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未婚夫雇人推下盤山公路,死無全尸后,我重生了。他為救白月光,在全網公開發(fā)聲,
把我們兩家的聯姻當成笑話,將我的臉踩在腳下碾壓。
他以為我還會像上輩子一樣為他付出一切,可我轉身就拔掉輸液管,
去找那個能讓他萬劫不復的男人。這一次,輪到他慌了。
1全身骨骼被碾碎的劇痛還刻在靈魂里,岑夏猛地睜開眼,首先聞到的是消毒水的味道。
不對。上輩子我被裴靳川雇的人從盤山公路上推下去,連人帶車墜入山崖,燒成了焦炭。
根本沒人費心把我送進醫(yī)院?!跋南?,你醒了?”病床邊,
我那個名義上的閨蜜葉柔正擔憂地看著我,眼里恰到好處地藏著一絲來不及收斂的幸災樂禍。
「靳川哥哥真的……真的為那個小明星舒晚做到這個地步?」葉柔捂著嘴,驚呼,
「全網都爆了,裴氏集團的股價開盤就跌停了!他瘋了嗎,為了一個女人,
連和岑家的聯姻都不要了!」腦子里嗡嗡作響,一段段記憶像是錯亂的影片被強行塞了進來。
我記得了。我重生了。回到了我和裴靳川訂婚宴的前五天。就是這一天,裴靳川的白月光,
一個在娛樂圈掙扎的十八線小明星舒晚,被爆出和商界那個以殘暴聞名的瘋子——紀嶼衡,
有染。一張在酒店地下車庫的偷拍照,舒晚衣衫不整地從紀嶼衡的車上下來,滿臉淚痕,
像是被欺凌的驚弓之鳥。紀嶼衡這個人,是京圈里的一個災星。手段狠厲,性情乖張,
沾上他的人,無論男女,都沒有好下場。所有人都以為舒晚完了,得罪了紀嶼衡,
必然要被剝下一層皮。只有我知道,上輩子,我深愛的未婚夫裴靳川,
就是在這個時候化身為護花使者。他在社交媒體上公開發(fā)聲:「舒晚是我的摯愛,
我絕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惯@句宣言,直接把裴、岑兩家的商業(yè)聯姻,
當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把我的臉,踩在腳底下,狠狠碾過。裴氏的股票因此一落千丈,
我為了保住兩家的顏面,為了把他從那條作死的絕路上拉回來,苦苦哀求他刪掉博文。
他不肯。最后,我不得不使了手段,趁他不備給他注射了強效鎮(zhèn)定劑,將他鎖在私人別墅里,
隔絕了網絡。等三天后他醒來,輿論發(fā)酵,木已成舟。紀嶼衡那邊不知為何沒再追究,
仿佛忘了舒晚這個人。我以為我救了他,救了裴家。我以為他冷靜下來后,
會明白我的用心良苦,如期和我舉行了訂婚宴??晌覜]想到,真正的噩夢,
從舒晚悄無聲息地消失在公眾視野后,才剛剛開始。他把舒晚的所有不幸,
都算在了我的頭上。他說:「岑夏,是你,是你把晚晚推入了深淵。如果不是你囚禁我,
我一定能救她?!够楹?,他用最溫柔的語調,說著最殘忍的話,一步步掏空我們岑家的產業(yè),
將我的父母逼上絕路。最后,又為我精心安排了一場「意外」。從懸崖墜落的那一刻,
我看見他站在遠處,臉上帶著解脫的笑意。濃烈的恨意像是毒藥,瞬間侵蝕了我的五臟六腑。
葉柔還在喋喋不休,假惺惺地安慰我?!赶南模阋矂e太傷心了,
