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門大選,以一種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我,“青云宗李玄逸”,成了最終的勝者。
但我廢掉趙無極的手段,太過狠辣詭異,最后亮出的那朵黑色蓮花,更是充滿了不祥的氣息。
一時間,整個昆侖山巔,議論紛紛。
“那……那是什么妖法?太可怕了!”
“李玄逸不是名門正派的弟子嗎?怎么會用如此陰邪的功法?”
“那朵黑蓮……我好像在哪本禁書上看到過類似的記載,似乎是……上古魔尊的標(biāo)志!”
“噓!你不要命了!魔尊的名諱,也是你能提的?”
我沒有理會那些螻蟻的竊竊私語。
我的目光,始終鎖定在蕭玦的身上。
我就是要讓他,在最榮耀、最風(fēng)光的時刻,品嘗到恐懼和不安的滋味。
蕭玦坐在神座之上,臉色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
他死死地盯著我,眼神復(fù)雜到了極點(diǎn)。有憤怒,有疑惑,有殺意,但更多的,是一種他自己都無法理解的、源自靈魂深處的戰(zhàn)栗。
他想不通。
那個被他親手殺死,神魂被天雷劈得一干二凈的師尊,怎么可能還會出現(xiàn)?
可那朵黑色的魔蓮印記,又是如此的熟悉。那是他百年來,午夜夢回時,最深的噩夢!
“李玄逸。”
他終于開口了,聲音冰冷,充滿了神性的威嚴(yán),卻掩飾不住一絲微弱的顫抖。
“你上前來。”
我一步步,踏上通往戰(zhàn)神殿的白玉階梯。
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他的心上。
我走到他的神座之下,抬起頭,平靜地與他對視。
“弟子李玄逸,拜見戰(zhàn)神大人?!蔽椅⑽⒐?,行了一個不咸不淡的禮。
“你剛才用的,是什么功法?”他開門見山地問,神識如同一張無形的大網(wǎng),將我從里到外,都探查了一遍。
可惜,他什么也查不出來。
我如今這具身體,是根正苗紅的仙門弟子。而我的魔尊神魂,又豈是他這種“速成”的神,可以窺探的?
“回戰(zhàn)神大人,”我一臉“坦然”地回答,“弟子也不知。只是在一次歷練中,誤入一處上古洞府,得了一份殘缺的傳承。剛才情急之下,才不自覺地用了出來。”
這個解釋,天衣無縫。
蕭玦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他不相信。但他又找不到任何破綻。
“你廢了趙無極,手段狠毒,已墜魔道。本座今日,便要替天行道,廢了你這魔頭!”他突然厲聲喝道,一股磅礴的神威,朝我碾壓而來!
他想試探我,甚至,是想直接殺了我,以絕后患。
臺下的眾人,都嚇得噤若寒蟬。
我卻笑了。
“戰(zhàn)神大人,好大的威風(fēng)?!蔽矣亲阋詨嚎迳皆赖纳裢堑珱]有后退,反而又上前了一步。
“你說我墜入魔道?”我看著他,笑容變得有些譏諷,“那你呢?”
“你欺師滅祖,殺恩師以證道,你修的,又是什么道?是無情道,還是……白眼狼之道?”
我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朵里。
全場,一片嘩然!
欺師滅祖?殺恩師以證道?
這……這可是驚天動地的大丑聞!
“你……胡說八道!”蕭玦的臉色,瞬間變得無比難看。他沒想到,我竟敢當(dāng)著三界眾生的面,揭他的傷疤!
“我胡說?”我冷笑一聲,聲音陡然拔高,“那你敢不敢,解開你的神袍,讓大家看看,你的后心之上,是不是有一朵,永遠(yuǎn)也抹不去的……黑色蓮花?”
轟!
這句話,如同一個真正的驚雷,在蕭玦的腦海里,轟然炸響!
他下意識地,運(yùn)起神力,想要去遮掩后心的那個印記。
但,已經(jīng)晚了。
我早就料到他會有此一招。
在我說出那句話的同時,我已經(jīng)暗中引動了,百年前種在他神魂深處的那顆“魔心種”!
“啊——!”
蕭玦發(fā)出一聲痛苦的悶哼,他體內(nèi)的神力,瞬間失控!
一股肉眼可見的黑色魔氣,從他的后心,破體而出,化作一朵妖異的黑色蓮花虛影,盤旋在他的頭頂,久久不散!
這一下,所有人都看見了。
戰(zhàn)神蕭玦的身上,竟然……竟然有如此精純的魔氣!
“這……這是怎么回事?”
“戰(zhàn)神大人他……難道真的……”
信徒們的信仰,在這一刻,開始崩塌。
“蕭玦,”我看著他那張因痛苦和驚怒而扭曲的臉,緩緩地,說出了最后的審判。
“你的道,從一開始,就修錯了?!?/p>
“你所謂的無上神途,不過是我為你鋪設(shè)的,一條通往地獄的捷徑而已?!?/p>
“現(xiàn)在,游戲,才剛剛開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