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的晚上,我正在家里看電視,突然接到了張華東的電話。
"曉雨,出事了。"他的聲音聽起來很急躁。
"什么事?"
"鎮(zhèn)上又有人失蹤了,而且情況和古鏡的事很相似。"
我的心一緊。
"怎么相似?"
"失蹤的是個年輕女孩,叫李小雅,二十二歲。她失蹤前一天晚上,鄰居聽到她房間里傳出女人哭泣的聲音,但是李小雅明明是一個人住的。"
聽到這里,我感覺后背發(fā)涼。
"還有呢?"
"而且她房間里的鏡子全部都碎了,墻上還留下了血手印。最詭異的是,血手印的指紋和李小雅完全不符。"
我咽了咽口水。
"那...那個道長不是說類似的事情不會再發(fā)生了嗎?"
"我也不知道。你能過來一趟嗎?我想讓你看看現場。"
雖然心里害怕,但是我還是答應了。
"好,我馬上過來。"
李小雅住在鎮(zhèn)子邊緣的一個小區(qū)里,是個老式的居民樓。我趕到的時候,樓下已經圍了很多人,都在議論紛紛。
"聽說那姑娘被鬼帶走了。"
"什么鬼啊,肯定是遇到壞人了。"
"你沒聽說嗎?她房間里的鏡子全碎了,還有血手印,這不是鬧鬼是什么?"
張華東看到我來了,立刻迎了過來。
"你來了,我們上去看看。"
李小雅住在三樓,房門已經被警方貼上了封條。張華東用鑰匙打開門,我跟著他走了進去。
房間不大,但是很整潔,看得出主人是個愛干凈的女孩。但是現在,房間里一片狼藉。
最引人注目的是墻上那些血紅色的手印,一共有十幾個,大小不一,但是都很清晰。
"這些手印是什么時候出現的?"
"鄰居說是失蹤當晚發(fā)現的。"張華東指著臥室,"最詭異的是里面。"
我跟著他走進臥室,立刻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
臥室里有三面鏡子,梳妝臺上一面,衣柜門上兩面,現在全部都碎了。碎片散落得到處都是,但是奇怪的是,碎片的排列很有規(guī)律,像是組成了某種圖案。
"有沒有人動過這些碎片?"
"沒有,我們發(fā)現的時候就是這樣。"
我仔細觀察那些碎片,發(fā)現它們確實組成了一個圖案,像是一個人形。
"這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張華東搖頭,"法醫(yī)檢查過血手印,確認不是李小雅的血。但是DNA檢測還沒有結果。"
我在房間里轉了一圈,突然在床頭柜上發(fā)現了一個小盒子。
"這是什么?"
張華東過來看了看。
"應該是首飾盒。我們檢查過了,里面只有一些普通的首飾。"
我打開盒子,里面確實放著一些項鏈、耳環(huán)之類的東西。但是我注意到盒子的底部有個暗格。
"這里有個暗格。"
我按了按暗格的機關,盒子底部彈開了,露出一個小空間。
里面有一封信和一張照片。
我拿起照片看了看,是一個年輕女人的黑白照片,看起來很眼熟。
"這個女人...好像在哪見過。"
張華東也湊過來看。
"確實眼熟,但是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我打開那封信,里面的內容讓我們都愣住了。
"我的曾孫女:
如果你看到這封信,說明家族的詛咒又開始了。
我們家族世世代代都受到一個惡靈的糾纏,每隔幾十年,就會有年輕女子失蹤或死亡。
這個惡靈曾經是我們的祖先,名叫李梅花。她在民國時期做了很多壞事,死后變成惡靈,一直在報復我們家族。
照片上的女人就是李梅花。她會尋找我們家族中年輕美麗的女子,占據她們的身體。
如果你遇到了類似的情況,請立刻離開這里,越遠越好。千萬不要試圖反抗,她的力量太強了。
還有,絕對不要相信鏡子里看到的任何東西。
你的曾祖母留"
信的內容到這里就斷了,看起來是匆忙寫成的。
我和張華東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恐懼。
"李梅花...這個名字..."我突然想起什么,"華東,你還記得道長師兄日記里寫的那個女人嗎?"
"你是說...趙梅花?"
"對!"我激動地說道,"會不會是同一個人?梅花只是個名字,姓氏可能是假的?"
張華東皺著眉頭思考。
"有可能。如果她生前就經常換身份騙人,用不同的姓氏也說得通。"
"那這么說,古鏡里的那個邪靈并沒有徹底消失?"
"或者,她還有其他的載體。"張華東的臉色很難看,"鏡子只是其中之一。"
我感覺脊椎直發(fā)涼。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們上次根本沒有徹底解決問題。
"我們得馬上找那個道長。"
"可是他已經走了,而且說要去另一個世界找他師兄。"
"那怎么辦?"
