在我們床上的。每張照片里她都笑得那么甜,就像當初對我笑一樣。"周子明!
"她突然變了臉,"你以為自己是什么好東西?你手機里那些女人當我不知道?"我愣住了。
確實,和她在一起后我還在和幾個前任保持聯(lián)系。但那些只是逢場作戲,和這個能一樣嗎?
"至少我沒把人帶回家。"我冷笑,"收拾東西,現(xiàn)在就走。"她站著沒動,
眼淚突然掉下來:"子明,我錯了,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保證...""保證什么?
"我扯開她抓著我袖子的手,"保證下次偷吃記得刪記錄?"她突然撲上來打我,
指甲刮過我的脖子。"王八蛋!你以為送我?guī)讉€包就能為所欲為?老娘早受夠你了!
"我抓住她手腕:"林悅,別逼我叫保安。"她掙脫不開,突然抓起床頭燈砸過來。
我側身躲開,燈砸在衣柜上碎了。玻璃碎片反彈起來,在她小腿劃開一道口子。
血瞬間涌出來,染紅了白色地毯。我們都傻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她癱坐在地上,捂著小腿發(fā)抖。我蹲下來檢查傷口,
玻璃片扎得很深。"得去醫(yī)院。"她突然抓住我的衣領:"你要是敢說是我自己弄的,
我做鬼也不放過你!"急診室的熒光燈下,醫(yī)生皺著眉縫合傷口。"怎么弄的?
""摔在玻璃上。"我沒看林悅。護士過來登記信息:"姓名?""林悅。"她小聲說,
臉色比紗布還白。"年齡?""23。"我猛地抬頭。資料上她明明寫25歲。
護士繼續(xù)問:"過敏史?"這時簾子被掀開,一個戴眼鏡的女護士走進來:"劉醫(yī)生,
3床病人..."她看到我時頓了一下,目光掃過我的定制西裝和林悅的香奈兒手包,
最后停在血跡斑斑的裙擺上。"家暴要去隔壁樓報警。"她聲音很冷。"不是!
"林悅突然抓住女護士的手,"是我不小心..."女護士蹲下來查看傷口,
動作比醫(yī)生溫柔得多。"需要幫您聯(lián)系家人嗎?"林悅搖頭,眼淚掉在對方手背上。
我看著這個陌生護士的側臉,她睫毛很長,在燈光下投出小小的陰影。當她轉頭看我時,
眼神像X光一樣穿透我精心打造的精英外殼。"先生,請到外面等。
"那晚我在走廊長椅上坐到天亮。
女護士——后來知道她叫蘇雯——每隔半小時來通報一次情況。第四次來時,
她遞給我一杯熱水。"她睡著了。"蘇雯摘掉口罩,露出疲憊的笑容,"傷口處理好了,
需要觀察兩天。"我接過紙杯,發(fā)現(xiàn)她指甲剪得很短,沒涂指甲油。"謝謝。
剛才...對不起。""職業(yè)習慣,見多了。"她頓了頓,
"不過您太太...""不是我太太。""哦。"她沒多問,但眼神已經給我定罪了。
第二天早晨,我去便利店買洗漱用品時,撞見蘇雯在貨架前挑三明治。"推薦金槍魚的。
"我指著她手里的盒子,"比雞肉的好吃。"她像受驚的兔子一樣后退半步,
看清是我才放松。"您...不用陪床?""叫我周子明就行。"我拿了兩瓶礦泉水,
"她有人陪。"這是實話。天亮后阿杰就來了,帶著一身劣質古龍水味。
我隔著病房玻璃看他們接吻,惡心得像吞了只蒼蠅。蘇雯順著我的視線望去,
突然說:"我下班了,要不要去天臺透口氣?"醫(yī)院天臺的風很大。
蘇雯的白大褂下擺被吹得獵獵作響,她按著劉海轉頭問我:"抽煙嗎?"我搖頭。
她掏出一盒薄荷糖,自己吃了一顆,遞給我一顆。"不是所有傷口都看得見。"她突然說。
我苦笑:"覺得我是受害者?""覺得你需要這個。"她又給我一顆糖,"比抽煙健康。
"后來我才知道,那天是蘇雯連續(xù)工作的第36個小時。她本該直接回家睡覺,
卻陪一個陌生人吹了半小時冷風。三天后林悅出院。阿杰摟著她從我面前走過時,
她故意大聲說:"親愛的,我想吃日料。"我沒說話,把住院費收據(jù)揉成一團。
轉身時看見蘇雯推著藥車經過,她對我點點頭,像對待任何一個普通病人家屬。
我以為故事到此結束。直到兩周后的深夜,我醉醺醺地走進便利店,看見蘇雯在值夜班。
"金槍魚三明治還有嗎?"我趴在收銀臺上問。她抬頭,眼鏡后的眼睛微微睜大:"周先生?
