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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喬夏是打碎窗戶跳下去,爬出半山別墅的。
渾身是傷,衣不蔽體。
她剛爬出大門,就愣住了。
不知道哪里來了這么多新聞記者,把半山別墅圍得嚴(yán)嚴(yán)實實,攝像機都對準(zhǔn)了宋喬夏。
“宋女士,聽說您三年前為了獨占季家家產(chǎn),不惜縱火,想要燒死自己丈夫和孩子,卻弄巧成拙,自己昏迷半年。請問您這次縱火還是想要霸占季家家產(chǎn)嗎?”
“宋女士,您知道在您昏迷期間,您的前夫季泊川再婚的事情嗎?就算您再次縱火得逞,季家的家產(chǎn)和您也沒一絲一毫關(guān)系?!?/p>
“宋女士,五分鐘前您的丈夫在全網(wǎng)發(fā)出公告,說要讓您接受法律的懲罰,為這次縱火付出代價,您可能要在監(jiān)獄度過下半生,您后悔嗎?”
“宋女士,您銷聲匿跡的兩年半里在做什么?據(jù)說您欠了巨額債務(wù),請問您縱火和負(fù)債有關(guān)嗎?”
宋喬夏無助的把自己蜷縮成一團(tuán),瑟瑟發(fā)抖,試圖用骯臟凌亂的頭發(fā)遮住臉。
不知過了多久,記者們拍到了滿意的照片,四散離去。
一輛車停在宋喬夏面前。
季泊川的聲音響起。
“放心,熱搜我已經(jīng)壓下去了,”季泊川順手扯下外套扔在宋喬夏傷痕累累,遍布淤青的肩頭,“記者就是昭昭喊來嚇唬你的。這段時間對你的懲罰也算夠了,下午的事情也是昭昭最近心情不太好,想找點樂子,你也別有怨言,畢竟是你對不起我們在先。”
“還有今天的火災(zāi),”季泊川嗤笑一聲,“你還是和三年前一樣不懂事,一個把戲過了三年還在玩。但是看在你這幾年過得也不好的份上,這次就算了。”
季泊川輕描淡寫,“從明天開始你回到半山別墅來住,昭昭這兩年照顧孩子很辛苦,你就用保姆的身份回來,幫昭昭分擔(dān)一些,但是不要影響我們一家四口的正常生活——否則,我會讓你后悔出現(xiàn)在我面前?!?/p>
宋喬夏扶著墻起身,想告訴季泊川真相。
她想說,三年前是她捐了腎給季泊川,手術(shù)刀口至今還在后腰上。
她想說,三年前那筆千萬元的資金是她抵押擔(dān)保借來的,到現(xiàn)在都沒還清。
她想說,姜昭昭騙了季泊川,從頭到尾都是騙局,她想讓季泊川小心。
宋喬夏張張嘴,卻驚慌的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的嗓子在剛才那場火災(zāi)里被熏壞了!
宋喬夏慌亂的去找手機,想要打字給季泊川看。
但男人對她沒有絲毫耐心。
車上,姜昭昭探出頭,清脆的喊了聲季泊川的名字,緊接著兩個孩子從車上下來,蹦蹦跳跳的跑到季泊川身前。
宋喬夏的眼睛瞬間亮了!
這是她的孩子,季可心和季之言,當(dāng)初生他們難產(chǎn),宋喬夏幾乎沒了半條命!
她下意識的向著兩個孩子伸手。
這對兄妹卻在她幾步遠(yuǎn)的位置怯生生的站住了。
他們驚恐又疏離的看著宋喬夏,認(rèn)出她是誰后,一步步后退。
季可心最先哭出了聲。
小小的身體轉(zhuǎn)頭扎進(jìn)了姜昭昭懷里,爆發(fā)出巨大的哭聲,“媽媽,是殺人犯!殺人犯回來了!”
一邊的季之言撿起了一塊磚頭,對著宋喬夏狠狠砸了過去,“殺人犯!想放火燒死我和我妹妹的殺人犯!”
宋喬夏海保持著張開懷抱,等待自己闊別三年的孩子主動迎上來的姿勢。
季之言扔出來的磚頭,重重的砸在了她的肋骨上。
宋喬夏彎彎腰,心里的劇痛和身體的劇痛一起襲來。
又是一口血,咳了滿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