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一句話能讓華爾街地震,我連小區(qū)超市的賬都算不清。我媽是三金影后,粉絲億萬,
我出門被狗仔當成她新請的保鏢。我哥是國手棋圣,算無遺策,我下五子棋都走不出三步。
就連家里掃地的王媽都是退隱的黑客大佬。而我,是這個璀璨家族里唯一的“廢物”。
可他們都寵我如命,把我當成全家的小福寶。直到那個真正的豪門少爺歸來,
他拿著三份博士學位證書,指著我的鼻子說:“滾出去,廢物?!蹦且豢?,我全家人的眼神,
都變了。1“一、二、三……九、十……”客廳的地毯上,蘇念對著一堆五顏六色的積木,
第N次陷入了沉思?!案?,十后面是……是幾來著?”他抬頭,茫然地看向身旁的哥哥蘇哲。
蘇哲剛結束一場線上對弈,聞言無奈地笑了笑。伸手揉了揉蘇念毛茸茸的腦袋,
聲音溫和得能掐出水來?!笆鞘?,我們家小念都數了三遍了,這回可要記住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熟練地將散落的積木堆成一座小城堡,
最后將一個代表國王的小人偶插在最高處。“好了,國王回宮了。
”蘇念看著那座精致的小城堡,開心地拍了拍手,嘴里發(fā)出“呀”的一聲。他就是這樣,
二十歲的人,心智卻單純得像個孩子。玄關處傳來動靜,
一身高定禮服的秦影后風風火火地走了進來。助理跟在身后,還在焦急地匯報著:“秦姐,
金鳳獎那邊真的不能再推了,紅毯馬上就要開始了……”秦影后頭也不回地擺擺手,
將價值不菲的珠寶隨手扔在柜子上,徑直走到蘇念身邊,變戲法似的從身后拿出一個盒子。
“小念,看媽媽給你帶了什么?你最愛的那家草莓千層,剛出爐的。
”她小心翼翼地打開盒子,完全無視了助理快要哭出來的表情,親手叉起一小塊蛋糕,
遞到蘇念嘴邊。什么金鳳獎,哪有她的寶貝兒子重要。桌上的手機嗡嗡震動起來,
是跨洋視頻電話。屏幕上出現(xiàn)一個面容冷峻的中年男人,正是蘇念的父親,
能讓華爾街抖三抖的金融大鱷蘇振海。“公司那幫老家伙吵得我頭疼,
”蘇振海的目光落在蘇念身上時,瞬間化為繞指柔。“還是聽聽我們家小念的聲音舒服。
今天開心嗎?”蘇念含著蛋糕,口齒不清地點點頭。蘇振海笑了:“開心就好。對了,
爸爸前幾天給你拍了個帶天文臺的小島,等你生日,我們全家就去看星星。
”蘇念還沒反應過來什么是天文臺,一旁的管家陳叔已經恭敬地上前,
將室內的中央空調調到了最舒適的二十六度。角落里,正在用吸塵器的王媽動作頓了頓,
她扶了扶老花鏡,另一只手在藏在圍裙下的迷你鍵盤上敲了幾下。
嘴里嘀咕著:“就這點水平也敢上網罵我們小少爺?IP地址都掛臉上了,封號,必須封號。
”頃刻間,網絡上幾個剛冒頭的黑帖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蘇念被這密不透風的愛包裹著,
心里卻泛起一絲連他自己都說不清的恐慌。他知道,自己和這個家格格不入。
他就像一個被強行塞進精密儀器里的木制齒輪,全靠家人的愛與維護,
才沒有在高速運轉中被碾成粉末??蛷d的巨幕電視上,正在播放財經新聞,
主持人用激昂的聲音報道著?!皣制迨ヌK哲再下一城,為國爭光!蘇家基因之強大,
令人贊嘆!”蘇念看著電視里光芒萬丈的哥哥,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積木,
默默地把頭埋得更低了?;蛟S,自己存在的意義,就是讓這些站在世界之巔的家人們,
能有一個柔軟的、需要被照顧的角落吧。這樣,也挺好。他笨拙地安慰著自己。
“叮咚——”清脆的門鈴聲突然響起,打破了滿室的溫馨。管家陳叔走去開門,
一向從容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凝重的神色。門外,站著一個年輕人。他身形挺拔,
氣質卓然,一雙眼睛帶著審視的冷意,直直地刺向屋內。2年輕人林天宇走進客廳,
沒理會任何人。徑直將一份文件甩在冰涼的大理石茶幾上,發(fā)出一聲清脆的“啪”。
“我叫林天宇?!彼_口,聲音平直得沒有一絲波瀾。“二十年前,醫(yī)院抱錯了。
我是你們的親生兒子。”客廳里剎那間死寂。金融大鱷蘇振海的呼吸一滯。
三金影后秦影精致的妝容下,血色正一點點褪去。
國手棋圣蘇哲的視線則死死釘在林天宇的臉上。那凌厲的眉眼,那挺直的鼻梁,
簡直和父親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三道目光,像探照燈一樣,齊刷刷地轉向沙發(fā)角落里,
正因為拿不到草莓蛋糕而有些委屈的蘇念。對比,從未如此刻這般殘忍。“胡說八道!
