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存一下腦子,包還的?。└改冈绨盐疫z棄,如今參加「歡迎回家」節(jié)目發(fā)動輿論,
道德綁架我給他們養(yǎng)老。我直接道德綁架回去,讓全網(wǎng)捐款。1、手機在兜里震動不停,
屏幕上跳躍的 “陌生號碼” 四個字像根刺,扎得我指尖發(fā)麻。九月的傍晚已有涼意,
我攥著剛領(lǐng)的兼職工資,站在便利店冷柜前呵出一口白氣,指腹在接聽鍵上猶豫了三秒,
最終還是劃了開來?!拔梗渴悄钅顔??我是媽??!” 女人的聲音透過電流傳來,
帶著刻意拿捏的哽咽,尾音顫巍巍地勾著,像極了小區(qū)門口碰瓷的老太太,
“你終于肯接電話了,媽找你找得好苦啊…… 這十五年,
媽沒有一天不在想你……”我捏著手機的指節(jié)泛白,冰柜的寒氣順著褲腿往上爬,
凍得膝蓋有些發(fā)僵。蘇梅,這個在我人生前十五年里只留下模糊背影的女人,
此刻竟用如此親昵的語氣叫著那個早已被我埋葬的乳名。我盯著冷柜里打折的草莓牛奶,
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有事?”“念念你怎么能這么說話?” 電話那頭的男聲插了進來,
是趙建國,帶著慣有的不耐煩,卻又強行壓著脾氣,“我們知道以前是爸媽不對,
可你弟弟病了,尿毒癥,醫(yī)生說只有親屬能捐腎,你就當看在……”“打住。” 我打斷他,
聲音冷得像冰柜里的冰棒,“第一,我不叫念念,我叫林晚,森林的林,夜晚的晚。第二,
你們十五年前把我丟在火車站候車室那天起,就不是我爸媽了。第三,
你兒子生病跟我沒關(guān)系,別來沾邊。”“你這孩子怎么這么冷血!” 蘇梅的哭聲陡然拔高,
尖銳得像指甲劃過玻璃,“我們可是生你養(yǎng)你的父母!你弟弟可是你一母同胞的親弟弟!
現(xiàn)在他躺在病床上等著救命,你怎么能說出這種狼心狗肺的話?”“生我花了十個月,
養(yǎng)我到十五歲,然后把我像扔垃圾一樣丟在雪地里?!?我嗤笑一聲,
指尖無意識地敲著冷柜玻璃,“這種‘養(yǎng)育’,我可不敢認。至于親弟弟,
我只記得他把我攢了半年的學費丟進臭水溝,還跟你們告狀說是我自己弄丟的。哦對了,
他還把我推進過村頭的冰窟窿,要不是隔壁王大爺路過,我早就淹死了。這種‘手足情深’,
我也無福消受?!薄澳嵌际切『⒆硬欢?!” 趙建國急忙辯解,“磊磊現(xiàn)在懂事了,
他知道錯了!念念,爸媽給你跪下了行不行?你就救救他吧,他是趙家唯一的根??!”“根?
” 我想起十五歲那個雪夜,我裹著單薄的校服外套在火車站候車室縮了一夜,
玻璃窗上結(jié)著冰花,映出我凍得發(fā)紫的臉。而他們,
正帶著剛滿五歲的趙磊在鄰市的溫泉酒店跨年,蘇梅發(fā)的朋友圈里,趙磊穿著嶄新的羽絨服,
手里舉著棉花糖笑得燦爛。胃里一陣翻涌,我強壓下惡心:“你們的根金貴,
我的命就不值錢?想讓我捐腎?做夢?!薄傲滞?!你別給臉不要臉!
” 趙建國的耐心徹底耗盡,語氣變得兇狠,“我告訴你,我們已經(jīng)聯(lián)系電視臺了!
《歡迎回家》節(jié)目組明天就來拍專題片,到時候全國觀眾都知道你這個不孝女!
