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沒想過,一次佛寺寫生會惹上大麻煩。那個男人,僧袍松垮,氣質卻比佛光還圣。
可他胸肌上,偏偏紋著一朵盛開的黑玫瑰,妖冶又糜爛。我鬼迷心竅,上前勾他佛珠。
「哥哥,你這六根不清凈啊?!顾燮ひ幌?,眸色深不見底,扣住我的手腕,
滾燙的體溫幾乎將我灼傷?!改阍俳幸宦曉囋?。」我慫了。可三天后,在未婚夫家的宴會上,
他又出現(xiàn)了。成了我未婚夫都要恭敬喊一聲「小叔」的,京圈真正的大佬。1.古寺的風,
帶著一股好聞的檀香味兒。我支著畫架,正對著殿前那棵百年銀杏寫生。蟬鳴聒噪,
擾得人心煩。我放下畫筆,想去偏殿的茶室討口水喝。繞過回廊,
一陣壓抑的、極力克制的咳嗽聲傳來。聲音很輕,卻像鉤子,勾得人心里發(fā)癢。我停住腳步,
鬼使神差地朝聲音來源望去。就在那扇雕花木窗下,一個男人背對著我。
他穿著一身素白的僧袍,身形清瘦挺拔,像是從水墨畫里走出來的。陽光透過窗格,
在他身上投下斑駁的光影。他似乎咳得厲害,肩膀微微聳動。僧袍的一角從肩上滑落,
露出了一片冷白的皮膚。還有……一朵紋身。那是一朵黑色的玫瑰,開在左邊的胸肌上,
花瓣脈絡清晰,妖冶又詭異。在這清凈佛地,顯得格格不入,充滿了禁忌的張力。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這和尚,不清凈啊。我舔了舔有些發(fā)干的嘴唇,
一個念頭不受控制地冒了出來。我想畫他。不,是想畫下他鎖骨上那朵玫瑰。
我悄悄退了回去,拿出速寫本和碳筆,重新找了個隱蔽的角落。他似乎終于緩了過來,
直起身,轉了過來。也就在那一瞬間,我呼吸一滯。那是一張怎樣的臉。眉骨高挺,
鼻梁如削,一雙丹鳳眼,眼尾微微上挑。明明是極具攻擊性的長相,配上那身僧袍,
卻偏偏生出一種悲天憫人的佛相。圣潔與妖異,在他身上糅合成一種驚心動魄的矛盾感。
他微微垂著眼,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薄唇緊抿,沒什么血色。
整個人透著一股生人勿近的疏離和矜貴。我手里的碳筆,不受控制地在紙上飛舞。
畫完最后一筆,我看著紙上的人,心里一陣滿足。他似乎察覺到了我的視線,眼皮一掀,
朝我這個方向看了過來。四目相對。他的眼神很冷,像深冬的寒潭,不帶一絲溫度。
我心里一慌,下意識地把速寫本藏到了身后。做賊心虛。他邁開步子,朝我走了過來。一步,
一步,像是踩在我的心尖上。我緊張得手心都開始冒汗。他不會是要來沒收我的畫吧?
我腦子里飛速盤算著是直接認錯還是撒腿就跑。他卻在我面前三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目光落在我藏在身后的手上,淡淡開口,嗓音像被泉水洗過,清冽又帶點沙啞?!甘┲?,
在畫什么?」2.我頭皮一麻。這聲音,比那咳嗽聲更要命。我眼珠子一轉,
從背后拿出速寫本,卻翻到了前一頁畫的銀杏樹?!复髱?,我畫樹呢?!刮倚Φ靡荒槦o辜,
心跳得像打鼓。他瞥了一眼畫紙,沒什么表情,視線卻又重新落回我臉上。
那目光太有穿透力,仿佛能看穿我所有的小心思。我被他看得有點發(fā)毛,清了清嗓子,
決定先發(fā)制人。我晃了晃手腕上那串從寺廟門口買的,十塊錢一串的假檀木佛珠。珠子碰撞,
發(fā)出廉價的脆響。我朝他揚了揚下巴,語氣輕佻,帶著幾分故意的試探?!复髱?,
你這僧袍穿著,鎖骨上卻紋著玫瑰?!埂钙兴_知道你這么欲嗎?」空氣瞬間安靜下來。
連蟬鳴聲都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他的眸色沉了下來,像暴雨前積壓的烏云。
我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玩脫了。這和尚看著清心寡欲,
該不會一生氣就要把我扔出山門吧?我剛想開口說句「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他卻忽然動了。他上前一步,伸出手。我下意識地后退,后背卻抵上了冰涼的廊柱,
