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呼啦啦的散開,宋南茜看著他們朝身后的院子而去,在心里默念了一個“收”,就是床也不能便宜了這些狗東西。
想抄家,想中飽私囊,做夢!宋南茜勾了勾嘴角,跟著人朝前院走去。
前院烏泱泱的一大群人,哀嚎聲不斷,遠(yuǎn)遠(yuǎn)的,宋南茜聽到一個女人在哭罵云震。
“云震,你這個不孝子,好好的榮華富貴你不要,非要通敵賣國,現(xiàn)在連累我們,看我打不死你?!?/p>
一堆人的前方,鎮(zhèn)南王云震和世子云霄墨趴在一個簡易的架子上,一身黑衣看不出什么,但走近,空氣中有血腥味彌漫。
“父王,大哥?!?/p>
“夫君?!?/p>
宋南茜也跟著她們,快步走到云霄墨的身邊,“夫君?!?/p>
閉著眼的男人睜開一條縫隙,借著宋南茜衣袖的遮擋,嘴唇微動,無聲說:“沒事,外傷?!?/p>
“都統(tǒng),沒有?!币粋€侍衛(wèi)快跑過來稟報(bào)道。
“什么沒有?”為首之人高俊問道。
侍衛(wèi):“都統(tǒng),整個王府一點(diǎn)什么都沒有,一塊碎銀子都沒有找到。”
“都統(tǒng),什么都沒有,庫房、糧倉,就連廚房都是一粒米都找不到?!庇忠粋€侍衛(wèi)匆匆來報(bào)。
“都統(tǒng),什么都沒有,所有房間空空蕩蕩,床、柜子什么的都沒有?!?/p>
“放屁。”說著,那人看向蕭清,一雙鼠眼像是含著刀子,“說,你們把東西藏哪了?陛下有旨,鎮(zhèn)南王府抄家,一切財(cái)物全部充公,你們想抗旨?”
云震這一脈,云霄墨之前跟他們說過,做了一個夢,夢到家里有大難,然后以親事為由,他們這一房的東西都搬到了他的院子,只是這床都沒有,蕭清還是想不通,剛剛他們出房間的時(shí)候,東西都還在的。
至于云家其他人,他們剛剛是被匆匆忙忙的抓出來的,房間有沒有東西不知道,但睡覺的床也是有的呀,眾人一臉懵。
高俊:“說,東西你們藏哪了?我警告你們,現(xiàn)在只是流放,若是你們抗旨不遵,那等待你們的就是死?!?/p>
“大人,冤枉呀!”
高俊:“不說?好,看來你們是想吃苦頭。來人,把他給我拉出來打,打到說為止?!?/p>
中獎的是誰,宋南茜不認(rèn)識,不過就憑他們剛剛那眼神,她看戲就行。
“大人,冤枉呀,我真的不知道?!?/p>
“大人,這和我們沒有關(guān)系呀!”
“夫君.....”
“爹.......”
“爹,娘,你們救救我呀!”
前院更是亂糟糟一片,那被拉出來的男人真是弱,才幾板子而已,哭爹喊娘的,丟人。
高俊的目光又落在王妃蕭清身上,”長公主殿下,你們是想抗旨嗎?”
不等蕭清開口,大門處一個侍衛(wèi)匆匆而來,“高都統(tǒng),宮里失竊,整個皇宮空無一物,太后讓你速查。”
“什么?”高俊懵了,不過事情不可耽擱,“你帶一隊(duì)押送他們,告訴獄卒,好好拷問他們東西的下落,剩下的人跟我走?!?/p>
“是?!?/p>
之前看小說里寫的牢房里面環(huán)境惡劣,但真正親眼看到,還是有些難以置信。
漆黑的屋子,陰暗潮濕的空氣,還有一股惡臭,像是什么動物尸體腐爛的味道,聞著就令人作嘔。
云家人是真的多,除了他們一家是關(guān)鍵人物單獨(dú)關(guān)押外,其他都是一屋子烏泱泱的一二十個人,就這還占了四五個牢房,宋南茜粗粗估算了一下,最起碼上百人。
不得不再次感嘆,這古代的人是真牛逼,他們是不是天天閑著沒事就是撒種收苗呀?
