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人物陳默:男,28歲,現(xiàn)代廣告公司創(chuàng)意策劃師,思維敏捷,帶點黑色幽默,
倒霉透頂。老疤瘌:男,60歲左右,老囚犯,干瘦,眼珠渾濁卻藏著狡黠,監(jiān)獄活地圖。
典獄長“鐵面”哈格羅夫:男,50歲上下,身材高大,表情如石刻般冷硬,
動作精準(zhǔn)刻板得不似常人。獄警“公牛”布倫南:男,30多歲,壯碩如牛,脾氣暴躁,
典獄長的忠實打手。獄警“瘦猴”斯利姆:男,20多歲,干瘦,眼神閃爍,欺軟怕硬。
其他囚犯、警察、路人若干。
零的臺燈在堆滿咖啡杯、揉皺的紙團(tuán)和亮著刺眼白光的電腦屏幕的辦公桌上投下疲憊的光暈。
陳默(28歲,頭發(fā)凌亂,眼袋深重)像一尊即將散架的雕塑般癱在人體工學(xué)椅里。
屏幕上是他熬了無數(shù)個通宵的“超級暢爽”碳酸飲料廣告提案PPT,
花花綠綠的圖表和爆炸特效動畫此刻只讓他感到眩暈和反胃。他用力揉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
指尖冰涼。空氣里混雜著隔夜外賣的油膩味、打印機(jī)墨粉的刺鼻氣息,
還有一種……奇異的、若有似無的硝煙味?“咳……”陳默想清清喉嚨,
卻只發(fā)出一聲干澀的嘶鳴。他摸索著去拿桌角那杯早已涼透的咖啡,
指尖剛觸碰到冰冷的杯壁——(特寫) 鍵盤上敲擊的手指猛地僵住。
眼前的景象像信號不良的老舊電視屏幕般劇烈閃爍、扭曲。電腦屏幕的白光驟然膨脹,
吞噬了一切顏色和形狀,化為一片純粹、令人窒息的亮白。那股硝煙味瞬間變得濃烈刺鼻,
混雜著劣質(zhì)煙草、塵土和某種鐵銹般的腥氣,強(qiáng)行灌入他的鼻腔。(主觀鏡頭) 白光中,
報童帽的男人、黃銅色老爺車、磚墻上模糊的涂鴉、一張驚恐張大的嘴……時間感徹底消失。
仿佛一瞬,又似永恒。
聲音) 刺耳的汽車?yán)嚷?、遠(yuǎn)處模糊的警笛尖嘯、一個男人粗魯?shù)慕辛R……白光倏然褪去。
- 白天外景:陰暗潮濕的磚砌街道 - 白天陳默發(fā)現(xiàn)自己站在一條完全陌生的街道上。
不再是冰冷的辦公室,取而代之的是逼仄、骯臟的巷子。兩邊是破敗、煙熏火燎的磚墻,
糊著層層疊疊、早已褪色的舊海報和通緝令。路面坑洼不平,污水橫流。空氣粘稠,
充斥著煤煙、馬糞和廉價雪茄的混合氣味,那股硝煙味更濃了。他低頭,
身上那件為了提案特意熨燙過的灰色西裝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套不合身的、皺巴巴、沾著不明污漬的粗呢外套和褲子,
腳上是一雙磨破了邊的舊皮鞋。手里空空的,只有一種劫后余生的虛脫感?!皼]死?
”他喃喃自語,聲音干澀沙啞,帶著難以置信的恍惚,“我他媽……沒死?
” 一絲荒誕的、近乎虛弱的笑意爬上他蒼白的嘴角。他試著活動了一下手腳,
真實的觸感和空氣中彌漫的濃重時代氣息沖擊著他。這不是夢。
(聲音) 一聲女人凄厲的尖叫刺破街道的喧囂!“搶劫!救命??!”陳默猛地扭頭。
街道斜對面,一座有著巨大石柱和褪色金字招牌的“第一國民銀行”門口,混亂正在上演!
一個穿著廉價花裙子的女人驚恐地癱倒在地,手里緊緊攥著一個被扯斷帶子的舊皮包。
三個蒙著面、頭戴鴨舌帽、穿著深色工裝褲的男人正從銀行大門沖出!
