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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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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姐沈雨薇指著電視上那個坐在輪椅里的男人,哭得梨花帶雨:“爸、媽,

我不要嫁給一個殘廢!他再有錢又怎么樣?我下半輩子就要守活寡了!”爸媽心疼壞了,

轉頭就盯上了我。“瑤瑤,你姐姐值得更好的。陸家我們得罪不起,這婚必須結。

你……就替你姐姐嫁過去吧?!蔽疫€沒來得及拒絕,

媽媽已經強行將那件綴滿鉆石的頭紗蓋在了我的頭上,冰冷的觸感像一個華麗的囚籠。

“反正你從小就不如你姐姐出眾,性子也悶,嫁給誰都一樣。陸家給的彩禮,

就給你姐姐當嫁妝,讓她風風光光地嫁給張總?!蓖高^頭紗的縫隙,我看到姐姐擦干眼淚,

臉上露出得意的笑。而我,就這樣被塞進了婚車,

送往那個傳說中性情殘暴、雙腿殘疾的千億大佬——陸鶴呈的牢籠。

1婚車一路開向城郊的莊園,那里是陸鶴呈的地盤。我爸媽沒來,他們正忙著安慰我姐,

商量著怎么用陸家給的天價彩禮,為我姐沈雨薇鋪就一條通往另一個豪門的康莊大道。

車里只有我一個人,穿著本該屬于我姐姐的婚紗,像個被打包好的祭品。

司機和副駕的保鏢全程沉默,車內氣壓低得可怕。我偷偷學過多年中醫(yī),望聞問切是基本功。

從后視鏡里,我能看到司機緊繃的下顎線和額角不正常的汗意,他很緊張,或者說,很恐懼。

恐懼那個即將成為我丈夫的男人,陸鶴呈。關于他的傳聞,我聽過不少。陸氏集團的掌舵人,

商界帝王,手段狠戾,殺伐果斷。一年前,一場蓄意的車禍讓他雙腿盡廢,從此,

他的性情變得更加暴戾乖張,喜怒無常。據(jù)說,他身邊已經嚇跑了八個護工,

砸壞的古董花瓶不計其數(shù)。沈雨薇就是因為聽了這些傳聞,才抵死不從。而我,沈語瑤,

是家里那個可以隨時被犧牲的替代品。車子緩緩駛入一座戒備森嚴的莊園,

停在一棟宛如城堡的別墅前。一個穿著得體西裝,

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的中年男人為我拉開車門,他微微躬身,

語氣恭敬卻不帶任何溫度:“沈小姐,我是管家,陳叔。先生在等您?!蔽姨嶂林氐娜箶[,

跟著他走進別墅。大得驚人,也冷得驚人。裝修是極簡的黑白灰,

空曠的大廳里只聽得到我的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回響,一聲聲,像是敲在我的心上。

客廳中央,背對著我的,是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他穿著一身黑色的絲質睡袍,身形清瘦,

但肩膀寬闊,光是一個背影,就透著一股生人勿近的壓迫感?!跋壬?,新娘子到了。

”陳叔說完,便悄無聲息地退下了。整個空間,只剩下我和他。我緊張得手心冒汗,

不知道該說什么。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他始終沒有回頭,也沒有開口。

那種無形的壓力幾乎讓我窒息。我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輕聲說:“陸先生,你好,

我是沈語瑤?!陛喴尉従忁D了過來。我終于看清了他的臉。那是一張英俊到極具攻擊性的臉,

劍眉星目,鼻梁高挺,嘴唇很薄,抿成一條冷硬的直線。只是他的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眼下的烏青很重,讓他整個人都籠罩在一股陰郁頹靡的氣息里。他掀起眼皮,

那雙漆黑的眸子落在我身上,銳利得像兩把手術刀,仿佛要將我從里到外剖析個干凈。

“沈語瑤?”他開口,聲音沙啞低沉,帶著久未說話的滯澀,“沈家送來的新娘,

不是叫沈雨薇嗎?”我心頭一緊。他竟然知道?!霸趺?,一個殘廢,

不配娶你們沈家最得意的女兒,就送個次品來濫竽充數(shù)?