云霄墨雖然說了都是皮外傷,但現(xiàn)在正值八月,炎炎夏日,氣溫高的嚇人,這監(jiān)牢又是這樣的惡劣環(huán)境,不處理,不用半天,傷口處估計(jì)就要發(fā)炎了,而發(fā)炎,伴隨著便是高燒。
云霄墨他們的擔(dān)架也被拿走了,現(xiàn)在人就扔在地上,牢房里沒有床,只有地上扔了一些雜草,不過有總比沒有好。
把雜草整理了一下,平鋪在角落里,宋南茜看向王妃蕭清和云霄墨的兩個弟妹。
因?yàn)橛袦?zhǔn)備,所以三人的衣服穿的整整齊齊,也不知是忘了還是故意,之前押送他們的侍衛(wèi)并沒有要求他們把這華麗的衣服脫掉。
“那個......”宋南茜看向他們這一房目前唯一健康的男丁,只是她真的不知道人家叫什么,想了一下,說:“二弟?!?/p>
她的聲音成功吸引了蕭清他們,三人轉(zhuǎn)頭,云霄宇和云霄敏長得很像,而且他們都更像蕭清一些,三張臉同時(shí)看過來,宋南茜仿佛看見了分身。
蕭清:“南茜,給你介紹一下,這是你們弟弟霄宇,這是妹妹霄敏,他們是雙胞胎,今年10歲。”
“宇兒,敏兒,見過你們大嫂?!?/p>
“大嫂?!痹葡鲇詈驮葡雒羝鹕?,朝宋南茜行禮道。
宋南茜:“不用客氣,霄宇,把你的外套脫下來鋪在這上面,我們把父王和你大哥挪過來?!?/p>
“好?!毙⌒∩倌陮τ诩依锏淖児蔬€處于懵圈狀態(tài),但很聽話,快速的解起自己的衣衫,鋪好。
鎮(zhèn)南王云震不愧是行軍打仗的將軍,看著不胖,但這重量可是足足的,他們四個人才合力把他挪過去。
云霄墨就好一些了,畢竟他沒有真的昏迷,所以能自己用力。
宋南茜:“母妃,你們幫我擋著點(diǎn),我看看夫君的傷?!?/p>
“好,好?!睅筒簧蟿e的大忙,但三人很聽話,為了堵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云霄宇更是又脫了里面一件衣服,三人撐開,把這個角落堵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
宋南茜是護(hù)士,病人什么沒見過,雖說這里是古代,男女大防,但這是她名正言順的夫君,在別人的眼里,昨夜他們早已坦誠相待了。
直接撩起云霄墨的衣服,宋南茜首先看到的便是那個墊子,此時(shí)墊子已經(jīng)被血染濕。
打板子的人還真是下手重,看來是想打斷腰,以此來斷絕云家父子站起來的可能呀!
宋南茜暗暗在心里罵了狗太后一頓。
伸手在懷里掏了一下,實(shí)則是用意念從空間拿出早已準(zhǔn)備好的傷藥、紗布、生理鹽水和手帕。
“夫君,會有些疼,你忍一下?!?/p>
“嗯?!?/p>
“墨兒(大哥)?!甭牭皆葡瞿幕貞?yīng),蕭清幾人驚呼出聲。
宋南茜朝著他們搖搖頭,三人立刻會意。
手帕打濕,宋南茜給云霄墨清理了一下腰上的血,然后灑了傷藥上去。
用紗布包好傷口,宋南茜給云霄墨重新整理好衣服。
轉(zhuǎn)頭,正想和蕭清他們解釋一下那些東西的來源,誰知三人目光雖有疑惑,但卻沒有任何詢問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