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林穗把副校長之子的胎記投滿環(huán)形屏,
改造手環(huán)突然播放出兩年前的天臺殺人錄音——那是墜樓學姐用最后的呼吸錄下的致命證據(jù)。
熒光顏料寫就摩爾斯密碼,運動會手環(huán)暗藏死亡直播,
連拆墻的撬棍都成了全網(wǎng)審判的呈堂證供。 "感謝程副主席親自砸碎所有證據(jù),
"林穗在斷電的禮堂輕笑,"您每毀掉一個謊言,都在復(fù)活蘇媛學姐的絕殺代碼。
" 此刻穹頂炸開血色彩虹,
全城家長手機同時彈出三年前被篡改的監(jiān)控——副校長親手推下的不是助學金賬本,
而是那個蟬鳴撕心裂肺的少女。
第一章 消失的藍墻午后的陽光斜斜穿過教學樓老舊的玻璃窗,
在布滿灰塵的走廊地面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高二七班的林穗正蹲在走廊盡頭那面廢棄的公告板前,小心翼翼地調(diào)著顏料。
鈷藍、群青、再加一點點鈦白,混合在塑料小碗里,呈現(xiàn)出一種沉靜又帶著希望的蔚藍色。
“林穗,你又在鼓搗什么?”同桌陳小雨抱著作業(yè)本路過,好奇地探頭,
“這地方都廢棄多久了,教導(dǎo)主任不是說下周要封起來當雜物間嗎?”林穗沒抬頭,
手腕穩(wěn)定地運筆,在斑駁的舊木板上涂抹:“給它換個新裝,廢物利用嘛。”她的聲音不高,
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堅定。筆刷劃過粗糙的木板表面,發(fā)出沙沙的輕響,
一大片純凈的藍色逐漸覆蓋了原本的灰敗。陳小雨看著那抹越來越大的藍色,
眼神閃爍了一下,壓低聲音:“你……你是想弄那個‘匿名墻’?
大家都在傳……說你想學外校那種,讓人貼紙條舉報……”林穗的動作頓了一下,側(cè)過頭,
露出一張清秀卻沒什么表情的臉,只有那雙眼睛,亮得驚人:“不是舉報,是傾訴。
總得有個地方,讓人把憋在心里的話說出來,不是嗎?”她的目光掃過走廊拐角,那里,
幾個高年級的男生正把一個瘦小的男生堵在墻角,嬉笑著推搡,被推搡的男生低著頭,
肩膀微微發(fā)抖,像一片秋風里隨時會凋零的葉子。陳小雨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臉色白了白,
趕緊扯了扯林穗的袖子:“別看了!快走吧!被他們盯上就麻煩了!
”她幾乎是拖著林穗的手臂,“程越他們那群人……惹不起的!
”林穗任由陳小雨拉著走了幾步,回頭又看了一眼那片蔚藍。陽光正好落在上面,藍得耀眼,
像一小片被切割下來的晴空。她的嘴角,幾不可察地向上彎了一下。僅僅三天。
那片廢棄走廊盡頭的蔚藍色墻壁,成了靜水一中最隱秘也最洶涌的暗流。最初,
只是一張邊緣被撕得毛毛糙糙的作業(yè)紙,上面用鉛筆歪歪扭扭地寫著:“食堂打飯,
高三(五)班的張強總插我隊,我不敢說?!奔垪l被一枚生銹的圖釘,
小心翼翼地釘在藍色墻壁的左下角。接著,像被第一顆雨滴驚擾的湖面,漣漪迅速擴散開來。
“我的物理作業(yè)本被撕了,在女廁所第三個隔間的水箱后面。” “放學后車棚,
我的自行車胎第三次被扎了?!?“有人在我的水杯里倒了粉筆灰。
” “他們叫我‘四眼田雞’,把我的眼鏡扔進垃圾桶……”紙條越來越多,顏色各異,
字跡不同,有的憤怒,有的委屈,有的只是單純的困惑和痛苦。
它們密密麻麻地覆蓋了那片蔚藍,像無數(shù)沉默的傷口,在陽光下無聲地吶喊。
空氣里彌漫著淡淡的膠水、紙張和一種難以言喻的壓抑氣息。下課鈴響后,
總有三三兩兩的學生,裝作不經(jīng)意地路過這里,目光快速掃過墻面,
然后又像被燙到一樣迅速移開。沒有人交談,只有紙張在微風里發(fā)出的輕微簌簌聲。
林穗每天都會來。她不是最早到的,也不是最晚走的。她只是安靜地站在人群外圍,
看著那片被紙條覆蓋的藍墻,眼神平靜得像深潭。偶爾,她會伸出手,
輕輕撫平一張翹起的紙條邊緣,動作輕柔得像在安撫一個受傷的孩子?!八胨?,你看!