為首的一個壯漢手里揮舞著一把老式的“芝加哥打字機(jī)”湯姆遜沖鋒槍,
槍口還在冒著縷縷青煙。另外兩個同伙手里拎著鼓鼓囊囊的粗麻布袋,
其中一個還粗暴地推開擋路的一個報童,報童的報紙撒了一地。人群尖叫著四散奔逃,
如同炸了窩的螞蟻。陳默的大腦一片空白。腎上腺素飆升。
身體比思維更快地做出了反應(yīng)——一個在和平年代辦公室里浸淫了太久的、來自未來的靈魂,
者也許有主角光環(huán)”的僥幸念頭—他下意識地朝那個被推倒的、離自己最近的報童沖了過去,
想把他拽到相對安全的墻根下。“孩子!這邊!”他喊著,聲音在混亂中顯得微弱。
就在他彎腰抓住報童手臂的瞬間——(聲音) “砰!”一聲震耳欲聾的槍響!
銀行門口一個蒙面劫匪在混亂中,被一個試圖反抗的銀行職員推搡,槍口歪斜,
子彈呼嘯著打碎了街邊一個櫥窗!幾乎是槍響的同時——(聲音) “警察!不許動!
” “放下武器!”尖銳的警笛聲由遠(yuǎn)及近,刺破混亂。
幾輛刷著藍(lán)白漆、車頂裝著巨大警燈的老式福特警車帶著刺耳的剎車聲,
橫七豎八地堵在了街口!車門猛地打開,
一群穿著深藍(lán)色制服、頭戴大檐帽的警察敏捷地跳下車,迅速以車門為掩體,
黑洞洞的槍口指向銀行門口和混亂的街道!時間仿佛凝固了一秒。
陳默保持著彎腰拉報童的姿勢,僵在原地。他正好處于劫匪與警察對峙線的中央地帶。
那個被他拉著的報童,驚恐地掙脫了他的手,連滾帶爬地縮進(jìn)了一個垃圾桶后面。
為首的一個警官,帽檐壓得很低,眼神銳利如鷹隼,目光在混亂的現(xiàn)場飛快掃視。
他看到了揮舞著沖鋒槍的劫匪,看到了倒地的女人,看到了散落的錢袋……然后,他的視線,
如同冰冷的探照燈,
鎖定在了僵在路中間、穿著不合身舊外套、臉上還帶著穿越者特有的茫然與驚恐的陳默身上。
在警官的視角里:這個形跡可疑的男人(陳默)在槍響后突兀地出現(xiàn)在現(xiàn)場中心,
似乎正試圖接近或控制那個報童(像在抓人質(zhì)?),而且他身上那件廉價外套,
和劫匪的工裝褲風(fēng)格竟有幾分詭異的相似!“抓住他!”警官毫不猶豫地抬手指向陳默,
聲音斬釘截鐵,“那個穿灰外套的同伙!別讓他跑了!”陳默的腦子“嗡”的一聲,
像被重錘擊中?!巴??”他張了張嘴,想辯解,但巨大的荒謬感和恐懼扼住了他的喉嚨,
只發(fā)出一個破碎的音節(jié):“我……?”幾個如狼似虎的警察已經(jīng)猛撲過來!
粗壯的手臂像鐵鉗般狠狠扭住他的胳膊,劇痛傳來。冰冷的金屬手銬“咔嚓”一聲,
帶著刺骨的寒意,死死銬住了他的手腕。那感覺,沉重得如同命運本身?!安?!我不是!
我是救……”陳默徒勞地掙扎嘶喊,臉被粗暴地按在冰冷、散發(fā)著尿臊味的磚墻上,
粗糙的墻面摩擦著他的臉頰?!伴]嘴!渣滓!”一個警察用警棍的末端狠狠頂在他的腰眼,
劇痛讓他瞬間弓起身子,所有的辯解都化作痛苦的悶哼。他被拖拽著,像一袋垃圾,
塞進(jìn)了一輛警車散發(fā)著皮革和汗臭味的后座。車門“砰”地關(guān)上,
隔絕了外面混亂的世界和最后一絲微光。警車呼嘯而去。
陳默透過布滿灰塵和指紋的網(wǎng)格車窗,最后瞥了一眼那個被搶走包的女人。
她正被一個警察扶起,指著劫匪逃跑的方向激動地說著什么,目光掃過警車?yán)锏年惸瑫r,
充滿了毫不掩飾的憎恨和恐懼。倒霉?陳默靠在冰冷的鐵皮車廂上,絕望地閉上眼。
這他媽簡直是霉運之神開了個定向爆破,精準(zhǔn)打擊!
他覺得自己像個被投入巨大命運攪拌機(jī)的笑話。
4 第三場:陰森法庭 - 白天內(nèi)景:法庭 - 白天光線昏暗。高高的穹頂下,
沉重的木質(zhì)桌椅散發(fā)著陳腐的氣息??諝饽郎?,混合著舊羊皮紙、灰塵和壓抑的恐懼。
法官(一個干癟嚴(yán)肅的老頭)高踞在法臺之上,像一尊冷漠的神祇。
陪審團(tuán)成員表情麻木或帶著偏見。
粉面、語調(diào)夸張的男人)正唾沫橫飛地指著站在被告席上、形容憔悴、穿著條紋囚服的陳默。
“……綜上所述,尊敬的法官大人,各位陪審員!證據(jù)確鑿!此人,
”檢察官的手指幾乎要戳到陳默的鼻尖,“在光天化日之下,
協(xié)同臭名昭著的‘剃刀黨’成員,公然搶劫本市第一國民銀行!
