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深怒氣沖沖地從外面趕回大殿,當(dāng)著所有文武官員的面,直接質(zhì)問皇帝趙錚。
趙深說:"皇上,您這一招'調(diào)虎離山'玩得真漂亮啊!怎么不等我還在京城的時候,就動手收拾廖情呢?"
趙錚口才本來就不好,也不擅長與人爭辯。但為了太后的這件事,他事先已經(jīng)做了充分準(zhǔn)備。
趙錚回應(yīng)道:"廖情是邪馬臺人,人證物證都確鑿無疑。難道趙統(tǒng)帥還能幫他翻案不成?"
趙深反駁:"這些所謂的證據(jù),難保不是秦家軍偽造出來的嗎?"
吳慶元插話道:"趙統(tǒng)帥,難道我們吳家軍也跟著偽造證據(jù)嗎?秦家軍可是把事情查得明明白白,我們吳家軍也反復(fù)核實過,這些都是鐵證如山!"
趙深質(zhì)問:"吳丞相,誰知道你們秦家軍和吳家軍是不是合起伙來,想要打壓我們趙家軍?"
吳慶元冷冷地說:"我們?nèi)姸际乔厥贤醭闹匾α?,我可沒有挑起內(nèi)訌的想法。倒是你,到底存著什么心思?趙家軍想一家獨大,這點吳家軍早就看穿了。本來我們根本沒打算跟秦家軍聯(lián)手,實在是迫不得已。"
趙深繼續(xù)追問:"皇上,您確定那兩個孩子真的是邪馬臺人的后代?"
趙錚解釋道:"楊煒已經(jīng)承認(rèn),是邪馬臺貴族幫他經(jīng)商,發(fā)家致富,邪馬臺掌握了楊煒官商勾結(jié)的證據(jù),逼他把廖情送進王宮。"
趙深繼續(xù)逼問:"這楊煒有沒有可能是被嚴(yán)刑逼供?他說的會不會是違心的話?"
趙錚反問道:"趙統(tǒng)帥這么一說,該不會以前也干過嚴(yán)刑逼供的事吧?是哪樁案子?"
趙深情緒激動,高聲說道:"皇上!您可別忘了,我趙家軍當(dāng)初可是忠心耿耿,跟著先帝四處征戰(zhàn),還提供了大量糧草,才有今天趙氏人的地位!"
趙深提到"趙氏人的地位"時,實際上是在暗示:趙錚能當(dāng)上皇帝,全靠趙家軍的扶持!
趙錚冷冷回應(yīng):"趙統(tǒng)帥說得沒錯,若不是趙家軍,哪有今天趙氏人的地位?難道趙統(tǒng)帥就愿意看到整個王朝落入邪馬臺人手中嗎?母后犯的可不只是普通罪行,而是通敵叛國的大罪!若要論罪,可是要誅九族的!"
趙深聽罷,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眼中怒火更盛。
趙錚緩緩道:"若不是秦廷尉勸阻,說殺了太后有違孝道,朕讓她終身禁足,以儆效尤。"
趙深立即追問:"那兩個孩子如何處置?"
趙錚反問:"你希望朕如何處置他們?"
趙深長嘆一聲。
他并非冷血無情之人,那兩個孩子畢竟是他看著長大的,何況是他妹妹親生的骨肉。
趙錚沒有正面回應(yīng),只是沉聲道:"廖情已被投入水牢,暫時不會讓他死,他還有用處。"
"什么用處?"趙深皺眉。
"若能從他口中撬出更多信息,比如,究竟是誰企圖對朕下毒?"
"下毒?"趙深瞳孔一縮,"竟有人膽敢如此?"
趙錚冷笑:"自然是覬覦皇位之人。覺得朕治國無能者有之,或是忌憚秦皇后背后的秦家軍勢力者,亦有之。"
趙深急切道:"皇上這話從何說起?皇上自幼在秦家軍府邸長大,既研習(xí)法家治國之道,又深諳儒家仁政治世之理,上能縱橫朝堂,下可安民撫眾,這才成就了今日的帝業(yè)。"
趙錚目光銳利地反問:"那依你之見,朕今日能坐在這個位置上,是仰仗三軍之力,還是你趙家軍的扶持,亦或是秦家軍的擁護?"
