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深，我們離婚吧。"我把離婚協(xié)議書放在他面前，語氣平靜得像在討論今天的天氣。
三年了。三年的冷戰(zhàn)，三年的相敬如冰，三年的同床異夢。我累了。陸景深抬起頭，
那雙深邃的黑眸里閃過一絲慌亂："晚晚，你在說什么？""我說得很清楚。"我看著他，
"簽字吧，我不要你的錢，只要自由。"下一秒，這個向來高傲的男人，
竟然從椅子上滑下來，跪在了我面前。"求你...別走。
"第1章我站在陸景深的書房門口，手里握著剛從律師事務所拿回來的離婚協(xié)議書。
厚厚的幾頁紙，卻輕得像羽毛。也重得像山。書房里，陸景深正在處理公務，
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飛舞。即便是在家里，他也穿著一絲不茍的白襯衫，
領口扣到最上面一顆扣子。疏離。冷淡。就像這三年來的每一天。我敲了敲門。"進來。
"他頭也沒抬，聲音冷得像冬天的雪。我推門而入，腳步聲在安靜的書房里顯得格外清晰。
這間書房，我已經(jīng)很久沒進來過了。自從三年前那場大吵之后。
自從他說出那句"我從來沒有愛過你"之后。書桌上的臺燈散發(fā)著溫暖的黃光，
照在他棱角分明的側(cè)臉上。二十八歲的陸景深，正值男人最有魅力的年紀?？上?，
這份魅力從來不屬于我。"有事？"他終于抬起頭，黑眸看向我。那雙眼睛里沒有溫度，
沒有情感，就像看一個陌生人。不，比陌生人還冷漠。至少對陌生人，
他還會保持基本的禮貌。我深吸一口氣，把離婚協(xié)議書放在他的桌上。"陸景深，
我們離婚吧。"空氣瞬間凝固。陸景深的手停在半空中，整個人像被按了暫停鍵。幾秒后，
他緩緩放下手中的鋼筆，視線落在那份協(xié)議書上。"離婚協(xié)議書"五個大字，
在臺燈的照射下格外刺眼。"你在開玩笑？"他的聲音比剛才更冷了。
"我從來沒有這么認真過。"我看著他，語氣平靜得連我自己都感到意外，"三年了，
陸景深。三年的冷戰(zhàn)，三年的相敬如冰，我累了。"他站起身，
高大的身軀在燈光下投下長長的影子。"蘇晚，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我當然知道。
"我退后一步，和他保持距離，"我在說離婚。我們之間早就沒有愛情了，
甚至連最基本的夫妻感情都沒有。既然如此，為什么還要繼續(xù)這場婚姻的游戲？
"陸景深的眉頭緊皺，眼底閃過什么情緒，但很快就被壓了下去。"游戲？"他冷笑一聲，
"蘇晚，你把我們的婚姻當成游戲？""不是我當成游戲，是你。"我直視他的眼睛，
"從我們結(jié)婚的第一天開始，你就把我當成一個可有可無的擺設。分房睡，不交流，不解釋，
甚至連正眼都不看我一眼。""這不是你想要的婚姻嗎？當初是你追著要嫁給我的。
"他的話像一把刀，狠狠插在我心上。是的，當初是我追的他。是我主動表白，主動求婚，
主動提出結(jié)婚。我以為時間可以換來真心，以為我的堅持可以感動他。但三年過去了，
他的心依然像塊石頭，堅硬冰冷。"是，當初是我倒追的你。"我苦笑，
"但那不代表我要一輩子活在你的冷暴力下。陸景深，我也是人，我也有尊嚴，
我也需要被愛。""被愛？"他的聲音有些嘲諷，"蘇晚，
你覺得愛情就是我每天對你噓寒問暖？""不是。"我搖頭，"愛情是尊重，是理解，
是把對方當成重要的人。而你呢？你把我當成什么？一個花瓶？一個擺設？
還是一個用來應付長輩的道具？"陸景深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你不要胡說八道。
""我有沒有胡說八道，你心里清楚。"我指著茶幾上那份協(xié)議書，"條件我都寫在上面了，
