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也在拆除監(jiān)控設備。馬志得僵立在那里,腦中一片空白,雖然明知道這樣的結果,可當它來臨之時依然讓他茫然無措。
馬志得茫然的處理著后續(xù)的事情,直到將馬衛(wèi)建的遺體送去了殯儀館,他才一個人回到家中,失去兒子的痛感襲來,他捂著臉痛哭起來,哭了一會兒,心情稍微好了一些,這個時候他才想起來自己的小兒子好像很久沒有出現(xiàn)了,最近更沒有聯(lián)系自己。
拿起電話他,給兒子經常一起玩耍幾個朋友家里打電話啊,可是都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一直到問到穆平的母親劉麗榮的時候,劉麗榮才哭著說兩個孩子已經被抓進去了,他也很愕然,不知道是什么情況,劉麗榮也是顛三倒四的說不清楚,最后馬志得只好問自己的兒子在哪里,終于問清楚了被暫時關押的地方。
他懷著沉重的心情去看守所去見了兒子,一路上他的頭都是懵的,想起那天方林說的話,他感覺到非常的詭異。原來自從他聽從周世毓指示打壓方林開始,這個惡果就已經種下了,后來馬衛(wèi)建又撬了方雨的家庭,現(xiàn)在馬衛(wèi)東就為了馮南犯下如此嚴重的罪行,真是天網恢恢呀!
馬志得在監(jiān)獄里看見自己的兒子馬為民時,馬為民哭喊著讓他把自己弄出去,馬志得卻知道這些年他在任上,得罪的人實在太多了,盯著他的人更多,估計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對他伸出援手。這就相當于他的關系全部都廢掉了,原先精心編織的關系網到這個時候已經完全支離破碎。
他只能花錢找人來幫助他,除此別無他法,只能用錢把自己的兒子撈出來,畢竟一個兒子已經死了,若是這個兒子再進去,自己的后半生可怎么過?雖然這個兒子有點不是東西,但孬好的對他這個父親還算可以,在失去這個兒子那可真要了他的老命了。
馬志得踉踉蹌蹌的來到了醫(yī)院找到方林,希望方林能夠網開一面。方林便說:“他傷害的不是我,而是馮南和于純,我是不能替她們原諒馬為民的。而且做錯事的人必將要受到懲罰。”
馬志得又拿出他那一套,直接跪在了醫(yī)院,大喊大叫的要見馮南和于純。不管馬志得如何的喧鬧,方林就是沒有讓他見到馮南和于純,馮南絕對不會聽馬志得的話,但于純就不一定了,于純有的時候會很心軟,萬一她一時心軟答應了,那還如何再懲治馬為民?所以一點機會方林都不會給。
馬志得哭訴著,“我的大兒子馬衛(wèi)建已經沒了,現(xiàn)在就剩這一個小兒子了,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我的小兒子還要給我養(yǎng)老送終,如果他進去了,光剩我一個老頭子在外面可怎么的生活?。壳笄竽銈凁堖^他這一次吧,你們有什么要求盡管可以提,只要能做到的我一定做到?!?/p>
方林很不屑地說:“都是成年人,每個人都該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既然他當時敢做了,他就要做好負責的準備。你現(xiàn)在跟我們說沒有用,他們既然觸犯了法律,就應該由法律來對他們進行審判。你在這里鬧的再厲害也是沒有意義的,我勸你還是趕緊回家處理家里的那些破事吧?!?/p>
說著方林便直接進入了高級病房樓,馬志得想進去,但被保安給攔住了,保安見他在這大哭大鬧的已經很不耐煩了,像這種鬧事的家屬,醫(yī)院里經常會出現(xiàn),他們都是很鄙視的,因為大多數(shù)鬧事的家屬都是無理取鬧的,當然也有人是真的很冤的。對待那樣的他們也會有同情心,不過對于馬志得剛才所說的這個事情,害得人家兩個姑娘差點丟了性命,還好意思在這里求人家原諒,你的臉的有多大呀?臉皮得有多厚?。?/p>