目擊者證詞清晰無誤地指認(rèn)了他當(dāng)時就在現(xiàn)場中心,試圖控制一名無辜報童作為人質(zhì)!
其行為之惡劣,對社會秩序破壞之嚴(yán)重,令人發(fā)指!”陳默挺直脊背,試圖保持最后的尊嚴(yán)。
他深吸一口氣,用盡全身力氣喊道:“法官大人!我是無辜的!我只是想救那個孩子!
我叫陳默,我根本不屬于這里!我是……”他卡住了,難道說自己是穿越來的?
這只會讓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覺得他瘋了?!懊C靜!”法官的法槌重重敲下,
聲音沉悶如喪鐘,打斷了他徒勞的辯解。法官冰冷的眼神掃過陳默,帶著一絲厭煩?!氨桓?,
你的荒謬辯解只會加重法庭對你精神狀況的合理懷疑?!标惸男某寥氡?。
上那些冷漠、不信任的眼神;看到了檢察官嘴角那抹得意的冷笑;甚至看到了旁聽席角落里,
幾個穿著同樣條紋囚服、面目不善的家伙正不懷好意地打量著他,
仿佛在看一只新入籠的待宰羔羊?!盎诖_鑿的證詞及被告無法自圓其說的混亂辯詞,
”法官的聲音毫無起伏,宣判著命運,“本庭裁定,被告陳默,
搶劫銀行、危害公共安全、拒捕……數(shù)罪并罰,判處有期徒刑十年。
立即押送黑石崖州立監(jiān)獄服刑!”法槌再次落下?!斑?!”聲音在陳默耳中無限放大,
震得他靈魂都在顫抖。十年?在這個鬼地方?他的眼前一陣發(fā)黑,天旋地轉(zhuǎn)。
兩名法警面無表情地架起他癱軟的身體,拖離被告席。冰冷的手銬腳鐐拖在地上,
發(fā)出沉重、絕望的“嘩啦、嘩啦”聲,如同為他敲響的喪鐘,一路響徹在通往地獄的走廊。
5 第四場:黑石崖州立監(jiān)獄 - 白天外景:監(jiān)獄大門 - 白天,
(遠(yuǎn)景)巨大的、銹跡斑斑的鐵門在令人牙酸的“嘎吱”聲中緩緩開啟,
如同巨獸張開了布滿獠牙的嘴。門后是灰黑色的、高聳入云的巨大石墻,
墻上布滿了電網(wǎng)和瞭望塔,塔樓里隱約可見持槍警衛(wèi)的身影。
整座監(jiān)獄盤踞在光禿禿的黑色山崖之上,天空是壓抑的鉛灰色,沒有一絲生氣。
沉重、絕望的氣息撲面而來。內(nèi)景:監(jiān)獄入口通道 - 白天光線驟然變暗。
陳默和其他幾個新來的囚犯,像牲口一樣被粗暴地推搡著,穿過一道又一道沉重的鐵門。
每一次鐵門在身后“哐當(dāng)”關(guān)閉的巨響,都像錘子砸在心口,隔絕掉一分外界的光線和希望。
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消毒水、汗臭、霉味和一種……若有似無的鐵銹腥氣,
混雜著絕望的氣息,令人作嘔?!靶彰?!”一個冰冷、毫無感情的聲音在登記臺后響起。
“陳默。”他麻木地回答。“編號:741!”登記官頭也不抬,
在一個厚厚的、泛黃的本子上潦草地劃下一筆,
扔給他一套粗糙、散發(fā)著刺鼻汗酸和消毒水味道的藍(lán)白條紋囚服?!皳Q上!動作快!
