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林雅，你醒了？醫(yī)生說你這次流產傷了身子，要好好養(yǎng)著。"我睜開眼，
看到一個穿著軍裝的男人坐在床邊，眼中滿含關切。等等，流產？我猛地坐起身，
腦海中涌入大量陌生的記憶。1983年，我叫林雅，二十三歲，
嫁給了軍區(qū)司令員的兒子宋建國，現(xiàn)在是首長夫人。而剛才那個男人，就是我的丈夫宋建國。
"雅雅，你別激動，醫(yī)生說你需要靜養(yǎng)。"宋建國伸手想扶我，被我下意識躲開。
我低頭看著自己的手，白嫩細膩，沒有我前世四十歲時的老繭和皺紋。真的重生了，
回到了1983年。前世的我是個普通的上班族，四十歲還在為房租發(fā)愁。沒想到一場車禍，
竟然讓我重生到了八十年代，還成了首長夫人。"雅雅，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宋建國關切地問道。我搖搖頭，努力整理著腦海中的記憶。原主林雅出身知識分子家庭，
父親是大學教授，母親是醫(yī)生。兩年前通過介紹認識了宋建國，很快結婚。結婚兩年，
林雅一直沒有懷孕。在這個年代，不孕不育是女人的大罪過。好不容易懷上了，
卻在三個月時流產了。"建國，我想問你個問題。"我看著他，"如果我以后都不能生孩子，
你會怎么辦？"宋建國愣了一下，隨即握住我的手："胡說什么呢？醫(yī)生說了，
你只是這次意外，調養(yǎng)好了還能懷孕的。""我是說如果。"我堅持問道。
他的臉色變了變："雅雅，你不要胡思亂想。我們宋家是要傳宗接代的，
你身為宋家的媳婦...""所以如果我生不了孩子，你就會跟我離婚，再娶一個能生的？
""雅雅！"宋建國提高了聲音，"你怎么能說這種話？你是我妻子，我不會拋棄你的。
實在不行，我們可以領養(yǎng)一個。"我冷笑一聲。前世我見過太多這樣的男人，嘴上說得好聽，
到了關鍵時刻還不是一樣拋棄妻子。更何況，這是八十年代，傳宗接代的觀念根深蒂固。
"那如果我不想生孩子呢？"我直視著他的眼睛。宋建國的臉徹底黑了："林雅，
你在說什么胡話？女人不生孩子算什么女人？"就在這時，病房門被推開，
一個穿著樸素但氣質高貴的中年女人走了進來。從記憶中我認出，
這是我的婆婆——宋司令員的夫人。"雅雅醒了？身體怎么樣？"婆婆關切地問道，
但眼神中卻帶著一絲審視。"媽，雅雅剛醒，還有些糊涂，說話顛三倒四的。
"宋建國趕緊解釋。婆婆在床邊坐下，拍拍我的手："雅雅，這次的事情媽媽也很難過。
但是你還年輕，身體養(yǎng)好了還能再懷。醫(yī)生說了，只要好好調理，
明年就能給我們宋家添個大胖小子。"我看著婆婆期待的眼神，心中一陣反感。
前世我就最討厭這種把女人當成生育工具的觀念。"媽，如果我不想再生孩子了呢？
"我故意問道。婆婆的臉色瞬間變了："什么叫不想生？雅雅，你是不是傻了？
女人不生孩子要來干什么？""我可以工作，可以有自己的事業(yè)...""工作？
"婆婆冷笑，"你一個女人家家的，工作能比生孩子重要？雅雅，我告訴你，
你嫁到我們宋家，就是要給宋家延續(xù)香火的。如果你不生孩子，那我們宋家要你有什么用？
"我心中的火氣蹭蹭往上冒。前世我就是因為不想生孩子，被前男友分手，被父母責罵，
被親戚朋友指指點點。沒想到重生一次，還要面對同樣的問題。"如果我堅持不生呢？
"我冷冷地問。婆婆的臉徹底沉了下來："那你就別想在宋家待下去了！"宋建國見勢不妙，
趕緊勸道："媽，雅雅剛流產，情緒不穩(wěn)定，您別跟她計較。雅雅，你也別任性了，
快跟媽道歉。"我看著他們母子倆，突然笑了："道歉？為什么要道歉？
難道一個女人不想生孩子也有罪？""你..."婆婆氣得臉色發(fā)白。"媽，您先回去吧，
我跟雅雅談談。"宋建國趕緊把婆婆送出病房。等病房里只剩下我們兩個人，
