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我嘔心瀝血,助他青云直上,他卻在我孕期,與我的閨蜜上演了一場「為愛殉情」
的戲碼。獨(dú)留我背負(fù)巨債,一尸兩命。重活一世,當(dāng)選擇再次擺在面前,
我毫不猶豫地走向那個傳聞中冷漠如冰的男人。這一次,我不僅要活著,
還要親手將那對狗男女的墳?zāi)梗龅霉倘艚饻??!?】「灣灣,選我,
我會用我的一生來愛你,證明你的選擇沒有錯?!诡櫻纂p膝跪地,
仰著那張曾讓我癡迷了整整十年的臉,眼中的深情像是要把我溺斃。他的身后,
是我聲淚俱下的父母,他們嘶吼著,說我若不選顧炎,便是不孝。而在另一側(cè),
站著整個宴會廳里唯一沉默的男人,陸舟。他穿著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身形如松,
面容冷峻,仿佛周遭的一切喧囂都與他無關(guān)。他只是看著我,那雙深邃的眼眸里,
情緒寡淡得像一潭深冬的湖水。所有人都覺得我瘋了。我,蘇家捧在手心里的明珠,
竟然要在兩個求婚者中,放棄前途無量、對我一往情深的顧炎,
去選擇一個背景成謎、冷漠如冰山的陸舟??伤麄儾恢?,我剛從地獄爬回來。上一世,
我也曾以為顧炎的愛是我的全世界。我為他放棄了家族安排好的一切,
陪他從一無所有到事業(yè)有成。我成了他最完美的賢內(nèi)助,用我那雙做文物修復(fù)的手,
為他的人脈關(guān)系網(wǎng)添磚加瓦,為他的公司彌補(bǔ)了一個又一個漏洞。
我以為我終于等來了苦盡甘來,卻在我懷孕七個月的時候,
親眼撞見了他和我最好的閨蜜白薇薇在辦公室里翻云覆雨。被我撞破后,他們沒有絲毫愧疚。
顧炎只是冷漠地告訴我,他欠下了天文數(shù)字的賭債,公司也早已是個空殼。他說:「灣灣,
只有你死了,巨額保險金才能讓我和薇薇活下去?!刮疫€沒從震驚中反應(yīng)過來,
他就和白薇薇在我面前上演了一場「悲壯」的殉情戲碼。他們開著我的車,在我的注視下,
沖下了懸崖。第二天,新聞鋪天蓋地,報道著一對商業(yè)奇才與他的紅顏知己為躲避追債,
雙雙殉情。而我,蘇灣,成了那個被拋棄的、可憐的瘋子孕婦。巨大的刺激讓我當(dāng)場早產(chǎn),
腹中的孩子沒了呼吸,我也在無盡的絕望和產(chǎn)后大出血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氣。
靈魂飄蕩之際,我看見顧炎和白薇薇正悠閑地躺在國外的沙灘上,用我的死亡換來的保險金,
享受著陽光與美酒。原來,一切都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騙局。他的深情是假的,
他的落魄是假的,連他的死,都是假的。而我,才是那個徹頭徹尾的傻子。所以,
當(dāng)上天讓我重來一次,回到這個命運(yùn)的抉擇點(diǎn)時,我心中再無半分猶豫。
在滿場賓客的注視下,我提著裙擺,一步一步,走過跪在我面前、滿臉錯愕的顧炎,
徑直站到了陸舟面前。我仰起頭,對上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一字一句,
清晰無比地說道:「我選你,陸舟。你,愿意娶我嗎?」?jié)M場嘩然。
顧炎臉上的深情瞬間凝固,轉(zhuǎn)為不可置信的屈辱。而陸舟,那張萬年冰封的臉上,
終于出現(xiàn)了一絲裂痕。他沉默了足足半分鐘,才緩緩伸出手,
低沉的嗓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肝以敢狻!刮覍⑹址湃胨麑挻蠖鴾嘏恼菩模?/p>
那份安穩(wěn)的觸感,讓我?guī)缀趼湎聹I來。這一次,我選對了。復(fù)仇的棋局,從這一刻正式開始。
【2】我和陸舟的婚事以一種近乎閃電般的速度定了下來。沒有盛大的婚禮,
沒有親友的祝福,只有一紙冰冷的證書,將我們兩個看似毫不相干的人捆綁在了一起。
我的父母氣得差點(diǎn)與我斷絕關(guān)系,他們想不通,我為何要放棄顧炎那樣的「良人」,
選擇一個他們眼中「除了臉一無是處」的陸舟?!杆B份正經(jīng)工作都沒有!整天神神秘秘的!