”陳默麻木地?fù)Q著衣服。粗糙的布料摩擦著皮膚,帶來一種屈辱的刺痛。
他感覺自己的名字、身份、過去的一切,都被這個冰冷的數(shù)字“741”徹底取代、抹殺了。
內(nèi)景:監(jiān)獄淋浴區(qū) - 白天更大的屈辱接踵而至。
冰冷刺骨的水柱從銹蝕的蓮蓬頭里猛烈地噴射下來,砸在皮膚上生疼。
幾個面無表情的獄警手持高壓水槍,像沖洗牲口一樣對著這群新囚犯沖刷。水霧彌漫中,
陳默和其他人被迫赤裸著,在獄警冰冷目光的審視下,機(jī)械地轉(zhuǎn)身、抬手。尊嚴(yán)被徹底剝光,
踩在腳下。內(nèi)景:監(jiān)獄食堂 - 白天巨大的、拱頂?shù)氖程茫饩€昏暗。
粗陋的木制長桌長凳油膩膩的。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劣質(zhì)油脂、煮過頭的卷心菜和汗水的混合怪味。
穿著同樣條紋囚服的犯人們?nèi)缤疑某彼?/p>
麻木地排隊領(lǐng)取食物——一碗漂浮著幾片可疑油脂的渾濁湯水,
一塊硬得像磚頭、顏色發(fā)黑的面包。陳默端著破舊的鐵盤,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
胃里翻江倒海,完全無法下咽。周圍的囚犯們大多沉默,埋頭對付食物,
眼神空洞或充滿戒備。也有少數(shù)幾個,目光像毒蛇一樣在人群中逡巡,評估著新來的獵物。
壓抑的低語聲、鐵盤碰撞的叮當(dāng)聲、咀嚼聲……匯成一片令人窒息的背景噪音。
一個干瘦、佝僂的身影端著盤子,悄無聲息地坐到了陳默對面。是老疤瘌(60歲左右,
臉上有一道猙獰的舊疤,從額頭斜劃到嘴角,一只眼睛渾濁發(fā)白)。
他慢條斯理地用僅剩的好牙啃著黑面包,渾濁的眼珠卻像探針一樣,上下打量著陳默。
“新來的?741?”老疤瘌的聲音嘶啞,像砂紙摩擦。陳默戒備地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只是點了點頭?!昂撸崩习甜l(fā)出一聲意義不明的輕哼,
用指甲縫里滿是黑泥的手指點了點自己臉上的疤,“在這兒,倒霉是常態(tài)。
但像你這種……一進(jìn)來就帶著‘霉神附體’味兒的,少見?!彼麥惤诵?/p>
一股濃重的口臭和體味襲來,“聽老疤瘌一句勸,小子。在這里,頭等要務(wù)是活著。想活著,
就得懂規(guī)矩。第一,別惹‘鐵面’哈格羅夫典獄長。第二,
”他那只渾濁的眼睛里閃過一絲狡黠的光,“尤其要離‘黑井’遠(yuǎn)點。越遠(yuǎn)越好。
”“‘黑井’?”陳默下意識地重復(fù),一種不祥的預(yù)感爬上脊背?!皣u!”老疤瘌臉色一變,
警惕地左右看了看,聲音壓得更低,帶著一絲真實的恐懼,“禁閉室……最深處那間。
絕對的黑暗。沒有聲音。沒有光。什么都沒有……除了你自己的腦子,它會一點點吃掉你。
”他做了一個瘋狂撕扯自己腦袋的動作,“進(jìn)去過的人,要么徹底瘋了,
被拖去瘋?cè)怂?;要么……就再也沒出來。那是‘鐵面’用來……‘清理’麻煩的地方。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陳默一眼,“你看著就像個麻煩?!标惸男某亮讼氯ァ=^對黑暗?
十天?僅僅是想象那畫面,一股寒意就從腳底直竄頭頂。
6 第五場:監(jiān)獄走廊/典獄長辦公室外 - 白天內(nèi)景:監(jiān)獄主通道 - 白天幾天后。
頭通道里進(jìn)行著所謂的“放風(fēng)”——其實只是在一個很小的、三面高墻的天井里機(jī)械地繞圈。
通道墻壁冰冷潮濕,滲著水珠。腳步聲在封閉的空間里回蕩,單調(diào)得令人發(fā)瘋。他心事重重。
老疤瘌關(guān)于“黑井”的警告像魔咒一樣在他腦海里盤旋。他強(qiáng)迫自己觀察環(huán)境,
尋找任何可能的破綻或出路。通道盡頭,一條更狹窄、更陰暗的岔路延伸向未知的黑暗,
岔路口掛著一個生銹的鐵牌,上面模糊地刻著“D區(qū)”的字樣。
一股更陰冷的風(fēng)從那條岔路吹來,
帶著濃重的霉味和……一種難以言喻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空洞感。他下意識地打了個寒顫,
移開了目光。放風(fēng)結(jié)束,囚犯們被驅(qū)趕著返回牢房區(qū)。陳默排在隊伍末尾,
經(jīng)過一條相對僻靜的、通往行政區(qū)域的走廊時,
一陣刻意壓低的爭執(zhí)聲從一個虛掩著門的房間內(nèi)傳來?!啊半U了!哈格羅夫!風(fēng)聲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