”陳小雨興奮地擠到她身邊,指著墻上新出現(xiàn)的一張淡紫色便利貼,“有人寫感謝的話了!
說謝謝這個‘樹洞’!”便利貼上畫著一個簡單的笑臉,旁邊寫著:“說出來,感覺好多了。
謝謝藍墻。”林穗看著那個笑臉,眼底終于有了一絲真切的暖意。然而,這暖意尚未擴散,
就被一陣突兀而刺耳的喧嘩聲硬生生掐斷。“讓開!都讓開!圍著干什么?不用上課了?
” 一個高亢、帶著明顯不耐煩和優(yōu)越感的聲音穿透人群。圍觀的學生像被投入石子的魚群,
嘩啦一下散開,露出中間一條通道。學生會主席程越,在一群跟班的簇擁下,
像巡視領(lǐng)地的年輕君王,踱步而來。他穿著熨燙得一絲不茍的校服,袖口挽起,
露出腕上價值不菲的運動手表。頭發(fā)精心打理過,臉上帶著一種混合了傲慢和輕蔑的表情。
他的目光掃過那片貼滿紙條的藍墻,眉頭嫌惡地皺起,仿佛看到的不是傾訴的心聲,
而是一堆散發(fā)著惡臭的垃圾?!皣K,真夠難看的?!背淘洁托σ宦暎?/p>
用腳尖踢了踢墻角堆積的幾張飄落的紙條,“誰弄的這玩意兒?搞得走廊烏煙瘴氣,
影響校容校貌不知道嗎?”他的目光像探照燈一樣掃過周圍噤若寒蟬的學生,最后,
精準地落在了站在角落的林穗身上。“林穗?”程越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徑直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是你吧?美術(shù)生,顏料玩得挺溜啊?怎么,想當正義使者?
”林穗抬起頭,平靜地迎上他的視線,不閃不避:“我只是覺得,這里空著也是空著,
給大家一個說話的地方,沒什么不好?!薄皼]什么不好?”程越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
夸張地提高了音量,“你管這叫沒什么不好?看看!看看這都寫的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他猛地伸手,粗暴地撕下幾張紙條,揉成一團,狠狠摔在地上,“造謠!誹謗!
破壞學校團結(jié)!制造恐慌情緒!林穗,你知道你這種行為叫什么嗎?叫煽動!叫破壞穩(wěn)定!
”他的聲音在空曠的走廊里回蕩,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權(quán)威。幾個跟班立刻附和: “就是!
程主席說得對!” “誰知道這些紙條是真是假?說不定就是某些人自己寫的,博眼球呢!
” “弄得人心惶惶的,還怎么學習?”林穗看著地上被踐踏的紙團,
又看看程越那張寫滿“正義”和“責任”的臉,忽然覺得有些荒謬。她深吸一口氣,
聲音依舊平穩(wěn),卻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紙條是匿名的,沒人知道是誰寫的。
是真是假,學校可以調(diào)查。但直接撕掉,堵住大家的嘴,就是維護穩(wěn)定了嗎?”“調(diào)查?