灣灣,你會后悔的!」母親在我身后哭喊。我沒有回頭。后悔?我早已在地獄里悔青了腸子。
新家是陸舟的一處公寓,裝修風(fēng)格和他的人一樣,極簡、冷硬,黑白灰的色調(diào),
看不到一絲多余的溫暖?;楹蟮纳睿任蚁胂笾懈酉嗑慈纭副?。陸舟真的很忙,
經(jīng)常徹夜不歸,偶爾回來,也是一身疲憊。我們之間交流甚少,除了必要的「早」
、「回來了」,幾乎沒有多余的對話。他給了我一張沒有額度上限的黑卡,
說:「家里需要什么,自己買?!谷缓?,便再無下文。這樣的疏離,正合我意。我需要時間,
需要空間,來好好謀劃我接下來要走的每一步。而顧炎和白薇薇,自然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在我婚后第三天,白薇薇就打著「關(guān)心我」的旗號找上了門。她穿著一身潔白的連衣裙,
畫著楚楚可憐的淡妝,一進(jìn)門就拉住我的手,眼眶紅紅的:「灣灣,你還好嗎?
我真為你擔(dān)心。那個陸舟……他對你好不好?你千萬別委屈自己?!?/p>
我看著她那張寫滿了「虛偽」的臉,胃里一陣翻江倒海。上一世,就是這雙手,
在我面前挽住了顧炎的胳膊,笑著對我說:「蘇灣,你這種無趣的女人,
怎么配得上阿炎的愛?」我不動聲色地抽出自己的手,淡淡道:「我很好,不勞你費(fèi)心?!?/p>
「灣灣,你怎么這么說……我們不是最好的朋友嗎?」白薇薇的眼淚說來就來,
「是不是陸舟逼你的?你告訴我,我讓阿炎去救你!阿炎他……他這幾天為了你,
茶不思飯不想,人都瘦了一圈!」她一邊說,一邊悄悄觀察著我的反應(yīng),
似乎在期待看到我哪怕一絲一毫的動容。可惜,她失望了。我只是端起桌上的水杯,
輕輕抿了一口,然后看著她,笑了?!甘菃幔磕钦媸切量嗨?。不過,他瘦不瘦,與我何干?
薇薇,我現(xiàn)在是陸太太,請你以后注意你的言辭。」白薇薇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她大概從未想過,一向?qū)λ月犛嫃?、視她為親姐妹的我,會說出如此絕情的話。正在這時,
門鎖傳來「咔噠」一聲。陸舟回來了。他看到客廳里的白薇薇,眉頭幾不可見地蹙了一下,
但什么也沒說,只是徑直走向我?!富貋砹?。」我站起身,很自然地想去接他脫下的外套。
他卻先一步將外套脫下,掛在臂彎,然后,做了一個讓白薇薇和我同時愣住的動作。
他伸出手,輕輕地,將我鬢邊的一縷碎發(fā),撥到了耳后。他的指尖冰涼,劃過我的皮膚,
帶起一陣細(xì)微的戰(zhàn)栗。「晚上想吃什么?」他的聲音依舊低沉,卻似乎比平時多了一絲溫度。
我怔怔地看著他,一時間忘了回答。而白薇薇,則像是被這一幕刺痛了眼睛,她猛地站起身,
聲音尖利:「灣灣!顧炎還在等你!你怎么可以……」「這位小姐?!?/p>
陸舟終于將視線轉(zhuǎn)向她,那雙深潭般的眸子里,寒意凜然,「我太太的名字,
不是誰都能叫的。還有,我的家,不歡迎不速之客?!怪鹂土钕碌煤敛涣羟?。
白薇薇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最終,她跺了跺腳,含著眼淚跑了出去??蛷d里恢復(fù)了安靜。
我看著陸舟,心里五味雜陳。他是在……為我解圍嗎?可我們之間,不過是一場交易。
