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蜜糖般的溫柔客廳里只開了一盞暖黃的落地燈，光線溫柔得像一層融化的蜂蜜，
懶洋洋地淌在米白色的沙發(fā)上。蘇晚，我那合法領證、可愛得犯規(guī)的老婆大人，
此刻正毫無形象地歪在沙發(fā)里，一只瑩白如玉的腳丫子毫不客氣地擱在我大腿上。
“嘶……輕點輕點！陳默你是不是公報私仇！”她皺著精致的小鼻子，故意夸張地吸著氣，
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貓。我正小心翼翼地揉著她那據說“逛街逛得快斷了”的腳踝，
聞言沒好氣地在她腳心輕輕撓了一下：“蘇晚同志，請注意你的措辭。我這叫愛的服務，
懂不懂？外面按摩店998都買不來我這手法！”“嘁，”她丟給我一個風情萬種的白眼，
腳趾卻調皮地蜷縮起來，蹭了蹭我的掌心，“998？我看你倒貼998還差不多！
技術爛死了，也就我勉為其難收留你?！薄盃€？”我手上加了點力，
故意按在她酸脹的穴位上，“那行，我現在就收工，您老另請高明吧！”“哎喲！錯了錯了！
老公最棒！手法天下第一！”她立刻變臉，像只樹袋熊似的撲過來，
柔軟的手臂纏上我的脖子，毛茸茸的腦袋在我頸窩里蹭啊蹭，聲音甜得能齁死人，
“繼續(xù)嘛~人家腳真的好痛哦~”這誰頂得住？我認命地嘆了口氣，嘴角卻忍不住瘋狂上揚，
認認真真地繼續(xù)當她的專屬“捏腳工”?？諝饫飶浡砩系母涕巽逶÷断阄?，
還有我身上被她強行噴上的同款須后水味道，
混合出一種只屬于我們倆的、暖烘烘的家的氣息。電視里放著無聊的綜藝，
嘉賓的笑聲有點假，但蘇晚偶爾被某個梗逗樂，在我懷里發(fā)出“咯咯”的輕笑聲，
比什么都好聽。這一刻，歲月靜好，我陳默的人生理想，
大概就是把這小祖宗伺候得舒舒服服，然后一起躺平當咸魚。
2 初戀的陰影就在我琢磨著要不要給她腳底板來個“終極馬殺雞”時，
擱在沙發(fā)扶手上、屬于蘇晚的手機，屏幕毫無預兆地亮了。不是電話，不是推送廣告，
是微信新消息的提示光，在昏暗中固執(zhí)地一閃一閃。蘇晚正瞇著眼享受我的服務，
根本沒注意。我下意識地瞥了一眼。發(fā)信人的備注，像根冰冷的針，
瞬間刺破了滿室的溫馨暖意?！?*林遠**。那個名字，
帶著某種陳年舊事的霉味和尖銳感，突兀地闖了進來。蘇晚的初戀，
一個家境不錯、自視甚高的富二代，當年分手分得挺不體面，糾纏了好一陣子。
蘇晚后來跟我在一起后，明確說過拉黑了他所有聯系方式，怎么……這孫子又冒出來了？
還躺在她的微信列表里？我心里咯噔一下，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煩躁頂了上來。
捏著她腳踝的手，不自覺地頓住了。蘇晚敏銳地察覺到了我的停頓，睜開眼，
順著我的目光也看到了亮起的屏幕。她臉上那點慵懶的笑意瞬間褪去，眉頭蹙起，
眼神里掠過一絲清晰的厭惡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她飛快地伸手去拿手機，
動作帶著點急切。“誰??？大晚上的……”她嘴里嘟囔著，試圖用輕松的語氣掩飾。
但屏幕解鎖的瞬間，消息內容已經跳了出來，清晰得刺眼：**林遠：晚晚，
他根本配不上你。**短短一行字，每一個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錐，狠狠扎進我的視線里。
一股冰冷的、帶著鐵銹味的怒火“轟”地一下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配不上？
我去你大爺的配不上！沒等蘇晚做出任何反應，甚至沒等她點開對話框，
幾乎是緊跟著那條文字信息，“叮咚”一聲，一張圖片瞬間加載出來，占滿了整個屏幕。
照片的光線調得很曖昧，帶著種刻意營造的舊時光氛圍。背景是模糊的街燈和樹影，