房產(chǎn)我不要，存款我不要，股份我也不要。我只要自由。""蘇晚！"他猛地一拍桌子，
發(fā)出巨大的聲響，"你瘋了？"我被這突如其來的暴怒嚇了一跳，但很快就鎮(zhèn)定下來。
"我沒瘋。"我平靜地說，"我只是終于清醒了。"陸景深死死盯著我，胸膛劇烈起伏著。
"如果...如果這是因為清妍的事...""沈清妍？"我冷笑，"陸景深，
你覺得我是因為吃醋才要離婚嗎？"他的臉色瞬間蒼白。"不是因為她，那是因為什么？
""因為絕望。"我看著他，眼中沒有淚水，只有平靜得可怕的決絕，"對這段婚姻的絕望，
對你的絕望，對我自己的絕望。""三年前，你說你從來沒有愛過我的時候，
我就應該清醒了。但我還是抱著幻想，覺得時間可以改變一切?，F(xiàn)在我明白了，有些東西，
即使你用一輩子去等，也等不來。"陸景深的臉色徹底白了。他看著我，
眼中有什么東西在劇烈掙扎。"晚晚..."他的聲音輕得像羽毛，"你真的要離開我嗎？
"這一刻的陸景深，沒有了平時的冷漠和疏離，眼中帶著一種我從未見過的慌亂。
但我的心已經(jīng)死了。"是的。"我點頭，"陸景深，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吧。
我們都不快樂，何必繼續(xù)折磨下去？"說完，我轉(zhuǎn)身就走。身后傳來椅子倒地的聲音，
然后是急促的腳步聲。"蘇晚！"陸景深的聲音在我身后響起，帶著一種近乎絕望的顫抖。
我沒有回頭。有些話，說出來就是決定。有些路，走出去就沒有回頭。
第2章我剛走到樓梯口，身后就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蘇晚，你給我站住！
"陸景深的聲音在身后響起，帶著明顯的怒意。我沒有停下，繼續(xù)往樓下走。三年了，
我已經(jīng)受夠了他的忽冷忽熱，受夠了他的高高在上。"蘇晚！"他的聲音更近了，
幾乎就在我身后。我走得更快了。這棟別墅很大，從二樓到一樓有二十多級臺階。
我平時穿著高跟鞋走這段路都要小心翼翼，現(xiàn)在卻恨不得飛奔下去。
就在我快要走到樓下的時候，陸景深突然伸手抓住了我的胳膊。"你到底想怎樣？
"他用力把我轉(zhuǎn)過身，那雙黑眸里燃燒著憤怒的火焰。"我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
"我甩開他的手，"陸景深，我要離婚。""不可能！"他幾乎是吼出來的，"蘇晚，
你別想用這種方式威脅我！"威脅？我忍不住笑了。"陸景深，你覺得我在威脅你？
"我看著他，眼中盡是諷刺，"你覺得這世界上還有什么東西值得我去威脅你嗎？
""你的愛？你的關心？你的溫柔？"我一字一句地說，"這些東西，我從來就沒有得到過，
又何談威脅？"陸景深的臉色變了又變。"蘇晚，你...""我什么？"我打斷他，
"我不懂事？我任性？我無理取鬧？""這些話你已經(jīng)說過很多次了，我都聽膩了。
"陸景深死死盯著我，胸膛劇烈起伏著。"那你告訴我，你到底想要什么？""我想要自由。
"我看著他，語氣前所未有的堅定，"我想要一個真正愛我的人，我想要一段正常的婚姻，
我想要被人當成珍寶一樣對待，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被人當成空氣。
""我..."陸景深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什么也沒說出來。"你看，
你連一句挽留的話都說不出來。"我苦笑，"陸景深，這就是我們婚姻的真相。
你根本就不在乎我，對嗎？""我..."他的聲音有些顫抖，"我在乎。""你在乎什么？
"我逼問，"在乎我是陸太太的身份？在乎我能幫你應付長輩？