”他的話語里充滿了毫不掩飾的譏諷和厭惡。我攥緊了手指,指甲深深陷進掌心?!笆恰?/p>

”我選擇了承認,“姐姐她……不愿意?!薄昂??!彼读顺蹲旖?,那笑容比不笑還冷,

“她倒是有骨氣?!彼倏刂喴?,緩緩向我靠近。金屬輪子滾過地面的聲音,

像是死神的催命符。他在我面前停下,抬手,冰冷的手指捏住了我的下巴,強迫我抬起頭。

“那你呢?你就愿意?”他的目光沉沉地壓著我,“還是說,你和你那一家子一樣,為了錢,

什么都可以賣?”羞辱感像潮水般將我淹沒。我咬著唇,

倔強地迎上他的視線:“我愿意不愿意,重要嗎?我今天已經站在這里了。

”我的回答似乎讓他有些意外。他黑眸中的審視更深了,捏著我下巴的手指也緊了幾分。

“有點意思?!彼砷_我,語氣里聽不出喜怒,“把頭紗摘了?!蔽乙姥哉兆觥?/p>

他盯著我的臉看了幾秒,忽然冷笑一聲:“長得倒還算順眼??上?,

我最討厭的就是你們這種虛偽的女人?!闭f完,他轉動輪椅,頭也不回地朝書房的方向去。

“陳叔!”管家立刻出現(xiàn):“先生?!薄鞍阉龓У蕉亲钗鬟叺姆块g,沒有我的允許,

不準她踏出房門一步?!薄笆恰!彼穆曇舯?,像是在處理一件無關緊要的物品。

我就這樣,在新婚之夜,被我的丈夫,軟禁了。2西邊的房間很大,

比我之前在沈家的臥室大了三倍,但同樣冰冷,沒有人氣。陳叔讓人送來了晚餐,很豐盛,

但我一口都吃不下。我成了籠中鳥。接連三天,陸鶴呈都沒有再出現(xiàn)。

一日三餐有人按時送來,除此之外,這棟別墅里就像沒有我這個人一樣。

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這種未知的恐懼比直接的暴怒更折磨人。到了第四天,

我終于忍不住了。我從小跟外公學醫(yī),最見不得病人諱疾忌醫(yī)。

陸鶴呈眼下的烏青和蒼白的臉色,明顯是氣血瘀滯、肝氣郁結的癥狀。長期這樣下去,

就算腿是好的,人也要廢了。更何況,他還有腿傷。當女傭再次送餐來時,我叫住了她。

“你好,我能見見陸先生嗎?”女傭看起來很怕我,或者說,很怕跟我扯上關系,她低下頭,

小聲說:“先生……先生在發(fā)脾氣,您還是別去了?!薄鞍l(fā)脾氣?