照片中央，一男一女姿態(tài)親密。男人側臉英俊，帶著幾分刻意營造的深情，
正是林遠那張讓我生理性反胃的臉。被他摟在懷里的女人，
穿著一條眼熟的、蘇晚去年夏天很喜歡的碎花連衣裙，微微仰著頭，長發(fā)半遮著臉頰，
嘴唇的角度，正對著林遠低下來的唇……雖然女人的臉被頭發(fā)遮住了大半，但那輪廓，
那身段，那件該死的碎花裙……除了蘇晚，還能是誰？時間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
客廳里綜藝節(jié)目的喧囂聲、窗外偶爾掠過的車聲，全都消失了。
只剩下我血液沖上太陽穴的轟鳴，還有蘇晚驟然屏住的、細微的吸氣聲。她拿著手機，
手指關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指尖微微顫抖。她猛地抬起頭看向我，
那雙總是盛滿狡黠或甜笑的大眼睛里，此刻只剩下震驚、難以置信，
以及一種被冒犯的強烈憤怒?！八窠洸“?！”蘇晚的聲音有點抖，不是害怕，
是純粹被惡心的，“這什么鬼東西！陳默！這不是我！絕對不是我！
”照片的視覺沖擊力太強了。即使理智在瘋狂叫囂——林遠這孫子干得出來！
這照片肯定是假的！P的！——但那一瞬間，心臟還是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
猛地一抽，尖銳的刺痛感瞬間蔓延開。一股暴戾的沖動直沖頭頂，
恨不得立刻順著網線爬過去，把林遠那張?zhí)搨蔚哪樤疫M顯示器里。我深吸一口氣，
胸腔里那股灼燒的怒火被我強行壓下去，冰渣子似的冷靜迅速覆蓋上來。不能亂。
尤其是不能在蘇晚面前亂。“我知道。”我的聲音出乎意料的平穩(wěn)，
甚至帶著點冷颼颼的笑意。我從蘇晚僵硬的手里拿過她的手機，指尖劃過屏幕，
將那兩張極具視覺沖擊力的照片——一張文字挑釁，一張“親密實錘”——精準地截了圖。
蘇晚緊張地看著我，小臉繃得緊緊的，像只受驚的兔子：“陳默，你相信我！
我真的不知道他哪來的照片，我跟他早就……”“噓——”我用沒拿手機的那只手，
輕輕捏了捏她冰涼的臉頰，扯出一個安撫的、但絕對算不上溫和的笑，“我當然信你。
我老婆什么眼光？能看得上這種下三濫的貨色？”我點開自己的手機，
迅速找到那個命名為“摸魚小分隊（3人禁老板）”的兄弟群。
里面常年充斥著王胖子（王海）對甲方祖安式的問候、趙工（趙磊）分享的硬核技術帖，
以及我偶爾吐槽蘇晚又網購了一堆“廢物”的日常。手指翻飛，
我把那兩張截圖一股腦甩進了群里，
然后飛快地敲字：**陳默：[圖片][圖片]陳默：兄弟們，快出來看猴戲！
陳默：新鮮出爐的年度沙雕??！某位林姓‘海龜精英’，大概是喝假酒喝上頭了，
開始表演行為藝術。陳默：這P圖技術，嘖嘖，摳圖邊緣的鋸齒比我奶奶納鞋底的線頭還粗，
光影透視錯得媽都不認，人物邊緣那模糊得，生怕別人看不出是摳上去的？就這？
也敢出來丟人現眼？老子用腳指頭P的都比這強！陳默：@全體成員 出來品鑒品鑒，
給這孫子打個分？滿分十分，負一萬起步那種！**消息剛發(fā)出去不到五秒，群里瞬間炸了。
**王胖子：臥槽?。?！王胖子：這他媽是林遠那傻逼？？？
王胖子：他腦子被門夾了還是被驢踢了？？？玩這種陰間操作？？？王胖子：默哥！這能忍？
！地址發(fā)我！老子現在就去給他物理超度！讓他知道花兒為什么這樣紅！
**王胖子的文字自帶咆哮體，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到他那兩百斤的怒火在熊熊燃燒。
**趙工：……趙工：稍等。趙工：技術角度分析一下。趙工：第一張文字截圖，
無技術含量。第二張“親密照”，初步肉眼觀察：人物主體與背景融合度極低，
存在明顯人工合成痕跡。光源方向不一致，女主體側光為左上45°，
背景路燈光源明顯在右側。趙工：人物頸部與肩膀連接處陰影過渡生硬，
存在像素級復制粘貼錯位。
趙工：放大后可見男主（林某）右手邊緣有明顯高斯模糊處理過度痕跡，試圖掩蓋摳圖瑕疵，