宋建國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林雅，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說話這么沖？
""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我靠在床頭，"宋建國，我們談談吧。""談什么？
""談離婚。"宋建國像被雷劈了一樣，愣愣地看著我："你說什么？""我說離婚。
"我重復了一遍，"我不想生孩子，你們宋家要傳宗接代，我們不合適。
與其以后矛盾越來越深，不如現(xiàn)在就分開。""林雅，你瘋了！"宋建國激動地站起身，
"哪有女人主動提離婚的？你知不知道離婚意味著什么？你以后怎么做人？
"我冷笑："我自己的人生，我自己負責。""不行，我不同意離婚！
"宋建國斬釘截鐵地說，"你是我妻子，就要聽我的！"看著他霸道的樣子，
我心中的厭惡更深了。這就是八十年代的男人，自以為是，大男子主義。
"那如果我堅持要離呢？""你敢！"宋建國指著我，"林雅，我告訴你，
這個家你想進就進，想出就出？沒那么容易！"我看著他憤怒的樣子，心中反而平靜下來。
看來這場婚姻真的走到了盡頭。既然重生一次，我就要按照自己的意愿活著，
不再被任何人綁架。第二章宋建國氣沖沖地走了，留下我一個人在病房里。我閉上眼睛，
仔細梳理著腦海中的記憶。原主林雅確實是個傳統(tǒng)的女人，結婚后一心想要為宋家生個兒子。
但是一直沒有懷孕，心理壓力很大。好不容易懷上了，卻因為意外流產。
醫(yī)生說是胎兒本身有問題，但宋家人都認為是林雅不小心造成的?，F(xiàn)在我占據(jù)了這個身體，
就不會再重復原主的悲劇。第二天一早，護士來換藥時，告訴我一個消息："林太太，
你丈夫已經辦了出院手續(xù)，下午就可以回家了。"我點點頭，心中卻在盤算著接下來的計劃。
中午時分，宋建國來接我出院。他的態(tài)度明顯冷淡了很多，話也很少?；氐剿渭业拇笤?，
我第一次仔細打量這個地方。這是一座典型的八十年代干部住宅，磚瓦結構，院子很大，
種著幾棵梧桐樹。剛進門，就看到婆婆坐在客廳里，臉色很難看。"回來了？"她冷冷地問。
"嗯。"我應了一聲，徑直往樓上走。"站??！"婆婆叫住我，"林雅，你給我過來。
"我轉身看著她："有什么事嗎？""什么事？"婆婆冷笑，"你昨天在醫(yī)院說的那些話，
是什么意思？"我知道宋建國肯定把昨天的事情告訴了婆婆。"我說得很清楚了，
我不想生孩子。"我平靜地重復。婆婆的臉色更難看了："林雅，
你別以為你是大學教授的女兒就了不起。我告訴你，嫁到我們宋家，就要守我們宋家的規(guī)矩。
不生孩子？你想都別想！""那如果我堅持不生呢？"我挑眉問道。"那你就滾出宋家！
"婆婆拍桌子站起來，"我宋家不養(yǎng)廢物！"宋建國見勢不妙，趕緊勸道："媽，
雅雅剛出院，您消消氣。雅雅，你也別犟了，快跟媽道歉。"我看著他們母子倆，
心中一陣惡心。這就是所謂的豪門家庭？把女人當成生育機器，沒有一點人格尊嚴。"道歉？
"我冷笑，"憑什么？""憑什么？"婆婆氣得渾身發(fā)抖，"就憑你是宋家的媳婦！
就憑你吃我們宋家的，住我們宋家的！""那我可以不吃不住。"我淡淡地說，"我們離婚，
一拍兩散。""你敢！"婆婆指著我，"林雅，你別給臉不要臉。這是八十年代，
不是你們知識分子家那套自由散漫的作風。在我們這里，女人就要有女人的樣子！
"我看著她憤怒的樣子，突然覺得有些可笑。"什么是女人的樣子？生孩子就是女人的樣子？
"我反問道，"那不生孩子的女人就不是女人了？""當然不是！"婆婆斬釘截鐵地說，
"女人不生孩子要來干什么？裝飾品嗎？"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您說得對，