退無可退。他的手沒有碰我,而是拿走了我手里的速-寫本。我心里一緊,完了。
他修長的手指翻開畫紙,我的那點小心思,就這么赤裸裸地暴露在他眼前。紙上,
男人僧袍半褪,鎖骨上的黑玫瑰栩栩如生,眼神悲憫又疏離。我畫得入木三分。他盯著畫,
久久沒有說話。我大氣都不敢出。半晌,他抬起眼,目光幽深地看著我。然后,
他做了一個我完全沒想到的動作。他伸出另一只手,精準地扣住了我戴著佛珠的手腕。
他的指尖很涼,力道卻大得驚人,像一把鐵鉗。我手腕上那串廉價的佛珠,
被他襯得像個笑話。他俯下身,湊到我耳邊,滾燙的呼吸噴灑在我敏感的耳廓上。
我渾身一僵,雞皮疙瘩瞬間冒了出來。一股濃烈的,混合著檀香和冷冽松木的男性氣息,
將我牢牢包裹。他的聲音,壓得更低,更啞,像大提琴的尾音,帶著致命的蠱惑?!脯F(xiàn)在,」
他頓了頓,一字一句道,「知道了。」3.我的大腦「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他……他說什么?知道了?誰知道了?菩薩嗎?我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手腕上的力道一松。他已經松開我,退后了一步,恢復了那副清冷禁欲的模樣。
仿佛剛才那個在我耳邊說虎狼之詞的人,根本不是他。他將速寫本還給我,
指尖無意中擦過我的手背。冰涼的觸感,激得我一個哆嗦?!府嫷貌诲e?!?/p>
他丟下這句沒頭沒尾的話,轉身就走。僧袍的衣角在空中劃過一個利落的弧度,
很快就消失在回廊的盡頭。我僵在原地,耳根火辣辣地燒。手腕上,
似乎還殘留著他指尖的溫度。我低頭,看著空蕩蕩的手腕,那串佛珠,不知什么時候,
已經到了他手里。這個男人……是和尚,還是強盜?我捂著狂跳的心口,
覺得這寺廟我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太危險了。我飛快地收拾好畫具,幾乎是落荒而逃。
回到家,我把自己摔在床上,腦子里還是那朵黑玫瑰,和他那句「現(xiàn)在知道了」。
我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蘇念啊蘇念,你真是色膽包天,連和尚都敢撩。這下好了,
速寫本被看到了,佛珠也被搶了。虧大了。我拿起手機,想找閨蜜葉清清吐槽。剛打開微信,
一條新的好友申請就彈了出來。【我是陸沉?!款^像是一片漆黑,什么都沒有。陸沉?
不認識。我皺了皺眉,下意識地就要點拒絕。指尖還沒碰到屏幕,對方又發(fā)來一條消息。
一張圖片。點開一看,我的呼吸又是一滯。那是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手腕上,
松松垮垮地纏著一串眼熟的廉價佛珠。背景,是古樸的禪房。是他!他怎么知道我的微信?
我腦子里閃過無數個念頭,最后定格在他拿走我速寫本的那一幕。速寫本的封底,
我用鉛筆寫了自己的名字和手機號。以防丟失。沒想到,真派上用場了,卻是以這種方式。
我咬著唇,通過了他的好友申請。對話框里很安靜。我不知道該說什么,
他也沒再發(fā)消息過來。我點開他的朋友圈,一片空白,僅三天可見的權限,什么都看不到。
越是這樣,越是神秘。我心里像有只貓在撓,癢得不行。我戳了戳屏幕,
試探著發(fā)了兩個字過去。「佛珠?」過了大概一兩分鐘,他回了消息。依舊是兩個字。
「我的?!?.我差點一口氣沒上來。什么叫你的?那是我花十塊錢買的好嗎!
我氣得想罵人,但打出來的字卻變成了。「大師,出家人不打誑語?!埂改氵@是明搶?!?/p>
他回得很快?!肝也皇呛蜕??!刮毅蹲×恕2皇呛蜕??那他穿著僧袍在寺廟里晃悠什么?
行為藝術嗎?我心里充滿了疑問,手指在鍵盤上敲敲打打?!改悄恪埂竵盱o心?!?/p>
又是言簡意賅的三個字。我感覺自己像在跟一個AI聊天,還是個惜字如金的高冷版本。
我撇了撇嘴,決定把我的佛珠要回來。「那你能把佛珠還給我嗎?」「作為交換?!埂附粨Q?
