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南七省地下主宰之一的紅樓,據(jù)說,總部的防衛(wèi)嚴密到令人發(fā)指,明暗足有十二道之多。
傳聞,只要有人在五分鐘之內(nèi),突破十二道封鎖,就能成為紅樓樓主孟晚棠的貼身保鏢,
上二層。紅樓的二層,那是孟晚棠居住的地方,上二層,是無上的榮耀,
也是無數(shù)男人夢中的念想。而今天,有人打破了這個紀錄,上了二樓。1、有人闖關(guān),
正在紅樓二層做打鹵面的牧歌笑了笑,這十年來,很多人想打破他的紀錄,上二層,頂替他。
然而沒有突破明勁,暗勁,達到化境的實力,想在五分鐘之內(nèi)突破紅樓外圍的十二道封鎖,
那根本不可能。這樣的宗師高手,個個都是一方大佬,明面上,全國也就十來個。
讓這樣的宗師高手,屈尊來做孟晚棠的保鏢,顯然不太現(xiàn)實。牧歌沒當(dāng)回事,
可當(dāng)他端著那碗打鹵面,剛放到孟晚棠面前的時候,樓下一聲炸響,仿若龍吟,
十來道人影如同炮彈般砸在了墻上。同時,一道人影仿若一只大鵬,竄上了二樓。
牧歌雙目微瞇,此人竟然只用了四分來鐘,就破了名震天下的紅樓十二道防衛(wèi)。看其拳意,
竟然是昆侖密宗的熾龍拳。同時,牧歌心中一凜,此人不僅是化境高手,
而且其內(nèi)息幾乎到了化液為丹的程度,距離傳說中的虛境已是不遠。這人的實力,
就是昆侖密宗的掌門,也是有所不如。孟晚棠的美目中露出熾熱的光芒,
其驚喜之意毫不掩飾的表露出來。這是近十年來,殺伐果斷的孟晚棠第一次情緒失控。
即使與牧歌結(jié)婚的那晚,孟晚棠也是一副淡然的神色?!般宄礁绺纾?/p>
真的是你嗎? 你回來了?”孟晚棠目光熾熱,聲音卻是有些哽咽,
似乎是等待了好久的小妻子,突然遇到歸來的丈夫那般。“嗯,晚棠,我學(xué)成歸來了!
”兩人目中再無其他人,竟然當(dāng)著牧歌的面拉著手暢聊起來。牧歌目中一暗,
端著打鹵面返回了廚房。這個打鹵面,可不是一般的打鹵面。這里面糅合著牧歌的丹氣,
精血,以及百年以上的數(shù)種藥草,可是調(diào)理內(nèi)勁沖突的最佳之物。四年前,
孟晚棠強行修煉兩種內(nèi)息互沖的拳法沖擊化境,雖然成功了,但也留下了嚴重的暗傷,
很難治愈。牧歌費盡心思,查閱無數(shù)古籍,拜訪了當(dāng)世很多宗師、大宗師,
這才研究出能治愈內(nèi)息沖突的打鹵面。還有一個月,只需要吃四次,孟晚棠即將痊愈。
只是這些,她不知曉,還以為只是一碗味美的打鹵面而已。牧歌心中一嘆,倒掉了打鹵面。
這個面,出鍋后,一分鐘內(nèi)必須吃掉,否則,里面蘊含的精華就會散于虛空之中。返回大廳,
目光掃過旁若無人的孟晚棠二人,牧歌心中一痛,目中頓時涌起無盡的傷感,
十年沒有捂熱的心,他不想要了,這份感情,該放下了。結(jié)婚之前,
牧歌就知道孟晚棠有一個感情極好、遠赴昆侖學(xué)藝的竹馬。只是,孟爺爺救了他,臨終之前,
竟然強行讓二人拜了天地。二人的婚事,除了已故的孟爺爺,竟無一人知曉。
即使孟晚棠的父母,也只是知道牧歌是他們女兒的貼身保鏢而已。沉默半晌,
牧歌沒有打擾二人的互訴衷腸,而是回到了房間收拾起來。牧歌的東西不多,
只是一個小箱子就裝滿了。目光再次一掃,沒有發(fā)現(xiàn)他留下的任何痕跡,
牧歌拖著行李箱走出了他和孟晚棠居住了十年的房間。2、回到客廳,
似乎箱輪子發(fā)出的聲響驚動了二人,孟晚棠,沐辰的目光同時聚集過來。
孟晚棠目中的慌張一閃而逝,但依然被牧歌捕捉到。牧歌心中燃起一絲希望,
凝視著孟晚棠一動不動。紅樓的規(guī)矩,是孟晚棠定的,只要她想留下牧歌,誰也無法反對。
孟晚棠的目光逐漸冷淡下來,牧歌剛剛?cè)计鸬南M查g熄滅。沐辰愣了愣,
目光在兩人之間流轉(zhuǎn)了片刻,似乎看出了什么。牧歌心中一嘆,拖著箱子,緩步向樓下走去。
“慢著!”一道渾厚的聲音傳入牧歌的耳中。微微轉(zhuǎn)身,牧歌目帶疑問掃了沐辰一眼。
“牧兄,這二層,可是紅樓核心所在,你這么隨隨便便帶著箱子下去,可是不妥哦!
