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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挺直脊背和傅西洲對視。
江田拉了拉他的袖子。
她說她心中有大愛,不會跟我計較這點小事。
傅西洲感動得不行,直說江田善良。
眼看著就到抽血檢查環(huán)節(jié)。
我哥馬上就到了,我也懶得跟傅西洲虛與委蛇了。
“傅西洲,我知道你根本沒有什么體液過敏?!?/p>
“既然你這么嫌棄我,我們不如一拍兩散,我也成全了你們這一對眷侶。”
江田眼神一瞬間亮了起來。
我以為傅西洲至少會給彼此留個體面。
沒想到他卻直接把我的胳膊按在了抽血臺上。
“別鬧了。離了我,還有誰能要你這樣自私自利的女人?難不成你要去翻垃圾養(yǎng)活自己?”
“谷家現(xiàn)在可顧不上你?!?/p>
原來他竟是覺得谷家不行了,才敢跟我撕破臉。
他說江田已經(jīng)懷孕了,讓我別惹她生氣。
“試管嬰兒的質(zhì)量不如自然受孕,等田田的孩子出生了就抱來給你養(yǎng)?!?/p>
“你生的殘次品給大爺捐腎?!?/p>
他說的不以為意。
我如墜冰窟,對傅西洲最后的愛意煙消云散。
我的力氣敵不過傅西洲,被他按著給江田抽了不知道多少血。
閉眼前,我聽見江田后知后覺地呢喃。
“好像抽多了?!?/p>
傅西洲冷聲。
“那我得罰你?!?/p>
“就罰你替我捐精?!?/p>
我被不堪的聲音吵醒,頭痛得像是要炸開一般。
一簾之隔的病床,地上都是散落的情趣內(nèi)衣。
我突然想起來,以前傅西洲就常來醫(yī)院捐精。
可婚前體檢明明顯示他有弱精癥,他有什么資格捐精。
現(xiàn)在我知道了,竟都捐到江田肚子里去了。
醫(yī)院大廳喇叭里響起對優(yōu)秀醫(yī)生的表彰。
第一個就是江田。
說她積極為產(chǎn)婦尋找新鮮血液,號召身邊人獻(xiàn)血量全院最高。
說她舉辦公益活動,親手為孩子們烤可口的甜點。
說她不放棄每一個病人,為85歲大爺尋找最健康的腎源。
說她甘愿為醫(yī)學(xué)奉獻(xiàn)半生,寧可跟初戀分離,也要精進(jìn)醫(yī)學(xué)。
簾后呻.吟聲越發(fā)不加收斂。
門外卻都是對她的夸獎。
“江田醫(yī)生真是太善良了,這么好的人,竟然還有惡女人給她造黃謠。”
“不就是傅家那個嗎?我看傅總的確和江醫(yī)生天生一對,倒是那女人看著就多余?!?/p>
“捐個腎跟要她命一樣,這種不積德的人以后只能生死孩子。”
我喉嚨像是插了一根魚刺。
讓我呼吸間疼痛異常。
我推門出去,想要跟他們理論,所有人落在我身上的眼神卻都像是看瘋子一般。
還有人勸我。
“上嫁就是得靠生孩子纏住老公,我能理解?!?/p>
“不然以后傅家不要你了,你們谷家就更完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