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宋祁言的這場分手,比我想象中要平靜。
沒有歇斯底里的爭吵,也沒有哭天搶地的挽留。
我們就這樣,在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心平氣和地,結(jié)束了五年的感情。
他走后,我一個人在甜品店坐了很久。
直到夕陽西下,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長。
我忽然覺得,自己像個打贏了一場艱苦戰(zhàn)役的士兵,滿身疲憊,卻又有一種如釋重負的輕松。
我終于,不用再扮演那個溫柔懂事、善解人意的“活菩薩”了。
我終于,可以為自己活一次了。
接下來的日子,我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中。
畫廊年底要舉辦一場大型的當代藝術展,有很多事情需要我親自跟進。
我忙得像個陀螺,每天加班到深夜。
同事們都說我像變了個人,從前的林總監(jiān),總是云淡風輕,從容不迫。
現(xiàn)在的我,卻像個上了發(fā)條的女戰(zhàn)士,雷厲風行,殺伐果斷。
他們不知道,我只是想用忙碌,來填滿那些被宋祁言抽走的時光。
周婧來看過我?guī)状危看味加杂种埂?/p>
我知道她想問什么。
“他沒再聯(lián)系我?!蔽抑鲃痈嬖V她。
“真就這么斷了?”周婧還是覺得不可思議,“那孫子就沒回頭找你?”
“可能是在忙著跟他的‘紅玫瑰’卿卿我我吧。”我開了個玩笑。
周婧翻了個白眼:“他最好別!不然我見他一次打他一次!”
我笑了笑,沒說話。
其實,宋祁言也不是完全沒有動靜。
他撤掉了所有在我畫廊的投資。
他把他名下的幾處房產(chǎn),從我們共同的賬戶里劃了出去。
他讓他的律師給我發(fā)了一封函,要求我清算這五年來,所有與他相關的財務往來。
他這是在跟我劃清界限。
用一種最冷酷,也最傷人的方式。
我看著那封措辭嚴謹?shù)穆蓭熀?,心里說不清楚是什么滋味。
我沒找他理論,也沒覺得委屈。
只是默默地,把所有他要的資料都整理好,交給了我的律師。
就當是,為我這五年的青春,付一筆昂貴的學費吧。
只是偶爾,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我還是會感到一陣尖銳的疼痛。
那疼痛來自于,我曾經(jīng)全心全意地相信過,他會是我一生的歸宿。
我曾以為,我們之間的愛,可以戰(zhàn)勝一切。
原來,它連一個酷似前女友的影子,都戰(zhàn)勝不了。
這天晚上,我加班到很晚。
從畫廊出來的時候,外面下起了小雨。
我站在路邊等車,胃突然一陣絞痛。
大概是最近飲食不規(guī)律,老毛病又犯了。
我疼得直不起腰,蹲在地上,額頭上滲出細密的冷汗。
就在我快要撐不住的時候,一輛黑色的奧迪在我面前停下。
車窗降下,露出一張溫和清雋的臉。
“林小姐?”他看著我,有些擔憂地問,“你不舒服嗎?”
是我上次去醫(yī)院時,遇到的那個心臟科醫(yī)生。
我記得,他姓溫。