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婚三年,傅斯年恨了溫淺三年。他以為她是為錢上位的拜金女,
是為了傅家權(quán)勢不擇手段的心機女。直到一場意外,他忽然能聽見她的心聲。他才發(fā)現(xiàn),
她說的每一句“我恨你”,心里的獨白都是“我愛你”;她簽下離婚協(xié)議的決絕,
內(nèi)心都在泣血。他欣喜若狂,以為終于看清了真相,可以重新追回她。
可他還沒來得及擁抱這份遲來的醒悟,
就聽見了她心里那個最絕望、最殘忍的秘密——【傅斯年,我的生命還剩99天。這一次,
我真的要放過你了?!? 第一章 倒計時99天,他的報復和她的心聲“簽了它。
”冰冷的聲音像是淬了毒的冰刃,狠狠扎進溫淺的心口。她抬起頭,
看著坐在對面沙發(fā)上的男人。傅斯年,京圈里人人敬畏的太子爺,可更是她年少的歡喜,
是她滿心滿眼裝著的男人。他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眉眼深邃,鼻梁高挺,
薄唇緊抿成一條冷酷的直線。即使是坐在自家客廳里,
他身上那股生人勿近的壓迫感也絲毫未減。在他面前,是一份早已擬好的《離婚協(xié)議書》。
溫淺的目光從他冷峻的臉上,緩緩移到那份文件上,白紙黑字,刺得她眼睛生疼。
三年的婚姻,三年的折磨,終于要到盡頭了。她拿起筆,指尖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
卻遲遲沒有落下。“怎么?嫌錢少?”傅斯年嗤笑一聲,語氣里的嘲諷像是無數(shù)根細密的針,
扎進她的四肢百骸,“溫淺,別給臉不要臉。三年前你費盡心機爬上我的床,不就是為了錢?
城西那套別墅,外加五千萬,足夠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了。別再妄想更多。
”溫淺的臉色“唰”地一下白了。她緊緊咬著下唇,幾乎要咬出血來。她想反駁,
想大聲告訴他,她愛他,從始至終,愛的都只是他這個人!可她已經(jīng)無話想說了。最終,
她只是深吸一口氣,壓下喉間的哽咽,用一種近乎麻木的平靜聲音說:“傅總放心,
我很有自知之明?!闭f完,她不再猶豫,筆尖在紙上劃過,簽下了自己的名字——溫淺。
兩個字,耗盡了她全身的力氣。傅斯年看著她簽完字,心中卻沒有預想中的快意,
反而升起一股莫名的煩躁。這個女人,永遠都是這副云淡風輕、無懈可擊的樣子,
仿佛這三年的婚姻對她而言,不過是一場無關(guān)痛癢的交易。“很好?!彼酒鹕恚?/p>
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明天就去民政局,回來后你馬上搬去城西的別墅?!彼D(zhuǎn)身就走,
沒有絲毫留戀。溫淺看著他決絕的背影,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
疼得無法呼吸。眼淚終于不受控制地涌了上來,模糊了視線。就在這時,
門外突然傳來一聲刺耳的急剎車聲,緊接著是“砰”的一聲巨響!溫淺的心猛地一跳,
也顧不上哭了,瘋了一樣沖了出去!只見傅斯年的車為了躲避一個突然沖出馬路的小孩,
撞上了路邊的電線桿,車頭已經(jīng)嚴重變形,冒著白煙?!案邓鼓?!”她凄厲地喊了一聲,
連鞋都來不及穿,光著腳就沖進了微涼的夜色里。她跑到車邊,不顧一切地拉開車門,
看到傅斯年額頭流著血,雙眼緊閉,已經(jīng)昏了過去。“傅斯年!你醒醒!你別嚇我!
”溫淺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
就在她焦急地想要解開他的安全帶時,原本昏迷的傅斯年忽然悶哼一聲,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撞得有些頭暈,視線模糊,耳邊嗡嗡作響。他看到溫淺那張梨花帶雨的臉,
下意識地就想推開她,嘴里的話也刻薄如刀:“滾開!收起你那套惺惺作態(tài)的把戲!
