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新鮮出爐的離婚協(xié)議，被向泰嫌棄紙張燙手。龜毛！我撂下一支筆，加點友情提示，
“曾麗明天四點下飛機?！薄八?，哦?！惫P在向泰指間花式轉(zhuǎn)了一圈，轉(zhuǎn)回筆筒。
句句有回應(yīng)，事事沒著落。男人的反常，成功引起我的警惕，“你該不會愛上我了，
舍不得離？”“嗯?！比缫宦暣豪?，雷得我外焦里嫩。這回答把我整不會，思考一秒，
我信他個鬼。我冷眼抬額，他低頭靠近，鼻尖觸碰。我去，我去，我去！怎么會啃到一起？
肌肉記憶好闊怕！我后退，戰(zhàn)術(shù)性喝茶，“別磨嘰！”“為什么離？嫌我晚上不夠賣力？
”我沒忍住，一口茶水險些噴他臉上。嘖，滿腦子顏色的狗男人?！叭庠傧?，也會膩。
少廢話，快簽?！薄笆痔?，寫不了字?！焙贸兜睦碛?，可把我氣笑。
我將他摩挲于我腰窩的雙手拎起，扔開，“五十萬，可以再多等一天?！眹W啦啦，
到賬的聲音清脆悅耳。錢是臺階，給了就得下。再看向泰，哪里龜毛嘛，活脫脫的財神爺。
我咧嘴，露出小虎牙，“爺，您好生休養(yǎng)貴手，咱明天再拉扯?！蔽覕?shù)著賬戶上的零，
想起傍上財神的路。從前，向泰的白月光遠走他鄉(xiāng)，我始終追不到心中的男神。感情路上，
難兄難弟。正好兩家的爺爺都快死了，躺在病床上虛弱說，死前最大的心愿，
是看著我們結(jié)婚。怎么算都不虧，沒理由拒絕。嘿，真沖喜成功。以至于，我們都快散伙了，
爺爺們越活越精神。兩年的婚姻，并非一無是處。但熱情僅困于臥室。下了床，
我和他性格不合。他矜持、高冷、話少。我活潑、開朗、啰嗦。我最不能忍的是，
他常在夢中深情地呼喚白月光。麗麗，麗麗，麗麗……如討厭的蚊子叫！我挺容易被人感染，
害怕近墨者黑，保不齊哪天也會跟著他睡覺時喊人名。他喊一聲，我喊一聲。此起彼伏，
聲聲不息。預(yù)想的畫面太戳心，令我?guī)坠砥品?。我討厭婚姻太擁擠，一個名字都不行。
要不是貪戀晚上吃的香，哪能熬到現(xiàn)在。當然，主要靠自身脾氣好，能忍。
閨蜜為我打抱不平，疼惜我最后落得腎臟被摘、骨髓被抽、捆在病床當血包的結(jié)局。
我讓閨蜜少看快餐小說，那東西節(jié)奏太飄，容易傷腦子。我白睡向泰兩年，面色紅潤有光澤。
雙腎還在，眼睛明亮，身體和精神狀態(tài)都遙遙領(lǐng)先。閨蜜罵我樂觀，等到曾麗強勢回歸，
我必定被挖心掏肺，慘死街頭。我指指閨蜜左擁右抱的小哥哥，提醒這走的是向總的賬戶。
閨蜜不說話了。也不是沒把閨蜜的話聽到心里，呵，這年頭，誰還沒個白月光。
不蒸饅頭爭口氣，我也要拾起我的月光。聽說，我的男神也要回來。這不，巧了。
02翌日下午，機場。我去接沈文，向泰接曾麗。夫妻倆各自領(lǐng)著白月光，從容地打招呼。
我和向泰的情緒都穩(wěn)定如尸，夫妻能走到這一步，已是next level?！百毁?，