我看你以后還怎么在社會上立足!”電話被狠狠掛斷,聽筒里只剩下急促的忙音。
我站在原地,指尖冰涼,直到便利店店員提醒 “小姐您要買點什么嗎” 才回過神。
《歡迎回家》?那檔靠著賣慘煽情騙取眼淚的尋親節(jié)目?他們?yōu)榱粟w磊,
還真是連最后一點臉皮都不要了。我選了一盒打折牛奶和兩個面包,
結(jié)賬時看到收銀臺旁的報紙,頭版正是《歡迎回家》的宣傳海報,主持人王芳笑得一臉慈祥,
標題寫著 “用愛照亮回家路”。我盯著那張海報看了三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丶遥?/p>
我的家早就被他們親手毀掉了?;氐匠鲎馕輹r,天已經(jīng)全黑了。十五平米的房間里,
除了一張床和一張書桌,
只剩下角落里堆著的兼職道具 —— 發(fā)傳單的背包、餐廳的圍裙、花店的剪花工具。
我把牛奶放進迷你冰箱,剛打開臺燈,手機又響了,這次是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短信:【林晚,
明天上午十點,花店門口見。別?;?,不然有你好看?!?趙建國】我刪掉短信,
從抽屜里翻出錄音筆放進口袋。明天,該好好算算這筆賬了。2、第二天一早,
我提前半小時到了花店。張姐正在整理剛到的向日葵,
看到我來了笑著說:“小晚今天怎么這么早?快來幫我剪剪根。
” 張姐是個五十多歲的阿姨,丈夫早逝,獨自拉扯女兒長大,
知道我的情況后一直很照顧我?!八恢?,早點過來幫忙?!?我拿起剪刀,
指尖還殘留著昨晚的寒意?!笆遣皇怯窒肫鸩婚_心的事了?” 張姐壓低聲音,
“昨天我好像聽到你打電話,是…… 你爸媽?”我點點頭,
把趙建國要上節(jié)目的事簡單說了說。張姐氣得直拍桌子:“這什么人?。∈迥瓴还懿粏?,
現(xiàn)在要捐腎了想起你了?還想上電視毀你名聲?門兒都沒有!”“放心吧張姐,
我不會讓他們得逞的?!?我修剪著向日葵的根部,金黃的花瓣在晨光里格外耀眼,
“他們想玩,我就陪他們玩玩?!笔c整,一輛印著電視臺標志的面包車停在了花店門口。
車門打開,先下來的是兩個扛著攝像機的男人,接著是穿著套裝的王芳,
最后才是縮頭縮腦的趙建國和蘇梅。兩人特意穿了洗得發(fā)白的舊衣服,
蘇梅頭上還裹著塊灰撲撲的頭巾,活脫脫一副受盡苦難的樣子?!笆橇滞硇〗銌??
” 王芳舉著話筒走過來,臉上掛著標準的職業(yè)微笑,“我們是《歡迎回家》節(jié)目組的,
我是主持人王芳?!蔽冶е觳部吭陂T框上,目光掃過他們:“有事?
”王芳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顯然沒料到我會是這個態(tài)度。她清了清嗓子,
側(cè)身讓出身后的趙建國和蘇梅:“林小姐,我知道你和父母之間可能有些誤會,
但他們這些年真的很想你。尤其是你弟弟趙磊生病后,他們更是日夜難眠,
就盼著能一家團圓……”“誤會?” 我挑眉,往前走了一步,聲音不大卻足夠清晰,
“把未成年女兒丟在火車站十五年不聞不問,這叫誤會?兒子要換腎了才想起有個女兒,
這叫想我?王主持,你們節(jié)目組編劇本也講點基本法吧?
要不要我把孤兒院的證明拿出來給你看看?”攝像機立刻懟了過來,鏡頭幾乎要貼到我臉上。
趙建國突然 “撲通” 一聲跪在地上,膝蓋砸在水泥地上發(fā)出悶響,
對著鏡頭聲淚俱下:“念念,爸錯了!爸給你磕頭了!你就看在爸快入土的份上,
救救你弟弟吧!他還那么小,不能就這么沒了??!他是趙家唯一的根?。?/p>
”蘇梅也跟著哭倒在地,手腳并用地爬過來想拉我的褲腳:“念念,媽知道對不起你,
媽給你認錯了!可你弟弟真的不能再等了!只要你肯捐腎,我們以后給你當牛做馬都行?。?/p>
你要什么我們都給你!”周圍很快圍攏了看熱鬧的人群,指指點點的議論聲像針一樣扎過來。
“這姑娘怎么回事?。扛改付脊蛳铝诉€不答應?”“看著人模人樣的,怎么這么狠心?