”“是……因為腿上的舊傷,每個陰雨天都會疼得厲害。家庭醫(yī)生來了,又被先生趕走了。

”我心里一動。陰雨天,風濕骨痛。這是舊傷留下的病根,西醫(yī)的止痛藥治標不治本,

而且副作用大。但中醫(yī)的針灸和藥浴,卻能有效緩解。這是一個機會。

我不能再這樣坐以待斃。“麻煩你,帶我去見他?!蔽业恼Z氣不容置疑。女傭嚇得臉都白了,

連連擺手。我只好自己走出了這個所謂的“禁閉室”。出乎意料,沒有人攔我。我循著聲音,

找到了別墅一樓的復健室。門沒關,里面?zhèn)鱽硪魂囮噳阂值?、如同野獸般的低吼,

和器械被狠狠砸在地上的巨響。我站在門口,

看到陸鶴呈正瘋狂地用手捶打著自己毫無知覺的雙腿,那張英俊的臉因為痛苦而扭曲,

布滿了冷汗,眼眶赤紅,像一頭被困在絕境里的野獸。幾個保鏢和家庭醫(yī)生站在角落,

瑟瑟發(fā)抖,誰也不敢上前?!皾L!都給我滾出去!”他嘶吼著,

抓起手邊一個金屬啞鈴就朝門口砸了過來?!靶⌒?!”我下意識地側身躲開,

啞鈴“哐當”一聲砸在我身后的墻上,留下一個深深的凹痕。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陸鶴呈也看到了我,他赤紅的眼睛里滿是暴戾和狼狽被窺見的羞憤。“誰讓你出來的?滾!

”我沒有滾。我直直地走進復健室,迎著他要殺人的目光,平靜地說:“我能治好你的腿疼。

”一瞬間,整個房間都安靜了。所有人都用一種看瘋子的眼神看著我。陸鶴呈更是愣住了,

隨即發(fā)出一聲嗤笑,那笑聲里充滿了自嘲和不信?!爸魏??你?沈家送來的女人,

什么時候還多了個神醫(yī)的身份?”“我外公是中醫(yī),我從小跟他學過?!蔽已院喴赓W。

家庭醫(yī)生是個戴著金絲眼鏡的中年男人,他推了推眼鏡,

用一種高高在上的語氣說:“小姑娘,別在這兒胡鬧了。陸先生的腿是神經永久性損傷,

全世界最好的專家都束手無策,你一個黃毛丫頭懂什么中醫(yī)?那都是騙人的玩意兒。

”我沒理他,只是看著陸鶴呈?!澳闾鄣眠B覺都睡不好,靠止痛藥和發(fā)泄來麻痹自己。

但這樣下去,你的身體會先垮掉?!蔽乙会樢娧刂赋鏊臓顩r,“讓我試試,

你沒有任何損失。反正,情況已經不會比現(xiàn)在更糟了,不是嗎?”最后一句話,像一根針,

狠狠刺中了他。是啊,已經是最糟了。他死死地盯著我,眼中的暴戾和懷疑在激烈地交戰(zhàn)。

半晌,他閉上眼,再睜開時,只剩下無盡的疲憊和麻木?!半S便你?!彼硢〉卣f,

“要是沒用,你就給我從這里徹底消失?!边@是他給我的機會,也是最后的通牒。

3我讓陳叔按照我開的方子去準備藥材。都是些活血化瘀、祛風除濕的常見中藥。

家庭醫(yī)生李醫(yī)生在一旁冷眼旁觀,嘴里不住地念叨:“簡直是胡鬧,

這些亂七八糟的草根樹皮要是能治病,還要我們西醫(yī)干什么?”我懶得跟他爭辯。

藥材很快準備好,我讓傭人熬了濃濃的一大鍋藥汁,倒進浴桶里。然后,

我對陸鶴呈說:“你需要進去泡半個小時?!彼粗峭昂诤鹾?、散發(fā)著濃重藥味的液體,

眉頭皺得能夾死一只蒼蠅。“要我?guī)湍銌??”我問。他的臉瞬間黑了,

冷冷地吐出一個字:“滾?!蔽衣柭柤纾退腥艘黄鹜顺隽嗽∈?,把空間留給他。我知道,

以他的驕傲,絕不可能讓別人看到他狼狽地挪動身體的樣子。半個小時后,我敲了敲門。

“時間到了。”里面沒有回應。我心里一咯噔,不會出什么事了吧?我顧不上許多,

直接推門進去。浴室里水汽氤氳,陸鶴呈還泡在浴桶里,他閉著眼,眉頭緊鎖,

臉色比之前還要蒼白,嘴唇甚至有些發(fā)紫?!瓣扂Q呈?”我趕緊上前,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