我確實不是您要的那種女人。"說完，我轉身上樓。身后傳來婆婆的咆哮聲："林雅，
你給我回來！你這個不知好歹的東西！"我沒有理會，徑直回到臥室。
這間臥室是我和宋建國的婚房，裝修得很喜慶，到處都是紅色。
床頭還貼著"早生貴子"的字樣，看得我心煩。我打開衣柜，里面掛著很多衣服，
都是比較保守的款式。八十年代的女裝確實如此，沒有什么時尚可言。正在整理衣服，
房門被推開，宋建國走了進來。"雅雅，我們談談。"他坐在床邊，語氣比之前溫和了一些。
"談什么？"我頭也不回地問。"關于孩子的事情。"他頓了頓，
"我知道你這次流產很難過，心情不好。但是你不能因為一次意外就放棄生孩子啊。
"我轉過身看著他："如果我告訴你，我前世就不想生孩子，這輩子更不想生，你信嗎？
""前世？"宋建國皺眉，"雅雅，你在說什么胡話？"我苦笑一聲。是啊，
誰會相信重生這種事情呢？"算了，說了你也不懂。"我重新轉過身，"總之，
我是不會生孩子的。""為什么？"宋建國站起來，"雅雅，你給我一個理由。
為什么不愿意生孩子？"我停下手中的動作，
想了想說道："因為我不想把我的人生全部奉獻給孩子。我還有自己的夢想，自己的追求。
""什么夢想？"宋建國不解地問，"女人最大的夢想不就是相夫教子嗎？"我轉過身，
認真地看著他："宋建國，如果你生在一個女人身上，
你愿意把所有的時間都用來生孩子、帶孩子、操持家務嗎？
你愿意為了家庭放棄所有的個人理想嗎？"宋建國愣了愣："這...這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我追問道，"就因為我是女人，所以我就必須犧牲自己？
就因為我是女人，所以我就沒有選擇的權利？"宋建國被我問得啞口無言。過了一會兒，
他才說道："雅雅，我理解你的想法。但是這個社會就是這樣，我們改變不了。
你是宋家的媳婦，就要承擔起宋家媳婦的責任。""那如果我不愿意承擔呢？
""那你就是不負責任！"宋建國的語氣又變得強硬起來，"林雅，我不管你怎么想，
反正你必須給我生個兒子！"我看著他霸道的樣子，心中最后一絲猶豫也消失了。"宋建國，
我們離婚吧。"我平靜地說。第三章"不可能！"宋建國一口拒絕，"林雅，你別做夢了。
我是不會同意離婚的！""為什么不同意？"我冷冷地看著他，
"你留著一個不愿意生孩子的妻子有什么用？""那是你的義務！"宋建國指著我，
"你嫁給了我，就要履行妻子的義務！"我突然笑了："義務？宋建國，你把我當什么了？
買來的商品嗎？""我..."宋建國被噎了一下，"總之，我不會跟你離婚的。
你死了這條心吧！"說完，他轉身就走。我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心中反而更加堅定了。
這樣的男人，這樣的家庭，我一天都不想多待。晚飯時間，我沒有下樓。
婆婆讓保姆上來叫我，我說身體不舒服，不想吃飯。第二天早上，宋建國去上班后，
婆婆就找到了我。"林雅，你給我下樓來！"她在樓下大聲喊道。我慢慢走下樓，
看到客廳里坐著好幾個人。除了婆婆，還有宋建國的大嫂、二嫂，
以及幾個我不認識的中年女人。"雅雅來了，快坐。"婆婆指著沙發(fā)，語氣雖然溫和，
但眼神很冷。我坐下后，婆婆開口說道："雅雅，今天我請了幾位嫂子和鄰居過來，
大家都想跟你聊聊。"大嫂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一臉嚴肅："雅雅，聽說你不想生孩子？
"我點點頭："是的。""胡鬧！"大嫂拍桌子，"女人不生孩子還算什么女人？
你這是要斷了宋家的香火??！"二嫂也跟著說道："雅雅，你還年輕，不懂事。
女人這一輩子，最重要的就是傳宗接代。你不能因為一次意外就害怕了。
"一個鄰居大媽也開口了："小雅啊，我看你是被那些西方思想毒害了。什么女人要獨立，
