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晚歸就被一陣敲門聲驚醒。
"晚歸!快開門!"
是鄰居王大娘的聲音,聽起來很著急。
林晚歸穿好衣服開門,只見王大娘滿臉焦急地站在門口。
"怎么了,王大娘?"
"你快去看看吧!"王大娘拉著她往外走,"那個蘇雨桐在到處說你的壞話呢!"
"什么?"
林晚歸跟著王大娘來到村口的小廣場,只見一群村民圍在那里,議論紛紛。
人群中央,蘇雨桐穿著一身素雅的連衣裙,正在跟幾個村民說話。
"...晚歸妹妹一向善良,我實在不忍心看她這樣下去。"蘇雨桐的聲音溫柔而無奈,"她最近精神狀態(tài)很不好,總是說一些奇怪的話,還無端猜疑慕白哥哥。"
"真的假的?"有村民問。
"我怎么會拿這種事開玩笑?"蘇雨桐眼中含淚,"昨天她還說要和慕白哥哥離婚,把慕白哥哥氣得差點吐血。我勸她去看看醫(yī)生,她卻說我是狐貍精,要害她..."
"哎呀,那晚歸這是怎么了?"
"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聽說有些女人生不出孩子,時間長了就會精神不正常..."
林晚歸聽著這些議論,心中冷笑。
蘇雨桐這一招真是高明,既洗白了自己,又把她塑造成了一個精神有問題的怨婦。
上一世她就是這樣被蘇雨桐一步步逼入絕境的。
"夠了!"
林晚歸走進人群,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晚歸妹妹!"蘇雨桐看到她,立刻露出關(guān)切的表情,"你怎么來了?身體好些了嗎?"
"我身體很好,倒是雨桐姐,這么早就來我們村里,是為了什么呢?"林晚歸微笑著問。
"我是擔(dān)心你啊。"蘇雨桐走過來,想要握她的手,"昨天慕白哥哥說你精神狀態(tài)不好,我就想過來看看,能不能幫上什么忙。"
"幫忙?"林晚歸避開她的手,"那還真是謝謝雨桐姐的好意了。不過我覺得,與其在這里傳播一些不實的謠言,不如回去好好照顧我那位前夫比較好。"
"前夫?"蘇雨桐瞪大眼睛,"晚歸妹妹,你又糊涂了,你和慕白哥哥還沒有離婚呀。"
"是嗎?"林晚歸從懷中掏出那份離婚協(xié)議,"那這是什么?"
眾人一看協(xié)議書上兩個人的簽名,頓時嘩然。
"真的簽字離婚了?"
"這...這是怎么回事?"
蘇雨桐的臉色變了變,但很快恢復(fù)正常:"晚歸妹妹,你又拿這個開玩笑。慕白哥哥昨天晚上都跟我說了,這只是你們夫妻之間的小打小鬧,你怎么能當(dāng)真呢?"
"小打小鬧?"林晚歸冷笑,"雨桐姐,你是昨天晚上就在沈家過夜的嗎?"
這話一出,蘇雨桐臉?biāo)查g紅了。
周圍的村民們也開始竊竊私語:
"這不對吧,人家夫妻還沒離婚呢,她一個外人住在男人家里?"
"就是啊,這像什么話?"
"看著挺清純的一個姑娘,怎么做出這種事?"
蘇雨桐慌了,連忙解釋:"不是的,我是住在招待所的!昨天只是去看看老朋友..."
"看老朋友需要看到半夜?"林晚歸步步緊逼,"還是說,雨桐姐和我丈夫有什么特殊關(guān)系?"
"你胡說!"蘇雨桐急得眼淚都掉下來了,"晚歸妹妹,你怎么能這樣想我?我和慕白哥哥是清白的!"
"清白?"林晚歸拿出一封信,"那這封情書是怎么回事?"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封信上。
這是林晚歸上一世在蘇雨桐的東西里發(fā)現(xiàn)的,是沈慕白寫給她的情書,時間就是在蘇雨桐剛回國的時候。
上一世她發(fā)現(xiàn)這封信的時候,蘇雨桐已經(jīng)死了,她也沒有機會質(zhì)問。
這一世,她早有準(zhǔn)備。
"這...這是..."蘇雨桐看到信上的內(nèi)容,臉色蒼白如紙。
林晚歸當(dāng)眾念出了信的內(nèi)容:"雨桐,五年的等待終于結(jié)束了,我已經(jīng)和那個女人提出離婚,很快我們就能在一起了。這些年委屈你了,我會用一生來補償..."
"夠了!"蘇雨桐沖過來想要搶信,"你從哪里弄來的這些東西?這是假的!"
"假的?"林晚歸舉高信件,"這是沈慕白的筆跡,大家可以去軍區(qū)核實。"
圍觀的村民們炸鍋了:
"這個女人太不要臉了!"