”可話音剛落,一個清晰無比,卻又完全陌生的聲音,直接在他腦海里響了起來。
【別死……傅斯年,你千萬別死……你要是死了,我該怎么辦……】傅斯年猛地一怔。
這聲音……是溫淺的?可她明明嘴巴緊閉,臉上除了焦急和擔憂,什么都沒說。
他晃了晃昏沉的腦袋,以為是自己撞出了幻覺。他強撐著坐直身體,冷冷地看著她,
想讓她離自己遠點??伤麆傄_口,那個聲音又一次在他腦海中響起,
帶著濃得化不開的愛意和痛苦?!救炅?,我還是這么沒出息。一看到你受傷,
我的心就疼得像是要裂開一樣。傅斯年,我好愛你,
也好恨你……為什么你從來都不肯信我……】傅斯年的瞳孔驟然緊縮,
渾身的血液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他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女人。她嘴上說著讓他滾,
臉上是慣有的冷漠偽裝,可她心里的聲音,卻在對他進行著最卑微、最深情的告白?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聽到她的心聲了?這個荒謬的念頭讓他心神俱震。
還沒等他從這巨大的沖擊中回過神來,一個更讓他如墜冰窟的聲音,
清晰地、殘忍地、一字一句地,響徹在他的腦?!靖邓鼓?,我的生命還剩99天。
離婚也好,這樣我死的時候,你就不會為我難過了吧。這一次,我真的要放過你了,
也放過我自己了。】轟——!傅斯年只覺得整個世界都在瞬間崩塌。生命……倒計時?
99天?他死死地盯著溫淺,像是要將她看穿。她那張蒼白的小臉上,除了悲傷,
還有一絲他從未見過的、深入骨髓的絕望。不,不可能!這一定是幻覺!是車禍的后遺癥!
2 第二章 倒計時88天,他的試探和她的絕望救護車呼嘯而至。
傅斯年被強制送進了醫(yī)院。經(jīng)過一系列檢查,醫(yī)生診斷為輕微腦震蕩,需要留院觀察。
他躺在VIP病房里,腦子里亂成一團。溫淺心里的那些話,
尤其是那句“生命還剩99天”,像魔咒一樣在他腦海里反復回響。他煩躁地扯了扯領(lǐng)帶,
拿起手機,撥通了助理的電話:“去查!查溫淺最近三個月的所有行蹤,見了什么人,
去了什么地方,尤其是醫(yī)院!我要知道所有細節(jié)!”掛了電話,他靠在床頭,閉上眼睛。
他寧愿相信這是自己腦子撞壞了產(chǎn)生的幻覺,也不愿相信溫淺會死。死?
這個字眼讓他心口一陣窒息般的疼痛。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輕輕推開。
溫淺端著一杯溫水走了進來,她的腳踝處做了簡單的包扎,臉上還帶著未干的淚痕。
她將水杯放在床頭柜上,聲音依舊是淡淡的:“醫(yī)生說你需要多休息?!备邓鼓昝偷乇犻_眼,
銳利的目光像鷹隼一樣鎖住她。他要驗證一下,那到底是不是幻覺?!澳氵€待在這里做什么?
”他刻意用冰冷的聲音問,“離婚協(xié)議都簽了,你是在等我改主意,多分你點財產(chǎn)?
”溫淺的身體僵了一下,垂在身側(cè)的手指緊緊攥成了拳頭。她抬起眼,
眼底一片荒蕪:“傅總多慮了,我只是確認你沒事,馬上就走?!彼f完,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然而,傅斯年的腦海里,卻清晰地響起了她悲戚的心聲:【我就知道,
你開口永遠都是這些傷人的話。傅斯年,你就這么恨我嗎?恨不得我立刻從你眼前消失?好,
我走……我去看看我的檢查報告出來了沒有。】檢查報告?傅斯年的心狠狠一沉。
他的目光下意識地落在她的手腕上,那里有一個不起眼的抽血后的針孔。她也來醫(yī)院檢查了?