”沐辰目中溢滿挑釁之色,這是要搞事情了。不理會沐辰的挑釁,
牧歌只是靜靜地望著孟晚棠。孟晚棠拉著沐辰的手笑了笑,然后沉默起來。牧歌心中一嘆,
他只想體面結(jié)束這十年的婚姻,看來做不到了。目光掃過沐辰,牧歌笑了笑,“沐兄,
你想如何?”沐辰目中嘲諷之意更甚,“我想查查箱子!”牧歌目中也是泛出嘲諷之意,
“如果我說不呢?”“那可由不得你!”剛說完,沐辰的身形如同射出的箭矢電閃而至,
同時,龍吟聲響起,沐辰的右拳帶著撕裂的音爆狠狠砸下。這一拳,一般的化境宗師,
絕無可能接下。昆侖密宗的熾龍拳,至剛至陽,練至大成之后,威力絕倫,
如同一頭巨龍撲擊。牧歌暗呼不妙,剛剛為了那一碗打鹵面,可是耗盡了他十之七八的丹氣,
甚至精血都被逼出了數(shù)滴。這一拳,兇悍無比,如今以他的狀態(tài),很難接下。目中泛出寒意,
這沐辰,竟然想趁他虛弱之時廢了他。長嘯一聲,牧歌全身鼓蕩,散發(fā)著令人心悸的氣息,
也是一拳狠狠擊打出去。兩拳撞擊在一起,頓時爆發(fā)出強大的沖擊力,
即使是混凝土做的小樓,也是來回晃蕩起來。兩人腳下,更是慘不忍睹。方圓數(shù)米的瓷磚,
如同被犁過一般,碎成了無數(shù)小塊四散而去,整個客廳,仿若被重型機槍掃過。
牧歌腳下畫圈,連退數(shù)步才卸掉這股巨力,壓下沸騰的氣血,凝目望向?qū)Ψ健?/p>
沐辰也是退了兩步,很顯然,這次交手,牧歌落了下風(fēng)?!皦蛄?!
你們想把這紅樓拆了嗎?”“牧歌,你把箱子打開,別逼我出手!”孟晚棠終于發(fā)聲了,
望著他的丈夫,目中盡是冷意。牧歌的武道意志幾乎已經(jīng)磨礪到極致,很少出現(xiàn)情緒波動。
如今,他的眼中盡是悲傷。這世上,能讓他的情緒出現(xiàn)如此大的波動,
也許只有孟晚棠這個他愛到骨子里的女人了。3、左手輕輕一揮,箱子飛落在地,
右腳輕輕一點,一股勁力沿著地面?zhèn)鞒觯渥铀查g被打開。
一些衣物以及洗漱工具映入幾人眼簾,再無其它?!懊蠘侵?,
我能走了嗎?”牧歌恢復(fù)了平靜,冷冷問了一句。孟晚棠卻是渾身劇顫,
她從沒有見過牧歌用這種語氣和她說話。隱隱中,她似乎覺得什么東西離她而去了。
心中有些煩躁,孟晚棠面上卻是極為冷淡?!凹热汇宄酱蚱屏思o錄上了紅樓二層,牧歌,
從今天開始,你就從普通幫眾重新開始吧,以你的能力,很快就能做到幫會的高層!”聞言,
牧歌沉默了。孟晚棠的言外之意,這是不準他再次闖紅樓的十二道防衛(wèi)了。也就是說,
他再也上不了紅樓的二層。沉默了良久,牧歌的聲音才傳了出來。
“好”他曾答應(yīng)孟爺爺要護衛(wèi)孟晚棠十年,算了算,還有十日就到期了。十日后,他會離開。
還好,牧歌和孟晚棠沒有領(lǐng)結(jié)婚證,否則,他想離開,哪會容易。
望著牧歌那有些落寞的背影,孟晚棠雙手緊了緊,心中冒出一道聲音,快把他攔下來。
只是強大的武道意志瞬間磨滅了心中那一縷令她不安的情緒。緩步走到一樓,
牧歌發(fā)現(xiàn)他定制的藥材已經(jīng)送到,剛想去拿,卻被人攔住。“牧歌,你已經(jīng)被降為普通幫眾,
這些東西你沒資格再碰了!”此人是紅樓一層守衛(wèi),拳法已觸暗勁巔峰,
距離化境只需要一個契機。牧歌冷笑一聲,身形詭異般扭動了一下,下一息,
已經(jīng)到了三十米外的藥材處。牧歌每周做的那碗打鹵面,耗費了自身大量精血和丹氣,