”程越像是被她的反駁激怒了,眼神陡然變得銳利,“學校的事情,自然有學校的規(guī)矩!
輪不到你在這里搞這種歪門邪道!還匿名墻?我看是藏污納垢墻!”他猛地一揮手,
對著身后的跟班下令,“拆了!把這亂七八糟的東西給我拆干凈!一片紙都不許留!”“是!
程主席!” 幾個身材高大的男生立刻應(yīng)聲上前,手里拿著不知道從哪里找來的撬棍和錘子。
“你們干什么!”陳小雨嚇得尖叫一聲,想沖上去阻攔,卻被另一個跟班粗暴地推開,
踉蹌著差點摔倒。林穗瞳孔一縮,下意識地往前一步,擋在藍墻前面:“程越!
你沒有權(quán)力這么做!這是公共區(qū)域!”“權(quán)力?”程越像是聽到了什么極其可笑的話,
他逼近一步,幾乎貼著林穗的臉,壓低的聲音里充滿了威脅和嘲弄,“林穗,你跟我談權(quán)力?
在這個學校,我說什么是干凈的,什么就是干凈的!我說什么是垃圾,它就必須是垃圾!拆!
”最后一聲“拆”,他幾乎是吼出來的。撬棍狠狠地楔進木板和墻體的縫隙,錘子重重砸下!
“砰!哐啷——!” 刺耳的破裂聲撕裂了空氣。精心調(diào)制的蔚藍色顏料,在粗暴的破壞下,
蕩然無存。第二章 照片背面的摩爾斯電碼器材室的鐵門 “哐當” 合攏,
生銹的合頁發(fā)出刺耳的摩擦聲。程越的聲音像毒蛇吐信,從門縫里鉆進來,
帶著黏膩的寒意:“知道嗎?上次被關(guān)在這里的女生,后來轉(zhuǎn)學了。聽說走的時候,
連書包都沒敢回來拿?!焙诎邓查g吞噬了視線,只有手機閃光燈突然亮起,刺得人睜不開眼。
程越舉著手機,鏡頭死死對準林穗的手 —— 她的指尖還沾著未干的鈷藍顏料,
正按在拆毀的藍墻碎塊上。屏幕上的光斑在顏料漬上跳動,像在炫耀什么戰(zhàn)利品。
“破壞公物,證據(jù)確鑿?!?他的聲音里裹著得意的笑,“明天全校通報批評,記大過處分,
你這個美術(shù)生的前程,算是毀了?!绷炙胪蝗惶?,抓起墻角堆著的石膏碎屑,
狠狠砸向頭頂?shù)男〈?。碎塊撞擊玻璃發(fā)出清脆的破裂聲,月光像被打碎的銀盤,
嘩啦啦傾瀉而下,正好照亮墻根處 —— 半張泛黃的照片嵌在墻灰里,邊角卷得厲害,
卻能看清照片上的女孩穿著校服,胸前的胸牌閃著微光,
刻著【2023 屆學生會主席蘇媛】。而門外,
程越胸前的現(xiàn)任主席徽章在月光下反射出冷硬的光,和照片上的徽章幾乎一模一樣。
“你說……” 林穗的指甲輕輕刮過照片背面,那里殘留著斑駁的藍顏料,
和她調(diào)制的顏色如出一轍,“蘇學姐當年,是不是也拍到了不該拍的東西?”門外陷入死寂,
連呼吸聲都消失了。三秒后,鎖孔里傳來 “咔噠” 一聲脆響,
像是鑰匙被硬生生折斷在里面。月光順著照片邊緣的褶皺漫開,照出背面凹凸不平的紋路。
林穗摸出美工刀,借著光削起鉛筆。石墨粉簌簌落在顏料漬上,
那些深淺不一的圓點與橫線突然變得清晰 —— 父親教她的摩爾斯密碼課,
像道閃電撞進腦海?!岸厅c長劃…… 三點三劃三點……” 她指尖發(fā)顫,
蘸著墻上刮下的顏料,在石膏塊上一筆一劃解碼,“是 S-O-S?