靳川哥哥可能就是一時糊涂,他最愛的人還是你?!刮铱粗菑?zhí)搨蔚哪?,上輩子?/p>
就是她,在裴靳川面前挑撥離間,把舒晚塑造成一個受我欺壓的無辜白蓮花。也是她,
在我死后,以勝利者的姿態(tài),挽著裴靳川的手,出席了我的葬禮。我掀開被子,
拔掉手上的輸液針,看都沒看她一眼,徑直走向病房門口?!赶南?,你去哪?」
葉柔慌忙跟上來。「去給他送藥?!刮一仡^,沖她笑了笑。笑容里沒有溫度。
葉柔莫名地打了個寒顫。這一世,我不會再攔著他去作死。但我會在他跳下懸崖前,
親自把他推下去。裴靳川,你想救你的白月光?好啊。這一次,我不僅要看你怎么救,
還要親眼看著你,怎么把裴家和你自己,一起送進地獄。我要看著那對狗男女,
相擁著在業(yè)火里焚燒殆盡。只是這一次,我手里的藥,會比上輩子,更毒。2我回到岑家,
甩開了咋咋呼呼的葉柔。第一件事就是找到我爸的私人助理?!戈愂?,幫我準備幾樣東西?!?/p>
我遞過去一張紙條,「要快,要絕對保密?!辜垪l上只有兩個詞:高濃度的醫(yī)用乙醚,
以及城西那個以手段“干凈”聞名的私家偵探的聯系方式。陳叔看著紙條,臉色微變,
但什么都沒問,只點了點頭:「小姐放心。」他是我爸最信任的人,也是看著我長大的,
他只忠于岑家。晚上,裴靳川果然來了。他像上輩子一樣,
帶著一臉愧疚又堅定的神情闖進我的房間?!赶南?,對不起?!顾_門見山,
漂亮的桃花眼里,滿滿都是為愛情奮不顧身的圣潔光芒,「照片的事你看到了吧?
晚晚她很害怕,我不能不管她?!刮野察o地坐在沙發(fā)上,看著他表演。多可笑,
我上輩子就是被他這副樣子騙得團團轉。「我和她……我們是真心相愛的。當初訂婚,
也是長輩的意愿,并非我本意?!顾钗豢跉?,像是做出了天大的讓步,「夏夏,
我知道這對你不公平。所以我想過了,你仍然是我的未婚妻,我們的婚約照舊?!刮姨а?,
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沒說話。他被我的反應弄得有些不自在,皺了皺眉,
繼續(xù)他那套PUA的話術?!竿硗硭硎揽蓱z,人也單純。她不求名分,
只求能留在我身邊。我答應了,等我們的婚事穩(wěn)定下來,就接她過來住。」他走近幾步,
試圖拉我的手,「委屈你了,夏夏。到時候,就對外說她是岑家早年走失、剛找回來的養(yǎng)女,
這樣對大家面子上都好看。你放心,等她生下長子,我就想辦法……」「啪!」
一個清脆的耳光,響徹整個房間。裴靳川捂著臉,震驚地看著我,
仿佛不相信一向對他言聽計從的我會動手打他?!葛B(yǎng)女?長子?」我慢慢站起身,
一步步走向他,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發(fā)出冰冷的聲響,「裴靳川,
你這腦子里裝的是哪朝哪代的陳年垃圾?我,岑家唯一的繼承人,
要去給你那上不了臺面的小情人當陪襯?還要等著她生下你的種,來穩(wěn)固我的地位?」
他的臉色變得鐵青,眼神里透出被冒犯的怒火:「岑夏!你別不知好歹!
我肯給你裴太太的名分,已經是看在我們兩家多年的交情上!你別得寸進尺!」「哦?
