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祁曜神色冰冷地看著許青媛跟眼前這個金發(fā)碧眼的男人十指相扣的手。
許青媛身上半干的連衣裙還貼在身體上,勾勒出玲瓏的曲線。
她嘴唇紅腫,口紅暈花,眼睛泛著水光,不用想也知道剛才發(fā)生了什么。
祁曜攥緊了拳頭,只覺得自己的理智都要被掀翻。
愛洛斯察覺到許青媛的不對勁,警惕地看向來人:“你是誰?”
祁曜冷笑一聲:“我?是她的丈夫?!?/p>
他上前一把攥住許青媛的手腕,咬牙切齒:“許青媛,我倒想問問你,他是誰?”
“你知不知道你走后的這段日子,我是怎么過的?我在那個時空的最后三年,每天都在煎熬,求死?!?/p>
“我醒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找你,幾乎把整個意大利翻過來!而你還在這里跟洋鬼子好上了?”
“許青媛,你還有沒有心?”
話音剛落,他被愛洛斯一把扯開。
愛洛斯牢牢地向許青媛護在身后,冷硬道:“你沒有看到她不愿意嗎?無論你是誰,離她遠一點。”
他本來就個子極高,肩寬腿長,比祁曜足足高出了一個頭,即便只是穿著簡單的棉麻襯衫,也把站在他面前,西裝革履的祁曜壓了下去。
總是活潑帶笑的一張臉,冷下來,多了絲凌厲的陰郁感。
藍色的瞳孔,銳利地警告著對方。
許青媛站在他身后,臉色慘白,手指僵硬。
她足足靜默了一分鐘才說出話:
“祁曜,那個時空的我們已經(jīng)死了,我門現(xiàn)在不是夫妻,我們沒有關系?!?/p>
“我跟誰在一起,也不關你的事。你如果再這樣侮辱我的愛人,就別怪我不客氣?!?/p>
“愛人?”祁曜氣笑了,“就他,是你的愛人?”
“那我呢?我算什么?你不堪回首的過去,你的污點嗎?”
他點了點頭,嘲諷地笑了,看向愛洛斯:
“你不知道吧?你眼前這個女人連孩子都給我生過了,她,這輩子都是我的女人!”
愛洛斯擰了擰眉,藍色的眸子浮起嘲弄,以及憐憫,像再看一只無能亂吠的落水狗。
祁曜被這樣的眼神激怒了,他上前還想說什么,一直低著頭的許青媛,猛然給了他一耳光。
她滿眼淚水,手在劇烈地顫:
“祁曜,你怎么還有臉提玉兒?”
“玉兒她死了,她是我的孩子,是被你活生生打死的,我的孩子!”
“她那天趴在刑凳上,一杖下去就沒了氣息,那么小的身體,流出來那么多血,從刑凳一直淌到地上,淌了一地!”
“她是我的孩子,我的命。你要了我的命,我們,早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了!”
“我恨你,恨不得殺了你!”
“那就來呀!”他眼睛爬上血絲,冷笑,“只要你回到我身邊,隨便你怎么樣都可以!但你只能是我的!這輩子都是我的!我們要生生世世糾纏在一起!”
“瘋子!”她又一巴掌扇在他臉上,用了十成十的力氣,打得他偏過頭去,嘴角流出了血。
祁曜抹去嘴角的血跡,歪頭冷嗤一聲:“來人,把夫人帶回去?!?/p>
身后的黑衣保鏢們開始逼近。
愛洛斯冷笑一聲,挽起了袖子。
許青媛緊張地拉住他胳膊:“愛洛斯,你......”
他回頭,淺笑著親吻她的臉:“乖女孩,等我?!?/p>
祁曜幾乎目眥欲裂。
許青媛從來不知道,愛洛斯打架這么厲害。
平日里看著溫和的異國少年,打起架來眼神狠戾,拳又重又暴力,一時現(xiàn)場血沫橫飛。
不到十分鐘,祁曜帶來的保鏢全數(shù)躺在了地上哀吟,再也起不來。
愛洛斯直起身子對她露出寬慰的笑,笑容卻猛然僵住。
許青媛也僵住了。
因為,一把手槍,對準了他的腦袋。
許青媛嘴唇顫抖起來:“祁曜,你冷靜一下......”
祁曜歪頭笑了:“可以啊,你跟我走,我就不動他?!?/p>
說著,就將槍口抵到了愛洛斯的太陽穴上。
許青媛眼淚流了出來,身體止不住顫抖:“你別動他,我跟你走!”
“諾拉!”愛洛斯心痛地看著她,眼神哀求。
祁曜不但沒有得逞的快慰感,反而越發(fā)憤怒,狠狠一槍托砸在愛洛斯的頭上,血流了出來。
愛洛斯一動也沒動,眼神冰冷得要殺人。
祁曜胸口劇烈地起伏,不欲再節(jié)外生枝,冷笑著拍了拍他的臉:
“后會無期?!?/p>
說著,一手拿槍指著愛洛斯,一手扼住許青媛的脖子,將她摁進車里。
車子絕塵而去,很快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