”心跳在看清最后兩組符號時驟然停跳:3F,還有一道用指甲反復(fù)刻畫出的彩虹符號,
紅橙黃綠青藍紫七種顏色的刻痕深深嵌在紙里。她猛地想起后勤處失物招領(lǐng)筐里,
那串生銹的鑰匙串上貼著張褪色的標簽:【2023 檔案室備用鑰匙】。
凌晨三點的檔案室,彌漫著灰塵和舊紙張的霉味。林穗打開紫外線手電,
光束掃過鐵架上的檔案盒,2023 年那一排異常干凈,像是剛被人擦拭過。
她抽出標著 “蘇媛” 的文件夾,
最上面的結(jié)案報告寫著:“2024 年 3 月 15 日墜樓自殺”?!白詺??
” 林穗捏著報告紙的邊緣 —— 這張嶄新的 A4 紙和周圍泛黃的舊檔案格格不入,
像塊突兀的補丁。指尖劃過裝訂孔時突然頓住,內(nèi)側(cè)殘留著半枚鮮紅的指印,
尺寸明顯屬于成年人,邊緣還帶著未干的膠質(zhì)?!爸讣y還沒褪色呢,程副主任?
” 她對著黑暗輕笑出聲。兩年前就該結(jié)案的報告,怎么可能有未氧化的新鮮指紋?
陰影里猛地伸出一只戴白手套的手,冰冷的裁紙刀抵住她的喉嚨。
程越的聲音帶著急促的喘息,像頭被逼急的野獸:“我爸現(xiàn)在是副校長!
弄死你就像踩死螞蟻!”撕扯間,檔案袋 “嘩啦” 破裂,
飄落的原始記錄頁濺上林穗袖口蹭到的鈷藍顏料。紙上的字跡被染得模糊,
7 蘇媛手機收到短信 “跳下去”】【12:25 墜樓】“原來程副主席是子承父業(yè)啊。
” 林穗突然抬手,將掌心的顏料狠狠抹進程越的衣領(lǐng),“你說這種美術(shù)室特制的顏料,
在紫外線燈下會不會顯出你爸的掌紋?畢竟他上周才來美術(shù)室‘檢查衛(wèi)生’呢。
”程越瞬間暴怒,掐住她脖子的手猛地收緊。就在這時,
生銹的通風口突然傳來陳小雨變調(diào)的尖叫:“林穗!我把直播開著!三百多個人在看呢!
”“賤人!” 程越踹翻檔案架,轉(zhuǎn)身奪門而逃。林穗踉蹌著站穩(wěn),撿起他掉落的學生證。
照片背面用熒光筆寫著行歪歪扭扭的字:【明天弄壞環(huán)形屏,嫁禍林穗】。晨光刺破烏云時,
林穗正在美術(shù)室沖洗照片。紫外線燈的光束掃過蘇媛的照片,
:“SOS 3F 密鑰:赤 1 橙 2 黃 3 綠 4 青 5 藍 6 紫 7”。
“彩虹光譜對應(yīng)數(shù)字……” 她盯著那串數(shù)字出神,
突然抓起程越的學生證 —— 注冊日期赫然是 2024 年 9 月 7 日。
“找到你了?!?林穗將 7 號紫色顏料擠進粉碎機,看著顏料在滾筒里變成渾濁的漿液。
德育主任程建國破門而入時,只看到彩色紙漿順著排水口旋轉(zhuǎn)著消失,像被沖走的秘密。
“林穗!你偷的檔案呢!” 他的聲音因憤怒而嘶啞?!俺讨魅尾蝗鐔枂栕约旱膬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