要自由，都是胡說八道。女人就是要相夫教子，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另一個大媽點頭附和："就是啊，你看我們這一代女人，哪個不是生了好幾個孩子？
現(xiàn)在不都過得挺好的嗎？"我聽著她們的話，心中一陣厭煩。這些女人，
被傳統(tǒng)觀念束縛了一輩子，還要來束縛我。"各位嫂子、大媽，"我站起身，
"謝謝你們的關心。但是我的想法不會改變，我就是不想生孩子。
""你這孩子怎么這么倔呢？"一個大媽搖頭嘆氣，"小雅啊，你要想清楚，女人不生孩子，
老了誰來養(yǎng)你？""我可以自己養(yǎng)自己。"我回答道。"自己養(yǎng)自己？"大嫂冷笑，
"你一個女人家家的，能干什么？現(xiàn)在有建國養(yǎng)著你，等你老了呢？""各位，
"我環(huán)視了一圈，"我知道你們都是好意。但是我有我的想法，請你們尊重我的選擇。
"說完，我轉身要走。"站?。?婆婆叫住我，"林雅，你今天必須表態(tài)。要么答應生孩子，
要么滾出宋家！"我轉過身，冷冷地看著她："那我選擇滾出宋家。"客廳里一片死寂。
過了一會兒，大嫂才開口："林雅，你想清楚了嗎？離開宋家，你能去哪里？
""我可以回娘家，也可以自己租房子住。"我平靜地說。"回娘家？"婆婆冷笑，
"你以為你爸媽會要你這個離婚的女兒嗎？租房子？你拿什么租？你有錢嗎？
"我確實沒有錢。在這個年代，女人結婚后通常都是家庭主婦，沒有經濟來源。
原主林雅結婚后就辭了工作，在家做全職太太。但是這并不能改變我的決心。"沒關系，
我可以重新找工作。"我說道。"找工作？"二嫂嗤笑，"誰會要一個離婚的女人？
而且你已經兩年沒上班了，誰知道你還能不能勝任工作？"我承認，她們說的有道理。
在八十年代，離婚女人確實很難立足。但是我前世有四十年的工作經驗，
相信自己能夠重新站起來。"那是我的事情。"我堅持道。婆婆見說服不了我，
臉色徹底黑了："好，既然你這么固執(zhí)，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她轉頭對大嫂說道："你去給建國打電話，讓他馬上回來。
"然后又對其他人說："你們也都別走，今天這事必須有個結果。
"我看著她們虎視眈眈的樣子，心中有些緊張，但表面上依然保持冷靜。半個小時后，
宋建國匆匆趕回來。一進門就問："媽，怎么了？""你問問你老婆，看她想干什么！
"婆婆指著我。宋建國看向我，眼中滿含怒火："林雅，你又在胡鬧什么？""我沒有胡鬧，
我只是堅持我的想法。"我平靜地說，"宋建國，我們離婚吧。""離婚？
"宋建國氣得臉都紅了，"林雅，你給我適可而止！""我很認真。"我看著他的眼睛，
"我不想生孩子，你需要傳宗接代，我們不合適。與其互相折磨，不如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宋建國冷笑，"林雅，你以為離婚是兒戲嗎？你知道離婚意味著什么嗎？
""意味著自由。"我回答道。宋建國被我的話氣笑了："自由？林雅，
你腦子里裝的都是什么東西？女人要什么自由？"我看著他，突然覺得很悲哀。
這就是我的丈夫，一個根本不把女人當人看的男人。"宋建國，既然你這么看不起女人，
那你娶我干什么？"我反問道。"我娶你是為了傳宗接代，為了有個人照顧家庭！
"他脫口而出。話一出口，他就意識到不對，但已經晚了。我點點頭："謝謝你的坦誠。
既然如此，我們確實沒有繼續(xù)下去的必要了。"客廳里的氣氛更加凝重了。第四章"建國，
你糊涂了？"婆婆急眼了，"怎么能說這種話？"宋建國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但男人的面子讓他拉不下臉來道歉。"反正我的意思就是這樣。"他梗著脖子說，"林雅，
