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林薇薇推下懸崖時,沈修宴正摟著她看戲。
>他踹開我求救的手:“別碰臟薇薇的眼睛?!?再睜眼,我重生在他們訂婚宴上。
>林薇薇嬌笑:“姐姐該不會想不開跳樓吧?
”>我反手播放她推我下崖的錄音:“跳樓多沒意思。
”>“今天送你們份大禮——沈氏集團51%的股權(quán)在我手里?!?沈修宴跪著求我原諒。
>我踩著他手背走過:“你配嗎?”---冰冷的黑暗包裹著我,沉重得像是灌滿了鉛,
又沉又冷,每一次試圖吸氣都像是在吞咽刀片。喉嚨里彌漫著濃重的鐵銹味,
每一次微弱的起伏都牽扯著胸腔深處撕裂般的劇痛。骨頭大概斷了不少,
尖銳的疼痛從四肢百骸刺向麻木的意識深處。
“呃……”一聲破碎的呻吟不受控制地逸出干裂的唇瓣,
微弱得幾乎被呼嘯而過的崖頂寒風瞬間撕碎。“喲,還沒死透呢?命可真硬啊,蘇晚。
”林薇薇的聲音,帶著一種刻意放大的驚訝,甜膩得如同裹著蜜糖的毒藥,
清晰地穿透了呼嘯的風聲砸進我的耳朵里。我艱難地掀開沉重的眼皮。視線模糊,
被粘稠的血和冰冷的雨水糊住,只能勉強勾勒出上方懸崖邊緣那兩個依偎著的身影輪廓。
林薇薇,穿著昂貴卻絲毫不顯臃腫的白色羊絨大衣,像一朵精心養(yǎng)護的溫室玫瑰,
依偎在沈修宴的懷里。沈修宴,我名義上的丈夫,
此刻正用一種我從未在他眼中見過的、近乎縱容的溫柔低頭看著她,
手臂占有性地環(huán)著她的腰。而我,像一塊被隨意丟棄的破布,
掛在離懸崖邊緣不到半米的嶙峋石縫里,手指死死摳進冰冷濕滑的巖壁縫隙,指甲崩裂翻起,
血肉模糊,每一次嘗試向上攀爬都換來更劇烈的疼痛和滑脫。
“修宴…救…救我…”我用盡全身最后一絲力氣,從劇痛的胸腔里擠出破碎的哀求。
那只還能勉強動彈的左手,顫抖著,用盡最后一絲求生的本能,向上方伸去。
指尖離崖邊那么近,卻又隔著生與死的萬丈深淵。
沈修宴的目光終于從那朵嬌艷的“玫瑰”身上移開,落在了我身上。那眼神,
不再是往日的冷漠或厭煩,而是一種純粹的、看垃圾般的嫌惡,冰冷刺骨。
他摟著林薇薇腰肢的手甚至沒有松開分毫。“嘖?!彼麡O輕地嗤笑一聲,聲音不高,
卻像淬了毒的冰凌,精準地扎進我千瘡百孔的心口,“都這樣了還掙扎?蘇晚,
你這副鬼樣子,別碰臟了薇薇的眼睛?!痹捯袈湎碌乃查g,沒有絲毫猶豫,
那只擦得锃亮、價值不菲的意大利手工皮鞋的鞋尖,帶著一股冰冷的決絕,
狠狠地踹在了我死死摳著巖石邊緣、早已血肉模糊的手指上!骨頭碎裂的細微聲響,
清晰地傳入我自己的耳中。劇痛像炸開的白色閃電,瞬間吞噬了殘存的意識。最后的感覺,
是身體驟然失重,被無盡的黑暗和刺骨的寒風徹底包裹、撕扯、吞噬。
冰冷的海水氣息裹挾著死亡的味道,洶涌地灌入鼻腔。沈修宴那嫌惡的眼神,
林薇薇依偎在他懷里勝利的淺笑,成了意識沉入無邊黑暗前最后定格的畫面?!芭?!
”一聲沉悶的巨響。緊接著是稀里嘩啦刺耳的玻璃碎裂聲,如同冰雹砸落,
清脆又帶著毀滅性的力量。冰冷的、帶著氣泡的液體瞬間潑了我滿頭滿臉,激得我一個寒顫。
濃烈的酒精氣味猛地沖入鼻腔,嗆得我劇烈地咳嗽起來?!鞍 薄疤炷?!”“蘇小姐?