想死你了！”曾麗主動給我擁抱，搞得跟我很熟的樣子，“一起吃個飯啦。
”我假惺惺與白月光玩貼貼，余光瞥見，向泰和沈文也抱在一起。什么時候，
所有人的關(guān)系也到next level？四人一起，正好組局。曾麗向來愛說，
給她多說點。我聽得無趣，還不如，盤活死去的記憶。我和曾麗是大學同學，
都喜歡聽沈文唱歌。當時校園最風靡的樂團里，沈文是主唱。后來，沈文和曾麗處對象，
我和吉他手都不高興。聽聞，吉他手曾為曾麗買下全城的白玫瑰，
只愿心上人在七夕獨享白玫花香。沒錯，土豪只能是向泰。對比闊爺?shù)母冻觯?/p>
我內(nèi)心很快恢復平衡。至少，我傷過心，沒傷過錢包。再后來，我總能巧遇向泰。
巧遇不是巧合，只因我們都有挖墻腳的目標，勢必在挖墻腳的路上相識。一來二去，
從點頭之交，混成生活搭子。彼此留了聯(lián)系方式，時不時問候兩句，交流失戀心得。
“倩倩怎么一直不說話？沉默寡言，是因婚姻不幸福嗎？”曾麗咯咯輕笑，
突然就能一臉無辜地說出這樣的玩笑話，打我個措手不及。我一秒擺出戰(zhàn)斗姿態(tài)，
“不性福？每晚都折騰得久，累是真累?！贝竽懙陌l(fā)言，成功冰凍餐桌的氣氛。
沈文的茶杯沒落好，瓷碟碰撞出綿長刺耳的聲響。啊，一時忘了沈文也在。我嘴瓢玩大，
在男神面前尷尬了。沒地縫給我鉆，只能借故有事先溜。向泰追出來，說送我。好吧，
我還要催他簽字。我坐進副駕駛，收拾車柜里的化妝品和首飾，識趣地做到人走物清，
“簽了嗎？”向泰答非所問，“今晚計時，到底多久？”內(nèi)個，我聽到了什么？
向泰的眼角彎成魅人的弧度，又是語出驚人，“難不成，就因為我太久，鬧離婚？
”說的什么話，禮貌嗎？我默念小仙女不生氣，“有病，就多吃藥！”“吃藥，不就更久？
”啊呀呀，沉默的他，啥時候長嘴，還一嘴伶牙俐齒？眼瞅著我要敗陣，趕緊轉(zhuǎn)向人身攻擊，
“你把臉丟哪了？”“老婆渣，睡夠就跑路。那臉不要也罷，我也要擺爛?！弊煨邪。?/p>
我快被秒了。正思考怎么反擊，前方有刺眼的燈光射來。短暫的炫光后，
一輛藍色的房車將我們撞翻。一切都太突然，突然到，我還沒感覺到疼，
就已經(jīng)瞥見身下全是血。
紅色的、粘稠的、帶著腥味的大灘鮮血和碎玻璃混在一起……03睜開眼，人沒死，也沒傷？
彼時，我和向泰分立在我爺爺病床左右，接受逼婚。呦，啥情況？哦，重生了？哇，
重回到我和向泰結(jié)婚前。那，我可就作妖了。我趕緊拔下爺爺?shù)难鯕庹郑袄蠣斪油δ苎b，
咋的，這么老了還想混影帝？”爺爺生氣拍床，一秒病好，“還不都是為了你！
”我與向泰四目相對，先認輸?！拔液拖蛳壬缓线m，強扭的瓜不甜?！闭f的是實話，
心里的酸楚也不少。畢竟，也不是對他沒一點感情。前世，我是心甘情愿嫁給他，
對他很有好感。他的臉，他的身材，他的錢包，無不直線加持拔高他的個人魅力。
但好感不是愛情，撐不住生活，扛不住漫漫歲月。爺爺見我態(tài)度堅決，氣憤離場。