沒有發(fā)燒。再搭上他的脈搏,脈象沉弱,氣血虧虛得厲害。是藥浴的效力太猛,他虛不受補。

我立刻從隨身攜帶的針包里抽出幾根銀針,毫不猶豫地刺入了他頭頂?shù)膸讉€穴位。

就在我的指尖觸碰到他皮膚的瞬間,他猛地睜開了眼睛。那雙眼睛里不再是暴戾,

而是一種深不見底的驚愕和……脆弱?!澳恪彼胝f什么,但身體卻軟得使不上力。

“別動?!蔽业吐曊f,“你太虛了,藥力沖撞了氣血。我?guī)湍阈袔揍?,疏導一下就好了?/p>

”我的動作很快,很穩(wěn)。銀針刺入,捻轉,提拉。他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

臉上痛苦的神色也緩和了許多。他沒有再抗拒,只是靜靜地看著我。浴室里很安靜,

只有水滴的聲音。我的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珠,施針極耗心神。過了一會兒,我收了針,

輕聲問:“感覺怎么樣?還疼嗎?”他沉默了片刻,才用一種極其復雜的眼神看著我,

聲音依舊沙啞,卻少了幾分尖銳的冷意?!安惶哿??!边@兩個字,讓我的心猛地一松。成了。

“那就好?!蔽抑逼鹕?,擦了擦汗,“今晚你可以睡個好覺了。”我準備離開,

手腕卻被他一把抓住。他的手很涼,但力氣很大。“你到底是誰?”他盯著我,

一字一句地問?!澳愕钠拮?,沈語瑤。”我平靜地回答。他的眸色沉了沉,

似乎不滿意這個答案,但最終還是松開了手。“明天繼續(xù)?!彼麃G下這句話,閉上了眼睛,

像是在休息,也像是在拒絕交流。我走出浴室,感覺像是打了一場硬仗。但至少,

我在這座冰冷的城堡里,為自己爭取到了一席之地。4從那天起,

我的身份從一個被軟禁的“次品新娘”,變成了陸鶴呈的“專屬醫(yī)生”。

每天的工作就是為他準備藥浴,施針,按摩。他不再趕我走,但對我的態(tài)度依舊是冷冰冰的。

他很少主動跟我說話,大部分時間,他都把自己關在書房里處理公務。

陸氏集團那么大一個攤子,即便他足不出戶,依舊有無數(shù)的文件和視頻會議等著他。

我常常在路過書房時,聽到他用流利的英文和海外分公司的高管開會,語氣犀利,邏輯縝密,

絲毫不見平日里的頹靡。他是一頭被困住了的雄獅,即使折了雙翼,利爪依然鋒利。

相處的日子久了,我發(fā)現(xiàn)他所謂的“暴戾”,其實更像是一種絕望的宣泄。

每當他試圖自己站起來,又一次次無力地摔回輪椅時,他眼中的光就會熄滅一分,然后,

他就會開始砸東西。他不是在對別人生氣,他是在對自己生氣。我默默地看著,從不勸阻,

只是等他發(fā)泄完,再安靜地收拾好一地狼藉。一次,他砸了一個價值不菲的青花瓷瓶。

碎片濺起來,劃傷了我的手背。血珠一下子就涌了出來。我“嘶”了一聲,

正準備去處理傷口,他卻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腕?!笆軅??”他的聲音很低?!靶?,沒事。