「謝謝?!刮业吐曊f。陸舟卻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轉(zhuǎn)身走進(jìn)了書房,
留給我一個冷硬的背影。仿佛剛才那個溫柔的動作,只是我的錯覺。
【3】我的專業(yè)是文物修復(fù),尤其擅長陶瓷和青銅器的精細(xì)復(fù)原。我有一間自己的工作室,
這是我為數(shù)不多能感到平靜的地方。重生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工作室重新裝修,
添置了最頂級的安保和監(jiān)控設(shè)備。這里將是我復(fù)仇的據(jù)點(diǎn)。顧炎的攻勢比白薇薇更加猛烈。
他幾乎每天都會出現(xiàn)在我的工作室樓下,捧著一大束玫瑰,
擺出那副被全世界拋棄的深情模樣。周圍的鄰居和商戶都在背后對我指指點(diǎn)點(diǎn),
說我嫌貧愛富,拋棄了癡心男友,攀上了高枝。我一概不理。我知道,
顧炎這么做無非是想用輿論壓力逼我就范,同時也是在向陸舟示威。他篤定,
沒有哪個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妻子被前男友如此糾纏。只要陸舟對我產(chǎn)生厭煩,
他的機(jī)會就來了。這天下午,我正在修復(fù)一件宋代的瓷碗,顧炎的電話又打了進(jìn)來。我接起,
沒等他開口,就直接說道:「顧炎,你公司賬上那筆五百萬的款子,是從哪里來的?」
電話那頭,顧炎的呼吸猛地一滯。我勾起嘴角,繼續(xù)不緊不慢地說道:「據(jù)我所知,
你上個月為了競標(biāo)城南那個項(xiàng)目,資金鏈已經(jīng)斷了。這筆錢,來得可真及時啊?!股弦皇溃?/p>
就是這筆來路不明的錢,成了他日后賭債纏身的開端。那是一個陷阱,而他為了眼前的利益,
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灣灣,你……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诡櫻椎穆曇裘黠@慌了。
「聽不懂沒關(guān)系?!刮夷闷鹦迯?fù)工具,小心翼翼地處理著瓷碗上的裂縫,「我只是想提醒你,
有些錢,拿著燙手。別到時候,把自己玩進(jìn)去了?!拐f完,我直接掛了電話。我知道,
我的話已經(jīng)在他心里種下了一顆懷疑的種子。他會去查,會去驗(yàn)證,而這個過程,
只會讓他越陷越深。傍晚,我收拾東西準(zhǔn)備回家,卻在工作室門口,看到了陸舟。
他靠在車邊,指間夾著一支煙,猩紅的火點(diǎn)在暮色中明明滅滅??吹轿页鰜?,他掐滅了煙。
「上車。」他言簡意賅。車?yán)锏臍夥找蝗缂韧爻聊i_了一段路,
他卻突然開口:「樓下那個男人,需要我處理嗎?」我心中一動,看向他。
他的側(cè)臉線條冷硬,目光直視著前方,仿佛只是在隨口一問?!覆挥??!刮一卮?,
「一只跳梁小丑而已,我自己能解決。」他沒再說話,但車內(nèi)的氣壓似乎更低了?;氐郊?,
我剛換好鞋,陸舟就將一份文件扔在了我面前的茶幾上。「這是什么?」我問。
「顧炎的全部資料?!刮毅蹲×耍┥砟闷鹉欠菸募?。薄薄的幾頁紙,卻詳盡到令人心驚。
從顧炎的家庭背景、教育經(jīng)歷,到他公司的股權(quán)結(jié)構(gòu)、秘密賬戶,