”蘇振海在商場上浸淫多年的威壓釋放出來,“你以為憑一份來路不明的東西,
就能……”“天狼星計劃?!绷痔煊畲驍嗨?,語氣里甚至帶著一絲不耐煩。
“您昨天剛簽的字,預計投入五百億。三天內,歐洲聯(lián)合議會就會公布新能源法案最終稿,
您采購的‘G-3’型核心元件將被列為高耗能產品,關稅上浮百分之兩百,
整個計劃會瞬間變成一個三百億的窟窿?!碧K振海瞳孔驟縮。這件事是最高機密,
連他的核心智囊團都還在為這個項目慶祝!林天宇的目光精準地轉向了蘇念,上下打量著,
那眼神不帶任何情緒。“這就是占了我二十年位置的人?”他輕哼一聲,與其說是疑問,
不如說是結論?!疤K家的血脈,居然能養(yǎng)成一個連話都講不清楚的廢物?”“你閉嘴!
”蘇哲霍然起身,他無法容忍有人這樣羞辱他從小護到大的弟弟。林天宇瞥了他一眼,
嘴角勾起一絲極淡的嘲諷:“棋圣?昨天決賽,第172手。你為了屠龍,強行棄掉右下角,
結果對手在第189手反殺成功。你的棋風,太傲,不懂得取舍。總想什么都要,
最后只會滿盤皆輸?!碧K哲的臉瞬間變得慘白。林天宇說的,正是他昨夜復盤到天亮,
痛心疾首也無法釋懷的敗因!這個只看了一眼棋譜的陌生人,比他自己還懂他的弱點。
一種來自更高維度智商的碾壓感,讓蘇哲渾身冰冷。秦影后沒有說話,
她的目光在兩個“兒子”之間來回移動。林天宇身姿挺拔,氣場逼人,
舉手投足間是與生俱來的掌控力。哪怕是發(fā)怒,都帶著一種懾人的魅力。再看蘇念,
被這劍拔弩張的氣氛嚇到了,畏縮在沙發(fā)上,小手緊緊攥著衣角,像一只受驚的小動物。
秦影后無聲地收回了目光,眼神深處,一抹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嫌棄,悄然浮現(xiàn)。
蘇念聽不懂什么三百億,也聽不懂什么屠龍反殺。但他能看懂。
他能看懂爸爸臉上從未有過的凝重,能看懂哥哥身體的僵硬,更能看懂媽媽眼里的光,
正在一點點熄滅。那種包裹了他二十年的,暖洋洋的愛意,正在飛速褪去,變成了審視,
陌生,和刺骨的冰冷。他害怕了,心臟像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攥緊,幾乎喘不過氣。
他鼓起全身的勇氣,從沙發(fā)上站起來,對著那個讓他感到恐懼的陌生人,結結巴巴地開口。
“你……你不可以……這么說……”聲音微弱,卻透著一股執(zhí)拗。回應他的,
是林天宇一聲短促的嗤笑,和父親雷霆般的一聲怒喝。“蘇念,閉嘴!”3夜色沉沉,
蘇家別墅的書房卻燈火通明。這里是蘇家的心臟,此刻卻像一間冰冷的手術室。蘇念不在,
他被王媽哄著回房睡覺去了,說家人要談“大人的事”。蘇振海,
這個在華爾街跺跺腳都能引起余震的男人,匆匆忙忙從外面趕回來。此刻正煩躁地扯開領帶,
指節(jié)敲著桌面?!疤煊畹臍w來,對蘇家是好事,是必須撥亂反正的大事。”他率先開口,
語氣像是宣布一項不容置喙的投資決策。三金影后秦影,保養(yǎng)得宜的臉上沒有了往日的溫婉,
她端起咖啡,目光落在自己完美的指甲上。“我同意。天宇的優(yōu)秀有目共睹,
這才是蘇家的血脈。媒體那邊我會處理好,就說是我們早年資助的養(yǎng)子,