還是在乎失去我會讓你在圈子里丟臉？"陸景深的臉色徹底白了。
"不是的...""那是什么？"我步步緊逼，"陸景深，你告訴我，你到底在乎我什么？
"他看著我，眼中有什么東西在劇烈掙扎。良久，他才開口，
聲音輕得像羽毛："我在乎...你。""你在乎我？"我冷笑，"陸景深，
你自己相信這句話嗎？""如果你真的在乎我，為什么三年來對我視而不見？
如果你真的在乎我，為什么沈清妍一個電話，你就能立刻放下所有事情去陪她？
如果你真的在乎我，為什么我生病發(fā)燒的時候，你卻在陪她看電影？"我的話像一把把刀，
狠狠扎在他心上。陸景深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晚晚，
那些事情...""那些事情都是誤會？"我打斷他，"陸景深，你覺得我是傻子嗎？
""三年了，整整三年，你用各種方式告訴我，在你心里，我什么都不是。
現(xiàn)在我主動提離婚了，你卻說你在乎我？""這不是很諷刺嗎？"陸景深張了張嘴，
卻發(fā)現(xiàn)自己無話可說。因為我說的都是事實。三年來，他確實對我冷淡疏離。三年來，
他確實把沈清妍看得比我重要。三年來，他確實傷害過我無數(shù)次。
"蘇晚..."他的聲音有些啞，"我承認，過去的三年，我做得不好。
但是...""沒有但是。"我搖頭，"陸景深，人心不是石頭，就算是石頭，
三年的時間也能被水滴穿。但你的心，比石頭還硬。""我已經(jīng)沒有力氣再等下去了。
"說完，我轉(zhuǎn)身要走。但這一次，陸景深沒有再追上來。他就站在樓梯上，看著我的背影，
眼中有什么東西在緩緩破碎。我走到玄關，穿上鞋子，拿起包包。手放在門把手上的時候，
我停頓了一下。也許，我應該回頭看他一眼。也許，他會說一句挽留的話。也許，
這三年的冷戰(zhàn)，只是一個誤會。但是，我沒有回頭。因為我知道，有些傷害，已經(jīng)無法挽回。
有些心，一旦死了，就不會再活過來。門打開，又關上。我離開了這個住了三年的家。
也離開了這段沒有愛情的婚姻。第3章我開車離開別墅，直接去了市中心的一家酒店。
不是不可以回蘇家，但我不想讓父母擔心。更不想聽到他們勸我和陸景深和好的話。
在他們眼里，陸景深是完美的女婿。有錢，有才華，有顏值。至于他對我好不好，
那就不重要了。反正我嫁得好，就夠了。酒店的總統(tǒng)套房很安靜，
落地窗外是這座城市的夜景。萬家燈火，璀璨奪目。每一盞燈背后，都是一個家庭，
一段感情。有多少是真心相愛的？有多少又是像我和陸景深這樣，貌合神離的？我站在窗前，
看著遠處陸氏集團大廈頂樓那盞還亮著的燈。那是陸景深的辦公室。這個時間，
他應該還在工作。就像過去的三年里，每一個夜晚。工作，似乎永遠比我重要。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打斷了我的思緒。我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我最好的朋友許雨晴。
"晚晚，你怎么樣？"她的聲音里帶著關心，"我聽說你今天去了律師事務所？""嗯。
"我在沙發(fā)上坐下，"協(xié)議書已經(jīng)給他了。""他什么反應？""很憤怒。
"我想起陸景深當時的表情，苦笑一聲，"還有些不敢置信。""男人都是這樣，
平時不珍惜，等到要失去了才知道著急。"許雨晴在電話那頭憤憤不平，"晚晚，你做得對。
陸景深那個混蛋，根本就不配你的好。""雨晴...""你別為他說話！"許雨晴打斷我，
"三年了，我看著你一點點被他磨掉了所有的光芒。以前的蘇晚多么開朗活潑，現(xiàn)在呢？
整天愁眉苦臉的，像個怨婦。"我沉默了。許雨晴說得對。以前的我，確實比現(xiàn)在快樂多了。