”“聽說是弟弟生病了要捐腎,親姐弟哪能不管啊?”王芳適時地遞過紙巾,
對著鏡頭語氣沉痛:“真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啊??蓱z天下父母心,為了救兒子,
尊嚴都可以不要了。林小姐,血濃于水,你真的能眼睜睜看著弟弟走向死亡嗎?”“不能。
” 我甩開蘇梅的手,后退一步站到鏡頭前,臉上沒什么表情,
“我確實不能眼睜睜看著這種道德綁架發(fā)生在我面前。
”王芳臉上的表情差點沒繃住:“林小姐,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意思就是,我沒錢沒腎,
救不了你兒子?!?我對著攝像機,聲音清晰而穩(wěn)定,“但我知道全國觀眾都是善良的,
你們節(jié)目組不是最喜歡呼吁愛心嗎?不如這樣,你們發(fā)起個捐款活動,
讓全網(wǎng)給我父母捐款救兒子。畢竟他們生了我一場,現(xiàn)在有難,大家肯定愿意幫襯。
”趙建國和蘇梅的哭聲戛然而止,兩人都愣住了,連臉上的眼淚都忘了擦。
王芳的笑容徹底掛不住了,拿著話筒的手緊了緊:“林小姐,這不是捐款的問題,
這是你們的家事……”“怎么不是?” 我打斷她,“他們養(yǎng)我小,我養(yǎng)他們老,
這是傳統(tǒng)美德。可他們沒養(yǎng)我小啊,現(xiàn)在直接要我捐腎養(yǎng)老,這不合適吧?
但我畢竟是新時代青年,不能見死不救。所以我提議,全網(wǎng)愛心人士幫個忙,
給我父母捐點錢,讓他們給兒子治病,也給他們養(yǎng)老?!蔽覍χR頭深深鞠躬:“各位觀眾,
我叫林晚,今年二十歲,在孤兒院長大,靠助學金和三份兼職勉強讀完高中。
我父母十五年前把我丟在火車站的雪夜里,現(xiàn)在因為兒子重病找上門,要求我捐腎。
我實在沒能力,只能拜托大家伸出援手,幫幫這對‘可憐’的父母。
”周圍的議論聲瞬間變了風向,剛才還指責我的人群開始竊竊私語。“原來是被遺棄了?
那難怪不愿意了……”“換我我也不捐啊,憑什么?
”“這節(jié)目組看著就像來搞事情的”攝像機后面的工作人員臉色鐵青,
其中一個戴眼鏡的男人對著王芳使了個眼色。王芳深吸一口氣,強裝鎮(zhèn)定:“林小姐,
我們節(jié)目是為了促進家庭團圓……”“團圓簡單啊?!?我笑了笑,陽光照在臉上有些刺眼,
“等大家捐夠了錢,治好我弟弟的病,我就跟他們團圓。
到時候你們再拍一期‘愛心創(chuàng)造奇跡’,收視率肯定更高。王主持,你說對吧?
”王芳被噎得說不出話,趙建國氣得從地上爬起來,指著我發(fā)抖:“你這個白眼狼!
我們白生你了!”“所以才要麻煩大家捐款啊?!?我攤攤手,“畢竟生恩大于天,
我總不能讓你們老無所依,兒子還等死吧?要不這樣,王主持你先帶個頭?你作為公眾人物,
肯定很有愛心?!敝車娜巳焊鸷澹骸皩?!主持人先捐!”“節(jié)目組不是很有錢嗎?
”“捐點錢看看誠意啊!”王芳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像被潑了紅墨水的白布。
她對著工作人員使了個眼色,扔下一句 “我們會再聯(lián)系你”,帶著人和設(shè)備轉(zhuǎn)身就走,
趙建國和蘇梅也狼狽地跟了上去,上車時蘇梅還差點被車門夾到手指。人群散去后,
張姐拉著我的手,手心全是汗:“小晚,你剛才嚇死我了!不過說得真好!就該這么懟他們!
”我搖搖頭,眼眶有點發(fā)熱:“沒事張姐,謝謝你剛才沒走?!薄拔易吡苏l給你撐腰?