」「你畫的那幅畫,送我?!刮铱粗鴮υ捒?,陷入了沉思。用一張隨手的速寫,
換回我的十塊錢佛珠。好像……不虧?不對,重點不是虧不虧。是他一個大男人,
要我那張畫干什么?還是張把他畫得那么……欲的畫。我心里那只貓又開始撓了。
「你一個大男人,要我畫的畫干什么?」這次,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為他不會再回了。
手機屏幕暗了下去。我剛準備放下手機,屏幕又亮了。還是他?!缚粗悖o不了心?!?/p>
「留張畫,睹物思人。」轟的一聲。我的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升溫。
這……這是什么虎狼之詞!比在寺廟里那句「現(xiàn)在知道了」還要直白,還要撩人。
這個叫陸沉的男人,到底是什么來頭?太會了。簡直是高手中的高手。我捂著發(fā)燙的臉,
感覺自己的心跳已經完全不受控制。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不能被他牽著鼻子走。我可是蘇念,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我清了清嗓子,回了一句。
「畫可以給你,佛珠你快遞給我?!埂负??!顾饝煤芨纱唷!傅刂钒l(fā)我。」
我把家里的地址發(fā)了過去。然后,我將那張速寫從本子上撕了下來,拍了張照發(fā)給他。
「畫在這兒,你可別耍賴?!埂膏拧!刮铱粗莻€冷冰冰的「嗯」字,忽然覺得有點不爽。
怎么感覺,主動權全在他手里?我咬了咬牙,又發(fā)了一句?!笇α耍憬嘘懗??」
「哪個chen?」這次,他回了一段語音。我猶豫了一下,點了播放。
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伴隨著電流聲,從聽筒里傳了出來?!赋料愕某??!刮业亩洌?/p>
徹底麻了。5.接下來的三天,我過得渾渾噩噩。
腦子里總是會不受控制地浮現(xiàn)出陸沉那張臉,和他那句「沉香的沉」。聲控表示,
毫無抵抗力。我甚至開始期待他寄回來的佛珠。然而,三天過去了,別說佛珠了,
連個快遞影子都沒有。我有點煩躁。不會是耍我吧?我點開和他的對話框,
聊天記錄還停留在三天前。我盯著那個黑漆漆的頭像,猶豫著要不要去問問他。可又覺得,
為了一串十塊錢的佛珠去催人家,有點掉價。就在我糾結的時候,我媽的電話打了進來。
「念念,今晚有個宴會,你爸公司一個重要客戶辦的,你打扮得漂亮點,跟我們一起去。」
我哀嚎一聲?!笅?,我不想去,我還要畫畫呢?!埂府嫯嬍裁磿r候不能畫?今晚必須去!」
我媽的語氣不容置喙,「你朱阿姨家的兒子也去,人家剛從國外回來,一表人才,
你們年輕人多認識認識?!沟?,原來是相親宴。我瞬間沒了興趣。但母命難違,
我只能不情不愿地答應下來。晚上七點,我穿著一身白色的小禮服,挽著我爸的胳膊,
走進了金碧輝煌的宴會廳。水晶吊燈璀璨奪目,衣香鬢影,觥籌交錯。我爸帶著我,
穿梭在人群中,跟各路商業(yè)伙伴打招呼。我全程保持著得體的微笑,感覺臉都快僵了。
「老蘇,好久不見啊。」一個微胖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熱情地跟我爸打招呼。是朱叔叔。
他身邊還跟著一個年輕男人,應該就是我媽說的那個「一表人才」。長得確實還行,
戴著金絲眼鏡,斯斯文文的。雙方父母寒暄過后,就把我們兩個年輕人推到了一邊,
美其名曰「自由交流」。我尷尬得腳趾都快摳出一座芭比城堡了。朱家公子倒是很健談,
從華爾街聊到區(qū)塊鏈,唾沫橫飛。我聽得昏昏欲睡,只能一個勁兒地往嘴里塞小蛋糕。
「蘇小姐是對金融不感興趣嗎?」他終于察覺到了我的敷衍。我連忙擺手,「沒有沒有,
你說得很好,我只是……有點餓。」他笑了笑,正要再說什么,
身后忽然傳來一陣小小的騷動。我好奇地回頭望去。只見宴會廳門口,走進來一行人。
為首的那個男人,身材高大挺拔,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將他襯得肩寬腿長,氣場十足。
他一出現(xiàn),就立刻吸引了全場的目光。周圍的人紛紛主動上前,恭敬地跟他打招呼?!戈懣?。
」「陸先生您來了?!顾皇堑攸c頭回應,神情疏離又矜貴。我的目光,
卻死死地定格在了他的臉上。是他!陸沉!他怎么會在這里?而且……他這身打扮,這氣場,
這排場……跟在寺廟里那個穿著白僧袍的男人,簡直判若兩人。
如果說寺廟里的他是遺世獨立的謫仙。那現(xiàn)在的他,就是掌控一切的王。我正震驚著,
身邊的朱家公子忽然激動地拽了拽我的胳it?!改钅?,快看,是陸氏集團的陸沉!」
「天哪,他竟然也來了!」6.我腦子嗡嗡作響。陸氏集團?那個在京市跺一跺腳,
整個商界都要抖三抖的陸氏?我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那個被眾人簇擁在中心的男人。