裴太太的名分?」我輕笑一聲,指尖劃過他被打得通紅的臉頰,「這名分,
現在我還真不稀罕了。裴靳川,我要你現在就去召開記者會,宣布我們解除婚約?!?/p>
他的瞳孔猛地一縮。解除婚約,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就等于向外界宣告,
裴家和岑家的聯盟破裂。這對剛剛因為他的丑聞而暴跌的裴氏股價,無異于雪上加霜。他,
賭不起。他也篤定,我舍不得。「你鬧夠了沒有?」他壓低聲音,語氣里帶著施舍般的妥協,
「好了,我不提養(yǎng)女的事了。只要你乖乖聽話,安分守己,你想要什么,
我以后都可以補償你?!拐f著,他便要來抱我,大概以為一個擁抱就能安撫我的“小情緒”。
就在他靠近的那一刻,我將一塊浸滿了乙醚的絲巾,狠狠捂住了他的口鼻。
刺鼻的氣味瞬間彌漫開來。裴靳川的眼睛瞪得老大,掙扎了幾下,身體便軟軟地倒了下去。
我把他拖進房間的衣帽間,用早就準備好的繩子捆得結結實實,又用膠帶封住了他的嘴。
看著昏迷不醒的他,我心里沒有半分波瀾。我給他注射的鎮(zhèn)定劑劑量,足夠他睡上四天四夜。
四天,足夠紀嶼衡把那個舒晚玩膩了,再扔進垃圾桶了。做完這一切,
我換上了一件黑色的小禮服,開著車,直奔城中最高級的私人會所“天闕”。今晚,
紀嶼衡在這里有個局。會所門口戒備森嚴,我被攔了下來?!肝艺壹o嶼衡,」
我對黑衣保鏢說,「你告訴他,有個叫岑夏的女人,要來向他討一筆賠償。」
保鏢面無表情地看著我,像在看一個瘋子。幾分鐘后,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走了出來,
他應該是紀嶼衡的助理。「岑小姐,紀總請您進去?!刮腋┻^奢華的長廊,
走進最里面的一個包間。包間里煙霧繚繞,正中央的沙發(fā)上,坐著一個男人。
他穿著一件簡單的白襯衫,袖子隨意地挽到手肘,露出的小臂上有一道猙獰的傷疤。
他的五官俊美得不像話,卻因為那雙過分漆黑、毫無情緒的眼睛而顯得森然可怖。
他就是紀嶼衡。他甚至沒抬眼看我,只是慢條斯理地用一把小刀,削著手里的蘋果。
刀鋒擦過果皮,發(fā)出沙沙的聲響,像是在切割人的神經?!纲r償?」他終于開口,聲音很輕,
卻帶著一種金屬般的冷硬質感,「岑小姐丟了什么東西,需要我賠?」我走到他對面,
直接坐下,無視了包間里其他人的視線?!敢矝]什么?!刮倚α诵Γ眢w前傾,湊近他,
幾乎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氣,「紀總,你的女人——舒晚,昨天晚上,
把我和裴家的訂婚宴,弄成了一灘臟水?!刮业脑捯魟偮?,包間里的空氣瞬間凝固。
紀嶼衡削蘋果的手停了下來,刀尖抵在鮮紅的果肉上,搖搖欲墜。他終于抬起了頭,
那雙眼睛像深不見底的寒潭,死死地盯著我?!溉缓竽??」「所以我在想,」
我迎著他能殺人的目光,繼續(xù)用最輕柔的語氣,說著最大逆不道的話,
「你是不是……該賠我一個男人?」3“轟——”包間里的人像是被我的話驚得炸開了鍋,
倒抽冷氣的聲音此起彼伏。他們看向我的眼神,震驚、嘲諷、憐憫……最多的,
是覺得我死定了。敢在紀嶼衡面前提「他的女人」,還敢讓他「賠個男人」?這京圈里,
我是第一個,也絕對是最后一個。紀嶼衡的臉上卻沒什么表情,只是眼底的墨色更深了,
像是風暴來臨前的海面,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洶涌。他舉起那把鋒利的小刀,