”他卻固執(zhí)地不松手,操控著輪椅帶我到客廳,從醫(yī)藥箱里找出消毒水和創(chuàng)可貼,

笨拙地為我處理傷口。他的手指很長,骨節(jié)分明,因為常年不見光而呈現(xiàn)出一種病態(tài)的白。

棉簽沾著消毒水擦過傷口時,帶來一陣刺痛。我沒忍住,輕輕皺了下眉。他手上的動作一頓,

抬眼看我:“很疼?”“還好?!彼麤]再說話,只是動作放得更輕了。那是他第一次,

對我流露出除了冷漠和審視之外的情緒。一種……笨拙的關心。我的心,在那一刻,

像是被什么東西輕輕撞了一下。治療在持續(xù)。他的氣色一天天好起來,晚上不再失眠,

白天也漸漸不再那么易怒。我開始嘗試用針灸刺激他腿部的壞死神經。

這是一個極其兇險且耗費心神的過程,每一針下去,都必須精準無誤。每次施完針,

我都像從水里撈出來一樣,渾身濕透。而他,只是沉默地承受著。我知道,

這個過程對他來說,是希望和絕望的反復拉扯。他怕抱有希望,又忍不住渴望奇跡。這天,

我照例為他施針。當最后一根銀針刺入他膝蓋附近的一個穴位時,

他一直緊閉的眼睛突然睜開,身體猛地一顫。“怎么了?”我緊張地問,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沒有回答,只是死死地盯著自己的左腿,那雙黑色的眸子里,

翻涌著驚濤駭浪?!拔业耐取彼穆曇舾蓾脦缀跽f不出話來,“我的腿,

剛才……有感覺了?!蔽毅蹲×恕P呐K在一瞬間瘋狂地鼓噪起來?!笆裁锤杏X?

”我急切地追問。“像……像被電了一下?!蔽业难劭?,一下子就熱了。有感覺了!

這意味著,那些被判定為“永久性壞死”的神經,正在被重新激活!他有希望站起來!

我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太好了!太好了!陸鶴呈,你聽到了嗎?你的腿有救了!

”我忘乎所以地抓住他的手,又哭又笑。他呆呆地看著我,看著我臉上毫不掩飾的喜悅,

那雙萬年冰封的眸子里,終于有了一絲裂縫,透出一點點暖意。他反手握住我的手,

握得很緊。“沈語瑤,”他叫我的名字,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謝謝你。

”那是我第一次,從他口中聽到“謝謝”這兩個字。也是我們之間,真正的開始。

5腿部有了知覺,這對陸鶴呈來說是天大的鼓舞。他不再抗拒復健,

甚至主動要求加大了訓練強度。我為他重新制定了治療和復健方案,

針灸、藥浴、按摩、器械訓練,一樣不落。我們的關系,也在這個過程中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

他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冷漠的雇主,

我也不再是那個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隨時可能被趕走的替代品。我們更像是并肩作戰(zhàn)的戰(zhàn)友。

他訓練時,我就在一旁陪著他,為他擦汗,遞水。他疼得滿頭大汗,咬牙堅持時,

我就握著他的手,告訴他:“再堅持一下,就快好了?!庇袝r候,他會看著我,久久不說話。

那眼神,深邃得像一片海,里面有我看不懂的情緒在翻涌。這天晚上,我照例為他按摩腿部,

促進血液循環(huán)。按著按著,我突然發(fā)現(xiàn),他腿部的肌肉,似乎比以前緊實了一些,

不再是那種松弛無力的狀態(tài)。我驚喜地抬頭:“陸鶴呈,你的肌肉有反應了!

”他“嗯”了一聲,目光灼灼地看著我?!吧蛘Z瑤?!薄班??”“嫁給我,后悔嗎?

