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fā)現(xiàn)手腕上的繃帶已經(jīng)松脫。廚房傳來鍋鏟碰撞聲，空氣中飄著煎蛋的香氣。起身時，
一張便利貼從胸口飄落：「去買新繃帶，這種不夠結實??」走進廚房，微微正單手打蛋，
另一只手握著平底鍋。她身上套著我的襯衫（又偷了一件），下擺剛好遮住大腿根。晨光中，
她像個普通的熱戀女友——如果忽略砧板上那把剔骨刀的話。"早安。"她頭也不回，
"雞蛋要單面還是雙面？""雙面。"我盯著那把刀，"你要解剖什么？""培根。
"她舉起刀微笑，"或者不乖的男朋友。"我背后一涼。她轉身繼續(xù)做飯，
刀尖在晨光中閃著冷光。這個場景詭異又溫馨——一個拿著兇器的女孩在給我做愛心早餐。
早餐后，她堅持要陪我去上班。地鐵上，她緊貼著我站立，
手指在我掌心畫圈："今天有重要客戶？""嗯，林總的定制西裝要試穿。
"她的手指突然收緊："那個總摸你袖扣的老色鬼？""他是我們最大的客戶。
"我試圖抽手，"而且只是欣賞袖扣...""他上次摸你手腕整整十二秒。"她冷笑，
"我數(shù)了。"店里，林總果然準時出現(xiàn)。這位五十多歲的企業(yè)家一進門就直奔我而來，
眼睛卻黏在微微身上："新店員？""女朋友。"我擋在微微前面。試衣過程中，
微微全程站在三米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林總的手。當老人"不小心"碰到我腰側時，
她突然咳嗽起來——那種刻意得令人毛骨悚然的咳嗽。"嗓子不舒服？"林總關切地問。
"沒事。"她甜甜地笑，"只是對咸豬手過敏。"老人臉色一變，匆匆結賬離開。門剛關上，
微微就撲上來檢查我的腰："消毒了嗎？要不要洗澡？""你嚇跑了我最大的客戶。
"我嘆氣。"我救了你清白。"她掏出濕巾瘋狂擦拭我的腰側，"老男人最惡心了。
"午休時，店長把我叫進辦公室。透過玻璃，我看見微微站在門外，像只被遺棄的小狗。
"陸康，"店長推來一份文件，"公司決定調你去新店當?shù)觊L。"我瞪大眼睛："什么時候？
""下周一。"他壓低聲音，"上面很看好你...但建議你處理好私人關系。"我轉頭，
微微正把臉貼在玻璃上，鼻子壓得扁扁的。她聽不見我們說話，但眼神已經(jīng)變得危險。
走出辦公室，她立刻纏上來："說什么了？是不是要開除你？我可以去解釋...""升職。
"我打斷她，"但要去浦東新店。"她僵住了，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白："多遠？
""地鐵一小時。""不行！"她突然尖叫，引得同事們紛紛側目，"太遠了！
你會遇到壞人！會遇到...遇到..."她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手指掐進我手臂。
我趕緊把她拉進更衣室，她立刻反鎖上門，整個人發(fā)抖得像片落葉。"藥呢？"我問。
她搖頭，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忘帶了...我以為今天會很好..."我抱住她，
感受她劇烈的心跳。她的眼淚浸透我襯衫，
聲音支離破碎："別去...求你...我會死的...""微微，"我捧起她的臉，
"這是升職，不是分手。""一樣！"她抓住我衣領，"距離會偷走你！會有壞女人勾引你！
你會...你會..."她的瞳孔放大，嘴唇發(fā)紫，顯然已經(jīng)進入過度換氣狀態(tài)。
我翻出紙袋讓她呼吸，同時輕拍她后背。十分鐘后，她終于平靜下來，
蜷縮在長凳上像個破碎的娃娃。"我討厭這樣。"她盯著地面，"像個瘋子。""你確實是。
"我揉揉她頭發(fā)，"但你是我的瘋子。"她破涕為笑，
隨即又緊張起來："那調職...""我會去。"我堅定地說，"但我們可以想個折中方案。
"下班后，她反常地沉默。直到走進她家電梯，她才突然開口："我辭職跟你去。""什么？
""我查過了，新店也在招人。"她眼睛亮起來，"我可以繼續(xù)看著你！
""微微...""就這么定了！"她蹦跳著出電梯，"現(xiàn)在慶祝你升職！
"她所謂的慶祝是頓燭光晚餐——如果忽略她每隔五分鐘就要確認一次我手機位置的話。
飯后，她神秘兮兮地拿出一個盒子："禮物。"盒子里是塊智能手表："定位更精準，
還能監(jiān)測心率。"她幫我戴上，
"這樣我就知道你什么時候緊張...比如遇到壞女人的時候。"我該感到毛骨悚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