慢慢地、一寸一寸地,對準了我的臉頰。冰冷的刀鋒貼上我的皮膚,帶來一陣戰(zhàn)栗。我沒躲。
我只是看著他,繼續(xù)微笑。賭徒在下注時,最重要的是什么?是鎮(zhèn)定。
是讓他看清你眼里的瘋狂,看清你也是個不怕死的同類。我上輩子已經死過一次,這世上,
再沒有什么能讓我害怕了?!改懽雍艽??!顾K于再次開口,聲音壓得很低,帶著一絲玩味,
「你知道,上一個敢這么跟我說話的人,現在在哪嗎?」「不知道,也不關心?!?/p>
我微微偏頭,讓那冰冷的刀鋒更貼近我的動脈,「我只知道,紀總您最討厭麻煩。
舒晚是個麻煩,我和裴靳川的爛攤子,現在也是個麻煩。而我,
可以幫您一勞永逸地解決掉這兩個麻煩?!顾难凵窭镩W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味?!笚l件?」
「娶我?!刮艺f出這兩個字時,能清晰地感覺到,抵在我脖子上的刀鋒,微微一顫。
「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辜o嶼衡收回了刀,重新開始削那個蘋果,
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沒發(fā)生過,「證明你比舒晚,更有價值?!拐f完,他便不再看我,
像是已經對我失去了興趣。我知道,我的賭局,成了。我起身離開,走到門口時,
他的聲音又從身后傳來?!羔?,別讓我失望。」那聲音很輕,卻像一枚烙印,
燙在了我的心上。第二天,整個京圈的上流社會都收到了一條爆炸性新聞。
紀嶼衡以個人名義,拍下了在蘇富比秋拍上那顆舉世聞名的藍鉆——“深海之心”。成交價,
九位數。而這顆鉆石的收貨地址,赫然是:岑家。消息一出,我爸媽的電話幾乎被打爆了,
他們一晚上沒睡,反復問我是不是真的。我只讓他們保持沉默,靜觀其變。我比誰都清楚,
紀嶼衡這顆鉆石,不是送給我的聘禮,而是扔給我的一張牌。
他在告訴所有人:岑夏這個女人,現在歸我罩了。他也在看,面對這張從天而降的王牌,
我會怎么出。第三天,我去取早已定制好的高定禮服?;榧喌昀?,我“巧遇”了舒晚。
她沒有跟班,沒有助理,一個人怯生生地站在那,像是受了驚的小鹿。一看到我,
她立刻白了臉,規(guī)規(guī)矩矩地朝我鞠了一躬。「岑、岑姐姐?!刮也铧c笑出聲。她大概以為,
紀嶼衡沒動她,這事兒就算過去了。她大概還在等著她的靳川哥哥,來拯救她于水火。可笑,
又可悲。「別亂叫,我媽只生了我一個?!刮业貟吡怂谎??!甘俏覍Σ黄鹉悖憬?。
」她眼圈一紅,泫然欲泣,「等以后……我嫁給靳川,我們姐妹共侍一夫,
我一定會好好報答你的大恩大德……」姐妹共侍一夫?我揚手,一個巴掌狠狠扇在她臉上。
清脆響亮。她白皙的臉上瞬間浮起五道指印?!甘嫘〗悖磥砟愀改笡]教過你怎么跟人說話。
我岑夏,岑氏集團的唯一繼承人,需要你一個上不了臺面的戲子來報答?」我的聲音不大,
但每一個字都像冰錐,「搞清楚你的身份,也搞清楚我的。就算沒了裴靳川,
我也依舊是岑家大小姐。而你,沒了男人,什么都不是?!故嫱砦嬷?,
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身體瑟瑟發(fā)抖。就在這時,
一道充滿怒火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羔?!你又在欺負晚晚!」我抬眼看去,
心臟驀地一縮。裴靳管家推著輪椅,出現在婚紗店門口。輪椅上坐著的,