我與向泰曾夫妻一世，好歹留下總結(jié)兩句?！拔覀儾缓线m！你心里有曾麗，去追回她吧。
她只是出國，不是出太空?！毕蛱┣謇涞捻永镩W出一團火，明顯不高興。我說錯了啥？
他雙手插兜，鐵青著臉向我走來。一步一步，距離越拉越近。他身高一米八，氣場兩米八。
壓迫感太強。我孬種地往后退，退到墻邊，退無可退。氣場男站定，雙掌撐墻，將我圈住。
架勢霸道帶感，有點偶像劇的味道，我一時被迷得暈頭轉(zhuǎn)向。向泰依舊端著緊繃的神情，
語氣卻松軟，“求你再考慮下，嫁給我?！彼谑救?？我差點給他跪了，失穩(wěn)跌進他懷里。
耳朵貼近他的左胸膛，聽到咕咚咕咚的心跳聲。呃，他心跳的節(jié)拍很亂。
向泰的嗓音如吉他的和弦，好聽又蠱惑人心，“我們，試試吧?！鼻笆溃瓦@么一句話，
我便上鉤，不示弱地回應(yīng)，試試就試試。這一世，我可不愿再走老路。重生，散伙，
于他于我，都好?！盀槭裁匆嚹?？想刺激你的白月光，讓她吃醋，讓她回頭，讓她珍惜你？
聽我說，那樣很幼稚，那樣我們都很累！我不是你們感情拉扯中的一環(huán)！”我掙開他，
“況且，我又不喜歡你！”向泰僵在原地，臉色煞白，“你最后一句，好傷人。
”我說了那么多，他只聽最后一句？太不尊重人了！04三天后，曾麗回國。
向泰專門辦了接風宴，親自電聯(lián)，邀請我去參加。我自然是拒絕，“有事……”向泰打斷，
語氣挑釁，“不敢來？”“啥叫不敢？只是，我憑啥給你面子，你又不是我養(yǎng)的狗。
”短暫的沉默后，回應(yīng)我的是晴天悶雷，“汪汪……”我整個人呆了。對方怕我沒聽清，
又低低嗚咽幾聲，“汪汪汪……”我整個人麻了。我的耳朵進水，還是他腦子進水？
坐在我身邊的閨蜜豎起耳朵，嘖嘖嘖，“狗男人，好會撩！”不是，向泰的人設(shè)不對，
那個矜持貴重的高嶺之花呢？喂喂喂，有沒有重生系統(tǒng)給我個解釋！
沖著那自然又委屈的汪汪叫，面子總要給。我到的時候，他們玩得正嗨。黑白配！我剛坐下，
第一盤就倒霉。姐姐我豪邁選擇喝酒，一只強而有力的大手按住酒杯?！拔姨?！
”是向泰的聲音！女人的虛榮心，迫使我暗喜。前夫哥厚道，能處?！鞍グ?，沒關(guān)系的男女，
不能替喝?！币慌笥炎柚瓜蛱丫票匦逻f還給我。“我們，有關(guān)系！
”我的耳朵和腦袋突然無法同步匹配，一時聽不懂人話。意味不明的幾個字拼在一起，
引起周遭陣陣驚嘆。說實話，我也滿頭的驚嘆號。向泰的行為進一步戳破邊界感，
直接握住我的手，一同將酒杯送到他嘴邊，飲盡。喔，好man！朋友們起哄，
要求老實交代關(guān)系。如果我不是當事人，高低也得附和哄鬧幾句?，F(xiàn)在實慘，我只能裝鵪鶉。
裝的憋屈，隱隱期待點什么，又隱隱心虛點什么。曾麗搶先解釋，“阿泰早認倩倩做妹子，
當哥哥的怎么會讓妹妹喝酒。”妹子？嗯，前夫哥也算哥！我就坡下驢，甜甜跟了句，
“泰哥哥，謝謝啦?！毕蛱┭劢俏⒊?，耳根后漫出一片淺紅。下一盤，曾麗輸。