保安當然不會讓馬志得進去,把他攔在了外面,馬志得就在那里又哭又鬧,最后沒辦法,醫(yī)院的保衛(wèi)部門直接聯(lián)系了附近的派出所,把馬志得給帶走了,醫(yī)院里才算消停下來。
馬志得走了之后沒多久,轉院的車便來到了,方林直接帶著馮南和于純返回滬市了,而馬志得在派出所里待了兩個多小時以后,被放了回來。他回來的第一時間既不是回家,也不是去處理他兒子的喪事,而是直接又來到醫(yī)院門口鬧事。
醫(yī)院跟他說兩女已經轉院了,他仍不肯相信在門口大呼小叫。保衛(wèi)人員直接又打撥打了派出所的報警電話,派出所的人又把他領走了,現(xiàn)在派出所的人也很無奈,像這么大年紀的一個老人,你也不能對他用說什么中華,勸告也沒有用,還能怎么辦?只能嚴厲的再一次警告他,如果再去醫(yī)院鬧事,就真的要對他實行拘留了。
馬志得回去越想越憋屈,他如何肯放得下心中的委屈?由此他也怨恨上了方家的人,尤其是方林和方雨,想到方雨,他感覺自己馬上要家破人亡了,還管那些事情干什么,便直接拿了一把水果刀去找方雨。
在方雨家的門口敲了半天的門,也沒有人開門。旁邊的鄰居被他吵鬧的出來,直接告訴他說方雨不在家里,已經走了好些天了,但馬志得已經魔怔了,他不相信任何人說的話,仍是不停的砸著門,甚至拿了一塊磚頭在那不停的拍著院門。
恰好方雨住所的一旁鄰居中有一個大胖子,因為他的嘴很臭,說出話來就得罪人,周圍人都不大得意他,此時他正在家里看著心儀的電視劇,被馬志得給吵得實在不耐煩,直接走出來指著馬志得就是一頓大罵。
馬志得現(xiàn)在已經陷入了瘋狂中,大喊著:“你個小賤人,害死了我的兒子,現(xiàn)在還敢躲著我,我跟你沒完,還有你那個弟弟,敢告我的兒子,我跟你們方家沒完,我拼了老命也要讓你們方家和我一樣家破人亡?!?/p>
正說著,那個胖子不屑的說:“你他媽的在這光動逼嘴有什么用?你去行動啊,你去讓人家家破人亡啊,沒那能耐別在這里瞎逼逼,影響老子休息,你要是想行動就趕緊去,有賊心有心沒賊膽兒的老烏龜,就他媽知道躲在龜殼里噴糞?!?/p>
聽到胖子罵他老烏龜,馬志得立刻血沖上頭,都已經家破人亡了,他現(xiàn)在已經不顧一切了,還有什么能夠讓自己更慘的,那個胖子還在那里喋喋不休的說著,每說出一句馬志得的憤怒指數(shù)就高一分,突然馬志得掏出了自己帶來的水果刀,毫不猶豫的向那個胖子捅了兩刀,胖子痛苦的栽倒在地上。
周邊看熱鬧和剛才對馬志得罵罵咧咧的人們,見狀大驚失色,大喊大叫起來,馬志得拿著水果刀就沖向人群,剛剛還在看熱鬧的人立刻四散而逃,馬志得已經紅了眼睛,不分好壞,追到人就捅。
不一刻的功夫,又被它刺傷了五個人。有的人忙跑回家里打電話報了案,剩下的人也拿著鐵鍬、棍子什么的出來,對著馬志得一頓亂舞。
不一會兒功夫,馬志得就被打的渾身是血,躺在地上動彈不得了,等警察過來的時候,看躺在血泊里的六個人,趕忙叫了救護車把這些人送到醫(yī)院里治療,然后又走訪了這些人,調查事情的原委。
馬志得傷了五個人,有兩人傷勢嚴重,再加上他自己總共六個人受傷,這個在這一片已經算是非常大的案子了,派出所的所長都親自來調查。
第二天馬志得的大名便登上各種媒體,這是他自被迫離休之后,第一次光明正大的登上報紙,說來也怪,他在政府部門工作了一輩子,即便是上報紙也是在后面的幾版,從來沒有上過頭版,這一次不僅是頭版,還幾乎接近頭條的位置。
他再一次成為了名人,在眾人的深挖之下,終于知道了他瘋狂的原因,并且知道了他兩個兒子的德性,他非但沒有得到人們的可憐,反倒是引起了社會上的公憤和厭惡,這個時候又有人把馬志得當年做的那些缺德事兒都給搬了出來,眾人徹底瘋狂了,一家爺三個都是這種德性,還敢去報復別人,這簡直是敗類中的敗類。
于是關于馬志得父子三人的各種消息立時滿天飛。這些消息被人越深挖,挖內容就越多,最后竟然又把周陽給牽扯出來了,只不過大家一開始都沒有注意,甚至連周陽自己也沒有在意,等他真正回過味來的時候,事情已經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只是目前還沒有這么嚴重,所以并沒有引起人們的注意,只不過是偶爾提到周陽。