是我的“未婚夫”——裴靳川。他怎么會在這里?!我明明……4裴靳川的臉色蒼白,
但眼神卻像淬了毒的刀子,死死地剜著我。他的一條腿打著石膏,高高吊起,
另一只手的手腕也纏著厚厚的繃帶。他身邊的管家一臉悲憤:「岑小姐,
我們大少爺為了從您那逃出來,情急之下從二樓的窗戶跳了下去,把腿給摔斷了!」哦,
跳樓。我心里冷笑,倒是比上輩子長進了,還會用苦肉計了。我明明把他捆得結結實實,
他能掙脫,要么是有人幫忙,要么……他也是重生的。想到這個可能,我的心沉了下去。
如果他也重生了,那事情,就變得棘手多了。「岑夏,你這個毒婦!」裴靳川指著我,
氣得渾身發(fā)抖,「我就知道你不會善罷甘休!你把我關起來,就是想害晚晚,對不對!」
舒晚一看到救星來了,哭得更厲害了,柔弱無骨地撲到裴靳川的輪椅邊,
抓著他的手哭訴:「靳川,不怪岑姐姐,都怪我……都怪我命不好……」
裴靳川心疼得無以復加,一把將她摟進懷里,用那只沒受傷的手輕撫著她的背,
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溫柔:「晚晚別怕,有我在,誰也別想欺負你。」演,接著演。
這副郎情妾意的畫面,要是放在上輩子,足以把我刺得體無完膚??涩F在,
我只覺得像是在看一出滑稽的三流鬧劇?!概峤?,我嫁不嫁你還是兩說,
你抱著別的女人在我面前晃,臉可真夠大的。」我抱著臂,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
「我是岑家的千金,身份尊貴,你這小情人見了我不行禮,還口出狂言,
我替她爹媽教訓一下,有什么問題?」裴靳川被我噎得一滯,看到我手上提著的禮服袋,
眼里瞬間燃起熟悉的、那種把我玩弄于股掌之間的自信?!高€說不嫁我?禮服都準備好了。」
他冷笑一聲,語氣里滿是嘲諷,「岑夏,別嘴硬了。你愛我愛得發(fā)狂,整個京圈誰不知道?
除了我,誰還會娶你這種追著男人跑的女人?」他篤定了,我這輩子非他不可。也對,
畢竟上輩子我就是這么賤,哪怕他和舒晚搞得人盡皆知,我還是一頭熱地撞了上去,
最后家破人亡?!缸彀蜕险f不要,身體倒是挺誠實的?!顾啪徚苏Z氣,
又開始他那套虛偽的施舍,「只要你以后對晚晚好點,我不會虧待你的,你放心。」
我真的很好奇,他這股莫名其妙的自信,到底是從哪來的。我正要開口,
一道比隆冬的寒風還要冷冽的聲音,幽幽地從他們身后響了起來?!概叮勘就醯呐?,
什么時候輪到你來虧待了?」「本、王?」那是個過時的,甚至有點中二的自稱。
但不知道為什么,從那個男人的嘴里說出來,
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仿佛來自古代君王的威壓?;榧喌昀锏目諝馑查g被抽空了。紀嶼衡!
他怎么會來?!他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手工黑西裝,慢條斯理地走了進來。
他身后沒有跟任何保鏢,但他所到之處,周圍的人都下意識地后退,
仿佛他是某種行走的災難。舒晚在看清來人的一瞬間,
臉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凈凈,發(fā)出一聲短促的尖叫,竟直接嚇得兩眼一翻,
暈了過去。裴靳川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手足無措,看著懷里昏死過去的女人,
再看看一步步逼近的紀嶼衡,臉上閃過一絲恐懼。但他還是強撐著,吼道:「你別過來!