就在我們討論的時候,突然聽到客廳里傳來一個聲音。
"不用找了,我自己來了。"
我們趕緊跑出臥室,看到一個身影站在客廳里。
不是道長,而是一個年輕女人。她穿著民國時期的旗袍,長相很美,但是眼神陰冷。
看到她的臉,我立刻認出來了,她和照片上的李梅花一模一樣。
"你就是李梅花?"
女人笑了,笑容很美,但是讓人毛骨悚然。
"不對,我現在叫李小雅。"她指了指自己,"這個身體很年輕,很適合我。"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李小雅被她占據了身體。
"你不是已經消散了嗎?"
"消散?"女人嘲諷地笑了,"你們太天真了。區(qū)區(qū)一面鏡子怎么可能困住我?那只是我的一個分身而已。"
"分身?"
"對,分身。"女人得意地說道,"我的靈魂分成了很多部分,藏在不同的物件里。鏡子只是其中之一,還有很多呢。"
張華東握緊了手槍。
"那些物件在哪里?"
"想知道嗎?"女人舔了舔嘴唇,"可惜你們沒機會找到了,因為我要殺掉你們。"
她說著,突然沖向張華東。
張華東毫不猶豫地開槍,但是子彈穿過了她的身體,打在墻上。
"沒用的,我現在是半靈體狀態(tài)。"女人抓住張華東的脖子,"你們上次破壞了我的好事,這次我要讓你們付出代價。"
我趕緊掏出護身符,但是女人看到后只是冷笑。
"那個老太太的護身符確實厲害,但是對現在的我沒用。我已經占據了活人的身體,不再是純粹的邪靈了。"
說著,她用力一捏,張華東立刻痛苦地呻吟起來。
"住手!"我沖上去想要救他,但是被女人一掌打飛。
"別著急,等我殺了他,就輪到你了。"女人的眼中閃著殘忍的光芒,"你的身體也很不錯,等我膩了李小雅,就換成你的。"
眼看張華東就要被她掐死,突然房間里響起了一個蒼老的聲音。
"梅花,夠了。"
女人聽到這個聲音,臉色立刻變了,松開了張華東。
"不可能...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一個透明的身影慢慢出現在房間里,是那個老道長。
"我確實死了。"道長的靈魂看著女人,眼中充滿了愧疚,"但是我不能讓你繼續(xù)害人。"
"老不死的!"女人憤怒地吼道,"你害得我被困了五十年,現在還要來妨礙我!"
"這一切都是報應。"道長嘆了口氣,"你生前殺了那么多無辜的人,死后變成邪靈也是自作自受。"
"自作自受?"女人瘋狂地笑了,"那些男人都是自愿的!他們貪圖我的美色,活該被我利用!"
"那無辜的女孩呢?李小雅做錯了什么?"
女人的笑容變得更加扭曲。
"她的錯就是長得太像我,而且是我仇人的后代。"
"仇人?"
"李小雅的曾祖父,就是當年要燒死我的人之一。"女人咬牙切齒地說道,"我發(fā)誓要報復他們全家,一個都不放過。"
道長搖搖頭。
"你的仇恨太深了,已經迷失了本性。"
"我沒有迷失!"女人瘋狂地大叫,"我很清醒!我要讓那些害我的人付出代價,讓他們的子孫后代都不得好死!"
"那么,讓我來結束這一切吧。"道長舉起手,開始念咒語。
"你以為你死了還能對付我嗎?"女人冷笑,"我現在有實體,你只是個鬼魂,誰更強大一目了然。"
但是道長并沒有停止念咒。隨著咒語聲,房間里開始出現金色的光芒。
"這是...超度咒?"女人的臉色變了,"不可能!死人怎么能念超度咒?"
"因為我還有執(zhí)念未了。"道長的聲音變得莊嚴,"只要還有執(zhí)念,就能發(fā)揮最后的力量。"
金色的光芒越來越亮,女人開始痛苦地慘叫。
"我不會讓你得逞的!"她突然沖向我,"既然要死,那就一起死!"
就在她要抓到我的時候,突然停住了。
她低頭看看自己的身體,眼中閃過一絲清明。
"謝...謝謝..."
這不是女人的聲音,而是李小雅的。
"小雅?"我驚喜地叫道,"是你嗎?"
"是我..."李小雅虛弱地說道,"我一直在抵抗她...現在她的力量被削弱了...我能短暫地控制身體..."
"你快逃...她很快就會重新控制我的..."
"不,我不會丟下你的。"我握住她的手,"一定有辦法救你的。"
道長的聲音響起。
"有辦法,但是很危險。"
"什么辦法?"
"需要你進入她的意識空間,把李小雅的靈魂拯救出來。"道長說道,"但是如果失敗了,你們兩個都會死。"
"我愿意試試。"我毫不猶豫地說道。
"好。"道長點頭,"記住,在意識空間里,你的意志就是武器,不要被她的幻象迷惑。"
他念了一段咒語,我感覺眼前一黑,然后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