!”周圍瞬間爆發(fā)出尖銳的驚呼和混亂的腳步聲,像是一鍋滾油里猛地潑進了一瓢冷水。
粘稠沉重的黑暗如同潮水般急速退去。
刺眼的、晃得人頭暈?zāi)垦5乃У鯚艄饷缘赖厍秩胙酆?。我猛地睜開眼,大口喘著氣,
肺部火辣辣地疼,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鼓,幾乎要撞碎肋骨跳出來。
視線從一片模糊的金星中艱難聚焦。碎裂的香檳杯殘骸在我腳邊閃爍著危險的光澤,
粘稠的金色酒液肆意流淌,浸透了我昂貴裙擺的下端,冰冷黏膩地貼在皮膚上。
巨大的、由無數(shù)高腳杯堆疊而成的香檳塔在我面前轟然坍塌,
玻璃碎片和酒液像小型瀑布一樣傾瀉而下,淋濕了附近光潔如鏡的大理石地面,
也濺到了周圍幾個衣著華麗、此刻卻驚愕后退的賓客身上。
我正狼狽地站在這一片狼藉的中心。目光下意識地抬起,越過混亂的人群,
精準地釘在不遠處。沈修宴站在那里。剪裁完美的黑色高定西裝襯得他身形挺拔,
如同鶴立雞群。他手里還端著一杯酒,英俊的臉上沒有任何被意外驚擾的慌亂,
只有一絲被打斷的不悅微微蹙起眉頭。那雙曾經(jīng)讓我沉溺、如今只讓我骨縫發(fā)寒的眼睛,
正帶著一絲習慣性的審視和不易察覺的漠然,隔著人群的騷動望向我。而他身邊,
緊緊挽著他手臂的,是林薇薇。
她穿著一身與周圍奢華金碧輝煌格格不入的、柔美得近乎圣潔的珍珠白蕾絲禮服裙,
精心打理過的卷發(fā)垂落肩頭。此刻,她微微張著小巧的嘴,一只手輕輕掩著,
做出恰到好處的驚訝表情,那雙看似純真的眼睛里,
卻飛快地掠過一絲幸災(zāi)樂禍和惡毒的快意,快得幾乎讓人以為是錯覺。這一幕,
像一把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我的記憶深處!訂婚宴!沈修宴和林薇薇的訂婚宴!
就在我被他踹下懸崖、粉身碎骨的前一個月!這場由沈家精心策劃、昭告全城的名流盛宴,
宣告著沈家繼承人沈修宴終于擺脫了我這個“絆腳石”,迎娶了他的“真愛”林薇薇!
記憶的碎片如同被颶風卷起的玻璃渣,帶著尖銳的痛感瘋狂倒灌回腦海。懸崖邊的寒風,
刺骨的冰冷海水,骨頭碎裂的聲音,沈修宴冰冷的眼神,
林薇薇依偎在他懷里勝利的微笑……還有那刻骨的絕望和恨意!
心臟在胸腔里瘋狂地、失控地跳動,不是因為恐慌,
而是因為一種近乎燃燒的、毀滅性的狂潮在四肢百骸奔涌!血液在血管里沸騰,
發(fā)出無聲的咆哮。指尖死死掐進掌心,尖銳的疼痛讓我確認,這不是地獄的幻象。我回來了。
重生回到了這個噩夢開始的地方,這個他們踩著我尸骨走向“幸?!钡钠瘘c!“姐姐!
”林薇薇那刻意拔高、甜膩得發(fā)顫的聲音穿透了現(xiàn)場的嘈雜,帶著一種虛假的關(guān)切,
清晰地傳了過來。她松開沈修宴的手臂,提著裙擺,
像一只受驚的小白兔般快步朝我“奔”來,臉上寫滿了擔憂,“你沒事吧?
怎么這么不小心呀?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她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
似乎想要扶住搖搖欲墜的我,動作輕柔得如同對待易碎的瓷器??删驮谒拷乃查g,
那掩藏在擔憂面具下的惡意,像毒蛇的芯子般吐露出來,用只有我們兩人能聽到的音量,
帶著一絲惡毒的甜笑,輕輕飄入我的耳中:“姐姐,該不會…是想不開要跳樓吧?
那可真是太難看了哦?!碧鴺??呵。
前世懸崖邊她親手割斷繩索、推我下崖的冰冷觸感仿佛還殘留在肩頭。想不開?