晚晚是我的!」紀嶼衡看都沒看他,徑直走到我面前。那雙深邃的眼睛盯著我手里的禮服袋,
然后,目光又緩緩落在我身上。他伸出手,冰涼的指尖輕輕拂過我剛才打人的那只手。
動作曖昧又危險。我感覺被他觸碰過的地方,像是被電流擊中,一陣酥麻?!甘痔蹎幔俊?/p>
他問。聲音低沉,像是大提琴的尾音,撓得人心頭發(fā)癢。我還沒來得及回答,
他就已經轉過頭,看向抱著舒晚、滿臉戒備的裴靳川。他的眼神很淡,像是在看一個死物。
「摟著我的未婚妻,是手不想要了,還是覺得活得太久,膩了?」一句話,如同一道驚雷,
炸得裴靳川體無完膚。未婚妻?誰?岑夏?!裴靳川像是見了鬼一樣看著我,
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腐傋?!你才是瘋子!」裴靳川像是受了巨大的刺激,
也顧不上那么多了,抱著昏迷的舒晚,失魂落魄地讓管家推著輪椅,狼狽逃竄。
看著他們落荒而逃的背影,我終于忍不住笑了出來。「你這小情人,膽子也太小了?!?/p>
我轉頭看向身邊的男人,揶揄道,「要是真嫁給你,估計不出兩天就得上吊自殺了。」
紀嶼衡沒理會我的調侃,只是幽幽地看著我。「哦,」他反問,「那我們岑小姐,也是如此?
」一股若有似無的雪松香氣將我包裹。上輩子,我是怕他。但不知道為什么,
自從那一晚他答應了我的提議,這股怕意就淡了。反而覺得,他這種明目張膽的瘋,
比起裴靳川那種虛偽的爛,要坦蕩得多。我忽然踮起腳尖,湊到他耳邊,
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輕輕吹了一口氣。「我?」「我會讓王爺你……欲仙欲死。
」5我能清楚地看到,紀嶼衡那如玉石般白皙的耳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起了一層薄紅。
他渾身一僵,像一尊被點穴的雕像,動彈不得。我撩完就跑,提著禮服瀟灑地離開,
留給他一個勝利者的背影。但我沒想到,這個男人要么不做,要么就做絕。從那天下午開始,
一輛輛印著各大奢侈品牌的貨車,源源不斷地開進了我們岑家的別墅。最新款的高定禮服,
塞滿了整整三個衣帽間。全球限量的珠寶首飾,被隨意地堆在梳妝臺上,閃得人眼暈。
甚至……還有一架通體粉色的私人直升機,停在了院子的草坪上。這些東西,
比他送來的那顆“深海之心”還要張揚,還要跋扈。他是在向整個京圈宣告他的所有權,
也是在把我的身份,和我未來的命運,徹底跟他捆綁在一起。我爸媽被這陣仗嚇得血壓飆升,
以為我被什么邪魔外道纏上了。我只好安撫他們,這是正常的“商業(yè)往來”。我更沒想到的,
是裴靳川的“深情”。深夜,他竟然又來了。我不知道他是怎么避開我家保鏢的,
當他撐著拐杖,一瘸一拐地出現在我臥室陽臺的時候,
我正敷著他“未婚夫”送來的天價面膜。他臉上的憤怒幾乎要噴出火來,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岑夏!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明天就要嫁進裴家了,還敢在外面勾三搭四!
你就這么缺男人嗎!」我盯著他,有一瞬間的恍惚。我愛了這個人兩輩子,
我到底愛上了他什么?是愛他的自私,還是愛他的愚蠢?
他看到陽臺上堆積如山的奢侈品盒子,眼里的嫉妒和怒火更盛:「你就這么作踐自己?
為了這些東西,連臉都不要了?」我用力甩開他的手,
覺得多跟他呼吸同一片空氣都是一種污染。「裴靳川,第一,你搞清楚,是你背叛我在先。
第二,什么叫勾三搭四?我和紀嶼衡,那是板上釘釘的關系。你以為,
他是你這種隨便玩玩的貨色嗎?」我冷笑著看他,「還有,
別再用“嫁給你”這種話來惡心我。沒了你,我能過得更好。」「沒人敢娶你了!」
他嘶吼道,那張英俊的臉因嫉妒而扭曲,「除了我,誰敢娶一個名聲爛透了的女人!」
他就是篤定這一點。整個京圈都知道,我岑夏追著他裴靳川跑了十年,為他做盡了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