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一個紗網(wǎng)嗎?有什么好看的?”
眾人雖然嘴上這么說,但目光還是不由自主的投向了李大壯手中的紗網(wǎng)。
“這紗網(wǎng)咋了?什么都沒有,你讓我們看什么?”
“是啊,這上面根本什么都沒有,有什么好看的?”
“小子,別跟我們打啞謎,到底怎么回事兒,你把話說清楚?!?/p>
“等等?!币涣胰梭@呼一聲,雙眼直勾勾盯著紗網(wǎng),蹙眉道:“你們仔細看,這紗網(wǎng)里好像有東西。”
聞言,眾人再次將目光投向紗網(wǎng)。
“嘶......”
“紗網(wǎng)里好像真有東西,你們看,還在動呢?!?/p>
“對對對,我也看到了,這到底是什么東西?從哪兒來的?”
“剛才紗網(wǎng)罩著老爺子的手腕,難道說......這東西是從老爺子血液里來的?”
柳如煙一臉緊張的看著李大壯,急切道:“他們說的是不是真的?這東西真是我爺爺血液里的?”
“沒錯?!崩畲髩盐⑽㈩h首,“雖然我也不知道這是什么東西,但這東西的確是在柳老爺子的血液里面,而且我敢肯定,就是因為它,才導致柳老爺子昏迷不醒?!?/p>
“這......”柳家人面面相覷。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可從來沒聽說過人的血液里還會有這種東西?!?/p>
“是啊,老爺子的血液里怎么會有這種東西?真是聞所未聞?!?/p>
“小伙子,按你的說法,這東西就是禍害老爺子的東西,現(xiàn)在既然已經(jīng)拿出,是不是老爺子的病就徹底好了?”
未等李大壯開口,一直沉默的柳弘毅率先開口道。
“一派胡言?!?/p>
“諸位,我們柳家可是中醫(yī)世家,這種話你們也信?這一切,只不過是他的障眼法而已?!?/p>
“你們看看老爺子,臉色蒼白,精神狀態(tài)比剛才更加孱弱,哪里有半分病好的樣子?!?/p>
此言一出,柳家人立刻附和道:“對呀,若是人的血液里有這種東西, 恐怕?lián)尾涣耸昼?,差點被這小子騙了?!?/p>
“沒錯,弘毅說得對,老爺子的狀態(tài)的確不如之前,看來這小子根本不是大夫,而是一個騙人的神棍?!?/p>
李大壯無語了,這些叼毛竟然以臉白為借口,流了那么多血,一個精壯青年都扛不住,更別說一個老頭了。
“諸位,現(xiàn)在下定論,未免也太草率了吧?”
“我剛才已經(jīng)說過了,這些東西就是導致柳老爺子昏迷的罪魁禍首,現(xiàn)在東西已經(jīng)取出,不出意外的話,柳老爺子很快就能醒來?!?/p>
“哈哈哈哈......”
柳弘毅大笑一聲,“小東西,事到如今你還在狡辯?”
“罷了,我堂堂柳家子弟,懶得和你這個泥腿子爭辯,你現(xiàn)在立刻滾出柳家,剛才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
“走?”李大壯蹙了蹙眉,疑惑道:“不對啊,你們剛才還說柳老爺子有個三長兩短就讓我走不出柳家,現(xiàn)在又讓我走,你在怕什么?難道是怕一會兒給我下跪不成?”
話音一落,柳宏業(yè)立刻幫腔道:“弘毅,這位小兄弟說的沒錯,不管怎么說,他已經(jīng)給父親治療完畢,至于結(jié)果如何,我們還是等等看吧。”
“沒錯二叔,我爹剛才說過了,爺爺出現(xiàn)任何問題,我們會負責的,你現(xiàn)在沒權(quán)利趕他走?!?/p>
話已至此,柳弘毅也不好多說什么。
“好好好,我就不信了,那么多名醫(yī)專家都治不了的病,他一個泥腿子能治?!?/p>
“我可以等,但等也要有個限度吧?告訴我,等多長時間?”
所有人的目光齊齊投向了李大壯,這個問題,只有他才知道。
李大壯也沒猶豫,立刻伸出三根手指,篤定道:“三分鐘,三分鐘之后,柳老爺子必醒?!?/p>
“好?!绷胍憧戳丝磿r間,冷哼道:“我就在給你三分鐘時間,若是三分鐘之后老爺子還沒有醒,你們,就給我一起滾出柳家?!?/p>
此言一出,房間內(nèi)瞬間陷入一片死寂,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投向了床上的柳太升。
柳太升能不能醒,對于柳家人來說至關(guān)重要,他將決定柳家以后的方向。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柳弘毅的臉上漸漸浮現(xiàn)出了得意的笑容,在他看來,柳太升根本不可能醒,很快,這偌大的柳家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則是柳如煙父女二人,看著床上一動不動的柳太升,他們的眼底閃爍著焦急的目光。
他們倒不是擔心柳家落在柳弘毅身上,而是在擔心柳太升安危。
“哈哈哈哈......”柳弘毅大笑一聲,抬起手表興奮道:“泥腿子,三分鐘時間以到,老爺子還沒有醒,你現(xiàn)在是不是可以滾了?”
