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特是每個深夜裹著他的羊絨毯溜進來的林晚。他總在畫布旁放盞暖黃的落地燈，

光線剛好落在她肩頭，將她鎖骨處那道被秦棟推撞出的疤痕藏進陰影里。

畫布上的合歡花總帶著濕漉漉的光澤，那是她盯著畫中星空穹頂時，沒忍住掉下來的眼淚，

怕被他看見，又偷偷用指腹抹開的痕跡。沈薇薇砸碎第七幅畫時，

油彩濺在林晚來不及收起的素描本上。

血紅的顏料漫過鉛筆勾勒的線條——那是雙子塔的頂層，

旋轉(zhuǎn)餐廳的落地窗外是整片海城的燈火，角落用小字標注著“晚星餐廳”，

旁邊畫著兩個牽手的小人，一個戴著水晶發(fā)卡，一個領(lǐng)口別著小紅花?！?*！

你們就不怕天打雷劈？”沈薇薇的指甲掐進林晚胳膊，尖銳的疼痛讓她倒吸口冷氣，

“顧家的臉都被你們丟盡了！”“從她被趕出顧家那天起，就不是妹妹了。

”顧宸宇踩著滿地狼藉的畫布走過來，玻璃畫框的碎片刺進腳底，鮮血順著腳踝蜿蜒而下，

在地板上暈開朵迅速綻放的紅玫瑰。他毫不在意地彎腰，將嚇得發(fā)抖的林晚拽進懷里，

掌心按住她后頸那道被鋼琴角撞出的舊疤，低頭時，吻輕輕落在她顫動的眼睫上。“去冰島，

”他的聲音裹著油彩與血的氣息，像個偏執(zhí)的誓言，“去沒有合歡樹的地方，我們重新開始。

”第5章 血色診斷蘇曼將病歷拍在顧家餐桌時，水晶吊燈晃如地震。

她染著猩紅甲油的手指戳向端茶的林晚，茶盞在托盤里傾斜，

熱水燙紅她的虎口：“慢性粒細胞白血病——周女士當年難產(chǎn)打過大劑量催產(chǎn)素，這病遺傳！

”蘇曼突然笑出聲，聲音尖利如指甲刮過玻璃，“你親媽可沒打過針！

”醫(yī)院長廊消毒水刺鼻，林晚看著玻璃窗倒影，臉色慘白如停尸房裹尸布。

診室里醫(yī)生語調(diào)平板：“化療最多撐兩年，骨髓移植是唯一生路。直系親屬配型成功率最高。

”臨江面館閣樓，秦桂枝的巴掌比手術(shù)刀鋒利?！皰甙研牵∠氤槲覂鹤拥墓撬?？

”她唾沫橫飛，扯著林晚的頭發(fā)往煤爐上撞，“三百萬營養(yǎng)費，少一分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