但手法拙劣。趙工：結論：低級偽造，侮辱智商。PS熟練度約等于小學信息技術課水平。
趙工：默哥，原始文件發(fā)我郵箱，三分鐘給你出詳細鑒定報告，附上所有技術破綻標注圖。
夠不夠錘死他？**趙工不愧是技術宅，一串串專業(yè)術語砸下來，冷靜得像臺精準的機器，
但字里行間那股“這玩意兒也配叫PS？”的鄙視，簡直要溢出屏幕。
看著群里瞬間刷屏的兄弟義憤和趙工那穩(wěn)如老狗的技術支援，
我心里那股冰冷的戾氣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看小丑蹦跶”的荒謬感和掌控感。
林遠？就這？我放下手機，轉頭看向身邊緊張得快要窒息的蘇晚。她小臉煞白，
眼圈都有點紅了，死死咬著下唇，像只受盡委屈的小動物。剛才那股強裝的鎮(zhèn)定，
在兄弟們的反應和趙工鐵一般的分析面前，徹底繃不住了。“看吧，”我伸手把她攬進懷里，
下巴蹭著她柔軟的發(fā)頂，語氣輕松得甚至帶了點調侃，“人民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趙工都說了，這技術，侮辱智商。也就林遠那草包腦子，才覺得能唬住人。
”蘇晚靠在我懷里，身體還有點僵硬，但聽到我的話，緊繃的肩線終于放松了一點點。
她吸了吸鼻子，聲音悶悶的：“可是……他怎么這么惡心??！陰魂不散！還有，
這照片……他哪來的素材？”她抬起頭，眼里全是困惑和后怕，
“我……我從來沒跟他拍過這種照片！他是不是偷拍？還是AI換臉？”“管他哪來的，
手段下作罷了?！蔽遗呐乃谋?，眼神冷了下來，“放心，這事兒沒完。他敢發(fā)，
就得承擔后果?！?我拿起蘇晚的手機，直接點開林遠的頭像，
操作干脆利落——加入黑名單！刪除好友！動作一氣呵成，像扔掉一袋發(fā)餿的垃圾?！案愣?！
”我把手機丟回沙發(fā)上，捧起蘇晚的臉，拇指擦掉她眼角一點可疑的濕意，“這種垃圾，
不配留在你的通訊錄里，污染空氣?！碧K晚看著我行云流水的操作，愣了幾秒，
隨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那點殘余的委屈和憤怒，
被我這簡單粗暴的處理方式沖淡了不少。她伸出小拳頭，
不輕不重地捶了我胸口一下：“陳默！你動作也太快了吧！我還沒罵他呢！”“罵他？
”我挑眉，故意露出嫌棄的表情，“多掉價?。Ω哆@種樂色，
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徹底消失在你的世界里，連個響兒都聽不見。懂不懂？
”她眨巴著大眼睛，長長的睫毛像小扇子，忽閃忽閃的。剛才的陰霾似乎一掃而空，
那點熟悉的、帶著點小惡魔屬性的狡黠光芒又回來了。她忽然摟緊我的脖子，
整個人幾乎掛在我身上，湊到我耳邊，用那種能讓人骨頭都酥掉的、刻意壓低的甜膩嗓音，
拖著長長的尾調：“老公~~~”我渾身一個激靈，警鈴大作。每次她用這種腔調開頭，
準沒好事！不是要買包，
就是要我陪她去試吃某種據說“巨好吃”但每次都能把我送進廁所的黑暗料理。“干嘛？
”我警惕地看著她，身體往后仰，試圖拉開點安全距離。她像只樹袋熊一樣粘得更緊了，
溫熱的氣息噴在我耳廓，癢癢的：“那個傻叉林遠啊，他剛才……好像還不止發(fā)了照片哦。
”“嗯？”我皺眉。蘇晚松開我一點，拿起自己的手機，手指在屏幕上劃拉了幾下，
翻出微信黑名單（還能看到被拉黑前的信息）。她點開，遞到我眼前，
臉上帶著一種混合了鄙夷和看好戲的奇異表情。屏幕上是林遠被拉黑前最后發(fā)來的兩條信息。
第一條是那張“親密照”。緊接著下面，是一條新消息：**林遠：[圖片]林遠：晚晚，
看看這個。這才是我能給你的生活。離開那個窮酸程序員，回到我身邊。你值得最好的。
**蘇晚點開那張圖片。是一份電子版文件的截圖。
限責任公司10%股權轉讓價款：人民幣 壹元（￥1.00）**下面還有清晰的簽名欄，
甲方林遠的簽名龍飛鳳舞，乙方蘇晚的名字那里，是刺眼的空白?！班邸蔽覜]忍住，