現(xiàn)在送他出去獨立生活,仁至義盡?!彼脑捳Z輕飄飄的,仿佛在安排一個助理的去留,
而不是一個養(yǎng)育了二十年的孩子。一直沉默的蘇哲,那個被譽為“棋圣”的天才,
終于抬起頭。他的眼中沒有了往日看蘇念時的無奈和寵溺。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棋手特有的冷靜,或者說,是冷酷?!昂吞煊顝捅P,我看到了自己的瓶頸。
這些年,我花在小念身上的精力太多了,那是無效的內耗?!彼脑挘?/p>
像最后一顆冰冷的棋子,落在了棋盤上,決定了蘇念的“死局”。林天宇坐在單人沙發(fā)上,
始終沒有插話,只是嘴角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他享受著這種感覺,
看著這三個曾經將愛給予“廢物”的頂尖精英。如何用最理智的言語,
親手將那份愛剖析、撕碎,然后丟棄?!斑诉恕!睍块T被敲響,管家陳叔和王媽站在門口,
臉上滿是焦急?!跋壬?,太太,小哲少爺,”王媽的眼圈紅了?!靶∧钌贍敳荒軟]有家啊,
他那么單純,離了我們怎么活?他是家里的開心果,是……”她的話還沒說完,
就被林天宇一聲輕笑打斷了。他慢悠悠地站起身,走到王媽面前,
目光里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審視?!巴鯆?,我父親的公司,市值九千億,靠開心果嗎?
我哥哥的世界冠軍,靠開心果拿的?我母親的影后獎杯,也是開心果頒的?”他每問一句,
蘇家三人的臉色就更沉一分。林天宇轉過身,對著蘇振海說:“一個家族的延續(xù),
靠的是能披荊斬棘的獅子,而不是圈養(yǎng)在籠子里的寵物。寵物,只會消耗資源。”這句話,
徹底擊潰了蘇家三人心中最后一絲殘存的溫情。他們達成了共識:給蘇念一筆錢,
讓他搬出去,斷絕關系。這個決定,只用了不到一個小時。秦影親自去通知蘇念。
她推開蘇念的房門,房間里還亮著一盞暖黃色的小熊臺燈。蘇念正抱著他最喜歡的毛絨玩具,
蜷在床上,似乎在等她來講晚安故事??吹剿M來,蘇念的眼睛亮了一下,
睡眼惺忪地喊:“媽媽……”秦影的心莫名地刺痛了一下,但很快被理智壓下。她走到床邊,
將一張黑色的銀行卡放在床頭柜上?!疤K念,明天你搬出去吧?!彼穆曇羝降?,
“這張卡里有一千萬,密碼是你的生日。以后……不要再聯(lián)系我們了。
”蘇念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他愣愣地看著秦影,仿佛沒聽懂。他伸出手,想去拉媽媽的衣角,
那是他從小到大的習慣。秦影卻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避開了他的觸碰。那個微小的動作,
像一把無形的刀,扎進了蘇念的心里。他猛地坐起來,光著腳跑出房間,他要去找爸爸,
去找哥哥。書房的門緊閉著。棋室的燈亮著,哥哥蘇哲正獨自一人坐在棋盤前,背對著他,
身形挺拔如松?!案绺纭碧K念的聲音帶著哭腔。蘇哲沒有回頭,
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別吵,我在想棋局?!碧K念僵在了原地。他終于明白了。他的家,
