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淵的瞳孔驟然收縮:“他瘋了?這里還有龍墓!”
“他說只要能抓住你,毀掉龍墓又何妨!” 蘇婉兒抓住他的衣袖,指甲幾乎嵌進(jìn)布料里,“我偷偷聽到的,他還說…… 要把那個(gè)白衣女子扔進(jìn)火場祭旗!”
最后一句話像道驚雷劈在墨淵頭頂。他猛地推開蘇婉兒,轉(zhuǎn)身就往密道外沖。
“攔住他!” 敖戾怒吼著追上來,卻被墨淵回身一劍逼退。
“靈汐若有三長兩短,我定拆了這龍墓!” 墨淵的龍瞳在火光中泛著猩紅,銹鐵劍上第一次凝聚起真正的龍炎。
敖戾看著他決絕的背影,握劍的手緩緩垂下。火把的光暈里,他臉上的疤痕輕輕顫抖,不知是憤怒還是別的什么。
蘇婉兒望著墨淵消失在密道深處的身影,突然從袖中掏出個(gè)小巧的銅哨。哨聲尖銳刺耳,在石室里久久回蕩。
墨淵沖出密道時(shí),龍騎營已燃起熊熊大火。熱浪裹挾著濃煙撲面而來,他在混亂的人群中瘋狂尋找,龍血在體內(nèi)嘶吼,每一寸肌膚都在叫囂著靈汐的名字。
“墨淵!”
熟悉的聲音從西側(cè)的馬廄傳來。墨淵循聲望去,只見靈汐被綁在木樁上,裙擺已被火星燒出破洞,可她的脊背依舊挺得筆直,眉心的朱砂痣在火光中灼灼發(fā)亮。
三個(gè)鐵甲兵正舉著火把靠近,為首的正是蘇婉兒的表哥,龍騎營總教頭蘇明遠(yuǎn)。
“妖女,受死吧!” 蘇明遠(yuǎn)獰笑著將火把遞過去。
墨淵目眥欲裂,龍炎在掌心暴漲成巨大的火球:“放開她!”
火球呼嘯著砸向鐵甲兵,卻在靠近靈汐時(shí)驟然熄滅。墨淵這才發(fā)現(xiàn),她身上竟被纏上了浸過厭龍水的鎖鏈 —— 這種藥水專門克制龍族力量。
“沒用的!” 蘇明遠(yuǎn)得意地大笑,“這鎖鏈就算是金龍來了也掙不開!”
靈汐突然抬頭,目光穿透火光落在墨淵身上。她的嘴唇動(dòng)了動(dòng),無聲地說著什么。墨淵讀懂了那口型 —— 星髓玉佩。
他猛地扯下頸間的玉佩,就在觸碰到玉佩的剎那,無數(shù)星紋從玉面浮現(xiàn),順著他的手臂蔓延全身。龍血與星力第一次真正交融,化作道金藍(lán)雙色的光箭。
“破!”
光箭穿透鎖鏈的瞬間,靈汐突然掙脫束縛,指尖凝聚起淡藍(lán)的星力。星力與光箭在空中交匯,形成道巨大的星龍?zhí)撚?,將整個(gè)馬廄籠罩其中。
鐵甲兵們嚇得癱倒在地,蘇明遠(yuǎn)更是屁滾尿流地爬向遠(yuǎn)處。
墨淵沖過去將靈汐緊緊擁入懷中,她的身體燙得驚人,發(fā)絲間還沾著火星:“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靈汐靠在他胸口,聲音帶著劫后余生的顫抖,“蘇婉兒…… 她是故意引你去龍墓的,鎮(zhèn)北王的目標(biāo)一直是星河令?!?/p>
墨淵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他想起蘇婉兒在密道里的驚慌失措,想起她恰到好處的告密,原來從頭到尾都是場精心策劃的騙局。
“我們走?!?他抱起靈汐轉(zhuǎn)身就走,龍炎在身后燃起屏障,將追來的鐵甲兵擋在火光之外。
靈汐窩在他懷里,聽著他胸腔里有力的心跳,突然輕輕拽了拽他的衣襟:“敖戾長老說的…… 或許有苦衷?!?/p>
墨淵低頭看她,火光在她眼底跳躍:“你信他?”
“我信你。” 靈汐指尖劃過他頸間的玉佩,“但真相不該被仇恨掩埋,就像星河不會(huì)永遠(yuǎn)被烏云遮住。”
墨淵的腳步微微一頓,龍血在體內(nèi)漸漸平息。他望著懷中女子清澈的眼眸,突然明白所謂的誤會(huì),不過是有心人編織的牢籠。而他與她,終將攜手沖破這牢籠,讓真相如星河般重現(xiàn)。
遠(yuǎn)處的龍墓方向傳來震天的龍吟,墨淵知道,敖戾終究還是選擇了守護(hù)。他抱緊靈汐,轉(zhuǎn)身走向火光之外的夜色,龍血與星力在血脈里溫柔共鳴,像在吟唱著首未完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