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號計劃，永不忘記。"林悅盯著照片背面這行小字，指尖發(fā)冷。
她抬頭看向母親："這是什么意思？"母親搖搖頭，眉頭緊鎖。"我從沒看過這行字。
你爸爸從不提程立偉，就像那是個詛咒。"林悅把照片放進包里，決定直接問周揚。
但當她走出醫(yī)院大門時，一輛熟悉的黑色奔馳緩緩停在她面前。車窗降下，
露出程遠那張曾經讓她朝思暮想的臉。"悅悅，"他微笑著，
仿佛他們只是普通情侶短暫分別，"我們談談好嗎？"林悅下意識后退一步，
手指摸向包里的防狼噴霧。"沒什么好談的。""關于你父親的事，"程遠的聲音低沉下來，
"我知道他去哪了。"這句話像鐵鉤般抓住了林悅。她僵在原地，理智與好奇心激烈交戰(zhàn)。
這明顯是個陷阱，但...如果程遠真的知道父親的下落呢？"五分鐘。"程遠打開車門，
"公共場所，醫(yī)院對面的咖啡廳。你可以告訴周揚你去哪，我不介意。"林悅猶豫片刻，
快速給周揚發(fā)了定位和"程遠找我"四個字，然后上了車。
車內彌漫著她曾經最愛的檸檬香氛，現(xiàn)在聞起來卻像某種化學武器。咖啡廳里人不多，
程遠選了靠窗的座位，陽光正好照在他完美的側臉上。林悅曾經為這個角度癡迷，
現(xiàn)在卻只注意到他眼角新添的細紋和微微發(fā)紅的眼白——他最近睡得不好。"你瘦了。
"程遠伸手想碰她的臉，林悅猛地后仰。"直接說重點。我父親在哪？"程遠收回手，
嘆了口氣。"首先，我要道歉。我的離開方式...很糟糕。""你指哪部分？"林悅冷笑，
"是卷走所有錢，還是計劃殺我騙保？"程遠的瞳孔驟然收縮，但很快恢復了平靜。
"誰給你灌輸?shù)倪@些荒謬想法？周揚？"他搖搖頭，"悅悅，那人是職業(yè)騙子，
專門挑感情受創(chuàng)的女性下手。"林悅幾乎要笑出聲。
"Serena知道你這么評價她表弟嗎？"一絲慌亂掠過程遠的臉，但轉瞬即逝。
"看來你知道不少。"他向前傾身，聲音壓低，"但你知道周揚接近你的真正原因嗎？
""別轉移話題。"林悅的手指在桌下緊握成拳，"我父親的事，說。"程遠靠回椅背，
突然笑了。"你變強硬了，我喜歡。"他從錢包里抽出一張照片推過來，"上周拍的。
"照片上是一個頭發(fā)花白的男人站在某個熱帶海灘上，雖然蒼老了許多，
但林悅一眼認出那是父親。她的心臟狂跳起來，手指不由自主地觸碰照片。
"他在馬來西亞一個小島。"程遠的聲音忽然變得溫柔，"過得不錯，開了家潛水用品店，
有新家庭了。"林悅的視線模糊了。二十多年杳無音信，
原來父親一直過得很好...好到從未想過聯(lián)系她。"你怎么找到他的？
""我父親...去世前給的線索。"程遠的目光閃爍，"他說欠你們家一個交代。
"林悅抬頭，敏銳地捕捉到他的不自然。"程立偉死了？什么時候？""三個月前。
"程遠低頭攪拌咖啡，"癌癥。"三個月前——正是程遠開始策劃分手的時間點。
林悅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你父親...是不是讓你做什么事？"程遠的手頓了一下，
咖啡勺碰到杯壁，發(fā)出清脆的響聲。"為什么這么問？""32號計劃。
"林悅直視他的眼睛，"這是什么？"程遠的咖啡杯"砰"地掉在地上，碎成幾瓣。
服務員趕緊過來清理，這短暫的混亂給了他掩飾震驚的機會。當服務員離開后，
他的表情已經恢復平靜。"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他抽出幾張鈔票壓在杯墊下，
"我們改天再聊吧。""等等。"林悅攔住他，"你突然出現(xiàn)，說有父親的消息，
現(xiàn)在又急著走？你到底想干什么？"程遠盯著她看了幾秒，突然笑了。"你還是這么敏銳。
"他重新坐下，"好吧，實話實說。我后悔了，悅悅。離開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錯誤。
"林悅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來求復合的？""是的。"程遠抓住她的手，
這次她沒來得及躲開，"我知道我犯了錯，但我可以解釋一切。那些錢，
那些文件...都是因為我欠了高利貸，怕連累你。"他的手掌溫暖而熟悉，
曾經這觸碰能讓她安心?，F(xiàn)在卻只讓她感到惡心。"所以保險單也是怕連累我？
偷拍我的行蹤也是？"程遠的表情僵住了。"什么保險單？""三百萬的人身保險，
受益人是你的那份。"林悅抽回手，"還有你電腦里那些關于我的'意外情況處理方案'。
""你翻了我的電腦？"程遠的聲音突然變冷。"不，是你留給我的禮物。
存儲卡、保險箱...謝謝提供證據(jù)。"程遠的臉在陽光下顯得異常蒼白。他環(huán)顧四周，
確認沒人偷聽，然后傾身向前，聲音壓得極低："聽著，不管你看到了什么，那都不是真的。
有人在陷害我。""誰？周揚？Serena？還是所有那些'意外'死亡的女孩？
"程遠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聲音。幾個顧客轉頭看過來。"你被洗腦了。
"他的聲音微微發(fā)抖，"我給你時間冷靜。等你想通了，我還在老地方等你。"他轉身要走，
林悅叫住他："什么老地方？你已經退租了。"程遠回頭，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
"不是公寓，悅悅。是第一次約會的地方。記得嗎？圖書館臺階。"他離開后，
林悅才發(fā)現(xiàn)自己渾身發(fā)抖。她拿出手機，發(fā)現(xiàn)周揚已經回復："別動，五分鐘到。
別跟他去任何地方。"剛讀完消息，周揚就沖進了咖啡廳，額頭上掛著汗珠，
眼睛迅速掃視整個空間確認安全后才走向她。"他說了什么？"周揚在她對面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