趙深拱手行禮:"自然是三軍同心同德,皇上圣明睿智,方能令秦氏王朝威服六國。"
趙錚神色轉(zhuǎn)冷:"趙統(tǒng)帥,關(guān)于母后所犯種種丑行,朕已有決斷。望你謹(jǐn)守本分!畢竟她是您親妹妹。若讓滿朝文武疑心到趙家軍頭上……"
話說至此,趙錚故意停頓,意味深長地看了趙深一眼。
趙深聞言,牙關(guān)緊咬,最終憤然退下。
三個月后,秦廷尉終于從廖情口中撬出了邪馬臺人的重要信息。
廷尉,秦朝九卿之一,執(zhí)掌刑獄,是皇帝之下最高的司法長官。
審訊結(jié)束后,廖情被處以五馬分尸的極刑。
臨刑前,廖情嘶吼著留下了一段話:
"我熱愛這片土地!
這里土地肥沃,山河壯麗,處處洋溢著青春與活力!
牧場上牛羊成群,江河里魚蝦豐饒,養(yǎng)出的孩子個個高大健壯,男子平均身高接近一米九!
可看看邪馬臺!
男人大多只有一米五,女人也差不多,最高的也不過一米六!
一年到頭吃不上幾口肉,百姓大字不識一個!
為了躲避火山噴發(fā),只能住最簡陋的木頭房子!
男人為了養(yǎng)家糊口,只能干最臟最累的活;
女人為了生存,甚至不得不出賣自己的清白!
我廖情,就算死在這片土地上,也絕不后悔!
當(dāng)年,我們邪馬臺人跋山涉水,遠渡重洋,到秦氏王朝學(xué)習(xí)農(nóng)耕、中藥、文字、道家思想、火藥……
可這些,在我們那里成效甚微!
后來我們才明白!
原來,是秦氏王朝所在的這片土地,得天獨厚!
所以,我們才會生出占據(jù)這片土地的野心!"
隨著廖情的喊叫,五匹戰(zhàn)馬同時發(fā)力,將他的野心硬生生的撕成碎片,血染沙地。
廖情被五馬分尸的慘烈場面,所有文武百官都親眼目睹。
侍衛(wèi)匆匆入殿稟報:"啟稟陛下,楊煒于府中自盡,尸體已驗明正身,確系楊煒本人無誤。"
楊煒是畏罪自殺?還是有人滅口?還是金蟬脫殼,逃到邪馬臺去了?
一些文人與婦女,私下議論,認(rèn)為趙錚不該處死那兩個年幼的弟弟,不如將他們流放鄉(xiāng)野,既保住皇室顏面,又不會留下后患。
然而,真相是,那兩個孩子從一開始就是邪馬臺培養(yǎng)的棋子,留著終是禍根。
為絕后患,趙錚只能秘密處置了他們。至于具體如何處置的,朝中眾說紛紜:
有人說,那兩個弟弟被秘密處死;
也有人說,他們被閹割后留在宮中做了太監(jiān)。
太后被廢黜后,煉丹房的煉丹之事便戛然而止。
如今,國師徐懷仁正忐忑不安地等候皇帝的旨意。
趙錚冷聲問道:"如今煉丹房還做些什么?"
國師躬身答道:"回陛下,主要是晾曬儲存藥材、炮制中藥,以及制作藥香。"
此時,秦慕思恰好跟著皇帝前來,她徑直走進煉丹房,神情從容。
要知道,上次她來時,因擅闖禁地,差點被鞭笞二十。
如今,她終于能光明正大地踏入此地。
秦慕思好奇道:"藥香是什么?"
國師恭敬回答:"回皇后,主要是線香、香囊、合香牌與合香珠。"
秦慕思忽然眸光一凝:"我寢宮之前用的丹砂蠱香,也是煉丹房所制?"
國師大驚失色!
丹砂乃劇毒之物,長期吸入會導(dǎo)致癲狂、肢體麻痹,甚至暴斃而亡!
秦慕思精通藥理,怎會不知丹砂蠱香的毒性?
可她為何早不來質(zhì)問,偏偏今日才提起?
秦慕思目光如刀,直刺國師:"你明知皇上每晚都留宿在我寢宮,卻故意在房中焚這種蠱香,還謊稱能安神助眠。你到底有何居心?"
國師渾身一顫,"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額頭重重叩地,聲音顫抖:"皇后饒命!臣……臣罪該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