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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從季泊川掌心墜落。
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
床上的姜昭昭不耐煩的翻了下身,發(fā)出抱怨聲。
季泊川茫然地抬頭看向夜空。
那里,一架客機閃爍著紅綠色的尾燈,隱沒 入云層之中。
那架客機上,宋喬夏蜷縮在頭等艙溫暖的毯子里,低頭俯視著下方景色。
身邊是個帶金絲眼鏡的男人。
飛機掠過海面,從奢華的酒店上劃過時,宋喬夏忽然覺得胸腔撕 裂的疼。
不是生理性的。
好像是有什么東西正在離她而去。
她下意識的皺眉,捂住了胸口。
“夏夏,又不舒服了?”溫文爾雅的男人急切的俯身過來,握住宋喬夏的手,輕聲安撫,“我們剛經(jīng)過巴厘島,很快就到我給你安排的醫(yī)院了。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宋喬夏心安了許多。
她不再看下方巴厘島的景象,即使只是聽見這三個字,都能想起曾經(jīng)和季泊川幸福的不像話的過往。
她說,“謝謝學弟。”
男人叫沈既白。
和宋喬夏就讀于同一所大學,但宋喬夏學的是英語系,沈既白是醫(yī)學系,兩人唯一的交集是曾經(jīng)參加過一個社團。
宋喬夏是在精神病院遇到沈既白的。
把她交給沈既白的護士特別說了,宋喬夏是季總點名特別關(guān)照的,要沈既白掂量著辦。
沈既白溫和的把人帶進評估室,給她開了治嗓子的藥,帶她做了全面檢查,問了前因后果。
最后,他問,“學姐,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嗎?任何要求,只要您提出來,我都可以做到?!?/p>
宋喬夏根本沒多想,她只說了三個字。
“我想活”
接下來的時間,沈既白治好了她的嗓子,幫她找到了合適的腎 源。
現(xiàn)在,飛機的目的地就是做腎移植的地方。
她即將開啟全新的人生。
...
海上搜救隊找了整整三天,一無所獲。
季泊川幾乎要崩潰。
姜昭昭握著他的手,壓抑著內(nèi)心的得意,假裝好聲好氣的勸說。
“泊川,都是命數(shù),我前些年找大師算了一卦,說咱們家可心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逢兇化吉?!?/p>
“泊川,都說一兒一女才能湊成一個好字,如今可心不在了,我們是不是應該抓緊時間...”
說著,姜昭昭又拉了拉衣領(lǐng),去蹭季泊川的手臂。
要是以前,季泊川早就難以自制了。
但如今他只覺得厭惡。
第一次,他用力甩開了姜昭昭。
“可心下落不明。夏夏尸骨未寒,你想的居然是這種齷齪事兒?姜昭昭,可心出事的時候,只有你在身邊,是不是你故意...”
話沒說完,季泊川硬生生頓住,給了自己一耳光。
姜昭昭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要不是姜昭昭,自己的命早就沒了,集團恐怕也垮了!
他怎么能這樣對自己的恩人和愛人。
“對不起,昭昭?!奔静创o力的說。
“我原諒你,只是我昨天看上的那只包包...”
季泊川心煩意亂的揮揮手,“我的卡在錢夾里,密碼是夏夏的生日,拿去刷?!?/p>
姜昭昭立馬拿上卡走人了,歡天喜地。
就算聽見了那句“密碼是夏夏的生日”,也沒和以前一樣臉上掛起怨毒。
畢竟宋喬夏已經(jīng)死了。
和死人爭風吃醋有什么勁?
搜救隊的人敲門進來,拿著一張內(nèi)存卡。
“季先生,這是我們找到的您女兒失蹤當天,游輪上的監(jiān)控,我們的設(shè)備出了點問題...”
沒等搜救隊的人說完,季泊川就明白了。
“拿來吧,在我的電腦上看。”
昏暗的監(jiān)控畫面在電腦屏幕上展開。
姜昭昭穿的很艷麗很招搖,一眼就被所有人看見了。
大家也看見了抱著她脖頸撒嬌,卻被她無情的用力揮手,扔入大海的一幕。
季泊川目眥欲裂,撕心裂肺的大吼“不要”!
而監(jiān)控里的姜昭昭聽不見。
她對自己把姜可心扔入大海這件事無動于衷,甚至理了理頭發(fā),露出了惡魔一樣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