她倒是很會替我“著想”。周圍的目光像探照燈一樣聚焦在我身上,
混雜著驚愕、探究、幸災(zāi)樂禍和毫不掩飾的鄙夷。那些衣冠楚楚的賓客們,
看著我這個狼狽地站在香檳塔廢墟里、明顯是這場盛大訂婚宴上“不和諧音符”的前妻,
眼神如同在觀賞一件打碎了的、礙眼的瓷器。竊竊私語如同細密的針,不斷扎刺過來。
“又是她……蘇晚。”“嘖嘖,都離婚了還來鬧,真是沒臉沒皮?!薄翱茨菢幼樱?/p>
受刺激不小吧?怕不是要發(fā)瘋……”“沈先生真是倒霉,
攤上這么個前妻……”沈修宴也走了過來,他的步伐沉穩(wěn),帶著一種掌控全局的從容。
他在離我?guī)撞竭h的地方停下,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眉頭皺得更深,
眼神里是不加掩飾的厭煩和一種“你又來無理取鬧”的疲憊不耐。他薄唇微啟,
低沉的聲音帶著慣有的冰冷,清晰地響起:“蘇晚,鬧夠了沒有?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保安,請?zhí)K小姐……”“出去”兩個字尚未出口。所有的聲音,所有的目光,
所有的竊竊私語,仿佛都在這一刻被按下了暫停鍵。我抬起手。動作并不快,
甚至帶著一種劫后余生的、近乎虛脫的遲緩。
手指因為用力摳過巖石而留下的幻痛還在隱隱發(fā)作,指尖微微顫抖著,粘著未干的香檳酒液。
但我穩(wěn)穩(wěn)地,從晚宴手包里,拿出了那個小小的、冰冷的金屬方塊——我的手機。
屏幕上還沾著幾滴金色的酒漬,在刺眼的水晶燈下折射著詭異的光。我沒有看沈修宴,
也沒有看林薇薇那張瞬間僵硬的假面。我的目光平靜地掃過周圍那些或鄙夷或好奇的臉,
最終定格在手機屏幕上。指尖帶著一種近乎毀滅的決絕,重重地按下了播放鍵。
滋啦——電流的雜音突兀地響起,短暫得令人心頭發(fā)緊。下一秒,
林薇薇那標志性的、甜膩中透著陰冷的聲音,如同淬了毒的冰錐,
通過手機不算頂級的擴音器,驟然炸響在死寂一片的宴會廳上空!每一個音節(jié)都清晰無比,
帶著懸崖邊特有的呼嘯風聲背景音,狠狠撕碎了這虛假的繁華!“……蘇晚,
你真以為修宴哥愛你?他嫌你臟!嫌你礙眼!……別掙扎了,乖乖下去吧!……哦對了,
忘了告訴你,你那短命的媽留給你的那點破股份,修宴哥早就幫我弄到手了,
就當是給我的……聘禮?哈哈哈哈哈……安心去吧,
我會替你好好‘照顧’修宴哥的……”錄音還在繼續(xù),
林薇薇那得意忘形、充滿惡毒快意的笑聲尖銳地回蕩著?!安唬〖俚?!這是假的!
是她合成的!她在陷害我!”林薇薇那張精心描繪的臉蛋瞬間褪盡了血色,
慘白得像一張劣質(zhì)的紙。她失聲尖叫,聲音因為極度的恐懼和憤怒而扭曲變形,
尖利得刺破耳膜。她像瘋了一樣撲過來,涂著精致蔻丹的手指彎曲成爪,
目標直指我手中的手機,眼神里是歇斯底里的毀滅欲,“給我!毀掉它!蘇晚你這個賤人!
”然而,她剛撲到一半,手腕就被一只鐵鉗般的手死死攥?。∈巧蛐扪?。他的動作快得驚人,
臉色在錄音響起的剎那已經(jīng)變得鐵青,如同暴風雨來臨前陰沉的天空。
那雙總是盛著冷漠或算計的眼睛里,此刻翻涌著驚濤駭浪般的震驚、難以置信,
還有一絲被當眾狠狠打臉的狼狽和狂怒。他死死盯著我,
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眼前這個他棄如敝履的前妻,那眼神銳利得幾乎要將我刺穿。“放開我!
修宴哥!她在說謊!她在害我!”林薇薇被他攥得生疼,眼淚瞬間涌了出來,梨花帶雨,
楚楚可憐地哭喊著,試圖喚起沈修宴的憐惜。沈修宴卻仿佛沒有聽到她的哭喊,
他的目光死死鎖在我臉上,攥著林薇薇手腕的指關(guān)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他的胸膛劇烈起伏,
似乎在強壓著火山噴發(fā)般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