那時候我剛從國外回來，帶著滿腔的熱情和對愛情的憧憬。我以為，只要我足夠愛陸景深，
總有一天能夠感動他。但現(xiàn)實給了我一記響亮的耳光。有些人，你用一輩子去愛，
也換不來他的一個回頭。"晚晚，你現(xiàn)在在哪里？"許雨晴問。"金域酒店。
""我馬上過來陪你。""不用了，我想一個人靜靜。""那...你真的決定了？
不再給他一次機會？"我看著窗外的夜景，語氣無比堅定："決定了。"掛了電話，
我洗了個澡，換上酒店的浴袍。剛躺在床上，手機又響了。這次是一個陌生號碼。
我接起來："喂？""蘇小姐嗎？我是陸先生的秘書，我姓林。"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
"陸先生讓我問一下，您今晚還回去嗎？"回去？回去做什么？
回去繼續(xù)這場沒有意義的冷戰(zhàn)？"不回去。"我說，"還有，以后也不會回去了。
""蘇小姐..."林秘書的聲音有些為難，"陸先生他...其實很擔心您。"擔心我？
我差點笑出聲。"林秘書，你不用安慰我。陸景深如果真的擔心我，他會親自打電話給我，
而不是讓你轉(zhuǎn)達。""可是...陸先生他...他可能不知道該怎么跟您說話。
""不知道怎么說話？"我冷笑，"林秘書，我們結(jié)婚三年了，
如果三年的時間還不夠讓他學會怎么跟我說話，那我覺得我們確實不適合繼續(xù)下去。
""蘇小姐...""好了，就這樣吧。"我準備掛電話，"另外，麻煩你轉(zhuǎn)告陸景深，
讓他盡快簽字。我不想把事情拖得太久。"掛了電話，我關掉手機。我需要安靜。
需要時間來處理這三年來積累的所有情緒。但是，我剛閉上眼睛，門鈴就響了。
我以為是許雨晴不放心，過來陪我了。起身去開門。門打開的瞬間，我愣住了。
陸景深站在門口，還穿著下午的那身衣服，但看起來十分狼狽。頭發(fā)亂了，領帶歪了，
眼中布滿紅血絲。"你怎么找到這里的？"我問。"我有我的方法。"他的聲音很啞，
"晚晚，我們談談。""沒什么好談的。"我就要關門，"陸景深，你回去吧。""等等！
"他伸手擋住門，"晚晚，求你給我十分鐘。就十分鐘。"我看著他。
這個平時高高在上、冷漠疏離的男人，現(xiàn)在看起來如此疲憊，如此無助。"十分鐘。
"我讓開路，"說完就走。"陸景深走進房間，看了一眼這個奢華的套房。
"你打算住在這里？""這不關你的事。"我在沙發(fā)上坐下，"說吧，你想說什么？
"陸景深沒有坐，而是在我面前站定。他看著我，眼中有什么東西在劇烈掙扎。"晚晚，
我..."他開口，又停住了。似乎，有什么話卡在喉嚨里，說不出來。
"如果你只是想勸我回心轉(zhuǎn)意，那就省省吧。"我看著他，"陸景深，
這個決定我考慮了很久。不是一時沖動。""我知道。"他的聲音很輕，
"我知道你不是沖動的人。""那你想說什么？"陸景深深吸一口氣，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然后，在我震驚的目光中，他緩緩跪了下來。我的眼睛瞪得老大，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陸景深，這個向來驕傲得像孔雀一樣的男人，竟然跪在了我面前。"陸景深，你瘋了？
"我想要站起來，但他抓住了我的手。"晚晚，求你...別走。"他抬起頭看著我，
眼中有淚光閃爍，"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第4章我看著跪在面前的陸景深，
整個人都愣住了。這個男人，這個平時冷得像冰山一樣的男人，現(xiàn)在竟然跪在我面前，
眼中還有淚光。"陸景深，你起來。"我試圖抽回自己的手，"你這是在做什么？
""我在求你。"他握得更緊了，"晚晚，我在求你別離開我。""求我？"我冷笑，
