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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林父林母立刻圍了上來。
“怎么樣歆歆？”
林母拉著她的手，眼里滿是期待，“這次爸爸給你介紹的小李同 志，還不錯吧？”
林雪歆的腦海中突然浮現(xiàn)出那個高大挺拔，卻又時常緊繃著的身影。
她下意識點點頭：
“小李同 志確實很優(yōu)秀，但我配不上人家?！?/p>
林父氣得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你這孩子瞎說什么，實話告訴你，相親是小堯求我安排的，我看他早就對你有意思?！?/p>
“爸，你就別安慰我了，我今天才認識他。”
林雪歆笑了笑，只當是父親的善意謊言。
她換了拖鞋往臥室走，心里卻像被投了顆小石子，蕩開圈圈漣漪。
難道李川堯早就認識自己？
躺在床上，林雪歆耳邊總是想起林父的話。
她甩了甩頭，拉過被子蒙住，迷迷糊糊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林雪歆揉著惺忪的睡眼來到學校門口，腳步猛地頓住。
操場上滿是穿軍裝的身影，鐵鍬與土地碰撞的聲響此起彼伏。
她拉住一個扛著木樁的小戰(zhàn)士問道：
“這是......怎么了？”
“林老師?！?一道沉穩(wěn)的聲音自身后響起。
李川堯不知何時站在那里，“不用擔心，氣象局說近期可能還會有小臺風，學校要作為緊急避難所，我?guī)藖砑庸??！?/p>
林雪歆松了口氣，連忙問：“那我能做些什么？”
“不用。” 李川堯的嘴角噙著淺淡的笑意，“你照常給孩子們上課就好。”
走進教室，林雪歆翻開課本，卻臨時換了內容。
她拿著粉筆在黑板上畫臺風預警信號，一遍遍講著避險的要點。
來這里上學的，大部分是漁民的孩子，這是他們唯一改變命運的機會。
林雪歆希望他們能走出去，更希望他們能好好活著。
陽光透過玻璃窗，在她發(fā)梢鍍上一層金邊。
她講得認真，偶爾彎腰給孩子示范避險動作，溫柔又耐心。
她不知道的是，操場上李川堯正望著教室里的那道單薄的身影出神。
他情不自禁勾了勾嘴角。
這么多年過去，她還是老樣子。
忙活了一上午，終于到了吃飯的時間。
李川堯提著個鋁制飯盒，走進辦公室時，林雪歆正埋著頭批改作業(yè)。
他把飯盒輕輕放在桌角，帶起一陣清爽的皂角香。
“先吃飯吧，活兒晚點再做。”
林雪歆抬頭看了眼墻上的掛鐘，才驚覺已經十二點半了。
她笑著打開飯盒，油亮的紅燒帶魚、翠綠的炒青菜，還有半個金黃的玉米窩窩頭，碼得整整齊齊。
她挑眉看向他：“這么豐盛，肯定不是學校的大鍋飯?！?/p>
李川堯眼底漾起笑意，露出兩顆淺淺的梨渦：
“被你看出來了，早上特意多做了一份，你嘗嘗合不合胃口?！?/p>
林雪歆夾起一塊帶魚，魚肉細嫩，醬香恰到好處地裹在外面，鮮得舌頭都要化了。
“真不錯，沒想到你的廚藝也這么好?！?/p>
李川堯笑著低下頭：“那下次我再做給你吃?！?/p>
她剛想拒絕，就見一個士兵快步跑進來，在李川堯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知道了?！?/p>
李川堯的神色沉了沉，對士兵吩咐道，“那就再號召一部分人過來幫忙，這里還有學生常住，務必先把校舍加固好?！?/p>
士兵應聲離去。
他轉頭看向林雪歆，語氣里帶著隱隱的擔憂：“臺風可能比預計來得更快，我們得加把勁了?！?/p>
下午的課一結束，林雪歆沒急著回家，挽起袖子就加入了加固校舍的隊伍。
她幫著遞釘子、扶木板，額角很快沁出細汗。
眼看桶里的水已經見底，她又提著兩只桶來到水井邊。
彎腰想要提起裝滿水的鐵皮桶時，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突然伸過來，穩(wěn)穩(wěn)接過。
“我來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