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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來時,周遭是濃重的消毒水味。
她剛睜眼,便聽到了江紀深低沉的嗓音,
“醒了?”
她沒吭聲,只默默將頭扭向一旁。
“為什么?”
男人再次開口,語氣里藏著怒氣。
她被問得有些蒙,卻仍舊沒有搭理他。
“嘩啦”一聲,桌上的杯子被江紀深摔在地上,
男人站起身,帶著戾氣,深沉如墨的眸子像是即將掀起波瀾。
“為什么打胎?又為什么摘掉孕育孩子的地方?你在鬧什么?”
聽見這句,安以悅瞬間紅了眼眶,
頓時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原來,安芝芝口中的親身經(jīng)歷,是這樣的啊。
她安排醫(yī)生救助她的同時,也摘掉了她的子g。
可告訴江紀深時,卻是她主動做得這一切。
面前,男人見她依舊沒吭聲,狠狠攥住了她的脖頸,
“說,安以悅,你在鬧什么?”
“那是我盼了兩年的孩子啊?!?/p>
四目相對,她被掐得喘不上來氣,眼淚順著眼角滑落下來,她忽然覺得眼前的江紀深有些可笑,
“是了,你也知道,那是你盼了兩年的孩子,可那真的是我和你的孩子嗎?”
她低聲說著,眼睛死死地盯著眼前的男人。
瞬間,脖頸的力度松了下來,
江紀深有一瞬間的愣神,隨即又恢復(fù)了正常,
“那又怎樣呢?悅悅,堂堂集團總裁,孩子總不能是個聾子吧?!?/p>
“再者,你已經(jīng)有了江太太這個位置,這個,還不夠嗎?”
他一字一句像是彎刀一般狠狠刺進她的心里。
是了。
盲人恢復(fù)視力后的第一件事便是丟掉拐杖,
正如江紀深站起來的第一件事便是認為她是個聾子,配不上他。
可從前,他是怎樣講的呢?
他說,她的聽力障礙不是自己導(dǎo)致的,以后,他愿意充當(dāng)她的耳朵,就像她充當(dāng)他的雙腿那般。
原來,這一切都是假的。
話是假的。
孩子是假的。
愛也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