”他突然問。我愣了一下,沒想到他會問這個。我認真地想了想,然后搖了搖頭:“不后悔。

”一開始或許有過不甘和怨恨,但現(xiàn)在,我是真的不后悔。

他治愈了我被原生家庭傷害的千瘡百孔的心,而我,正在治愈他身體和精神上的創(chuàng)傷。

我們是彼此的救贖。聽到我的回答,他的嘴角,幾不可察地向上揚了揚。

那是我第一次見他笑,雖然很淡,卻像是冰雪初融,春暖花開?!斑^來?!彼疑斐鍪?。

我不明所以地湊過去。他一把將我拉進懷里,讓我坐在他的腿上。我嚇了一跳,

下意識地想掙扎。他的雙腿雖然有了知覺,但還完全沒有力氣支撐?!皠e動?!彼У煤芫o,

溫熱的氣息噴在我的耳廓,“讓我抱一會兒?!彼男靥藕軐掗?,心跳強而有力,一下一下,

敲在我的背上。我僵硬的身體,慢慢放松下來。這還是我們第一次有如此親密的接觸。

我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好聞的木質香氣,混合著一絲藥草的味道?!吧蛘Z瑤,

”他在我耳邊低聲說,“等我站起來,我會給你一場全世界最盛大的婚禮?!蔽业男?,

漏跳了一拍。臉頰不受控制地開始發(fā)燙。他這是……在跟我表白嗎?

6就在我們的感情逐漸升溫時,一個不速之客,打破了別墅的寧靜。我的姐姐,沈雨薇。

那天,我正在花園里打理我新開辟出來的一小塊藥圃,陳叔面色不善地走過來?!胺蛉耍?/p>

您姐姐來了?!蔽毅读艘幌隆I蛴贽??她來干什么?自我“嫁”過來之后,

沈家沒有一個人聯(lián)系過我,仿佛我這個人已經從世界上消失了。我跟著陳叔走進客廳,

一眼就看到了那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身影。沈雨薇穿著一身香奈兒最新款的套裙,

拎著愛馬仕的包,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容,一副豪門貴婦的派頭。

看到我穿著簡單的家居服走出來,她眼中立刻閃過一絲輕蔑?!皢眩妹?,

你在這兒過得……還習慣嗎?”她陰陽怪氣地開口,“陸先生沒為難你吧?他那種殘廢,

脾氣肯定很差吧?真是苦了你了?!彼贿呎f,一邊故作同情地打量著我,

眼底的幸災樂禍卻怎么也藏不住。我還沒開口,一個冰冷的聲音就從樓梯口傳來。

“我的妻子,過得好不好,就不勞沈大小姐費心了?!标扂Q呈操控著輪椅,

緩緩從二樓的升降梯上下來。他換上了一身剪裁得體的深灰色西裝,頭發(fā)梳理得一絲不茍,

雖然依舊坐在輪椅上,但那股與生俱來的王者氣場,卻足以讓任何人不敢小覷。

沈雨薇看到他,臉上的表情瞬間變了。她大概是第一次見到陸鶴呈本人。電視新聞上的照片,

哪里比得上真人萬分之一的沖擊力。我看到她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艷和……懊悔。

“陸、陸先生……”她有些結巴,連忙換上一副溫婉可人的笑臉,

“我……我是來看看我妹妹的。”陸鶴呈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她。他徑直來到我身邊,

很自然地握住我的手,語氣是我從未聽過的溫柔:“花園里風大,手怎么這么涼?”說著,

他將我的手放進他的掌心,輕輕包裹住。我能感覺到,沈雨薇的目光,

像刀子一樣扎在我們交握的手上。她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妹妹,”她強笑著開口,

“你跟陸先生的感情,看起來真好啊?!薄爱斎缓??!蔽姨痤^,迎上她的目光,微笑著說,

“我先生,對我很好?!蔽夜室饧又亓恕拔蚁壬比齻€字。沈雨薇的臉,白了又青,

青了又白,精彩紛呈。她大概是沒想到,我這個被她當成垃圾一樣丟出來的替代品,

非但沒有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反而和陸鶴呈如此親密。這和她想象的劇本,完全不一樣。

