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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司謹猛地驚醒,打開手機一看,慕父給他打了無數(shù)個電話,最后發(fā)了一條信息:
“慕司謹,你要是敢辜負晚晚,就給我等著被掃地出門!”
慕司謹置之不理,下了車便往機場奔去。
于他而言,何語棠的離開才是真正的不可接受。
登上飛機,就在手機關(guān)機的前一刻,慕司謹收到了別墅中保姆的消息:
“慕先生,我在您與何小姐的臥室垃圾桶里找到了這個,想問問您還要不要?”
配圖是一張被掰斷的手機卡。
慕司謹心下一震,手指發(fā)顫地撥打了何語棠的電話。
果然,沒有人接。
何語棠真的不要他了,現(xiàn)在慕司謹連聯(lián)系她都做不到。
慕司謹?shù)暮桨囡w往離永時,何語棠正坐在桌前,享受著父母做的一桌美味佳肴。
她嘴巴塞得鼓鼓的,看著還在不斷往自己碗中夾菜的母親,無奈道:
“媽,這些就夠了?!?/p>
黎韻弦看著她吃飯,又忍不住淚如雨下:
“語棠......我們終于找到你了。都怪我,要不是我當年沒有看好你,你也不會被拐走......”
何利引攬住妻子的肩膀,有些渾濁的雙眼也隱有淚水:
“好了,不說這個了,語棠現(xiàn)在已經(jīng)回來了,就是最好的結(jié)果。”
“等找個時間,我們?nèi)ゾ┏窍蚴震B(yǎng)你的人登門道謝?!?/p>
何語棠手中的筷子沒有停頓,淡淡道:
“不用。他們本來就是把我當親生女兒的替身養(yǎng),親生女兒找到后,就把我......丟棄了?!?/p>
她沒有說自己被拋棄后近乎悲慘的經(jīng)歷,只是何家與何晚晚站在一起,幫何晚晚冤枉她,何語棠便覺得他們不配一聲謝。
黎韻弦見她面色不好,便引開了話題:
“好,那就不去了。語棠,你之前不是說,你的未婚夫在京城,所以你要留在京城嗎?”
何語棠動作頓了頓。
那時,她一心想著陪慕司謹留在京城,堅信只要自己提出親生父母的事,慕司謹就會安排妥當。
可慕司謹?shù)男囊呀?jīng)撲到了何晚晚身上。
何語棠輕輕笑了:
“我不想嫁了?!?/p>
夫妻對視一眼,黎韻弦沒有深問,繼續(xù)給她夾著菜:
“我們語棠不想嫁,那就不嫁!雖然爸爸媽媽沒什么大本事,但一定會永遠支持你?!?/p>
何語棠眼淚落了下來,連忙擦了擦。
這里并不繁華,可何語棠二十多年來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了家的味道。
在何家時,她沒有安全感;后來去了慕司謹?shù)膭e墅,她滿心以為能有屬于自己的家,可最后也被何晚晚占領(lǐng)。
“媽,我出去逛逛?!?/p>
飛機一落地,慕司謹顧不上一路辛勞,直直往離永趕去。
一路上,,他給何語棠打了無數(shù)個電話,可無一例外都無人接聽,垃圾桶中那張被掰斷的電話卡又浮現(xiàn)在眼前,他不敢想象何語棠為什么這樣做。
他聯(lián)系不到何語棠,只能翻出相冊中的照片,一個個人詢問。
但打開相冊后,率先映入眼簾的卻是何晚晚與他的合照,還有大片大片何晚晚的私/密照。
那是何晚晚執(zhí)意要拍的:
“這樣,你想我的時候,就可以隨時隨地拿出來看了呀?!?/p>
慕司謹當時沒有說話,默許了她的越界行為。
他欲蓋彌彰地刪了照片,翻出靠后的與何語棠的合照,在街上詢問。
慕司謹西裝革履的模樣與這里格格不入,拿著照片裝若癲狂的模樣更是引人側(cè)目,但慕司謹絲毫不在乎。
終于,有人給他指了路:
“你說的是剛回來的那個女孩吧?她小時候走丟了,直到現(xiàn)在才找回來......就在那邊。”
慕司謹順著那人指的方向看去,只看到了一個模糊的背影。
那女孩穿著一看就很廉價的衣服,是何語棠從未穿過的。
慕司謹皺起眉,有些不敢相信,剛想靠近看,手機鈴聲卻忽然響起。
是拍賣行的電話。
“慕先生,上次是我們誤會了何語棠小姐,東西不是她偷走的,所以您的錢我們也不該收。
“那時何晚晚小姐一直不讓我們查監(jiān)控,加上您主動提出賠償,我們便下意識以為是何語棠小姐行為有失妥當。
“但今天例行檢查監(jiān)控時,我們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p>
慕司謹又遠遠望了路的盡頭一眼,卻已經(jīng)看不到任何人影。
他只得專心應(yīng)對當下的事:
“不是語棠,那是怎么回事?”
拍賣行那邊支支吾吾,最終只留下一句:
“您自己回來看吧,我們也不敢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