直接笑出了聲。好家伙！一張漏洞百出的假照片，
再加一份價值“一塊錢”的公司股權轉讓書？這林遠挖墻腳的套路，
真是又老又土還自帶一股濃郁的傻逼氣息！這年頭，霸道總裁劇本都不帶這么寫的了吧？
一塊錢？他打發(fā)叫花子呢？
還是覺得蘇晚是那種會被“霸道總裁一塊錢買公司送給你”這種古早網文橋段感動的傻白甜？
我看著那份“價值連城”的股權轉讓書截圖，
又看看懷里正對我眨巴著“求表揚”大眼睛的蘇晚，只覺得一股荒謬絕倫的喜感直沖天靈蓋。
剛才那點被挑釁的怒火，徹底被這神操作給澆滅了，只剩下滿滿的無語和……看猴戲的歡樂。
“一塊錢？”我指著手機屏幕，笑得肩膀直抖，“林公子這出手……也太‘壕’無人性了吧？
嚇得我小心肝噗通噗通的！”我夸張地捂住胸口，“晚晚，要不……你考慮考慮？
好歹是一塊錢呢！夠買根棒棒糖了！”“陳默！你找打！”蘇晚惱羞成怒，
撲上來對我又掐又撓，“敢笑話我！看我不撓死你！”我一邊笑著躲閃，
一邊把她不安分的手捉?。骸昂煤煤?，我錯了！我老婆身價怎么也得值個……五毛！
不能再多了！”“?。￡惸?！”蘇晚氣鼓鼓地瞪著我，像只炸毛的河豚。鬧騰了一陣，
客廳里又充滿了快活的空氣（主要是我的笑聲和蘇晚的“追殺”聲）。笑鬧過后，
蘇晚靠在我懷里，手指無意識地卷著我睡衣的扣子，小臉又沉了下來。“不過，老公，
”她聲音悶悶的，“他這么沒完沒了的，真的好煩人啊。像只蒼蠅似的，嗡嗡嗡。
雖然知道是假的，但看著就膈應。”我收起了玩笑的神色，輕輕撫摸著她的長發(fā)，
眼神冷冽下來：“放心。蒼蠅拍，已經準備好了。” 我拿起自己的手機，
點開趙工私聊的窗口。他已經把那份詳細的技術分析報告發(fā)了過來，圖文并茂，條理清晰，
每一個PS破綻都用紅圈精準標注，旁邊還有專業(yè)術語解釋，堪稱鐵證如山。
**陳默：@趙工 謝了兄弟！報告收到，穩(wěn)得一匹！陳默：再幫個忙，
深挖一下這照片原始素材來源，還有這孫子最近有沒有什么‘大動作’。他這么跳，
肯定有原因。趙工：OK。給我點時間。**看著趙工簡潔的回復，
我心里那點被林遠挑起的戾氣，徹底轉化成了冰冷的算計。林遠，你喜歡蹦跶是吧？
那就別怪我，把你蹦跶的舞臺，連同你腳下的地板，一起掀了！
---3 陰謀的揭露接下來的幾天，表面風平浪靜，我和蘇晚依舊膩歪，該上班上班，
該互懟互懟。但暗地里，兄弟群的信息就沒停過。趙工不愧是技術大牛，效率高得嚇人。
”里蘇晚頭像的原始素材來源——竟然是蘇晚半年前發(fā)在朋友圈的一張普通單人側影生活照！
照片里她穿著那條碎花裙，站在公園的櫻花樹下，笑容燦爛。林遠這孫子，
不知道通過什么手段盜取了這張圖，然后把自己P了上去，
還特意調整了光影角度試圖“以假亂真”，結果在趙工的火眼金睛下破綻百出。更勁爆的是，
趙工順著林遠最近異常活躍的網絡痕跡，順藤摸瓜，
竟然挖到了一個加密的臨時對話記錄片段！雖然內容不全，
但關鍵信息觸目驚心：**未知聯系人：東西搞定了，按你說的，‘勁爆’點。尾款呢？
林遠：放心。只要明晚效果達到，讓她當眾崩潰，讓姓陳的顏面掃地，錢一分不少。
林遠：記住，視頻要‘真實’！我要讓所有人都看清楚，蘇晚骨子里是個什么貨色！
我要陳默這輩子都抬不起頭！**“操！”王胖子在群里直接開罵，
“這孫子是奔著殺人誅心來的啊！默哥，這他媽能忍？報警！必須報警抓他個狗日的！
”我看著趙工發(fā)來的那些冰冷文字截圖，一股寒意從脊椎骨竄上來，
隨即又被更猛烈的怒火取代。讓蘇晚當眾崩潰？讓我顏面掃地？林遠，你他媽找死！
“報警是肯定的，但證據鏈還不夠完美?！壁w工冷靜分析，“這種加密對話，
司法認定有難度。而且，他所謂的‘視頻’還沒出現。”“明晚？”我抓住關鍵詞，
腦子飛速運轉，“他要在什么場合動手？讓蘇晚當眾崩潰……”“同學會！
”蘇晚的聲音突然在旁邊響起，帶著一絲顫抖和明悟。她一直默默看著群里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