甚至……連他最近和幾個地下錢莊的聯(lián)系,都記錄得一清二楚。我猛地抬頭看向陸舟,
心臟狂跳。他怎么會有這些東西?他到底是什么人?「你調(diào)查他?」「他騷擾我的妻子,
我總得知道他是誰?!龟懼鄣恼Z氣依舊平淡,聽不出任何情緒??晌覅s從這平淡中,
聽出了一絲不容置喙的強(qiáng)勢。這個男人,遠(yuǎn)比我看到的要神秘和強(qiáng)大。
我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翻看著文件,目光最終落在了「白薇薇」的名字上。資料顯示,
白薇薇的父親在一家名為「輝騰資本」的公司擔(dān)任高管。輝騰資本……這個名字像一道閃電,
劈開了我塵封的記憶。上一世,顧炎「死」后,那筆巨額保險金的受益人,除了白薇薇,
還有一個隱藏的賬戶,而那個賬戶的最終流向就指向了輝騰資本!我一直以為,
顧炎假死只是為了躲債和騙?!,F(xiàn)在看來,事情遠(yuǎn)沒有那么簡單。他的背后,
還有一只看不見的黑手。而白薇薇,也絕不僅僅是一個簡單的第三者。我捏緊了手里的文件,
指節(jié)因?yàn)橛昧Χ喊??!戈懼郏刮姨痤^,第一次如此認(rèn)真地凝視著他的眼睛,
「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4】陸舟看著我,沒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像是 X 光,
仿佛能穿透我的皮囊,看清我內(nèi)心深處所有隱藏的秘密和不堪。我被他看得有些心虛,
卻還是強(qiáng)撐著,迎上他的視線?!甘裁疵??」他終于開口?!笌臀也橐幌螺x騰資本,
還有白薇薇的父親,白建明?!刮疑钗豢跉猓瑢⑸弦皇赖挠洃浰槠?lián)起來,「我懷疑,
他們在進(jìn)行非法的資本運(yùn)作,顧炎,只是他們推到臺前的一顆棋子?!惯@是我的一步險棋。
我將自己最大的秘密,以一種「懷疑」的方式,暴露在了這個我名義上的丈夫面前。
我不知道他會作何反應(yīng)。是覺得我無理取鬧,還是……會相信我。書房里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只有墻上的掛鐘在滴答作響,敲擊著我緊張的神經(jīng)。就在我以為他會拒絕的時候,
陸舟卻拉開了書桌的抽屜,從里面拿出了另一份文件,遞給了我?!改阏f的,是這個嗎?」
我顫抖著手接過文件,打開的第一頁,就是輝騰資本的 LOGO,
下面赫然寫著——「專案調(diào)查報告」。我瞳孔驟縮,不敢置信地抬頭看向陸舟?!改恪?/p>
「我是警察。」陸舟平靜地吐出四個字,卻像一顆重磅炸彈,在我腦中轟然炸開。警察?
那個傳聞中無所事事、背景成謎的陸舟,竟然是一名警察?我一頁一頁地翻看著那份報告,
上面的內(nèi)容比我想象的還要觸目驚心。輝騰資本以合法的投資公司為外殼,
暗中從事著洗錢、金融詐騙等一系列犯罪活動,形成了一個龐大的地下金融帝國。而白建明,
正是這個帝國的核心成員之一。他們物色像顧炎這樣有野心、有能力但缺乏背景的年輕人,
用利益誘惑他們,讓他們成為斂財?shù)墓ぞ?。一旦工具失去價值或者面臨暴露的風(fēng)險,
就會被毫不留情地「處理」掉。上一世顧炎的「假死」,根本不是他自己的主意!