沒了。那棟燈火輝煌的別墅,在一夜之間,變成了一座囚禁他的、冰冷的牢籠。4第二天,
蘇念被陳叔用一種近乎驅趕的姿態(tài),推出了那扇鍍金的別墅大門。
他手里只提著一個寒酸的小行李箱,里面是王媽趁人沒注意,
硬塞給他的幾件舊衣服和一點現(xiàn)金?!稗Z隆——”天空一聲悶雷,豆大的雨點砸了下來,
瞬間將他淋了個透心涼。冰冷的雨水順著發(fā)絲滑過臉頰,分不清是雨還是淚。他下意識回頭,
那棟承載了他二十年記憶的別墅燈火通明。透過巨大的落地窗,
他能隱約看到父親、母親、哥哥,正圍著林天宇談笑風生,氣氛熱烈而融洽。一瞬間,
蘇念的心像是被那扇窗戶隔絕的兩個世界,徹底碎了。雨幕模糊了視線,也模糊了前路。
蘇念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城市的霓虹在他眼中化作一團團混沌的光斑。他該去哪里?
這個世界好像大得沒有他的容身之處??诖锬菑埍涞你y行卡被他攥得發(fā)燙,
可那一千萬的數字,卻帶不來一絲溫度。就在他拐進一個僻靜小巷時,
一道凄厲的尖叫刺破雨聲?!熬让?!放開我!”不遠處,一輛黑色面包車的車門大開。
兩個戴著口罩的男人正粗暴地將一個穿著校服的女孩往車里拖。女孩拼命掙扎,
書包掉在地上,文具散落一地。蘇念的腦子一片空白。他不會打架,
甚至連跟人吵架都說不出幾句完整的話??缮眢w卻先于思考,幾乎是出于本能地沖了上去。
他沒有章法,不懂技巧,就用了最笨、最原始的辦法——死死抱住其中一個綁匪的大腿,
張開嘴,用盡全身力氣狠狠咬了下去!“我操!你他媽屬狗的?!”綁匪吃痛,
怒罵著抬腿就踹。一腳,兩腳,三腳……沉重的力道狠狠地砸在蘇念的背上、頭上。
劇痛讓他眼前發(fā)黑,意識都開始模糊。但他就是不松口,牙齒死死地嵌進對方的皮肉里,
喉嚨里發(fā)出含糊不清的嘶吼:“放……放開她……救命……”他的固執(zhí)和女孩的哭喊聲,
終于驚動了街角巡邏的保安?!案墒裁吹?!”保安的呵斥聲傳來。兩個綁匪見狀不妙,
啐了一口,一把推開女孩,猛地一腳將蘇念踹翻在地。而后迅速跳上車,駕車逃離。
世界天旋地轉。蘇念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掙扎著爬到嚇得渾身發(fā)抖的女孩身邊,
用自己單薄的身體將她護在身下,然后徹底失去了意識。雨水,混著他頭上的血,
染紅了地面。幾分鐘后,刺耳的剎車聲響徹街道,數輛黑色的頂級豪車如猛獸般疾馳而至,
將小巷堵得水泄不通。車門打開,
一個身形魁梧、氣場比蘇振海還要強大百倍的中年男人(蕭戰(zhàn))沖了下來。
他一把抱起還在啜泣的女兒,聲音都在發(fā)顫:“若若,別怕,爸爸來了!”安撫好女兒,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個渾身是傷,卻依舊保持著保護姿態(tài)的年輕人身上,眼神劇烈一震。
緊隨其后的一位灰袍老者快步上前,只看了一眼昏迷的蘇念,便失聲驚呼,
聲音里滿是駭然與狂喜:“老爺!快看這年輕人!他的面相……眉藏金龍,氣走紫庭,
這是百年難遇的‘紫微福星’轉世之相?。 薄罢l若得此人,可保家族三代興旺不衰!