你既然嫁給了我，就要履行妻子的義務。"我看著他們一家人，心中徹底死了心。"行，
既然你們都這么想，那我們就去辦離婚手續(xù)吧。"我平靜地說。"不行！
"婆婆拍桌子站起來，"我宋家的媳婦，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那您想怎么樣？
"我看著她。婆婆冷笑："想離婚？可以。但是你要把這兩年花的錢都還給我們宋家！
"我愣了一下："什么錢？""什么錢？"大嫂接口道，"你結婚這兩年，吃的用的穿的，
哪樣不是宋家的錢？還有你看病的錢，買藥的錢，都得還！"二嫂也跟著說："就是啊，
你想拍拍屁股就走？哪有這么便宜的事情？"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些人為了阻止我離婚，竟然提出這種無理要求。"婚姻期間的開銷，
本來就是夫妻共同承擔的。憑什么要我還錢？"我反駁道。"憑什么？"婆婆冷笑，
"就憑你沒有履行妻子的義務！你沒有生孩子，沒有傳宗接代，憑什么花我們宋家的錢？
"宋建國也跟著說道："林雅，你要想清楚。你這兩年花的錢，加起來少說也有幾千塊。
你拿什么還？"幾千塊錢，在八十年代確實是一筆巨款。
普通工人一個月的工資也就幾十塊錢。但是這并不能動搖我的決心。"錢的事情，
我會想辦法。"我說道，"但是離婚這件事，我是不會妥協(xié)的。""想辦法？"婆婆嗤笑，
"你能想什么辦法？你一個離婚的女人，誰會借錢給你？"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保姆去開門，進來的是我的父親林教授。"爸爸！"我驚喜地叫道。
林教授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戴著眼鏡，文質彬彬的樣子。他看了看客廳里的情況，
皺了皺眉。"雅雅，你怎么了？我聽說你流產了？"他關切地問道。"爸，我沒事。
"我上前握住他的手，"爸，我想回家住一段時間。"林教授愣了一下："回家？為什么？
"婆婆在一旁冷笑："林教授，您來得正好。您女兒現(xiàn)在想要離婚，您勸勸她吧。""離婚？
"林教授震驚地看著我，"雅雅，怎么回事？"我深吸一口氣，把事情的經過簡單說了一遍。
當然，我沒有提重生的事情，只是說自己不想生孩子。林教授聽完后，沉默了很久。"雅雅，
你確定要離婚嗎？"他認真地問道。"確定。"我點頭。林教授又沉默了一會兒，
然后看向宋建國："建國，你的想法呢？"宋建國硬著頭皮說道："林叔叔，
我是不會同意離婚的。雅雅只是一時糊涂，過段時間就好了。""一時糊涂？
"林教授推了推眼鏡，"建國，雅雅從小就很有主見。她既然這么說，肯定是深思熟慮過的。
"婆婆見勢不妙，趕緊說道："林教授，您不能慣著孩子啊。女人不生孩子算什么女人？
您這是害了她！"林教授冷冷地看了婆婆一眼："宋夫人，女人的價值不僅僅在于生孩子。
雅雅是個有知識有文化的女性，她有選擇自己人生的權利。""權利？"宋建國不滿地說，
"林叔叔，她是我妻子，就要聽我的！""聽你的？"林教授的語氣更冷了，"建國，
婚姻是平等的。雅雅不是你的附屬品。"我看著父親，心中涌起一陣暖流。
沒想到在這個保守的年代，父親竟然能支持我。"爸，謝謝您理解我。"我說道。
林教授拍拍我的肩膀："雅雅，你是我的女兒，我當然要支持你。
"然后他轉向宋建國："建國，如果你真的愛雅雅，就應該尊重她的選擇。
如果你們在孩子問題上無法達成一致，那確實不適合繼續(xù)在一起。""不可能！
"婆婆激動地說，"林教授，您這是在教唆他們離婚！""我只是在闡述事實。
"林教授平靜地說，"強扭的瓜不甜，勉強在一起只會互相折磨。
"宋建國的臉色很難看："林叔叔，您這樣說就太過分了。我們是夫妻，怎么能輕易離婚？
