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訴你！這婚，別想結(jié)了！這房子，是我兒子出錢買的！你立馬給我收拾東西滾蛋！凈身出戶！一分錢都別想拿走！還有，你爸那個破廠子，等著倒閉吧！”
陳航配合著他/媽/的話，猛地把我往前一搡。我踉蹌著后退幾步，腰狠狠撞在冰冷的玄關(guān)柜角上，疼得我倒抽一口冷氣。
“聽見沒？賤|人！”陳航指著我的鼻子，面目猙獰，“不想你爸那個老東西流落街頭，就趕緊簽字！放棄這房子！再給我跪下磕頭認錯！否則，我讓你全家吃不了兜著走！”
看著眼前這對母子扭曲的嘴臉，聽著他們惡毒的謾罵和威脅，胸腔里那團被林湛的羞辱和連日來的壓抑點燃的怒火，非但沒有被澆滅，反而轟然炸開，燒掉了最后一絲猶豫和恐懼！
我慢慢站直身體，無視腰間的疼痛。
目光掃過陳航暴怒的臉，再掃過張美鳳刻薄得意的眼神。嘴角，竟然一點點地向上扯開。
一個冰冷的、帶著瘋狂和嘲弄的笑容，在我臉上綻開。
“房子？”我的聲音異常平靜，甚至帶著一絲笑意，卻冷得像冰，“你們確定？”
陳航和張美鳳被我反常的反應(yīng)和笑容弄得一愣。
“你|他|媽什么意思？”陳航皺眉，惡狠狠地瞪著我。
我不再理會他們。拿出手機，點開一個加密的文件夾。
里面躺著一份清晰的購房合同掃描件。我點開，將手機屏幕直接懟到陳航眼前。
手指滑動，精準地停留在一行條款上。
【首付款項：人民幣壹佰貳拾萬元整（小寫：￥1,200,000.00）。其中：
甲方（陳航）出資：人民幣陸拾萬元整（小寫：￥600,000.00）。
乙方（楚瑤）出資：人民幣陸拾萬元整（小寫：￥600,000.00）?！?/p>
白紙黑字，清清楚楚。
陳航臉上的暴怒瞬間凝固，眼睛猛地睜大，難以置信地盯著屏幕。
“六、六十萬？”他像見了鬼一樣喃喃出聲，猛地抬頭看我，“你……你哪來的六十萬？！”
張美鳳也湊過來看，那張刻薄的臉瞬間變得煞白：“不可能！你放屁！你一個窮酸……”
“閉嘴！”我厲聲打斷她，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壓抑已久的狠戾，“白紙黑字！合同在房管局備案！要不要現(xiàn)在就去查？！”
我收回手機，冰冷的目光如同利刃，刮過他們瞬間變得難看的臉色。
“讓我爸的廠子倒閉？”
我嗤笑一聲，眼神里淬滿了冰。
“陳航，你爹那點靠偷工減料、以次充好發(fā)家的家底，經(jīng)得起查嗎？要不要我提醒你，去年西城那個安置房項目，你們家供應(yīng)的劣質(zhì)鋼筋，檢測報告我還存著復(fù)印件呢？”
陳航的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如紙，眼神里充滿了驚駭和恐懼！
張美鳳更是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雞，尖叫聲戛然而止，捂著胸口，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
看著他們瞬間灰敗驚恐的表情，一股巨大的、近乎殘忍的快意席卷了我！
這些天的隱忍、屈辱，仿佛都在這一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想讓我滾？凈身出戶？”我向前一步，逼近面無人色的陳航，聲音不高，卻字字如刀，“行啊。那就法庭見！看看法官是判我滾，還是判你們陳家，把吃進去的臟錢，連本帶利給我吐出來！”
“還有，”我頓了頓，欣賞著他們眼中更深的恐懼，一字一句，清晰地補上最后一刀。
“你摟著野女人在悅瀾酒店開房的朋友圈截圖，和你那句‘野花香’的評論，我備份了很多份。你猜，發(fā)到你爸那些想巴結(jié)林湛的‘上流’朋友群里，效果會怎么樣？”
“林湛”兩個字，如同最后一記重錘，狠狠砸在陳航母子頭上！
陳航的身體劇烈地晃了一下，像被抽掉了所有骨頭，臉上最后一絲血色也褪盡了。
張美鳳更是腿一軟，“噗通”一聲癱坐在地上，眼神渙散，嘴里只會無意識地念叨：“完了……全完了……”
巨大的恐懼徹底擊垮了他們。剛才的囂張氣焰蕩然無存，只剩下篩糠般的顫抖和死灰般的絕望。
看著他們這副喪家之犬的模樣，那口憋在胸口許久的惡氣，終于暢快地吐了出來！痛快！前所未有的痛快！
我不再理會地上癱軟如泥的張美鳳和面如死灰、抖如篩糠的陳航。挺直脊背，像打了一場勝仗的將軍，轉(zhuǎn)身走向臥室。
身后，死寂一片。只有張美鳳壓抑的、絕望的嗚咽聲。
接下來的一周，日子像踩在刀尖上跳舞。
白天，我像個斗士，在冰冷的法律條文和陳家母子的絕望反撲中周旋。
咨詢律師，整理證據(jù)，準備起|訴材料。
看著陳航和他爹焦頭爛額地四處求爺爺告奶奶，試圖填補那些被曝光的窟窿，那股報復(fù)的快意支撐著我。
夜晚，則是另一種煉獄。
每晚八點，我必須準時出現(xiàn)在濱江灣壹號那扇冰冷沉重的門前。
林湛的“鋼琴課”，就是一場精心設(shè)計的、冰冷的羞辱儀式。
“手腕抬高?！?/p>
他冰冷的手指會突然用力捏住我的腕骨，強行抬到一個別扭的角度。指腹的薄繭像砂紙一樣刮過皮膚。
“指腹觸鍵。”他的手掌會毫無預(yù)兆地覆蓋在我的手背上，強行壓下我的指尖，指節(jié)甚至有意無意地嵌入我的指縫，帶來一陣令人頭皮發(fā)麻的狎昵觸感。
“看著我?！?/p>
他低沉的聲音總在耳后響起，氣息拂過敏感的皮膚。
身體靠得極近，溫熱的胸膛幾乎貼上我的后背。那種被全方位籠罩、掌控的感覺，令人窒息。
每一次觸碰，每一次命令，都帶著明確的侵略性和占有欲。冰冷，強硬，不容抗拒。
我像個沒有靈魂的容器，承受著這一切。指尖在琴鍵上敲擊出不成調(diào)的噪音，屈辱感如同冰冷的潮水，一次次將我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