您...還好嗎?""叫我子明。"我摸出錢包,"再要一打啤酒。
"她沒動:"已經賣完了。""那就別的。""我的意思是,"她輕輕按住我掏信用卡的手,
"您喝得夠多了。"我盯著她制服的胸牌:實習護士 蘇雯。照片上的她沒戴眼鏡,
笑得有點僵。"你知道嗎?"我抽出手,"林悅把我送她的表賣了。五十萬的百達翡麗,
她八萬就賣了。"蘇雯沉默地掃碼收款,把啤酒裝進袋子時突然說:"我奶奶說,
東西沒了是破財消災。""你奶奶肯定沒見過林悅。""見過您前女友的眼鏡。
"她指指我的臉,"左邊鏡片裂了。"我摸到一道細縫,可能是昨晚摔的。
酒精讓思維變得遲鈍,我愣了幾秒才問:"你怎么知道是前女友?""猜的。
"她把找零推給我,"會家暴的人不會自己弄壞眼鏡。"我大笑起來,笑得眼眶發(fā)酸。
"蘇護士,你比看上去聰明。""周先生,你比看上去難過。"這句話像把刀捅進我心臟。
我抓起袋子就走,卻在門口滑了一跤。啤酒罐滾得到處都是,我跪在地上,
突然哭得像條被拋棄的狗。蘇雯跑過來扶我時,我聞到她身上消毒水混著洗衣粉的味道。
這個味道后來成了我的救命稻草。2我記不清那天是怎么回的家。只記得蘇雯的手很涼,
扶我起來時像抓住一塊冰。"能自己打車嗎?"她蹲在便利店門口問我。我搖頭,
酒精讓舌頭變得遲鈍:"我家在靜安...靜安寺..."她嘆了口氣,從兜里掏出手機。
我以為她要幫我叫車,結果她對著電話說:"奶奶,我晚點回來,有個朋友喝多了。"朋友?
我傻笑起來。多少年沒人用這個詞稱呼我了??蛻艚形抑芸?,女人叫我子明,
林悅最后叫我王八蛋。"別笑了,"蘇雯掛掉電話,"你住哪個小區(qū)?"二十分鐘后,
我癱在出租車后座,額頭抵著冰涼的車窗。蘇雯坐在旁邊,懷里抱著那袋摔癟的啤酒。
"第一次見面時,"我大著舌頭說,"你為什么覺得我家暴?"出租車駛過一盞路燈,
她的側臉忽明忽暗。"你領帶是愛馬仕,但打了溫莎結。這種人通常很在意形象。""所以?
""所以如果打架,肯定是別人先動手。"她轉頭看我,"而且你護著她。"我愣住了。
確實,盡管氣得發(fā)抖,我還是下意識編了個不讓她難堪的理由。車在小區(qū)門口停下。
蘇雯仰頭看著豪華公寓樓,嘴角抽了抽:"果然。""果然什么?""沒什么。
"她扶我下車,"幾號樓?"電梯里,我靠著鏡子滑坐在地上。蘇雯按了28層,
小聲說:"你該戒酒。""我該戒的是女人。"我扯開領帶,"林悅是第三個騙我的。
第一個卷走我創(chuàng)業(yè)資金,第二個懷了別人的孩子..."蘇雯突然蹲下來,
直視我的眼睛:"周子明,你知道為什么總遇到這種人嗎?"電梯"叮"的一聲到了。
我搖搖晃晃站起來:"因為我蠢?""因為你只看得見她們想讓你看見的。
"她把我扶到門口。我摸鑰匙時,錢包掉在地上,
露出里面和林悅在迪士尼的合影——她戴著米妮發(fā)箍,笑得像個天使。蘇雯彎腰撿起,
盯著照片看了兩秒。"她很像一個人。""誰?""你母親。"我像被潑了盆冰水。
照片里林悅仰頭看我的角度,確實像極了我媽生前最后一張照片。這個發(fā)現(xiàn)讓我胃里翻涌,
沖進衛(wèi)生間吐得天昏地暗。等我出來時,蘇雯正在廚房煮茶。她白大褂口袋里插著體溫計,
像個走錯片場的醫(yī)生。"蜂蜜水。"她遞來杯子,"解酒的。"我接過杯子,
碰到她指尖的繭。"你是實習護士?""嗯,還有三個月轉正。"她環(huán)顧四周,
"你一個人???""現(xiàn)在是的。"我苦笑,"上周這里還有女主人。"她沒接話,
走到書架前。那里擺著我拿過的所有廣告獎項,鍍金獎杯在射燈下閃閃發(fā)光。"很有名嗎?
"她指著其中一個獎杯。"行業(yè)內的。"我坐進沙發(fā),"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她突然笑了:"你說話不像朋友圈里那些'總'。""朋友圈?
""上周急診室有個骨折的網紅,"她模仿著夸張的語氣,
"'人家可是有十萬粉呢~'"我大笑起來,笑到肋骨發(fā)疼。這個看似木訥的小護士,
觀察力敏銳得可怕。蘇雯走時已經凌晨三點。我送她到電梯口,她突然說:"周四我休息,
可以來看你。""不用...""不是關心你。"她按下電梯,"我奶奶說,
剛失戀的人容易做傻事。"電梯門關上后,
我才發(fā)現(xiàn)玄關多了雙拖鞋——她穿走的是一雙酒店一次性拖鞋。周四那天,
我鬼使神差地取消了和客戶的飯局。中午門鈴響時,我正對著鏡子刮胡子。蘇雯站在門口,
手里拎著菜市場塑料袋。"借你廚房用用。"我這才注意到她沒穿護士服。
普通牛仔褲配格子襯衫,頭發(fā)扎成馬尾,像個大學生。"你會做飯?""只會家常菜。
"她熟門熟路地走進廚房,"我奶奶說外面的飯館都是味精。"兩小時后,
我的大理石餐桌上擺著紅燒排骨、清炒時蔬和紫菜蛋湯。味道出奇的好,
比林悅常點的米其林外賣更對我胃口。"你奶奶養(yǎng)大了你?"我啃著排骨問。
蘇雯盛湯的手頓了頓:"我爸媽車禍走了,那時我六歲。"勺子磕在碗沿上,發(fā)出清脆的響。
我突然明白她為什么對"家暴"那么敏感。"對不起。""沒什么。"她推推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