"陸景深，你的自尊呢？你的驕傲呢？""都不要了。"他搖頭，
"如果這些東西會讓我失去你，那我都不要了。"我看著他，心情復雜到了極點。三年了，
我等了三年，等他的一句溫柔話，等他的一個擁抱，等他的一個笑容。但我等來的，
只有無盡的冷漠和疏離?，F(xiàn)在，當我決定放棄的時候，他卻跪在了我面前。"陸景深，
你覺得這樣很感人嗎？"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你覺得你跪下來，我就會心軟，
就會原諒你過去三年對我的冷暴力？""我不是想要你的原諒。"他看著我，
眼神前所未有的真誠，"我是想要你給我一個機會，讓我重新開始。""重新開始？
"我搖頭，"陸景深，我們之間已經(jīng)沒有開始的可能了。""為什么？"他的聲音有些急，
"晚晚，告訴我為什么？""因為我不愛你了。"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
我看到陸景深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他的手顫抖著，眼中的光芒一點點熄滅。
"你說什么？"他的聲音輕得像羽毛，"你再說一遍。""我說，我不愛你了。"我看著他，
一字一句地重復，"陸景深，我對你的愛，在這三年的冷漠中，已經(jīng)死了。
""不可能..."他搖頭，"晚晚，你怎么可能不愛我？你那么愛我...""是，
我曾經(jīng)很愛你。"我笑了，但那笑容比哭還難看，"愛到可以為了你放棄一切，
愛到可以忍受你的冷暴力，愛到可以在你心里明明有別人的情況下還選擇嫁給你。""但是，
陸景深，愛情不是單方面的付出。愛情需要回應，需要珍惜，需要呵護。
""而你給了我什么？"我看著他，"冷漠，疏離，視而不見。你把我的愛當成理所當然，
把我的付出當成應該。""三年了，整整三年，我像個小丑一樣在你面前表演，
希望能夠得到你的一點關注。但你呢？你的眼中只有沈清妍，只有你的工作，
只有除了我之外的一切。"陸景深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身體也在微微顫抖。"晚晚，
我...""你什么？"我打斷他，"你要說你其實愛我？你要說過去的三年只是誤會？
""陸景深，這些話說出來，你自己信嗎？"他張了張嘴，卻發(fā)現(xiàn)自己什么也說不出來。
因為他知道，我說的都是事實。過去的三年，他確實把我當成了空氣。過去的三年，
他確實傷害了我無數(shù)次。"晚晚..."他的聲音帶著哭腔，"我承認，
過去的三年我做錯了很多事。但是...但是我真的不想失去你。""為什么？
"我冷冷地看著他，"因為失去我會讓你丟臉？因為離婚會影響你的形象？
""不是的..."他急忙搖頭，"不是因為這些。""那是因為什么？
""因為...因為..."他支吾著，似乎有什么話卡在喉嚨里說不出來。
我看著他掙扎的樣子，心里突然涌起一陣悲哀。果然，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不想失去我。
"陸景深，你起來吧。"我站起身，"這樣跪著很難看。""我不起來。"他固執(zhí)地搖頭，
"除非你答應我不離婚。""那你就跪一輩子吧。"我轉(zhuǎn)身，"我去洗漱了，你自己看著辦。
""晚晚！"他在身后喊我，聲音里帶著絕望，"你真的這么狠心嗎？"我停下腳步，
但沒有回頭。"狠心？"我苦笑，"陸景深，你有什么資格說我狠心？""三年前，
我感冒發(fā)燒到四十度，你在哪里？你在陪沈清妍看電影。""兩年前，我出車禍住院，
你在哪里？你在國外出差，連一個電話都沒有。""一年前，我生日那天，你在哪里？