她喝酒的同時，宣布大消息，“我和阿泰，下個月結(jié)婚。”原來這不是接風宴，是訂婚宴？
我的心里，突然又悶又酸。一定是想到要給紅包，不高興。但又不能表現(xiàn)出來。死嘴，快笑，
快說祝福。我落落大方地說恭喜，不經(jīng)意對上向泰直視的目光，我保持微笑地慢慢躲開。
終歸是不舒服，先撤。向泰跟來，“我送你！”思及上一世那場車禍，
我擔心他還會遭遇不測。好心提醒，“以后少開車，都快結(jié)婚的人，出車禍可不好。
”向泰一臉心事重重，沒回應(yīng)我，沉默隨行。良久，又才開口，“爺爺說，再不結(jié)婚生子，
就斷絕關(guān)系?！笔窃诮忉屗⒃惖脑颍课以撛趺椿貞?yīng)，算了，已讀不回是我的強項。
“不用送，拜拜！”天要下雨，前夫要結(jié)婚，我還要送份子錢，很不爽。
感覺我大方得體的人設(shè)要崩，硬抗，收拾行李，趕緊逃離。換掉手機號，
飛到沈文所在的城市。我要去找沈文，我的白月光。05沈文以唱歌為生，
在各個酒吧跑場子。帶著前世的記憶，我光速拉到欣賞他的投資人，避免他走彎路。
沈文對我的工作很認可，然后，就沒有然后了。他是唱情歌的，情人多，我排不上號。
花心是花心了點，但人對我還是蠻好的。天冷了，贈圍巾。天熱了，送涼茶。就是我的經(jīng)期，
他也能提前為我準備私人用品。沈文的小恩小惠，讓我很受用，很感動。
不似向泰的財大氣粗，冰冷的數(shù)字打賞沒有感情，令我腐朽，令我墮落。干嘛還會想向泰，
滾一邊去。沈文可比向泰仗義，還曾是我的救命恩人。高中的一次晚自習后，
我被混混拖到小巷里，是沈文適時出現(xiàn)，救下我。在那個絕望黑夜里，他賜給我光，
帶給我新生，是無可替代的英雄。會唱情歌、外形優(yōu)越、暖男加救命恩人，buff疊滿，
我很難對他不動心。無奈，他的私生活太擁擠，我憑實力擠不進去。只能和他講道理，
“不想被女人影響發(fā)展，收斂點?！薄昂茫 鄙蛭目偢纱嗟貪M口應(yīng)下，
絲毫不妨礙他繼續(xù)四處留情。主打的就是，我說我的，他做他的。如果，他不是沈文，
我會給他貼標簽，濫情的渣男。但他是沈文，我沒法簡單地定義，對他更多的是同情和憐惜。
他曾午夜買醉，找我聊他的故事。他說，他有最好的媽媽，擁有過獨一無二的幸福。
媽媽會牽著他的小手認識世界，喜歡親著他的臉蛋說愛他，
每晚都摟著他講好聽的故事……媽媽的頭發(fā)又黑又長，他總要握著一撮睡覺。發(fā)間的茶香，
是他入夢的催眠劑。故事開局很溫馨，走向卻很扎心。不記得從什么時候開始，
爸爸經(jīng)常不回家，媽媽逐漸失去笑容。后來，父母總是爭吵不斷。家里沒了歡聲笑語，
鍋碗瓢盆亂飛，桌子板凳摔得稀巴爛。生活如同破敗的家具，吱呀作響，
終究逃不過稀碎一地的命運。最后的一次爭吵中，爸爸捅死了媽媽，
用的是媽媽常給他削水果的小刀。一刀，兩刀，三刀……整整十刀！他拼命阻止，
卻被爸爸拎起甩開。一次次被摔到墻角，他頭破血流。最后一刀落下的時候，也戳死了他。