他……他怎么會在這里?!”蕭戰(zhàn)抱著女兒的手臂猛然收緊,眼中爆發(fā)出前所未有的精光。
他死死盯著昏迷中的蘇念,那眼神,不像在看一個救命恩人,
更像是在看一件足以打敗乾坤的稀世珍寶!一個瘋狂而大膽的念頭,在他心中瞬間成型!
5蘇念醒來時,聞到了一股干凈又陌生的味道。不是蘇家別墅里昂貴的香薰,
也不是那個雨夜里刺骨的冷意。而是一種淡淡的消毒水味,混雜著陽光曬過被褥的暖意。
他動了動,才發(fā)現(xiàn)渾身上下的傷口都被妥善處理過。
連最疼的后腦勺都只剩下一點悶悶的脹痛。房間安靜得能聽到自己的心跳?!靶蚜??
”一個低沉的男聲響起。蘇念轉過頭,
看見一個穿著深色唐裝的中年男人坐在不遠處的沙發(fā)上。他手里正端著一杯茶,眼神沉靜。
蘇念記得他,是那個在雨夜里抱起女孩的男人?!拔医惺拺?zhàn),是若若的父親。
”蕭戰(zhàn)放下茶杯,走到床邊,他沒有居高臨下,而是拉過一張椅子坐下?!澳憔攘宋业呐畠?,
就是我蕭家最大的恩人?!碧K念張了張嘴,喉嚨干澀得發(fā)不出聲音。
他只是本能地做了自己該做的事,擔不起“恩人”這么重的詞。蕭戰(zhàn)似乎看穿了他的局促,
語氣緩和了些:“我知道你的事了,蘇家的事。”蘇念的身體瞬間繃緊,垂下了眼睫。
“蘇振海有眼無珠,錯把魚目當珍珠?!笔拺?zhàn)的評價毫不客氣,“他扔掉的,
恰恰是我最需要的。”蘇念不解地抬起頭。蕭戰(zhàn)沒有賣關子,直截了當,
“跟我來的那位老先生說,你是百年難遇的‘福星’。我以前不怎么信這些,
但你住進我家的醫(yī)院不到二十四小時。我一個停了三年的海外油田項目,
剛剛接到了合作方主動打來的電話,所有障礙全部掃清。”他看著蘇念,
眼神里是商人的精明,也是一個父親的懇切?!八裕矣袀€提議?!笔拺?zhàn)一字一句,
清晰地說道。“我需要一個守護者來保護若若,她這次受了驚嚇,只信你。我邀請你,蘇念,
成為我蕭家的家人,名義上,是我女兒蕭若若的未婚夫?!蔽椿榉??
蘇念的腦子“嗡”地一聲,徹底懵了。他連小區(qū)超市的賬都算不清,怎么能當別人的未婚夫?
“你不用做什么。”蕭戰(zhàn)看出了他的慌亂?!澳阒恍枰谌羧羯磉?,待在蕭家。這個身份,
是給你的一重保障,從此以后,再沒人敢欺負你,看輕你。你愿意嗎?
”蘇念看著蕭戰(zhàn)的眼睛,那里面沒有算計,只有坦誠和真摯。
他想起了父親蘇振海冰冷的眼神,想起了母親秦影后遞過來那張銀行卡的淡漠,
想起了哥哥蘇哲避開他目光時的疏離。再想想那個被他護在身下,
哭得發(fā)抖卻依然用小手抓著他衣角的女孩……他無處可去。在這個世界上,
好像第一次有人告訴他,他不是廢物,而是“需要”。蘇念用力地點了點頭。
蕭戰(zhàn)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意。就在這時,病房門被推開,兩個熟悉的身影沖了進來。
“小少爺!”是王媽和陳叔!王媽眼眶通紅,沖過來就想抱他,又怕碰到他的傷口,
手停在半空,氣得直跺腳?!靶∩贍斈憧伤阈蚜?!那蘇家真是一家子豬油蒙了心,
把家里的寶貝疙瘩往外扔!遲早有他們后悔的時候!”陳叔也站在一旁,
欣慰又心疼地看著他:“小少爺,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碧K念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掉下來。
“王媽,陳叔……”“以后不用叫小少爺了?!笔拺?zhàn)適時開口,語氣平靜卻帶著分量。
“以后,他是蕭家的準姑爺。你們也一樣,留在蕭家,薪水是以前的三倍,
以后就專門照顧念念。”王媽和陳叔愣了一下,隨即大喜過望,連連點頭。下午,
蘇念轉到了蕭家莊園里一間向陽的臥室休養(yǎng)。蕭若若像個小尾巴,寸步不離。她不敢說話,
就搬個小凳子坐在蘇念床邊,安安靜靜地看書。時不時抬起頭看蘇念一眼,確認他還在,
才安心地繼續(xù)低頭。蘇念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想找點話說?!澳恪憬腥羧??