"人家夫妻還沒離婚,她就勾搭男人!"
"晚歸這孩子太可憐了,攤上這樣的丈夫和情敵!"
"趕緊走!我們村不歡迎這種女人!"
蘇雨桐被眾人的指責(zé)聲包圍,再也維持不住溫柔的假象。
"你們不要聽她胡說!"她指著林晚歸,聲音尖銳,"她就是嫉妒我!沈慕白根本不愛她,他愛的是我!"
這話一出,等于不打自招。
"原來真的是狐貍精!"
"不要臉!"
"快滾出我們村!"
蘇雨桐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臉色更加難看。
她惡狠狠地瞪著林晚歸:"林晚歸,你給我等著!"
說完,她狼狽地逃離了現(xiàn)場。
村民們紛紛過來安慰林晚歸:
"晚歸,你做得對!"
"這種男人不要也罷!"
"以后有什么困難盡管說,大家都會幫你的!"
林晚歸心中暖暖的,朝大家深深鞠了一躬:"謝謝大家。"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馬蹄聲。
沈慕白騎著馬趕來了,看到蘇雨桐哭著從村里跑出來,立刻下馬詢問:"雨桐,怎么了?誰欺負(fù)你了?"
"慕白哥哥!"蘇雨桐撲進他懷里,"是晚歸妹妹,她誤會了我們的關(guān)系,還當(dāng)眾羞辱我..."
沈慕白臉色陰沉下來,抬頭看向村口的方向。
林晚歸正站在那里,迎著晨光,身姿挺拔,眼神堅定。
這還是那個柔弱的妻子嗎?
"慕白哥哥,我們走吧。"蘇雨桐拉著他的袖子,"我不想在這里多待一分鐘。"
沈慕白點點頭,扶她上馬,但臨走前又深深看了林晚歸一眼。
那一眼中,有憤怒,有困惑,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林晚歸與他對視,眼中沒有半分退縮。
這一次,她不會再退讓了。
下午,林晚歸正在院子里晾曬衣服,顧澤楷匆匆忙忙跑了進來。
"晚歸!大事不好了!"
"怎么了?"林晚歸放下手中的衣服。
"沈慕白去縣里告狀了!"顧澤楷氣得臉都紅了,"他說你精神有問題,要強制你去醫(yī)院檢查!"
林晚歸皺眉:"他有這個權(quán)力嗎?"
"他找的是軍區(qū)的人,說是為了你好。"顧澤楷拳頭握得咯咯響,"這個王八蛋,明明是他對不起你,現(xiàn)在反而倒打一耙!"
林晚歸冷笑一聲。
上一世沈慕白也用過這一招,當(dāng)時她被送到醫(yī)院關(guān)了半個月,出來后整個人都變得神神叨叨的,正好坐實了"精神有問題"的說法。
"他們什么時候來?"
"應(yīng)該就在這兩天。"顧澤楷擔(dān)心地看著她,"晚歸,要不你先到我家躲幾天?"
"躲什么?"林晚歸搖頭,"我又沒有精神病,怕什么檢查?"
"可是..."
"澤楷哥,你相信我嗎?"林晚歸認(rèn)真地問。
"當(dāng)然相信!"顧澤楷毫不猶豫地回答。
"那就夠了。"林晚歸拍拍他的肩膀,"我心里有數(shù)。"
就在這時,院門外傳來汽車的聲音。
一輛軍用吉普車停在門口,從車上下來幾個穿軍裝的人,為首的是一個中年男子,肩膀上扛著中校軍銜。
"請問這里是林晚歸同志的家嗎?"中校走進院子,態(tài)度還算客氣。
"我就是林晚歸。"
"我是軍區(qū)衛(wèi)生科的李科長。"中校出示了證件,"接到報告,說你最近精神狀態(tài)不穩(wěn)定,我們來例行檢查一下。"
"報告是誰打的?"林晚歸明知故問。
"這個...是你的愛人沈慕白同志。"李科長有些尷尬,"他說你最近行為異常,擔(dān)心你的身體健康。"
"行為異常?"林晚歸冷笑,"什么叫行為異常?"
"比如說...無故提出離婚,胡亂猜疑等等..."李科長拿出一個記錄本,"這些都是沈同志反映的情況。"
"原來提出離婚就是精神有問題?"林晚歸看著那個記錄本,"那請問李科長,如果發(fā)現(xiàn)丈夫出軌,妻子提出離婚,這算不算正常反應(yīng)?"
李科長愣了一下:"你是說沈同志出軌了?"
"不只是出軌。"林晚歸從懷中掏出那封情書,"他和初戀情人早有私情,現(xiàn)在想要拋妻棄子,卻怕影響名聲,所以污蔑我有精神病。"
李科長接過信看了看,臉色逐漸嚴(yán)肅起來。
"這封信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