“還有你柳宏業(yè),你也帶著你這個廢物女兒滾蛋,記住,從今往后,你不再是我柳家人?!?/p>
柳弘毅微微頷首,眼中滿是失望,“弘毅,你就這么迫不及待想要趕我離開?你放心,等老爺子的事情結(jié)束之后,我自會帶著家人離開,這柳家家主之位我不跟你搶?!?/p>
李大壯嘴角勾起一抹玩味之色,他等的就是這一刻。
“柳老爺子,你若再不醒,這百年柳家可就要四分五裂了。”
“咳咳......”
一直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柳太升好似聽到了李大壯的召喚,猛地咳了幾聲,隨即翻身而起,“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黑血。
“爺爺,您怎么了?”
“爹?!?/p>
“老爺子?!?/p>
柳家人見狀,瞬間圍在了柳太升床前,唯獨柳弘毅,瞪著雙眼, 滿臉震驚之色。
“這......這怎么可能?老爺子怎么會醒?”
“混賬東西。”柳太升的眼球上布滿了紅色的血絲,失望道:“是不是看到我清醒你很失望?”
“不是的爹?!绷胍慊琶淼酱睬埃燥@心虛道:“我是您的兒子,看到您清醒,我比誰都高興?!?/p>
“哼?!绷莺莸闪怂谎?,“你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嗎?待會兒再和你算賬。”
說著,柳太升起身,雙手交疊,朝李大壯行了一禮。
“多謝小友出手,若不是您,我恐怕已經(jīng)駕鶴西去了?!?/p>
李大壯慌忙將對方扶起,“柳老爺子客氣了,您是中醫(yī)大家,曾救治過無數(shù)病人,我李大壯能幫到您,是我的榮幸。”
這話倒不是說謊,在醫(yī)科大學上學的時候,李大壯就知道柳太升,也曾聽過對方不少傳聞,對于柳太升這個人,他還是很尊敬的。
“慚愧,慚愧啊?!绷俅蔚闪搜哿胍悖拔伊簧c人為善,沒想到竟生出這么個東西。”
柳如煙雙手挽著柳太升,小聲道:“爺爺,您不是剛醒嗎?難道之前發(fā)生的事情您都知道?”
柳太升將目光轉(zhuǎn)向李大壯,別有深意道:“這你就要問李小友了?!?/p>
“李先生,這到底怎么回事兒?”
李大壯輕笑一聲,解釋道:“實際上,剛才給柳老爺子放完血之后,他老人家便有了意識,外界發(fā)生的事情當然清楚。但想要徹底清醒,必須受到外界的刺激才行,否則,永遠都無法清醒。”
李大壯將目光投向柳弘毅,聲音也變得陰陽怪氣:“說起來,柳老爺子能這么快清醒,還要感謝你這個好二叔?!?/p>
“若不是他急著將你們一家趕出柳家,柳老爺子也不會受到刺激,還不快謝謝你二叔?!?/p>
“二叔,原來爺爺能醒是您的功勞啊,您可是我們柳家的大功臣?!绷鐭熝谧燧p笑,笑聲中滿是嘲諷的意味。
柳弘毅臉色黢黑,表情僵硬,心里更是后悔的要死。
“混賬東西?!绷纫宦?,“李小友救了我的性命,你不心存感激也就罷了,還多次出言不遜,惡語相向,還不快給李小友道歉?!?/p>
給李大壯道歉,柳弘毅自然不情愿,但老爺子發(fā)話,他不敢不聽。
“李先生,剛才是我不對,我跟您道歉,希望您......”
“等等?!?/p>
李大壯抬手打斷了對方,“柳弘毅是吧?你就這樣給我道歉?”
“我記得在給柳老爺子看病之前,我們之間有個約定,你不會忘了吧?”
柳太升雖然醒了,但李大壯并不想放過柳弘毅。
“你......”柳弘毅咬了咬牙,“李先生,你不要太過分,這里是柳家,你確定要我這樣做嗎?”
“柳家怎么了?”李大壯的眼睛半瞇著,嘴角微微一翹,戲謔道:“你的意思是,你們柳家人在柳家說話就跟放屁一樣,我理解的對嗎?”
“你......”柳弘毅抬手指著李大壯,咬牙道:“姓李的,我......”
“啪?!?/p>
柳太升揚起手臂,狠狠甩了柳弘毅一個大逼兜,“畜生,我柳家人一言九鼎,你到底和李小友有什么約定,立刻履行?!?/p>
柳弘毅緊咬鋼牙,眼底閃過一抹狠厲之色。
“好,我履行?!?/p>
說著,“撲通”一聲跪在了李大壯面前,“李先生,對不起,我給你磕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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