他就是陸沉?那個跟我說「看著你,靜不了心」的陸沉?這個反差,也太大了。
他似乎察覺到了我的視線,目光隔著人群,精準地落在了我身上。依舊是那么冷,那么沉。
但我卻從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里,讀出了一絲……玩味。我的心,猛地一跳。
他朝我這邊走了過來。周圍的人自動為他讓開一條路。我身邊的朱家公子,激動得臉都紅了,
連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帶?!杆^來了,他是不是要過來跟我們打招呼?」
我緊張得手心冒汗,下意識地想躲??晌业哪_,像被釘在了原地,動彈不得。陸沉的腳步,
停在了我們面前。朱家公子立刻堆起一臉諂媚的笑,朝他伸出手?!戈懣偅?,
我是恒信資本的朱浩,久仰您的大名?!龟懗恋哪抗?,卻連一秒鐘都沒有在他身上停留。
他越過朱浩,徑直走到我面前。然后,在全場震驚的目光中,他伸出手,輕輕地,
拂去了我嘴角沾到的一點蛋糕屑。他的指尖,冰涼,柔軟。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電流,
瞬間傳遍我的四肢百骸。我的身體,徹底僵住了?!感○捸??!顾┫律恚?/p>
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在我耳邊低語。嗓音里,帶著一絲寵溺的笑意。
「幾天不見,就不認識了?」我聞到了他身上熟悉的,檀香混合著冷松木的味道。
只是這一次,還多了一絲清冽的酒氣。更要命了。我感覺自己的臉頰,像火燒一樣。
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們身上,充滿了探究和震驚。
尤其是朱浩,他伸在半空中的手,還尷尬地停在那里,臉上的表情,比調色盤還精彩。
我都能想象,明天的上流圈子,會傳出怎樣離譜的八卦?!戈憽懣偂!?/p>
我結結巴巴地開口,想跟他拉開距離。他卻不給我這個機會。他直起身,
目光轉向一旁已經石化的朱浩,語氣淡漠,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壓迫感?!钢旃印!?/p>
「這位蘇小姐,」他頓了-頓,伸出長臂,自然而然地攬住了我的肩膀,
將我往他懷里帶了帶,「是我的?!?.全場嘩然。我的大腦也徹底當機了。他說什么?
我是他的?我什么時候成了他的了?我掙扎了一下,想從他懷里掙脫出來。
他的手臂卻像鐵箍一樣,紋絲不動。我只能抬頭,狠狠地瞪著他。
用眼神控訴他的霸道和無理。他卻像是沒看到一樣,嘴角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看著臉色已經由紅轉青,再由青轉白的朱浩?!钢旃樱瑳]意見吧?」朱浩的嘴唇哆嗦著,
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跟陸沉搶人啊。他只能尷尬地笑了笑,收回手,
「沒……沒意見,陸總您說笑了?!埂肝覜]說笑?!龟懗恋恼Z氣,依舊是淡淡的,
卻讓周圍的溫度都降了好幾度。「以后,離她遠點?!拐f完,他不再看朱浩一眼,攬著我,
轉身就走。我被他半拖半抱著,踉踉蹌蹌地跟在他身后。高跟鞋踩在光潔的大理石地面上,
發(fā)出一陣急促的聲響。我感覺自己像個被當眾搶走的戰(zhàn)利品。又羞又氣?!戈懗粒惴砰_我!
」我壓低聲音,在他懷里掙扎?!竸e動?!顾站o手臂,在我耳邊警告,
「想讓所有人都看我們的笑話嗎?」我僵住了。確實,
現(xiàn)在宴會廳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探照燈一樣打在我們身上。我要是再鬧,只會更難看。
我只能咬著牙,忍氣吞聲地被他帶離了宴會廳。他一路將我?guī)У骄频甑捻敇锹杜_。晚風微涼,
吹散了我心頭的一些燥熱。他終于松開了我。我立刻后退兩步,跟他保持安全距離?!戈懗粒?/p>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揉著被他捏得發(fā)紅的手腕,氣沖沖地質問他?!竸偛旁谘鐣?,
你為什么要那么說?」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從西裝口袋里,拿出一樣東西。
是我的那串,十塊錢的佛珠。他修長的手指,漫不經心地捻著那串廉價的珠子。月光下,
他的側臉輪廓分明,矜貴又禁欲。「不是一直想要回去嗎?」他朝我走近一步,
將佛珠遞到我面前。「現(xiàn)在,還給你?!刮铱粗谴鹬?,又看了看他,心里五味雜陳。
「你……你這幾天沒寄快遞,就是為了今晚當面給我?」「不然呢?」他挑了挑眉,
「你以為,我忘了?」我語塞。他往前又走了一步,高大的身影將我完全籠罩。「蘇念,」
他叫我的名字,聲音低沉又認真,「我從不做沒有意義的事?!埂肝艺f你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