“那就好,那就好。”她干笑著,從包里拿出一張燙金的請柬,“對了,

下周是我和子昂的訂婚宴,你和陸先生,一定要來啊?!薄爸茏影??”我微微挑眉。

就是我爸媽用陸家的彩禮,為她搭上的那個所謂的“青年才俊”,

一個家里開著上市公司的富二代?!笆前??!鄙蛴贽碧崞鹞椿榉颍?/p>

臉上又恢復了那種高高在上的優(yōu)越感,“子昂對我可好了,知道我喜歡珠寶,

特地去法國給我拍下了一條叫‘海洋之心’的項鏈當訂婚禮物。不像某些人,再有錢,

也只能一輩子坐在輪椅上,連陪心愛的女人逛街都做不到?!彼脑?,意有所指,

充滿了惡毒的炫耀和諷刺。我臉上的笑容冷了下來。我正要開口,握著我的手突然收緊了。

陸鶴呈抬起眼,那雙漆黑的眸子看向沈雨薇,里面沒有一絲溫度,

只有冰冷的、令人不寒而栗的戾氣?!拔业呐?,不需要逛街?!彼従忛_口,一字一句,

擲地有聲,“她想要什么,我自會派人送到她面前。整個商場,我都可以為她買下來。

”“至于你的訂婚宴,”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森然的冷笑,“我們會去的。

”“我倒想看看,是什么樣的男人,敢要沈家賣女求榮換來的女人。

”7沈雨薇被陸鶴呈強大的氣場和毫不留情的譏諷嚇得臉色煞白,幾乎是落荒而逃。她走后,

客廳里恢復了安靜。我看著陸鶴呈緊繃的側臉,輕聲說:“你沒必要跟她置氣。

”“她羞辱你?!彼D過頭,黑眸沉沉地看著我,“我的人,誰都不能羞辱。

”我的人……這三個字,讓我的心跳又一次失速。“可是……”我有些擔憂,“她的訂婚宴,

我們真的要去嗎?我不想看到他們?!薄耙??!标扂Q呈的語氣不容置疑,“為什么不去?

該躲起來的,不是我們?!彼难壑虚W過一絲我看不懂的鋒芒?!吧蛘Z瑤,你記住,

從今以后,你不用再怕任何人。有我給你撐腰?!蹦且豢?,我看著他堅毅的眼神,忽然覺得,

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只要有他在,我也敢闖一闖。一周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這期間,

陸鶴呈的腿恢復得越來越好。他已經可以扶著欄桿,勉強站立幾秒鐘了。每一次小小的進步,

都讓我們欣喜若狂。訂婚宴那天,我特意為他選了一套寶藍色的西裝,襯得他愈發(fā)挺拔英俊。

而我自己,則選了一件款式簡單大方的白色及膝禮服。我們沒有帶任何保鏢,只有陳叔開車。

抵達酒店時,門口已經停滿了豪車。沈家為了這場訂婚宴,顯然是下了血本,

幾乎請來了全城的名流。當我們出現(xiàn)時,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陸鶴呈的名字,

在商界是如雷貫耳的存在。但他出事之后,就再也沒有在公開場合露過面。今天,

他竟然為了妻子的姐姐的訂婚宴,親自到場了。一時間,竊竊私語聲四起。

“那就是陸氏的陸鶴呈?天哪,長得也太帥了吧!可惜了,是個殘廢。

”“他身邊那個就是沈家送去替嫁的女兒吧?叫什么……沈語瑤?長得普普通通,

沒什么特色啊?!薄奥犝f沈家那個大女兒沈雨薇,才是原定的未婚妻,長得跟天仙似的。

今天她才是主角,這下有好戲看了。

”我能感覺到無數(shù)道探究、同情、幸災樂禍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我下意識地攥緊了手。

一只溫暖的大手覆上我的手背,輕輕拍了拍。我抬起頭,對上陸鶴呈安撫的眼神。

他朝我微微一笑,那笑容里帶著強大的力量,瞬間撫平了我心中的所有不安。是啊,

我有什么好怕的?我身邊的,是陸鶴呈。8宴會廳里,沈雨薇穿著一身奢華的拖地長裙,

脖子上戴著那條耀眼的“海洋之心”,正被未婚夫周子昂和我的父母簇擁著,

像個驕傲的公主,接受著眾人的恭維??吹轿覀冞M來,她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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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8-09 01:15: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