”女孩怯生生地抬起頭,小聲地“嗯”了一下,然后像是鼓起了巨大的勇氣,
把一個剛削好的蘋果遞到他面前。蘋果削得坑坑洼洼,但女孩的眼睛亮晶晶的,
滿是感激和依賴。蘇念接過來,笨拙地咬了一口。很甜。在新家里,
沒有了那些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是個“廢物”的家人。蘇念緊繃了二十年的神經,第一次,
悄悄地松弛了下來。他看著窗外燦爛的陽光,忽然覺得,被趕出家門,
好像……也不是一件那么壞的事。6蘇念離開后的第一個星期,蘇家的天,塌了。
蘇振海接到助理電話時,正聽著林天宇規(guī)劃下一步的商業(yè)版圖。
電話那頭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疤K董……爆了,全爆了!
我們……我們賬面上蒸發(fā)了近千億!”蘇振海手里的雪茄徑直掉落在昂貴的地毯上,
燙出一個焦黑的洞。他腦子嗡的一聲,一片空白。千億。這是他創(chuàng)立蘇氏集團以來,
從未有過的慘敗。林天宇瞥了一眼他煞白的臉,眉頭都沒皺一下,只是推了推金絲眼鏡。
“典型的黑天鵝事件,概率學上的小意外。爸,你的風控團隊該換血了,
連這點沖擊都扛不住?!彼恼Z氣,輕飄飄的,沒有半分愧疚。蘇振海胸口一窒,
一股血腥味涌上喉頭。這套激進到瘋狂的方案,明明是林天宇力排眾議強硬推行的!
可他還來不及發(fā)作,家里的電話就響了,是妻子秦影后打來的,聲音里帶著前所未有的驚惶。
“振海!出事了!我的新電影被全網爆出劇本核心抄襲,投資方要撤資,
品牌方已經發(fā)來律師函要索賠!我完了!”禍不單行。這個詞,
蘇振海這輩子第一次體會得如此深刻。當晚的蘇家別墅,氣氛壓抑得能擰出水來。
長長的餐桌上,菜肴精致冰冷,就像這一家人的心。秦影后雙眼紅腫,一口也吃不下。
她引以為傲的事業(yè)和聲譽,一夜之間,摔得粉碎。哥哥蘇哲也坐在那,面色灰敗。就在下午,
一場至關重要的國際圍棋邀請賽上。他因為心神不寧,
下了一步連業(yè)余棋手都不會犯的低級失誤,輸得體無完膚?!捌迨ァ钡墓鸸?,
一夜之間成了全網的笑柄。整個餐廳里,只有林天宇一個人在慢條斯理地用餐刀切割牛排,
銀質刀叉碰撞瓷盤的聲音,在此刻顯得格外刺耳。“一份投資失敗,一部電影下架,
一盤棋輸了,就把你們打成這樣?”林天宇擦了擦嘴,語氣里是毫不掩飾的譏諷,
“蘇家的心理承受能力,比我想象中要脆弱太多。”“你閉嘴!”蘇振海終于忍不住,
一拍桌子,額上青筋暴起?!拔艺f錯了嗎?”林天宇抬眼,眼神冰冷?!拔一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