你在陪沈清妍過她的忌日。""陸景深，這三年來，你對我做的每一件事，
都比我現(xiàn)在要離婚狠心一萬倍。"說完，我頭也不回地走進了臥室。身后傳來陸景深的聲音，
帶著深深的痛苦："晚晚...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但我已經(jīng)關上了門。
有些錯誤，不是說一句"我錯了"就能夠原諒的。有些傷害，不是跪下來就能夠挽回的。
我靠在門后，聽著外面?zhèn)鱽淼奈⑷醭槠暋Ｐ睦餂]有心軟，沒有不忍，只有深深的疲憊。
這三年來，我已經(jīng)把所有的眼淚都流干了?，F(xiàn)在的我，只想要自由。第5章第二天早上，
我醒來的時候，外面沒有了聲音。我以為陸景深已經(jīng)走了，但打開門一看，
他竟然還跪在原地。整整一夜，他就保持著那個姿勢跪在那里。"陸景深，你瘋了？
"我走過去，看著他蒼白如紙的臉色，"你跪了一晚上？"他抬起頭看著我，眼中布滿血絲，
唇色發(fā)白。"我說了，除非你答應不離婚，否則我不起來。
""你..."我被他的固執(zhí)氣到了，"陸景深，你這樣做有意義嗎？""有意義。
"他看著我，眼神堅定，"如果這樣能夠挽回你，那就有意義。"我看著他，
心情復雜到了極點。這個男人，到底在想什么？"陸景深，我們好好談談。
"我在他面前的椅子上坐下，"你告訴我，你為什么不想離婚？""我說了，
因為我不想失去你。""這不是答案。"我搖頭，"我要的是真正的原因。
你為什么不想失去我？是因為愛情嗎？"陸景深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我看著他掙扎的樣子，心里的最后一絲希望也破滅了。"你看，你連這個問題都回答不了。
"我苦笑，"陸景深，你根本就不愛我，對不對？""我..."他的聲音很輕，
"我不知道。""不知道？"我愣住了，"什么叫不知道？""我不知道什么是愛情。
"他看著我，眼中有著深深的困惑，"晚晚，我從來沒有愛過任何人，
我不知道愛情是什么感覺。"我看著他，突然明白了什么。陸景深，
這個在商場上呼風喚雨的男人，在感情面前，竟然是個白癡。"那沈清妍呢？"我問，
"你對她是什么感覺？""清妍？"他想了想，"她是我的青梅竹馬，我對她有責任感，
有保護欲。""責任感？保護欲？"我冷笑，"那你對我呢？""你..."他看著我，
眼中閃過什么情緒，"你不一樣。""哪里不一樣？""你...你讓我害怕。
"他的聲音很輕，"我害怕你離開我，害怕你不要我，害怕失去你。"我愣住了。"害怕？
""是的。"他點頭，"從我們結(jié)婚的第一天開始，我就害怕你會離開我。
所以我不敢對你太好，不敢讓自己依賴你，不敢讓你知道你對我有多重要。""因為我知道，
我不是一個值得被愛的人。"他苦笑，"我冷漠，自私，不懂得關心人。遲早有一天，
你會看清我的真面目，然后離開我。""所以你選擇先疏遠我？"我看著他，
"你覺得這樣就能保護自己？""我以為..."他的聲音帶著顫抖，
"我以為只要我不投入感情，就不會受傷。但是...但是當你真的要離開的時候，
我才發(fā)現(xiàn)，我已經(jīng)離不開你了。"我看著他，心情五味雜陳。原來，這三年的冷戰(zhàn)，
竟然是因為他的恐懼和不安全感。"陸景深，你知道嗎？"我看著他，"你的這種想法，
很自私。""我知道。"他點頭，"我知道我很自私。""你為了保護自己，就可以傷害我？
"我的聲音開始顫抖，"你為了讓自己不受傷，就可以讓我痛苦三年？
""對不起..."他低下頭，"晚晚，對不起...""對不起有用的話，要警察干什么？
"我站起身，"陸景深，你的道歉來得太晚了。""那你告訴我，我該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