他渾身冰涼，無法尖叫，無法哭泣，無法呼吸。直到媽媽的鮮血蔓延到墻角，
染紅他白色的褲腿，他才能喘上氣。他踉踉蹌蹌地跌落在媽媽身邊，
拖來媽媽最喜歡的碎花被給她蓋上。媽媽，只是睡著了。學著媽媽曾哄他睡覺的模樣，
他一邊拍著被角，一邊說著百聽不厭的童話。最終，力竭昏死。他輕笑，
太討厭救回他的醫(yī)生。為什么不讓他去陪媽媽？他每晚都祈求神明，愿意拿出所有，
換回媽媽。無奈，這世間沒有神明，行走的都是妖怪。破碎的家庭，破碎的他，
我多希望能縫補好?！澳銒寢屢欢ㄊ窍Ｍ隳芡浲纯啵煤蒙?。”我總安慰他，
給他理解和支持?！巴洠绾稳菀?？”“不怕，我會陪著你！”“倩倩，謝謝！你的好，
我都知道?！薄耙灰陨硐嘣S？”我趁機表達心意。沈文對我的態(tài)度，一如既往地拒絕，
“不可以！”我曾表白數(shù)次，每次都是這冰冷的三字回絕?！盀槭裁矗俊薄耙驗?，
我把你當妹妹。”沈文飲盡幾杯烈酒，眼神埋進酒水里，“親情，
才是我心里最在意和渴望的?！蔽?，藍瘦，香菇。從前，就是這聲妹妹，讓我放棄，
找向泰做依靠。向泰！突然好想他！好想依賴他！這種想法，會不會顯得我很茶，綠茶的茶。
06我認命了，追不到就放手。好在有經(jīng)驗，這一世失戀并沒那么痛苦。放下執(zhí)念，
約上閨蜜去酒館買樂。蹦跶得正起勁，一股熟悉的味道竄入鼻尖。向泰不抽煙，
沒有嗆人的煙草味，身上飄著獨特的清淡熏香，極易辨識。我回頭，嘴角無意識地彎了彎。
上次我默默離開，刻意遠離彼此的關(guān)系圈，沒打聽他過得如何，做的挺絕?，F(xiàn)在，
少不了說聲對不起?！巴私o你隨禮，抱歉哈！”“紅包可以省了，
我和曾麗最后都say no?！薄鞍?，那你這婚結(jié)的……挺精彩？”我后悔得想哭，
錯過了一百億都買不回的年度大戲，好氣?！澳愕谋砬?，能不能收收，幸災(zāi)樂禍呢？
”“那個，我深表遺憾?！蔽翌^頂一圈問號，“只是，為什么？”昏暗的燈光下，
向泰將一瓶酒干到底，雙手壓我肩上，“突然醒悟，我好像沒那么喜歡曾麗?！眴?，震驚。
下一句，更驚。他貼近我的耳廓，“我喜歡你?！薄跋矚g不要錢啊，送我這了？
”我面露七分冷靜、三分不屑，淡定得像塊木頭。心底卻炸開了花，沸騰地跟開水一樣，
冒出無數(shù)個滾燙的水泡。我終于，壓了白月光一籌！好開心！“我以為，應(yīng)該喜歡曾麗。
其實，認識你以后。我迷戀你的笑容，更渴望和你走在一起。”向泰抓住我的手，
眼神和言語都很溫柔，“求你，也喜歡我?！蔽也荒芸焖冱c頭，會顯得我太廉價，咳咳，
“沒興趣?！毕蛱┌櫭迹奥犇汩|蜜說，你暗戀又失敗了，就不能考慮下我？
”防火防盜防大嘴巴閨蜜。沒人樂意被提及失敗。天，被聊死。我舌頭打結(jié)，
失去說話的欲望。向泰送我回家，借故想喝茶，悠閑坐到我家的沙發(fā)上。茶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