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振邦的尿臊味未散,蘇硯已沖進蘇家老宅頂層密室。
這是父親蘇明遠的書房,檀木書架在月光下泛冷光,像排沉默的守墓人。
窗邊鋼琴蓋落滿灰,琴鍵縫卡著半枚褪色蠟筆鳳凰:蘇珩四歲的涂鴉。
“咔?!?/p>
最底層抽屜拉開,文件雪崩般傾瀉。
股權憑證、地契、泛黃合影......
撕碎的蘇珩百日宴請柬混在其中,蛋糕奶油霉成青黑斑塊。
她指尖撞上冰涼金屬。
是那支萬寶龍鋼筆!
父親總別在西裝口袋,筆夾被摩挲得光滑如玉石,一道深痕橫貫筆身。
記憶閃回十歲那年:
蘇珩抓筆玩耍,父親攔腰抱住她笑:“阿珩乖,這是護身符,摔壞姐姐要哭的?!?/p>
她擰開筆帽,內(nèi)側(cè)陰刻小字刺眼:
【護硯珩】
“硯硯是姐姐,要護好自己和妹妹?!?/p>
父親的聲音猶在耳,燭光里蘇珩踮腳夠蛋糕櫻桃的模樣清晰如昨......
“滴!”
鋼筆迸發(fā)紅光,芯片彈射而出:
【陸征藏身處:城西圣心孤兒院】
“用孤兒院當屠宰場?”
蘇硯指甲掐進芯片,左額突遭電擊!
蘇振邦的獰笑炸響腦海:“淚痣丫頭...手術臺等你!”
監(jiān)控畫面強切入意識:
刀疤臉的針管扎向嬰兒,【GH-07神經(jīng)抑制劑】標簽泛冷光!
“秦野!去孤兒院!”
蘇硯撞開門,風衣掃落鋼琴上的蠟筆鳳凰。
改裝越野撕裂雨幕。
后視鏡里,三輛黑車如鬣狗緊咬。
“陸宏業(yè)養(yǎng)的瘋狗!”
秦野從方向盤暗格抽出高頻聲波發(fā)射器。
藍光暴閃時,車載屏突現(xiàn)熱成像:
孤兒院通風管蜷著人形熱源!
心率58(低于60引爆)!
手機驟亮。
加密短信的血手照片觸目:
褪色紅繩塑料珠(七歲夜市信物)、血鳳凰斷翼指坐標(童年暗號)、鮮血箭頭倒計時(00:03:21)。
“鳳凰斷翼是埋伏!”
秦野猛打方向盤,“膽血箭頭指通風口!”
銹鐵門在車燈中逼近......
蘇硯踹門躍下,芯片紅光映亮下頜血痕。
“陸征的看門狗......”
她撕西裝纏手,腕間蘇家圖騰在雨中泛血光。
“咻!”
聲波彈擦過耳際,三樓窗口激光瞄準器紅光刺破雨簾。
“哐當——??!”
軍靴帶電磁脈沖踹裂鐵門,鉸鏈哀嚎著炸裂!
煙塵中,鐵鏈拖拽聲刺得耳膜疼。
這聲音勾出暴雨夜的記憶:
蘇振邦的龍頭拐杖砸在302號房門的悶響!
“低頭!”
秦野的吼聲與金屬撞擊聲同時炸響!
擋風玻璃蛛網(wǎng)般龜裂,倒刺鐵絲網(wǎng)上的風干組織塊簌簌砸落。
“熱源六個!”
秦野甩過熱成像儀,“二樓窗口有反光!”
蘇硯抹去眼皮上的血,紅外鏡頭里:
走廊盡頭手術臺泛冷光,束縛帶末端......赫然是陸征的鱷魚皮鞋!
“砰!”
蘇硯的聲波發(fā)射器再響!
刀疤臉捂耳慘叫,針管從顫抖的手中滑落,針尖反彈扎進他脖頸。
【GH-07】瞬間注入!
他踉蹌倒地,脖頸青筋暴起如蚯蚓,嘴角淌白沫,右耳滲出黑血(永久性聽力損傷)。
“你用這害阿珩......”
蘇硯踩住他抽搐的手腕,鞋跟碾進針管刺入處:
“嘗嘗神經(jīng)灼燒的滋味?”
刀疤臉眼球翻白,突然涕淚橫流地磕頭:
“蘇小姐饒命!是陸少逼我的!他說把蘇珩的腎......”
話沒說完,西褲襠部漫出深色水漬,腥臊混著雨水蔓延。
秦野踹開手術室門時,陸征正對著監(jiān)控器獰笑。
屏幕上,孤兒院院長被綁在角落,胸前直播設備紅光閃爍:
他本想直播“手術”炫耀,此刻倒把走私器官、虐待兒童的罪證全播了出去。
“陸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p>
蘇硯扯斷束縛帶,露出臺下U盤:
“你爸挪用公款給你買的鱷魚皮鞋,鞋跟里的走私賬本,全網(wǎng)都看見了?!?/p>
陸征臉慘白如紙,突然像瘋狗般撲來:
“我要你陪葬!”
蘇硯側(cè)身避開,鋼筆尖精準扎進他手背主筋,正是父親當年被劃傷的位置。
“你爸教的狠勁,今天還給你?!?/p>
倒計時歸零的剎那,通風管傳來蘇珩的哭喊聲。
秦野拽開柵格,小女孩脖頸的淚滴胎記在手電光下亮如血鉆,手里攥著半枚蠟筆鳳凰。
“姐姐!”
蘇硯接住撲來的小身子,鋼筆在掌心發(fā)燙。
遠處警笛聲中,陸征被按在手術臺上,直播畫面里他的鱷魚皮鞋正被全網(wǎng)嘲諷為“走私犯的遮羞布”。
煙塵未散,蘇硯軍靴已踏進銹蝕門框。
倒刺勾破褲管扎進皮肉,鮮血在積灰地面烙下蜿蜒印記。
302號房門半敞,兩道新鮮拖痕延伸至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