“站?。 彼麕缀跏敲摽诙?。溫淺的腳步頓住,卻沒有回頭。傅斯年緊緊盯著她的背影,
心臟狂跳不止。他看到她去了醫(yī)院的另一個方向——腫瘤科。他的大腦“嗡”的一聲,
一片空白。他掀開被子就要下床,卻看到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年輕男醫(yī)生微笑著朝溫淺走來,
手里還拿著一份報告?!皽匦〗悖愕膱蟾娉鰜砹?。”那醫(yī)生面容俊朗,氣質(zhì)溫和,
正是院長的兒子,腫瘤科的權(quán)威專家顧言之。溫淺接過報告,低聲說:“謝謝你,顧醫(yī)生。
”顧言之看著她,眼神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憐惜:“別這么客氣。
你……真的不打算告訴傅先生嗎?或許他在身邊,對你的治療……”“不用了。
”溫淺打斷他,聲音里帶著一絲疲憊的疏離,“他恨我還來不及,告訴他,
只會讓他覺得惡心。顧醫(yī)生,謝謝你愿意幫我瞞著他?!边@一幕,
清晰地落在不遠處的傅斯年眼中。他看到溫淺和一個英俊的男醫(yī)生相談甚歡,
一股無法遏制的怒火和嫉妒瞬間席卷了他!原來如此!他懂了!什么生命倒計時,
什么得了絕癥,都是她編出來博取同情的謊言!她早就找好了下家,這個醫(yī)生就是她的新歡!
她迫不及待地要和他離婚,就是為了和這個男人雙宿雙飛!“溫淺!”傅斯年怒吼一聲,
大步流星地沖了過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將她的骨頭捏碎。
“你真是好樣的!我前腳出車禍,你后腳就和你的新歡在這里卿卿我我!
你就這么迫不及待嗎?!”他的聲音因為憤怒而顫抖,眼睛里布滿了紅血絲。
溫淺被他突如其來的怒火和粗暴的動作弄得措手不及,手里的報告單“嘩啦”一聲掉在地上。
她疼得蹙起眉,掙扎道:“傅斯年,你放開我!你瘋了嗎!”可她越是掙扎,
傅斯年就越是憤怒。他看都沒看地上的報告單,
滿心滿眼都是她和顧言之站在一起的刺眼畫面。然而,就在他怒火中燒的時候,
溫淺那絕望到極致的心聲,再一次狠狠地撞進他的腦海。
【他還是不信我……他永遠都不會信我。也好,這樣也好……讓他誤會吧,
總比讓他知道真相后難過要好。生命倒過計時88天,
時間過得真快啊……】這道心聲像一盆冰水,從頭到腳澆熄了傅斯年的所有怒火。
他猛地松開手,身體控制不住地后退了一步。他看到了她眼中的死寂,
那是一種對一切都失去了希望的、徹底的死寂。他的心,前所未有地慌了。
3 第三章 倒計時79天,撕毀的協(xié)議和她的墓地從醫(yī)院回傅家別墅的路上,
車廂里死一般的寂靜。傅斯年握著方向盤的手,指節(jié)泛白。他不敢看身邊的溫淺,
卻無法阻止她的心聲像潮水般涌入他的腦海?!救绻昵?,我沒有拿走那筆錢,
我們現(xiàn)在會是什么樣子?是不是還像大學時那樣,每天都黏在一起?
你會不會像當初說的那樣,給我一個全世界最盛大的婚禮?
我們……會不會已經(jīng)有了一個可愛的寶寶?】她的心聲里,
充滿了對過去美好的眷戀和無盡的遺憾。傅斯年只覺得心臟被一只大手狠狠揪住,
疼得他幾乎無法呼吸。三年前。那是他們之間一切矛盾的開端。傅氏集團遭遇危機,
他父親病重,公司內(nèi)憂外患。就在那個最艱難的時刻,他放在保險柜里用來救急的一筆巨款,
不翼而飛。而唯一有密碼和鑰匙的,只有他最信任的枕邊人——溫淺。
當他拿著銀行的轉(zhuǎn)賬記錄質(zhì)問她時,她只是沉默,最后默認了一切。從那天起,他對她的愛,
就變成了徹骨的恨。他認定她是為了錢背叛了他??涩F(xiàn)在,他聽到了她心里的聲音。
【傅斯年,你知不知道,那筆錢,我是為了救我弟弟。他被人設計欠下巨額賭債,
對方是你的死對頭,他們威脅我,如果我敢告訴你,
他們就讓你在傅家的斗爭中永無翻身之日,
還會要了我弟弟的命……我不能拿你的前途和他的性命去賭……對不起,
我只能選擇騙你……】真相……竟然是這樣?傅斯年猛地踩下剎車,
車子在路邊發(fā)出一聲刺耳的摩擦聲。他扭過頭,死死地盯著溫淺。
她被這突如其來的剎車嚇了一跳,不解地看著他?!盀槭裁础瓰槭裁床桓嬖V我?