而是輝騰資本為了切斷線索,金蟬脫殼的手段!他們策劃了一切,
甚至可能連那筆逼死顧炎的賭債,都是他們設(shè)下的局!而我,我那個未出世的孩子,
都只是這場骯臟交易里,無足輕重的犧牲品。一股徹骨的寒意從腳底升起,
瞬間席卷了我的全身。我以為我的敵人只是顧炎和白薇薇,沒想到,在他們背后,
還潛藏著如此恐怖的一頭巨獸?!高@個案子,我跟了三年。」
陸舟的聲音將我從冰冷的情緒中拉了回來,「白建明生性狡猾,
我們一直沒能掌握到他的核心罪證?!刮颐靼琢?。一切都明白了。
陸舟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那場相親宴上,為什么會答應(yīng)我荒唐的求婚。他不是對我一見鐘情,
也不是什么善心大發(fā)。他是在利用我!因?yàn)槲沂翘K家的女兒,因?yàn)轭櫻自谧非笪遥?/p>
因?yàn)槲译x這個漩渦的中心最近!我們的婚姻,從一開始,就是他調(diào)查計劃的一部分。
巨大的失落和一絲說不清的憤怒涌上心頭。我猛地合上文件,站起身,冷冷地看著他。
「所以,你娶我,就是為了方便你調(diào)查顧炎和白薇薇,把我們當(dāng)成你的誘餌?」「是?!?/p>
陸舟沒有否認(rèn),他直視著我的眼睛,神色坦然得近乎殘忍,「但保護(hù)你,也是我的責(zé)任?!?/p>
「責(zé)任?」我氣極反笑,「陸舟,你憑什么覺得,你有能力保護(hù)我?你知不知道,上一世,
我就是因?yàn)樗麄?,一尸兩命!」這句話,我?guī)缀跏呛鸪鰜淼?。吼完之后,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我看到了陸舟眼中一閃而過的震驚,那不是裝出來的。我意識到,我失言了。
我暴露了我最大的秘密——重生。我渾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手腳冰涼,大腦一片空白。
完了。他會把我當(dāng)成瘋子。一個知道「上一世」的瘋子。
【5】我以為陸舟會用看怪物的眼神看我,或者直接叫精神病院的電話。但他沒有。
他只是震驚地看著我,那雙深邃的眸子里,翻涌著我看不懂的復(fù)雜情緒,有驚愕,有探究,
甚至……還有一絲我無法理解的痛惜。「你剛才說……上一世?」
他的聲音干澀得像是砂紙磨過。我咬緊了下唇,事已至此,再隱瞞已經(jīng)沒有任何意義。
我索性破罐子破摔,將上一世我所經(jīng)歷的一切,從顧炎的背叛,到白薇薇的挑釁,
再到那場精心策劃的「殉情」騙局和我的慘死,全都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我的語氣很平靜,
像是在講述一個與自己無關(guān)的故事??擅空f一個字,那些被我強(qiáng)行壓在心底的恨意和絕望,
就如同跗骨之蛆,再次啃噬我的心臟。說完,我虛脫地靠在椅子上,等待著他的審判。
「所以,你選擇我,是為了復(fù)仇?!龟懼鄣穆曇艉艿?,聽不出喜怒?!甘??!刮液敛槐苤M,
「我要讓他們血債血償?!埂改憷梦遥咏麄?,搜集證據(jù)?!埂甘?。」
「那你有沒有想過,你所謂的『先知』,可能會讓你陷入比上一世更危險的境地?」
陸舟的語氣陡然變得嚴(yán)厲,「輝騰資本的危險程度,遠(yuǎn)超你的想象。
這不是你一個人的復(fù)仇游戲!」「我沒得選!」我猛地抬頭,眼眶通紅,「陸舟,
你沒有經(jīng)歷過我所經(jīng)歷的絕望,你不會懂!我寧愿在復(fù)仇的路上被千刀萬剮,
也不愿意再像個傻子一樣,被蒙在鼓里,死得不明不白!」我的情緒徹底失控,
眼淚不受控制地滑落。那是積攢了兩世的委屈和不甘。陸舟看著我,眼中的嚴(yán)厲漸漸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沉重的嘆息。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伸出手,似乎想碰碰我的頭,
卻又在半空中停住,最終只是將一杯溫水塞進(jìn)了我冰冷的手里?!肝抑懒?。」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