” 張姐拍了拍我的手背,“這種人就是欺軟怕硬,你越退讓他們越得寸進尺。
”3、當天下午,我正給玫瑰剪刺,手機突然收到幾十條推送。點開一看,
全是關(guān)于上午爭執(zhí)的新聞?!稓g迎回家》節(jié)目組把剪輯過的片段提前放了出去,
標題聳人聽聞:【冷血女兒拒絕捐腎救弟,父母下跪求情無動于衷】。視頻里,
我的話被剪得支離破碎,只剩下 “跟我沒關(guān)系”“做夢” 等幾句聽著格外刺耳的話,
而趙建國和蘇梅下跪哭泣的畫面卻被無限放大,
王芳的旁白更是充滿了引導性:“十五年未見,父母帶著愧疚尋求原諒,
女兒卻如此冷漠……”#女兒拒給弟弟捐腎 #的詞條迅速沖上熱搜,評論區(qū)炸開了鍋。
「我的天!這什么白眼狼?父母再不對也是生你養(yǎng)你了??!」「樓上的沒看全吧?
十五年前就把人家丟火車站了,現(xiàn)在要捐腎才來找?」「這對父母也太惡心了,
重男輕女到這個地步?」「節(jié)目組也很下頭,明顯是幫著父母道德綁架」「支持小姐姐!
憑什么用命去救拋棄自己的人?」「反向道德綁架絕了!讓全網(wǎng)捐款可太秀了」
評論區(qū)吵得不可開交,有人罵我冷血,有人支持我反擊,
還有人扒出了《歡迎回家》過往的黑料,說他們?yōu)榱耸找暵使室庵圃鞗_突。我看著那些評論,
心里像被什么東西堵著,悶得發(fā)慌。正準備關(guān)掉頁面,一條私信彈了出來,
是《歡迎回家》節(jié)目組的官方賬號:「林小姐您好,我們希望能再和您溝通一次,
給雙方一個解釋的機會,方便加個微信嗎?」我冷笑一聲,回復:「可以,
先捐十萬塊到我提供的愛心賬戶里,證明你們的誠意。賬戶信息:XXX」
對方秒回:「林小姐,請不要無理取鬧。我們是正規(guī)媒體,希望您能配合我們的工作?!?/p>
「我沒鬧啊?!刮一剡^去,「你們不是要幫我父母籌款嗎?先從內(nèi)部做起嘛。
十萬塊對你們來說應該不算多吧?」對方再也沒回復。接下來的幾天,
網(wǎng)絡(luò)上的爭論愈演愈烈。趙建國和蘇梅接受了節(jié)目組的專訪,
對著鏡頭聲淚俱下地控訴我的 “不孝”。
蘇梅說當年是因為我 “不聽話”“偷家里的錢”,
建國氣極了才一時糊涂把我送走;趙建國則說這些年他們 “到處找我”“吃不下睡不著”,
現(xiàn)在兒子重病,只希望我能 “看在血緣的份上” 救救他。
節(jié)目組還找了幾個 “街坊鄰居” 出鏡,
添油加醋地說我小時候 “如何不懂事”“如何頂撞父母”,
把我說成了一個十惡不赦的壞孩子。其中一個胖女人對著鏡頭說:“這丫頭從小就心硬,
她弟弟摔了跤,她不僅不扶,還在旁邊笑!”我看著那段視頻,氣得手都在抖。
那個胖女人是我們村的潑婦,當年經(jīng)常欺負我媽,我弟弟摔跤根本就是她兒子推的,
我上去理論還被她打了一巴掌。這些顛倒黑白的話,他們竟然也說得出口!
隨著節(jié)目片段的不斷放出,網(wǎng)上罵我的人越來越多。有人扒出了我的學校和兼職信息,
每天都有騷擾電話和短信轟炸我的手機?!澳阍趺茨苓@么狠心?趕緊去給你弟弟捐腎!
”“白眼狼!祝你以后孤獨終老!”“人肉她!讓她在學校待不下去!
”張姐看我黑眼圈越來越重,勸我報警,我搖搖頭:“沒用的,他們沒實質(zhì)性傷害我,
警察也管不了網(wǎng)絡(luò)暴力?!薄澳窃趺崔k?總不能一直這樣被騷擾啊。” 張姐急得團團轉(zhuǎn),
給我泡了杯紅糖水,“要不你先請假幾天,避避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