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嚨發(fā)緊，想說話，卻發(fā)不出聲。“古封？”她聲音傳來，沙啞，像剛醒來。

他整個人抖了一下。真的是她?！澳恪瓰槭裁础彼K于擠出字?！拔乙膊恢馈?/p>

”她說，“我剛醒，看到你的未接來電，就回了?！薄拔摇覄倓偂薄澳銊h了我。

”她說，語氣平靜，“但我知道你會打來。你每次都這樣?！彼蹲　！澳阏f過，刪了我，

就能放下?！彼D了頓，“可你從來沒放下過?！彼劭舭l(fā)熱。

“林晚……我……”“別說了。”她打斷他，“我現(xiàn)在在醫(yī)院?！彼奶E停?！笆裁?？！

”“急性胃出血?！彼α艘宦?，很輕，“醫(yī)生說，餓太久，情緒壓抑，胃黏膜全爛了。

”他腦子里轟一聲。“你……你怎么能……”“你以為我過得很好？”她聲音低下去，

“我朋友圈發(fā)的陽光，是濾鏡。我喝的咖啡，是速溶。我畫的插畫，甲方全退稿了。

”他握緊手機，指節(jié)發(fā)白。“那你為什么不找我？”“我刪了你啊?！彼f，

“是你先說‘我們冷靜一下’的?！彼麊】跓o言。三個月前，他提出分手。

他說：“我們都太累了，不如放過彼此。”他說這話時，以為自己夠狠?？伤麤]想過，

她會真的放過。“林晚……對不起……”“別對不起?！彼鋈徽f，“你聽得到嗎？

我現(xiàn)在在打點滴，手很冷?！彼犚姳尘袄镄碾姳O(jiān)護的滴答聲。“我給你放首歌。”她說。

下一秒，揚聲器里響起鋼琴曲，很熟悉。是《River Flows in You》。

他們第一次見面時，咖啡館放的就是這首。他坐在那里，眼淚無聲滑落。“古封。

”她輕聲說，“如果你真的放下了，為什么每天凌晨都給我打電話？”他沒說話。

“如果你真的無情，為什么我胃痛發(fā)作時，第一個想到的是你？”他喉嚨哽住。

“你說你要狠心?！彼曇粑⑷?，“可你心軟得要死?！彼偷卣酒饋恚テ鹜馓住?/p>

“我馬上到?！薄皠e來?！彼⒖陶f，“我現(xiàn)在不想見你。”“為什么？

”“因為我怕……”她停頓，“我怕我又信了你。”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