馬志得傷的看著挺嚇人的,但其實并不嚴重,在醫(yī)院里掛了一夜的藥水,就被警察帶走了。在看守所里,馬為民見到了被拘押進來的父親,當時整個人都懵了,怎么回事?自己還沒有出去,自己的父親就進來了。
馬為民感到了深深的絕望,知道自己這一次真的可能玩過了,肯定兇多吉少了?,F(xiàn)在唯一能指望的老父親也局子,真的沒有人可以撈自己出去了。
感覺到自己已經逃出無望的他倒是也安下心來,既然已經沒有出去的希望了,那就安安穩(wěn)穩(wěn)的在這里面吧。所以他在這個時候也開始交代了一些問題,比如他倒賣走私文物等事情,找人教訓和自己搶生意的人,交代了很多,牽扯到了很多文物倒賣未曾被破的案子,其中還有很多案子中都涉及到了穆平。
穆平的母親劉麗榮最近也很頭疼,然她對穆子山不好,但是對自己這個兒子穆平確實真的好,從穆平被抓進去之后,她便一直找關系走門路,想把自己的兒子撈出來,本來事情已經解決的差不多了,誰想到這個時候,馬為民卻突然交代了更多的事情,而他交代的很多事情里都有慕平的參與。
本來第二天穆平就可能會被放出來,但就在前一天夜里,馬為民見到關進來的父親便破防了。為了爭取寬大處理,他便將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出來。
劉麗榮正歡歡喜喜的準備迎接兒子回家,結果卻被通知要延長羈押時間。并且需要面臨新的調查,尤其是他們聯(lián)合盜墓團伙走私文物的事情,這讓劉麗榮感到如遭雷擊,本來她還想著再去找找關系,爭取把兒子再弄出來,結果新情況出現(xiàn)之后,現(xiàn)在再去找那些關系,這些人都開始躲著他了。
劉麗榮想著自己這么些天的努力,最后功虧一簣,不禁哀從心來,一個人在辦公室里不停的哭,哭了好一會兒她又恢復了理智,腦海中開始復盤這些天發(fā)生的事情。
她覺得不管是文物走私,還是和馮南于純的案件,自己的兒子都是從犯,馬為民才是真正的主犯,所以自己的兒子不是沒有機會,這樣一想她便想起自己可以找馮南和于純出一份諒解書,這樣可以減輕兒子的刑罰。反正初劍東已經死了,就拿初劍東和馬為民作為主犯算了,自己的兒子只是一個不足輕重的從犯。
至于文物走私,很重要的文物走私兒子也沒有參與,因為馬為民也不讓他參與,所以他走私的文物雖然也不少,但是沒有達到特別嚴重的地步。
想到這里,劉麗榮就開始打起馮南和于純的主意來,關于兩個人的行蹤方林要求了警方保密,而且也沒有通知任何除了警方以外的人,所以兩個人的行蹤目前只有方家的人和警局的人知道,警局和方林也出具了行蹤要求,在方林保證能夠在警方要求的前提下,第一時間能與警方聯(lián)系,并告知警方行蹤,同時警方向任何單位或個人透露她們1的行蹤。
所以劉麗榮開始在警局內部打探消息時屢屢碰壁,沒有人敢告訴她這些信息,畢竟現(xiàn)在這個事情比較敏感,沒有人敢在這個時間點節(jié)點上犯錯誤。
劉麗榮是個善于鉆營的商人,當然有自己的想法和手段。當她看見辦這件案子的人之中有兩個年輕的小伙子時,她就找到了突破口。這兩個小伙子是剛進入警局的毛頭小子。劉立榮便把重點放在他們的身上。
怎奈第一個小伙子原則性很強,他是個退伍回來的軍人,一身的正氣,他對劉麗榮的各種引誘和金錢腐蝕完全不在意,他現(xiàn)在就想做一個正正直的為人民服務的警察,所以劉麗榮的攻勢在他面前沒有起到任何的效果。
劉麗榮就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第二個警察上面,這個警察叫陳平,他是靠著家里的一些關系才進入警局的,原先在工廠里做了幾年工的人,感覺毫無發(fā)展前途,就靠著家里的關系給他安排到了公安局里。一開始他倒是也挺努力,可是時間久了,他覺得自己的努力得不到回報,心里面有了別的心思,他本來進來就是靠關系進來的,就覺得關系才是向上爬升的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