”他的聲音沙啞得厲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溫淺愣了一下,
隨即苦澀地笑了:“告訴你什么?告訴你我是個為了錢不擇手段的女人嗎?傅總,這些話,
三年來你不是已經(jīng)說倦了嗎?”她以為他還在說那筆錢的事??伤麊柕?,是她的??!
是她的生命!傅斯年看著她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臉,看著她故作堅強的眼神,
一顆心像是被凌遲一般。他錯了,錯得離譜。他恨了三年的人,卻是這個世界上最愛他的人。
他用最惡毒的語言傷害了她三年,她卻在生命的最后時刻,還在為他著想。車子重新啟動,
一路開回了別墅。下車時,溫淺的身體晃了一下,幾乎站立不穩(wěn)。
傅斯年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掌心觸碰到她冰涼的胳膊,才發(fā)現(xiàn)她瘦得只剩下一把骨頭。
他喉結(jié)滾動,什么話都說不出來,只能將她打橫抱起,快步走進別墅。溫淺在他懷里僵住了,
這是三年來,他第一次這么碰她。【他……這是什么意思?最后的憐憫嗎?
還是又想到了什么新花樣來折磨我?】她的心聲里充滿了警惕和不安。
傅斯年將她輕輕放在沙發(fā)上,轉(zhuǎn)身沖進廚房,笨拙地翻箱倒柜,最后只找到一盒速食粥。
他用最快的速度熱好,端到她面前,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柔和:“……吃點東西。
”溫淺看著眼前的粥,又看了看他,眼神里的戒備更深了。她沒有接,
只是冷冷地看著他:“傅總,離婚協(xié)議我已經(jīng)簽了,財產(chǎn)我也接受,
你不用再做這些多余的事情了?!薄旧褂嫊r79天。我的時間,不多了?!?9天!
為什么又少了這么多天?!是因為情緒波動嗎?巨大的恐懼攫住了傅斯年。他不能再等了!
他猛地沖到茶幾前,抓起那份他逼她簽下的離婚協(xié)議書,在溫淺震驚的目光中,
狠狠地將它撕成了碎片!紙屑紛飛,像一場絕望的雪。“溫淺!”他雙目赤紅地看著她,
一字一頓,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吼道:“這個婚,我不離了!聽見沒有!我不離了!”他以為,
他撕毀協(xié)議,就能夠留住她。他以為,他收回那些傷人的決定,一切就能回到原點。
溫淺被他的舉動驚得呆住了。她看著滿地的碎紙片,又看著眼前這個狀若瘋狂的男人,
臉上沒有一絲喜悅,反而緩緩地,勾起一抹極淡、極苦澀的笑容。她什么都沒說。
但傅斯年卻清晰地聽見了,她心中那句足以將他打入萬丈深淵的話。那聲音平靜得可怕,
像是在陳述一個與自己無關(guān)的事實?!靖邓鼓?,你現(xiàn)在說不離,還有什么用呢?
】【我的墓地……都已經(jīng)選好了啊。】4 第四章 倒計時68天,
他的墓地和她的日記墓地……這兩個字像兩顆淬了劇毒的子彈,
精準無誤地射穿了傅斯年的心臟,將他剛剛?cè)计鸬摹⑽⑷醯南M饛氐讚羲椋?/p>
只剩下一片冰冷的死灰。他踉蹌著后退一步,撞到了身后的酒柜,一瓶珍藏的紅酒應聲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