如果沒有這些百年份的藥材,他恢復(fù)起來會很慢。這特殊定制的藥材,必須拿到手。
右手一揮,剛抓住藥包,那名暗勁巔峰守衛(wèi)已經(jīng)拉響了紅樓最高級別的防衛(wèi)警報,同時,
掏出一把手槍瞄向了牧歌。牧歌記得,此人不僅是暗勁高手,同時也是玩槍的高手。
一個會玩槍的暗勁巔峰高手,其綜合戰(zhàn)力,就是化境后期的宗師,也要退避三舍。
紅樓明面上有十二道防衛(wèi),其實有十四道。而守衛(wèi)紅樓一層的這名會玩槍的暗勁巔峰高手,
正是第十三道?!包S老,真的就這么不念舊情嗎?”緩緩轉(zhuǎn)過身,
牧歌盯著這個五十來歲的暗勁高手,目中露出了悲傷。這個曾經(jīng)與他數(shù)次經(jīng)歷生死的好友,
就這么站到了對立面?!凹t樓的規(guī)矩不能破!”黃老面色一怔,然后硬邦邦說了一句。
牧歌哂笑了一聲,幫中對于牧歌做了十余年孟晚棠的貼身保鏢,早就有所嫉妒不滿。
沒想到這個黃老頭也是如此,否則,只是一包從沒泄露名稱的藥材,
何至于此?牧歌嘆息了一聲,不再言語,不過手中藥包突然被他抓碎,
里面數(shù)株藥材如同利劍刺向了黃老頭。黃老頭大吃一驚,連忙閃身避開,
不過手中的槍械卻再也無法鎖定牧歌。牧歌的身形如同游龍般閃爍于大廳之中,
黃老頭手槍發(fā)出的子彈始終慢了一步。黃老頭不知道的是,
就在他努力鎖定牧歌身形的剎那間,一株藥材被牧歌偷偷塞進了口中。
4、紅樓的守衛(wèi)反應(yīng)很快,黃老頭發(fā)出警報只是短短數(shù)秒,
已經(jīng)有數(shù)十名守衛(wèi)舉槍圍住了一層。這數(shù)十名守衛(wèi)里,暗勁大師足有十幾個,
其余皆是明勁中后期的高手。見狀,牧歌心中不禁暗嘆起來,以他如今虛弱的狀態(tài),
根本沖不出去。牧歌放棄了反抗,任由這些人舉槍團團把他圍住。
“啪啪”的鼓掌聲從二層傳來,眾人轉(zhuǎn)目望去,只見一男一女緩步走了下來。
二人皆是化境高手,宗師自帶的氣度展露,如同一對神仙眷侶,令人心生自卑,不敢直視。
“牧兄的碧游身法果然不凡!”沐辰感嘆了一番,不過目中的嘲諷之意是個人都看出來。
孟晚棠微皺著眉頭,輕哼了一聲,大廳內(nèi)頓時安靜下來?!澳粮璨皇貛鸵?guī),取玄鐵鐐銬,
鎖住他,并罰受水刑十日?!蹦粮枘恐虚W過一絲不可思議,他犯了什么錯,
竟然罰的如此重?紅樓的水刑,可是最重的幾種刑法之一。
如果不是犯了背叛紅樓等這些錯誤,是不會上這種強度的懲罰。
瞥見沐辰目中一閃而逝的得意之色,牧歌瞬間明白,這是他的手筆。牧歌想過,
他的婚姻結(jié)束的不會太體面,不過,他絕想不到,會到這種程度。默默地凝視著孟晚棠,
牧歌一動不動,任由幫眾拿著玄鐵鐐銬鎖住他。心中的痛,化作一根根毒辣的鋼刺,
狠狠剝離著那些深入骨髓的愛意。還好,只有十日,他的恩情就可以還完,
他就可以離開這個愛了十年的女人。望著失魂落魄被押解而去的牧歌,
孟晚棠心中升起一股不安,剛想說點什么,邊上沐辰的聲音傳了過來?!巴硖?,
紅樓的規(guī)矩不能破,而且牧兄的身手不下于我,想必水牢里的鱷魚奈何不了他,
只是受點罪而已!”聞言,孟晚棠頓覺也是,這些年似乎慣壞了牧歌,竟敢在紅樓動手,
讓他受點苦,學(xué)學(xué)規(guī)矩也不錯?!班牛阏f的不錯!”沉吟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