""夫妻？"林教授冷笑，"真正的夫妻應該互相尊重，互相理解。
而不是一方強迫另一方做不愿意的事情。"客廳里的氣氛變得更加緊張了。
我看著父親堅定的樣子，心中更加堅定了離婚的決心。有父親的支持，我就不是孤軍奮戰(zhàn)了。
"宋建國，"我看著他，"既然我爸爸也支持我的決定，那我們就去辦離婚手續(xù)吧。
""休想！"宋建國咬牙切齒地說，"林雅，我告訴你，這輩子你都別想離開宋家！
"第五章"建國！"林教授的聲音突然嚴厲起來，"你剛才說什么？
"宋建國意識到自己又說錯話了，但已經收不回來了。
"我...我的意思是..."他結結巴巴地想解釋。"你的意思是要囚禁我女兒嗎？
"林教授的眼鏡片后閃著寒光，"宋建國，你別忘了，我也不是好惹的。
"雖然林教授只是個大學教授，但在八十年代，知識分子的地位還是很高的。更何況，
林教授在學術界頗有名望，認識不少有權勢的人。婆婆見情況不妙，趕緊打圓場："林教授，
建國不是那個意思。我們都是希望小兩口好好過日子。""好好過日子？"我冷笑，
"剛才誰說要我還錢的？"林教授皺眉："還什么錢？"我把剛才的事情告訴了父親。
林教授聽完后，臉色徹底沉了下來。"宋夫人，您的意思是，雅雅這兩年的生活費用，
都要她個人承擔？"他冷冷地問道。婆婆有些心虛："這...這不是因為她要離婚嗎？
""荒謬！"林教授拍桌子站起來，"婚姻期間的費用，本來就是夫妻共同承擔的。
你們這樣做，簡直是敲詐！""林教授，您別激動。"大嫂趕緊勸道，
"我們也是為了挽救這段婚姻。""挽救？"林教授冷笑，"用這種卑劣的手段挽救？
"我看著父親為我據(jù)理力爭，心中很感動。"爸，算了。錢的事情我會想辦法解決。
"我說道。"什么算了？"林教授看著我，"雅雅，你是我林家的女兒，不能受這種委屈！
"說完，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存折，放在茶幾上。"這里有三千塊錢，夠還你們要的錢了吧？
"他看著宋家人說道。全客廳的人都驚呆了。三千塊錢，在八十年代絕對是一筆巨款。
我也很震驚："爸，這是您和媽媽的積蓄吧？""雅雅，錢是身外之物。只要你能獲得自由，
花多少錢都值得。"林教授溫和地說道。我的眼眶瞬間濕潤了。
前世的我從來沒有感受過這樣的父愛。"林教授，您這是..."婆婆有些不知所措。
"我這是在為女兒的自由買單。"林教授說道，"現(xiàn)在錢有了，
你們還有什么理由阻止他們離婚嗎？"宋建國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林叔叔，
您這樣做是在逼我們。""逼你們？"林教授冷笑，"是你們在逼雅雅吧？
一個女人不想生孩子，有什么錯？""女人不生孩子就是最大的錯！"婆婆氣急敗壞地說。
"宋夫人，這是哪個朝代的想法？"林教授不客氣地反駁，"現(xiàn)在都八十年代了，
女性也有自己的權利。""權利？權利能當飯吃嗎？"二嫂也跟著說道。林教授看著她們，
搖了搖頭："跟你們說不清楚?？傊?，雅雅的事情我管定了。"說完，
他拉著我往外走："雅雅，我們回家。""站住！"宋建國攔在門口，"林雅，你不能走！
""讓開！"林教授厲聲道，"宋建國，你想干什么？""我不會讓她走的！
"宋建國倔強地說，"她是我妻子！""妻子不是私有財產！"林教授推開他，"雅雅，
我們走！"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汽車聲。很快，一個穿著軍裝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是宋建國的父親——宋司令員。"怎么回事？吵吵嚷嚷的？"宋司令員皺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